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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第1749章壓抑的深情
爾曉峰陰陰地瞪着林宜,林宜平靜地面對他。
爾曉峰特別的惱,惱林宜總是能用最短的時間變得平靜,她剛剛明明撲入他的懷裏哭,說明她心裏還有他的,等她哭完了,馬上就反臉不認人。
「我是同意的,我怎麼同意的?你難道忘了嗎?林宜,你知道我今晚費了多大的勁才能站在這裏嗎?我冒着風險,請成軒哥幫忙,連夜坐着飛機過來看你,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爾曉峰逼上前一步,林宜反臉不認人的態度讓他生氣。
林宜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心裏的苦不願意向他傾訴。當初為什麼分手?她是被爾姑姑逼的,也是擔心他,怕自己再讓他受傷。每個人的命只有一條,不是每個人有意外的時候,都能次次平安無事的,萬一下一次他因為她丟掉性命,她怎麼辦?
他是爾伯伯的獨子,肩上擔着重擔,她不能讓他為了她而失去生命,就算他死了她不會獨活又如何?對於爾家人來說,她林宜的命不值一文錢。
他的命卻寶貴得很。
當初分手,他是不肯分手,是她以絕食來逼迫的。
「爾先生,不管我們當初是怎麼分手的,我們已經分手了,分手了好幾個月,這是事實。爾先生既然知道自己此生冒着風險,爾先生就不該如此的大意,任性,跑到這裏來。」
林宜斂回了看他的視線,她的平靜是表面的,內心的洶湧沒有流露出來,但要是與他對視時間長了,她不敢保證自己能夠控制自己情緒,很怕自己又像剛才那樣撲入他的懷裏委屈地哭。
她是委屈,但路是她選擇的,再苦再痛,她都要堅持着走下去。
「我也不值得爾先生這樣做,爾先生請你離開。」
爾曉峰一大步跨到了她的面前,林宜驚得往後退,爾曉峰倏地扳住她的雙肩,帶她近前,不讓她往後退,他黑着一張臉,扳着她雙肩的手很用力,林宜肩膀生痛,覺得他能把她的雙肩卸下來。
「林宜,你看着我,你為什麼不敢再看着我?以前你總是遺憾看不到我的樣子,我說會讓你恢復光明,等你恢復光明,你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我沒有做到,是我對不起你。可我現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為什麼不看我?你好好地看看我的樣子?」
林宜飛快地看他一眼,又別開了視線,她想扳開雙肩上那雙如鐵鉗一樣的大手,爾曉峰卻用力地把她壓入了他的懷裏,緊緊地勒住她的腰肢,讓她貼在他的胸膛,動彈不得。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息,林宜真想沉醉其中,再也不醒來。
可她不能那樣做呀,不能貪戀他懷裏的溫柔。
他也說了,他是冒着很大的風險過來的,說明了他現在的處境還是危險的,她雖然恢復了光明,可她一介女流,沒有背景靠山,沒有能力,萬一再被那些人利用來對付她,他依舊會因她而傷。
想起當初他在急救室裏面九死一生,她在黑暗中等待的焦急及煎熬,林宜拼命地掙扎。
「爾先生,你放開我。」
她一聲聲的爾先生,如刀割,在爾曉峰身上劃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
他心心念念她,始終無法忘懷,哪怕他見過很多漂亮的女人,比她好一倍,十倍,百倍的都有,但她們都不是她,他也只愛她,只要她一個。
他現在這麼累,累得都瘦了一大圈,都是為了日後能給她安靜寧和的生活。
但她卻讓他心如刀割。
爾曉峰不相信林宜不愛他了,她是愛他的,她催他,趕他走,是擔心他。
「我不放,林宜,讓我好好地抱抱你,我時間不多,求你了。」成軒哥跟他說,他最遲要在明天的七點之前回到,冬天,早上七點行人還不多,他悄然回到酒店裏就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
現在已經是凌晨了,他能與她相處的時間就是短短的兩三個小時。
剛才已經耗掉了一個鍾,餘下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他不希望他們之間就一直這樣耗掉。
「你回去,你走開,你馬上回去!」林宜費力地掙扎,推拒,他卻如銅牆鐵壁,她怎麼都無法撼動他分毫。
在他懷裏費力地仰起臉,林宜說他:「爾先生,你現在是一家之主,你肩上的擔子很重,你該成熟,沉穩,不該如此的任性,膽大妄為,如果再出什麼事,你教我……」
爾曉峰的俊臉逼近,距離她的臉只有一指之隔,他的氣息更濃,林宜的話沒有說完,她意識到自己的話里夾着太多擔心,壓抑不住的情愫悄悄地流露。
她催他,趕他走,都是擔心他的安危。
「林宜,你還愛我嗎?你答應過我的,你會等着我來找你的,你不會愛上別人的,你愛我,你還愛我的,對吧?」爾曉峰的眼神熾烈,也有着瘋狂。
他為了這個女人真的快要瘋掉。
日日夜夜的思念,哪怕知道她安好,但不能見他,對他來說就是極度煎熬。
未識情滋味時,總覺得自己很瀟灑,識得情滋味,他才知道相思有多苦。
林宜想低頭,爾曉峰卻用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不算大,卻能阻止她低頭,他逼着她正視他,不讓她逃避他的盯視。
「林宜。」
爾曉峰的聲音低沉又帶着點點哀求,好像他連夜跑過來,只為了聽她說一句:她還愛着他。
「林宜。」爾曉峰的低喃印在了她的唇上,林宜想偏頭,下巴被他扳住,她瞪着他,便撞入他編織的情網裏,千絲萬縷,絲絲縷縷都是他對她的情,對她的思念,她一撞進去,便被網羅住,怎麼都掙脫不出來。
不同於剛才的強吻,他先是淺淺地試探,林宜不回應他,他也不失望,耐心地誘惑着她,誘惑她回應他。
心裏嘆着氣,林宜想狠心推開他,但被他摟抱住,又擺脫不了他的親吻,他眼裏的深情讓她心軟,眼睛眯了起來,抿着的唇瓣微啟,在門邊守候多時的爾曉峰,當即不客氣地闖了進去。
壓抑着的深情,分手後的思念,如同洪水衝垮了大壩,洶湧地奔騰而來,把林宜吞噬,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