關山月打人事件雖然私下傳得神乎其神,但是廠長和書記從來沒在正式會議上說過應該不應該,讓關山月忐忑了好幾天。不過關山月認為,凡事都是兩方面的,最起碼黃飛對他恭敬了不少,明面上不敢唱反調了,沒想到殺雞敬候敬的是黃飛,也算好事吧。不過,或許在他人的眼裏自己是個愣頭青吧?管他呢。
王振亮卻和關山月更近了,沒事就找他聊聊天。關山月目前也很少去猜測別人的心思,他覺得沒必要。大道至簡,你複雜這社會就複雜,你簡單這社會就簡單。
這天,王振亮又來了。他說道:「兄弟,我看你像是個獨行俠,也不和他們來往,我也不知道這好不好。」關山月問道:「你們都幹啥?喝酒?」王振亮道:「那只是一部分,唱歌、跳舞,啥都干。」關山月笑道:「這我真不會。」王振亮道:「誰也不會,就是瞎玩。除了廠長、書記不去,其他人都去。這男人嘛有了錢就會找女人樂呵樂呵。」
關山月問道:「一幫人一起找女人跳舞?就像電影裏國民黨軍官那樣?」王振亮笑道:「你這比喻到新鮮,差不多吧,只是沒人家的舞廳氣派而已。想去不?那天哥帶你去?不用自己花錢,有人付賬的。」
關山月自然知道是客戶付賬,不過他還是好青年呢,想想說道:「我還沒娶媳婦呢,可不敢瞎玩。」王振亮說道:「過去總認為這樣才能和同事們、領導們打成一片。可是時間長了發現,這些人都是提起褲子不認賬的主。所以你不去也沒啥,那就堅持住。」
關山月好奇地問道:「廠長、書記真的不去?」王振亮說道:「人家玩的是另一個層次,自然不能和我們一起。你想,今天他和你一起嫖娼,明天你有事他還好意思訓你?長此以往他管誰去?現在哪有好人呀。這改革的春風都把小姐們吹到山溝里來了。據說當地政府的官員在賓館都有套房,有專門的小姐或情婦伺候着呢。」
關山月好奇地問道:「那這小姐都合法化了?」王振亮道:「看來你真是純潔。倒是沒合法化,只是公開的秘密了。據說大連、太原曾經打擊過小姐,結果小姐們都逃離了,你猜怎滴?銀行被取空了!原來銀行存的錢都是小姐的,哈哈哈。」
關山月覺得不可思議,這也太誇張了吧。王振亮又說道:「你不去也對。想我已經四十多了,而你才二十多。相比較來說你的前途肯定比我廣闊,年齡優勢太大了。就說以後五年一個台階,十年後也能當廠長。等你當了廠長一看,開會的人都是一起嫖過娼的,那還有什麼意思?我覺得你是個人才,既然前程似錦,那就要志高存遠、卓爾不群。」
關山月和王振亮接觸這麼長時間,就這句話說到他的心裏去了,從內心裏感激。至於志存高遠先放一邊,自己就該卓爾不群!想這以後,如果沒有大的變故,姐夫肯定會提攜自己的,所以不能自毀長城。
王振亮說道:「還有一件事,就是咱們的高效改造要申報省級科技進步獎,材料準備好了。不過要給你說的是,這獲獎名單裏邊你可是最後一位。」關山月不理解,問道:「為什麼?」王振亮道:「你想,這要是獲獎,是不是廠長的名字要有?是不是技術中心的領導要有?還有副廠長之類的都在排隊呢。如果是一等獎,公司的領導也要有,還能輪到你?」
關山月笑道:「原來這樣,沒事,我能理解。沒有這個集體就沒有我的成就。」王振亮道:「行!不是憤青就好。這是規則,等你當了廠長再改吧。」關山月道:「我當了廠長把規則改了,那我豈不是永遠也拿不到獎項了?」兩人哈哈大笑。關山月道:「意淫,咱還沒想過廠長的事兒呢,車間這攤活就夠我忙活了。」
王振亮走後關山月想了很多。過去關山月總是自認為是新人,所以對同事都是客客氣氣的,帶着對前輩的一絲尊敬來看待他們。聽王振亮這麼一說,原來都是一幫烏合之眾,腰杆頓時硬氣了很多。
這些副廠長們也是如此,以後尊敬些就可以了,沒必要刻意溝通。如果接觸的過於親密,他們要帶自己去玩耍,那怎麼拒絕?所以保持距離還是比較好的。
這時王彩送報表來了。王彩放下報表,紅着臉站在那兒。關山月發現王彩最近總是愛紅臉,本來英姿颯爽的一個人,現在變得嬌滴滴的。關山月心裏好笑,問道:「女俠,有什麼指教?」王彩說道:「你以後少跟王振亮這種人在一起。」關山月納悶地問道:「怎麼了?」
王彩一跺腳,嗔道:「你裝糊塗。剛才我準備進來,聽他說又跳舞有嫖娼的,那是好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他總混在一起那不也會變壞了?」
關山月心道,這該是我媳婦管的事兒,你操哪門子心?念頭一閃,這小妞不會喜歡自己吧?要不為什麼總是臉紅?
