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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吵鬧鬧一群人蹲村委會聊了半天，老梁頭奇道：「老王頭那小子還擺架子不來啊？不如咱們打他一頓去！」

    「你就別跟着打架了，有些事沒那麼簡單，老王家那一對兒女，一個做的研究很敏感，一個管的人員很扯淡，這要不多問幾句，人家能放心嗎，這些話咱們混的太熟說說沒關係，但人家才來，別給人家找麻煩。」老楊頭砸吧嘴說，「但是得快點，這早餐才吃了倆包子一碗豆腐腦，不夠啊。」

    正說着呢外頭吵吵着進來幾個小老頭，都是看着這幫人整天有事干把自己給羨慕的。

    一個老頭進來就問：「村長都回來了，這地就得重新分了是不是？」

    想得美！

    「那再開闢一點地算了，我都問過了，再開一倍也絕不影響周圍的環境，咱們還能多打點糧食。」一老頭吐槽，「你們這幫人一天到晚沒個閒着的，結果一個個都越活越年輕了，那我們得跟上大部隊，一輩子沒掉隊，老了老了我掉隊了，這要傳出去，不利於我們的整體形象啊。」

    老耿頭怪笑道：「不怕你們兒女先你們給他們丟人了？」

    這話一說不少老頭老太太臉色就很難看了，他們就是被兒女反對的不敢和這幫老頭老太太來往啊。

    「要我說你家那幫兔崽子就是欠收拾，什麼東西，還他媽分什麼這一派那一列的把自己當封神榜里的小妖了還。」老楊頭鄙夷，「格局一個比一個小，理想一個比一個髒，光想着要這個要那個，進了哪個隊就要那個隊給他們當靠山，不然就『不是一路人不能常來往』，就你們家那幫小王八蛋，他們捅破天也只能在現在的位置了，別想上了。」

    幾個老頭嘟囔道：「人老了哪能管得了……」

    「沒記錯的話昨天有個什麼知縣還來找過你吧？你那個孫子才屁大點，託付給人家幹啥？」老梁頭破口大罵道，「眼看着在這不敢撒野了，你就找個敢飆車的地方讓那小兔崽子去玩？早晚你會害死你那幾個兒孫，你自己看着吧，什麼東西都是一群。」

    把這老頭氣得用倒裝句可見這是真被氣壞了都。

    那老頭訕笑：「我也是沒啥辦法……」

    「你們啊，目的不單純。」老楊頭慢悠悠說，「知道再這邊混飯吃你得先經過什麼考察嗎？」

    有個小老頭吃驚：「別這麼說啊，這就是個老頭混的地方，哪來什麼考察。」

    這是好心的。

    「那是皇帝親自負責的，跟那小子沒多大的關係。」老景頭這才說道，「首先，兒孫不能有找死的，這是硬性指標絕不允許講價錢，你們現在來，我估計是為了拉着我們這幫人給你們的兒孫弄點更大的來頭，沒用，你連第一關都過不了，你家兒孫反而是首批被發現的二缺，出了問題就小不了。」

    「對對對，出點問題擬融資都跑不了。」倆老頭兒賊笑，「所以你們還是別來念叨了，把那地給我們留着吧。」

    這裏一吵吵，老太太們急眼了。

    「這怎麼還打這種心思呢，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都給他們提供了這麼高的平台了，怎麼還有人想着用違法亂紀的辦法前進呢。」梁老太太嘀咕着。

    楊老太太就說：「還是本事不夠就想朝着前湊。」

    這不，正說着那些人呢，還真就有人掐點來拜訪他們的前輩了。

    有倆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人，好像還是很熟悉的那種，提這點很普通的禮品站門外等着審查呢。

    「最近怎麼天天有人來這邊拜訪啊，」正好過來看望老鄭頭的唐望一皺眉，回頭對夫人說，「你得約束一下鄭家的一些親戚朋友了，這些人打着你的旗號，現在都敢跑到我辦公室門口等着我下班，這些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鄭大丫吃驚極了，誰還敢跑唐望的辦公室門口找死啊？

    「我也不認識，現在不是很喜歡跟什麼親戚朋友打交道，」唐望道，「還有人跟我說，小關把他們的公司給收拾了，讓我打個招呼，最好能讓人家一家子去給人家捧個場。」

    鄭大丫花容失色，到底哪一個找死的在這個時候還看不清楚形勢？

    「可不敢，你可千萬不敢答應！」鄭大丫告誡，「一方面，你能奮鬥到今天這很不容易，另一方面，你現在的位子決不能讓人家給拿下，我這段時間天天想以前的事情，看現在的形勢真要當年被那些人拿下了，那咱們得造成多大的損失啊。」

    你也頓悟了？

    「別討厭，我現在可清閒得很，有的是工夫鍛煉身體。」鄭大丫威脅。

    唐望哈哈一笑，他是很看重自己的身體素質的人，天天一千六百米游泳加半小時乒乓球鍛煉，身體素質非常強。

    這時，開車的司機告了一狀：「還有人偷偷往車裏塞了東西，我和小黃這段時間也沒少接到那些人的電話，甚至在我們不知不覺中，人家連我們家裏人的工作都給安排了。」

    鄭大丫大怒。

    唐望卻笑道：「我讓你多跟人家聯繫去，現在知道沒錯了吧？」

    司機笑道：「是啊，跟關老師一說，人家馬上就把問題給解決了，要不是那幫人只是小蝦米，而且剛跳了出來，連他們一起收拾了。另外鄭樞密那邊也知道了這件事，估計處理了吧，反正這段時間那幫人沒有再出現過。」

