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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宇躺在床上，感覺腦海中，全是袁水清那張清麗之極的臉，他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終於起身，打開臥室門，走到客廳，對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的父母說：「爸、媽！我真的挺喜歡今晚那個女孩的，要不，你們再幫我想想辦法！她不就是有男朋友嗎？我可以公平競爭的！我就不信她那個什麼男朋友就一定比我強！」

    他媽皺眉，「小宇，那麼漂亮的女孩，又有男朋友，我看還是算了吧！太漂亮了不適合做老婆！再說了，你平時工作一去就是半個月、一個月的，那麼漂亮的老婆你娶回家，你放心呀？」

    他爸則擺擺手，「話不是這麼說！那個小袁我聽說過，是個正經孩子，漂亮點有什麼不好？以後生的孩子也漂亮！你不希望你有一個漂漂亮亮的孫子或者孫女嗎？」

    杜宇眼睛一亮，趕緊走過去坐在他爸邊上，喜道：「那爸你再幫我想想辦法？你對我應該有信心吧？你兒子我長得帥、工作又好，嘿嘿，對吧？」

    他媽沉默了。

    他爸笑了笑，掏出手機走到陽台那邊，「我幫你打個電話問問看吧！問問我那個老同學，看看你還有沒有希望。」

    ……

    十幾分鐘後。

    杜宇老爸苦笑着走回來。

    杜宇和杜宇老媽都疑惑看着。

    杜宇：「爸，怎麼了？一點都希望都沒有嗎？」

    杜宇父親苦笑搖頭，「算了吧！小宇！你沒機會了，那個小袁已經懷孕了。」

    杜宇：「啊？」

    ……

    城南佳苑。

    孫全拖着行李箱，來到家門外，按響門鈴。

    屋內傳來腳步聲，以及老媽的聲音：「誰呀？這大晚上的……」

    隨後，門開。

    看見孫全笑吟吟地帶着行李箱站在門外，開門的徐梅愣了一下，跟着露出驚喜的笑容，趕緊伸手幫兒子拿行李箱。

    「今天怎麼回來了？這麼晚了……回來之前，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跟我們說一聲呀？你看我和你爸什麼準備都沒有，沒給你留飯，也沒提前幫你把被子曬一下什麼的。」

    「沒事！不用準備什麼，嘿嘿，我這不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嘛！」

    孫全沒說實話。

    因為實話需要解釋一大堆，而且，還沒這假話讓他老媽聽着舒服。

    這不，徐梅一聽他這麼說，馬上就眉開眼笑。

    「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人了，還搞什麼驚喜。」

    屋裏，孫志才正在廚房洗碗，聽見兒子說話的聲音，他滿臉笑容地從廚房走出來，一邊用抹布擦着雙手，一邊說：「下次搞驚喜就搞驚喜，別大晚上的回來，開車回來的吧？晚上開車不安全。」

    「咦？你們這麼晚還在洗碗？剛吃的晚飯？」

    孫全很意外。

    徐梅笑呵呵解釋，「不是！我跟你爸剛從店裏回來，店裏的東西，咱們都吃厭了，剛才回來就煮了點麵條吃了，就兩個碗，馬上就洗好了。」

    提到家裏的店，孫全就問：「哦，店裏的生意最近怎麼樣？你們天天晚上都這麼晚才關門？」

    孫志才回到廚房繼續洗碗，沒回頭，「生意還好，一個月能掙好幾千呢！嗯，反正我和你媽回家也沒什麼事，就多在店裏待一會，能多掙錢，老早回來幹什麼呢？對吧？」

    ……

    一年沒回家，孫全發現老爸、老媽的精神狀態竟然比以前好多了。

    準確說，應該是他們的精氣神。

    整個人的狀態都和以前在老家種地的時候，有很大的變化。

    怎麼說呢？

    感覺他們都變自信了，表情、說話的語氣，等等，都不像以前那樣透着一股老實巴交的氣質。

    就連穿着打扮，也有點接近城裏人了。

    雖然只是接近，但畢竟是看得見的變化。

    這樣的變化，是孫全喜聞樂見的。

    他當然希望自己父母能變得自信一點，活得瀟灑一點。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他都沒回自己的房間。