關山月已經不是剛上班時,張倩隨隨便便就把他搞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了,對美女的免疫力提高了不少。想想說道:「謝謝小王。他只是和我講一些現狀,這人本質還是不錯的。不過你提醒的對,要多和品質好的人交往。你呢以後也不要只是局限於做個報表,沒事還得去現場看看,了解一下。畢竟你的專業是煉鋼嘛。」
王彩興奮地說道:「我早想去,可是沒你的話我那好意思去?放心,我會做好的,我又不
是嬌嬌女。你看!」說着單腳站立「啪」地一個過頂踢,上下一條線般定在那兒。關山月贊道:「厲害!女俠!也希望你工作中能成為女干將。」
王彩興高采烈地出去了,關山月又頭疼起來,這桃花運來的太兇猛了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關山月暗下決心,一定不能像春梅那樣了。忽然想到李春梅,關山月心裏刺痛,怎麼還沒音信?總感到李春梅的離去有大問題,可是卻像石沉大海沒了痕跡。這個倔強的小辣椒,你在哪兒?
薄衾小枕涼天氣,乍覺別離滋味。展轉數寒更,起了還重睡。畢竟不成眠,一夜長如歲。
也擬待、卻回征轡;又爭奈、已成行計。萬種思量,多方開解,只恁寂寞厭厭地。系我一生心,負你千行淚。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此情無計可消除啊。關山月忽然想起和段立功去廟裏上香的事來,心想咱也唯心一次吧。說走就走,關山月騎上摩托就去了呂祖廟。
將近中午,香客稀少。關山月來到大殿在呂祖的像前拜了三拜,心中默念:「呂祖慈悲,指點迷津。」拜完後往功德箱了放了一百元,然後拿起簽搖了起來。搖了三下甩出一隻,關山月拿起來恭恭敬敬地遞給了旁邊的道長。
道長說道:「檐前喜鵲叫三聲,報汝今年百事成,官位日升財祿進,更依門戶發光明。」這簽傻子都能聽出了什麼意思,關山月心裏一喜。接着道長又說道:「瑤台仙鶴慣犧梧,月里嫦娥豈有夫,惟子欲求佳偶配,及今春色上皇都;天配本是鳳姻緣,免把旁人說長短,急慢遲延日過日,勿使琵琶向別船。」
這句話關山月也能明白,自己和王璐今年會結婚的,這都不是問題。關山月今天來的目的是想知道李春梅的近況,可是又抹不開面子不知道該怎麼問,白來了。
深夜激戰後,王璐懶懶趴在關山月身上說道:「我怎麼越來越不自信了?」關山月捏捏彈力十足的美臀問道:「怎麼了寶貝兒?有啥困惑的?」王璐猶豫了一下說道:「聽說你配了一個漂亮的女秘書?」關山月心裏一驚,這女人真是帶雷達的,趕緊寬慰道:「艾娜走了,車間缺人她正好補上,那算是什麼秘書呀?這話從哪兒來的?」王璐幽幽地說道:「我也知道,可我就是不自信了。」
關山月心思急轉,莫非有人造謠?仔細一想,壞了,是對王彩照顧的多了點。本來打算讓何濤在班組多鍛煉一陣兒,看來只好把他也抽調到車間來,這樣才公平,才能堵住別人的嘴。想明白後關山月說道:「今天中午我去呂老爺廟裏求了簽,你猜咋說的?」
王璐懶得說話,只是用小手撫摸着關山月
。關山月接着說道:「簽上說:『天配本是鳳姻緣,免把旁人說長短,急慢遲延日過日,勿使琵琶向別船。』我想了,年底能不能分到房子咱們都結婚,你看行不?」
王璐道:「要是沒房子咋辦呀?」關山月道:「咱們回老家辦酒席,回來就住你們家,權當是養老女婿又咋地?」
王璐問道:「真的?」關山月道:「我現在和入贅有啥區別?形式而已。」王璐心裏美極了,用乳房在關山月身上揉搓着。揉了一會兒,糯糯地問道:「你還行嗎?」關山月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說道:「這要看你的表現。」王璐羞羞地說的:「姐給你吹吹?」關山月大喜:「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