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計緣正在寫的東西,其袖中的獬豸畫卷也看得到,獬豸那略顯低沉的聲音也從計緣的袖中傳出來。詞字閣 www.cizige.com
「計緣,你給你這小學生留這麼多功課,是準備離開這裏了嗎?」
「嗯。」
「哦這樣啊,放我出來一下。」
「嗯?」
計緣疑惑一句,但還是從袖中取出了獬豸畫卷放在了一邊才繼續提筆書寫。
獬豸畫卷上飄出一縷縷黑煙,好似點亮了畫卷外側的幾個文字,這文字是計緣所留,幫助獬豸幻化出形體的,所以在文字亮起之後,獬豸畫卷就自動飛起,然後從文字中有光霧幻化,很快塑成一個軀體。
計緣看了獬豸一眼,低頭繼續寫字。
「獬豸大爺你準備去幹什麼?」
「嘿嘿,計緣,借我點錢。」
「什麼?」
計緣抬頭看向獬豸,雖然這人形是幻化的,但其面部帶着笑意和略微不好意思的表情卻極為生動。
「借我點錢,一點點就行了,一兩銀子就夠了。」
計緣咧了咧嘴。
「一兩銀子你在你嘴裏就是一點點錢?我有幾個一兩銀子啊。」
「你不還有些金粒子嘛。」
「你倒是很清楚啊……」
說歸說,獬豸畢竟不是老牛,難得借個錢計緣還是給面子的,換成老牛來借那覺得一分沒有,於是計緣又從袖中摸出幾粒碎銀子遞給獬豸,後者咧嘴一笑伸手接過,道了聲謝就直接跨出門離去了。
「早點回來,別計某走的時候還不見你。」
「放心。」
獬豸一路走出寺院,遇上寺院中掃地的和尚就像是沒看到他一樣,然後順着寺外顯得有些荒涼的巷子一直往前,最終上了街道直奔這城中的一座小酒樓,才到酒樓門口,獬豸已經朝裏頭喊道。
「小二,你們這的招牌菜滷水鴨給我上來,再來一壺米酒。」
「好嘞,客官您先裏邊請,樓上有雅座~~」
獬豸笑着隨小二上樓,坐在二樓靠後側的一處角落,斜對面就是一扇窗戶,獬豸坐在那裏,透過窗戶隱約可以順着後面的巷子看得很遠很遠,一直穿過這條巷子看到對面一條大街的一角。
在那個遠方的角落,正有一個身形魁梧的壯漢在一家鐵匠鋪子裏揮動鐵錘,每一錘子落下,鐵砧上的金屬胚子就被打出大量火花。
這鐵匠正是化為一名鐵匠學徒的金甲,長得孔武有力,少言少語卻踏實肯干,深得老鐵匠的器重,而這個鐵匠鋪距離黎家並不遠。
與其說是讓金甲看着黎豐一點,不說是計緣藉此機會讓金甲也體會一下人間情人間事。
獬豸又朝着天上找了找,但並沒有找到小紙鶴在哪裏,至於土地公則肯定不好找的,但他只是笑了笑,就安心坐在座位上等待自己點的菜了。
等吃完了又結了賬,獬豸直接從小酒樓後門出去,一路穿巷過街,直接走向黎府大門所在。
在獬豸經過的時候,金甲當然留意到了他,但沒有動,視線看着獬豸所化的人,但手中鐵錘依然一下下精準落下,附近一座小樓的屋檐一角,一隻小鶴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獬豸走到黎豐門前,直接對着守門的家丁道。
「我是你家少爺老師的朋友,特來見見你家少爺。」
家丁不敢怠慢,道了聲稍等,就趕緊進門去通報,沒過多久又回來請獬豸進去。
獬豸直接被帶到了黎府的一間小會客廳中,黎豐已經在那裏等着他。
看着廳中本來就擺好的糕點和茶水,獬豸帶着笑意,毫不客氣地直接拿來享用,對黎豐和這廳堂中幾個黎家家僕視而不見,而黎豐則皺着眉頭打量着這個人。
「你是誰?你說是先生的朋友,可我從沒見過你,也沒聽先生提起過你。」
獬豸不說話,一直吃着桌上的一盤糕點,眼神餘光瞥了瞥廳外的檐口,雖然並無什麼氣息,但一隻小鶴已經不知何時蹲在了木挑梁一側,同樣沒有避諱獬豸的意思。
「嗯,確實如此……」