    就在客廳里和爸媽聊着彼此的近況，聊着家長里短，聊着店裏的生意，一年沒回家，他們一家三口確實有很多話想說。

    雖然現在電話很方便，但電話費貴，孫全自己雖然不在意，但他父母節儉慣了，每次電話說不了多長時間，他們總會提醒該掛電話了。

    因此，電話他們雖然偶爾會通，但聊的事並不細，不像今天他回來了，一家人有聊不完的話題。

    直到袁水清的電話忽然打進孫全手機。

    看着來電顯示，孫全並不意外。

    他早就料到今晚或早或晚，袁水清肯定會給他打一個電話過來。

    「誰呀？這麼晚誰給你打電話？」

    徐梅皺眉詢問。

    孫全起身笑道：「你們未來的兒媳婦！行了，爸媽，咱們今天就聊到這兒吧！你們明天還要開店，早點睡吧！我回房間了。」

    說着，就快步往自己臥室走去。

    徐梅起身追來，「等等，我還沒給你鋪床呢……」

    「嘭」

    孫全關上房門，傳出一句：「不用！等下我自己鋪！」

    「你哪能鋪得好？」

    徐梅還想跟過去敲門，後面傳來孫志才的聲音，「行了行了！你有沒有點眼力勁？你沒聽你兒子剛才說嗎？你未來兒媳婦給他打電話了，你過去湊什麼哄？快回來！不就是鋪床嗎？他那麼大人了，鋪個床還不會？走！回屋睡覺！」

    徐梅站在那裏看看兒子的房門，又回頭看看丈夫，遲疑道：「要不……咱們去聽聽看他們聊什麼？」

    孫志才沒好氣地給她一個白眼：「你拉倒吧！別幹這事啊！趕緊跟我回屋！」

    徐梅有點失望。

    ……

    孫全臥室。

    「餵？親愛的！嘿嘿，想我了吧？」

    電話接通，孫全笑嘻嘻地靠在窗邊打招呼。

    「想你妹！孫全，你今晚唱的是哪一出呀？誰懷孕了？你突然跑我家裏來說我懷孕了，你想沒想過怎麼收場呀？啊？」

    電話里，袁水清罕見地爆了粗口。

    可見她此時的內心有多不平靜，孫全和她交往至今，還沒聽過她爆粗口呢！

    別說，孫全覺得挺有意思，他還笑，「嘿嘿，怎麼？怕了？」

    袁水清：「怕？你說呢？我問你呀！你今晚幹嘛好好的突然來我家當着我家那麼多人說我懷孕了？我什麼時候懷孕了？啊？」

    孫全抬手摸了摸腦門，眼珠轉來轉去，「親愛的……」

    「你閉嘴！你別喊我親愛的！」

    電話里傳來袁水清沒好氣的聲音。

    孫全呵呵輕笑，也不惱，他知道自己惹惱了她，但面對自己的女人，他有信心可以安撫，在001秒的時間裏，他做了一個決定，他要隔着電話感動她！

    「我聽說你被安排相親了……」

    他忽然這麼開頭。

    這句說完，他頓了頓，電話里袁水清果然沉默下來，數秒後，她開口：「我……」

    一聽見她開口，孫全就打斷她，「水清！你先聽我說！」

    袁水清：「好……好吧！你想說什麼？」

    孫全微微轉身，隨手打開窗戶，望向窗外黑茫茫的夜色，雙眼微微眯着，語氣放輕放緩，自言自語似的語氣，「你知道嗎？和你在一起越久，我的破綻就越致命……而你……袁水清，就是我孫全的破綻……」

    「孫全……」

    聽到這裏，袁水清試圖插一句話，被孫全略微提高的聲音壓了下去，「你知道嗎？當我聽韓麗說，你家裏今晚給你安排了相親的時候……」

    他的聲音又放輕放緩：「我的心是慌的，那一刻……我忽然意識到你隨時都可能不屬於我……」

    「我不會的……」袁水清輕聲回應。

    孫全似乎沒有聽見，他還在自說自話：「所以，那一刻，我做了一個決定，抱歉，我這次沒跟你商量，就擅自決定了，但我真的不後悔，因為我愛你、因為我是真的想娶你了……水清，我不怕告訴你，這輩子你別想離開我！你就算跟我分手，我也會一直纏着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你趕我我也不走，我要做你的影子！永遠和你在一起，所以，你認命吧！別想掙扎了。」

    袁水清：「……」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聲說：「誰想掙扎了？你是不是想多了？」

    孫全表情一愕，忽然眨了眨眼，意識到自己入戲太深了，臉皮稍微有點臊紅，但他不在意，而是忽然恢復正常的聲音問：「那，明天你出來一下吧！咱們見個面！」

    「幹嘛呀？」

    袁水清的聲音也恢復正常，有點疑惑。

    孫全：「有驚喜給你！」

    袁水清：「什麼驚喜？」

    孫全：「你別問！反正你明天出來一趟就知道了，暫時保密！」

    袁水清：「去！誰稀罕知道。」

    孫全從她語氣里，感覺她應該已經消氣了。

    他就知道她擋不住他的甜言蜜語，就像他擋不住她的美麗和溫柔。

    「那你出不出來啊？」他問。

    袁水清：「不出來！誰讓你保密的！」

    孫全語氣加重，「你真不出來？」

    袁水清輕咳一聲，「對！不出來！」

    已經面無表情的孫全忽然表情一垮，低聲下氣地哀求：「哎呀！求求你了，你就出來一下嘛！好不好嘛？親愛的！」

    「噗」

    電話里，袁水清笑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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