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池老爺眼裏迸發出一股滲人的光芒。讀爸爸 m.dubaba.cc
甚至顧不得整理自己的儀容,顧不得與朱氏撕逼,只衝上前死死抓住丫鬟。
抓的丫鬟手臂生疼眼裏滿是懼意「是二姑娘,不是,是陸夫人。陛下已經下了旨,陸世子是陛下遺落在外的大皇子。擇日便要祭天昭告天下。如今陸家只有二姑娘嫁過去做了主母,她便是陸世子在府外的唯一嫡妻了。」
丫鬟被他嚇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抓的手臂生疼卻又不敢說什麼。
「這會門房收了許多拜帖,都是求見老爺的。」丫鬟看着池老爺瘋狂的樣子有幾分恐懼。
「什麼?齡兒要做皇后了,齡兒要做皇后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那大女婿是人中龍鳳,我只一眼便看好他。什麼二小姐二姑娘的,我以前不是說過了,是大姑娘!」
「咱們府上一直就只有齡兒一個大姑娘,林夫人是正妻,她不是大姑娘是什麼?」池老爺突然正了臉色。
這會臉上滿是血,看着格外滲人。
「快,給備水洗漱。皇后啊,皇后啊!她將來可是皇后啊,哈哈哈哈……」池老爺宛若瘋狂,一臉的血,襯的那嘴牙白生生的,竟然讓朱氏打了個寒顫。
此刻聽見池老爺說林氏是正妻,她竟然毫無反應。
「我此刻不與你計較,如今是我池家大喜的時候,你別找不自在!」池老爺轉頭冷冷的看了眼朱氏,扭頭便往外走去。
等洗漱完畢,臉上還有幾道傷無法掩藏,嘴裏只罵罵咧咧道「這心狠手辣的女人。」
此刻池家後院。
「嘶……」
朱氏眼神有幾分黯淡。
「夫人您且忍一忍,奴婢給您上些藥。老爺,老爺下手怎麼這麼狠啊。您當初姐姐是貴妃,朱家又備受陛下親近,那般多江南才子任您挑選。就選了老爺他……」奶嬤嬤看着自己一直伺候的夫人心疼的直落淚。
朱氏嘴角帶了幾分苦澀,眼底悔意瀰漫。
「當初一眾才子中,他舌燦蓮花,憑一張嘴就將我哄到了手。明知他在鄉下有了妻子,依然裝作什麼也不知曉一般嫁進了門。呵呵,這都是命啊,這都是我當年奪了林氏的相公,我當年奪了池錦齡父親的報應啊!」朱氏臉上一扯,又扯到了傷。
不由有幾分猙獰。
「夫人你可別說那些了,若不是他誆騙你。哪裏會有今日。」嬤嬤也不好說什麼,當初夫人還是姑娘時被鳶貴妃刺激,氣朱家捨棄她選了姐姐,妒姐姐風光大盛,當初鳶貴妃得陛下寵幸,陛下為她一人與朝臣對抗。
那時羨慕了不知多少閨中姑娘。
甚至為了她連三年一次的大選都停了一回,專寵她一人。
那時姑娘怎麼能不怨怎麼能不恨,當時為狀元之才的池老爺,便對她暗示了心意。
她不想順着朱家的意思嫁人,便選了池老爺。
當時池老爺誆騙她,但她自己何曾不是自欺欺人。池老爺雖未說明他在鄉下有妻,但鄉下成親本就早,何況那時他年紀已經不小了。
「你說,她真能成皇后嗎?池家,真的能出個皇后嗎?」朱氏呆呆的問道。
不過兩年不到的時間,那個總是用怯弱的眼神看着她,巴結着她的女子,竟然要執掌後宮,成為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
可想想上次她求到池錦齡跟前時見到的她,好像,幾乎找不到從前的影子了。
嬤嬤遲疑了一瞬「夫人您別多想了,三姑娘她,成為陸夫人勉勉強強,陸家那樣的人不重視家世。但皇后……帝後如何允許新帝沒有半分根基和助力。皇后,只怕懸……」
「甚至新帝繼位,肯定要充盈後宮,到時候她一未懷孕,二沒助力,哪裏能籠絡住新帝。」
朱氏聽了這話臉色才好看幾分。
心底也隱隱有些後悔,早知如此就不該慢待她,不!
早知如此,就不該讓她有嫁入陸家的機會,若是裊裊,當初許給陸世子便好了。
如今多想,想也是無意了。
朱氏換了身衣裳,池家自從貴妃失勢,三女兒闖下大禍給太子殉葬,那些人好久便不曾登門了。
仿佛誰離得近了都深怕被連累。
朱氏看着手邊的帖子,心底有幾分糾結。
她恨池錦齡得勢,偏偏卻又要靠着她得勢才有好日子過。
想當初,那女人帶着她進京時,那瘦瘦小小的人躲在林氏身後,哪裏能想到有今天呢。
「您就是不為了自己想,也要為了小公子想想。他啊,來得不是時候,來了光受苦了。夫人總得替他謀劃謀劃。」嬤嬤見勸她想開了,這才閉了嘴。
待池家重新開門接客時……
池錦齡卻單方面爆出她早已另立門戶,與池家沒有半點關係。
這話一出,那些拜帖前腳送進池家門,後腳,便有小廝上門直言,那拜帖權當沒送過。
氣得池老爺破口大罵,罵眾人狗眼看人低,也罵池錦齡狼心狗肺。
陸世子他到底不敢說什麼。
池老爺幾乎氣瘋了,他懷疑池錦齡是故意的,是故意等着那些人遞了拜帖她再出來打他的臉,打他這個父親的臉!
季家。
「她配為皇后?她憑什麼配為皇后?!」季南霜氣紅了眼,魚香縮着頭站在身後,緊抿着薄唇,眼底有幾分抗拒。
「要為皇后,可該是我那救了太子性命的姑姑女兒。就算是皇后,也要從我季家出!」季南霜咬着牙!
前幾日太子回歸事情重大,反倒是季姑姑的事被擱置了。
如今,她總算要將她拉下馬!
這大京城裏,誰沒盯着她那個位置?皇后,也得看她配不配,看她能不能坐安穩!
「魚香……」
「魚香!」季南霜尖利的嗓音讓魚香猛地回神,剛要上前,一巴掌便落到臉上。
「姑娘饒命!」魚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低着頭。
「我還使喚不動你了是不是?怎麼,在我這讓你受委屈了是不是?」季南霜眼睛裏帶着幾分癲狂。
陸家如今握住了她的把柄,雖說並未宣揚出去,但如今卻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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