獬豸這麼說着,前一刻還在抓着糕點往嘴裏送,下一個剎那卻如同瞬移一般閃現到了黎豐面前,並且直接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提起來,面部幾乎貼着黎豐的臉,雙目也直視黎豐的眼睛。
外頭的小紙鶴直接被驚得翅膀都拍成了殘影,黎家的幾個有武功的家僕更是根本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紛紛擺出架勢看着獬豸。
「黎豐小少爺,你真的不認得我?」
黎豐顯然也被嚇壞了,小臉被掐得漲紅,眼神驚恐地看着獬豸,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你,不會,不可能是先生的朋友,你,我不認識你,來,來人,快抓住他!」
此刻獬豸所化之人,雙目深處浮現出一張畫卷的影像,其上的獬豸張牙舞爪,以一副兇相看着黎豐,黎家僕人本來想動手,但忽然感到一陣心慌,認為對面是個絕頂高手,頓時又投鼠忌器起來。
良久之後,獬豸冷笑一下才鬆開了手,將黎豐放到了地上,邊上黎家家僕瞬間衝上來將黎豐護在身後卻不敢對獬豸出手。
獬豸繼續回到一側桌邊吃起了糕點,眼神的餘光依然看着驚魂未定的黎豐。
「看來是我多慮了,嗯,黎豐。」
「什,什麼?」
「你會騙你的老師嗎?」
黎豐愣了下。
「先生麼?不會!」
話音後兩個字落下,黎豐忽然看到自己眼耳口鼻處有一縷縷黑煙飄蕩而出,然後瞬間被對面那個可怕的男子吸入口中,而周圍的人似乎都沒察覺到這一點。
獬豸點了點頭。
「很好,這盤點心我就拿走了。」
直到獬豸走出這廳堂,黎家的家僕才立刻沖了出去,正想要呼喊旁人協助拿下這個陌生人,可到了外頭卻根本看不到那個人的身影,不知道這人是輕功太高逃了,還是說根本就不是凡夫俗子。
等獬豸回到泥塵寺的時候,見到計緣正坐在僧舍前的走廊木板前,肩膀上則停着小紙鶴,就明白計緣應該已經知道全過程了。
「反正如你所聞,其他的也沒什麼好說的。」
獬豸攤了攤手,走到計緣面前,身形虛化消散,最後變回一卷畫卷落到了計緣手中,計緣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畫,一轉頭,小紙鶴也在看着他。
然後計緣就氣笑了,手上運力一抖,直接將獬豸畫卷整個抖開。
「給計某打什麼啞謎呢,給我說清楚。」
畫卷上的獬豸趴倒在了地上,顯然被計緣剛剛那一抖給摔到了,支棱起來之後還晃了晃腦袋,咧開一張血盆大口道。
「你這學生本該是我的一位「故人」,嗯,當然他原身肯定不是人,本該認識我的,現在卻不認識,我這啞謎不難猜吧?」
這世間認識獬豸的,除了自己,計緣還沒遇上第二個呢,他當然明白獬豸之前問的問題意義非凡,但他要問的也不是這個,所以依然還是冷眼看着獬豸。
被計緣以這樣的眼神看着,獬豸莫名覺得有些心虛,在畫卷上晃動了一下身軀,然後才又補充道。
「我不清楚你那學生究竟是誰,但那種不詳的感覺還是有一絲熟悉,準是某個凶物的借殼化身,就如我只是一幅畫,受限於天地,他也只是黎豐而已,他本該不能降生的……計緣,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吧,再往下可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不敢說了……」
獬豸的話說到這裏,計緣已經隱隱產生一種心悸的感覺,這感覺他再熟悉不過,當年衍棋之時體會過無數次了,所以也瞭然地點點頭。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