    方先生說過，你要是連自己都管不了，那你怎麼能管一個行業？要是連自己的家人都管不住，你還能管得了啥啊？

    「喲，那倆小子跟進來了，估計是哪個老頭的子孫？」唐望看了一眼後面跟上來的一輛車，臉上的笑容有點捉狹，「不知哪個老頭要被煩死了。」

    「你知道什麼，有些老頭兒人家就是要帶着兒孫混進大部隊呢，我估計，今天應該是小關回來了有人想進隊，看着吧，那幫老頭兒今天得掐架才行。」鄭大丫有點憂慮，「要是打傷一個那就麻煩了。」

    唐望聽的只翻白眼。

    那幫人下手現在一個比一個奸猾，把人打出問題的事情不發生！

    但絕對會讓你感覺到疼。

    尤其老梁頭。

    這時，那輛車嗖的一下跑到了前頭。

    這可把司機氣壞了。

    唐望今天出門坐的是一輛普通的轎車，人家認不出來也算正常。

    但這是單車道，你彎道超車找死呢嘛？

    正好，他到的時候那倆也剛到，一頭汗水彎着腰準備站村委會場院裏喊一聲。

    結果，兩人看到唐望從車上下來，嚇得腿一軟差點跪了。

    光想着趕緊去湊上那幫老頭，最好是帶頭大哥的氣息。

    結果彎道超車把唐望給得罪了。

    這……

    「在這個地方都這麼跋扈，平時可想而知了。」唐望臉色不善扔下一句，直接進生產隊院子告狀去了。

    什麼東西這倆貨色。

    「外頭那誰啊？」有個老頭故意問。

    唐望冷淡道：「天知道誰家的孩子，車開的跟瘋子似的，彎道超車差點把我的車給別了。」

    那老頭錯愕。

    你的車還有人敢別？

    「今天來開的是我的車，我自己買的。」鄭大丫連忙跟老鄭頭告狀，「爺爺，該管管了啊，這地方開車都那麼冒失，平時就可想而知了，這要是不管老百姓該罵娘了。」

    「我這孫女終於出息了，知道為人民群眾想了，好。」老鄭頭正打牌，揮手道，「回頭讓緹騎調查一下。」

    那老頭嚇得撒腿就跑，出去就是一頓巴掌。

    關蔭陪着老王頭溜達下來了，正看到那老頭揮拳，不由大驚道：「哎喲這一圈可厲害，傳說中的右勾拳，這要是打在下巴跟耳根只見那是要打死人的！」

    老王頭也是個頑童，一看當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哎喲，這倆孩子遭罪了，你幹啥不好投胎到那老小子家裏去，你看給打的，哎呀，你咋還不上撩陰腳呢？一腳下去啥事兒都解決了啊，你這人下手就是沒個分寸。」老王頭驚呼。

    那老頭氣得差點過來跟老王頭干架，你咋還鼓勵我把那倆小子給整死呢？

    「算了，不值當，就算是偷跑進來的，那也不能這麼打啊，我看看，這還帶着禮物呢。」關蔭急忙道，「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出問題了，這不是來拜訪誰的吧？我得進去問一聲！」

    那老頭氣得大罵道：「你小子真不愧是個混蛋，老子就不信你那麼大眼睛看不出來，滾！」

    最後這個氣吞山河地話是沖那倆小子吼的。

    那倆還有點猶豫。

    「回去吧，這地方當然你們能過來，但有些小九九就別帶着了，也給你們家老一輩添麻煩，他們也要面子的。」老王頭過去拍了拍那兩人，心裏有無限感嘆。

    這裏這麼多老頭兒，不是沒一個都有好子孫的。

    尤其是沒進生產隊那幫人的。

    「行了，你也別演戲了，以你的地位給他們提供的遮蔽夠多的了，他們本身就比一般人有優勢，你還找這個給他們當後台，找那個給他們給幫助呢，你這不是眼睜睜要引起大家的公憤麼，行了行了回去吃飯吧，下手都沒個力量感，你教訓個屁。」老王頭回頭叮囑道，「你小子可不能給這種人當靠山！」

    關蔭笑的跟花兒一樣：「我就一小演員那能是靠山。」

    那老頭一看，這小子精的跟猴兒似的，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直言道：「你看是不是材料？是材料用一下不是就扔掉吧。」

    關蔭就問那倆是幹啥的。

    這一問還真問出點問題。

    一個三十二三歲，如今已經是等同於大表哥地位的節級。

    另一個三十六，剛輔佐某吏司的主事而且是管着一些企業的人。

    這還不夠好？

    「我幫你們找一下，全天下有幾個比你們更年輕有為的人呢？這還不滿足，你還想要什麼？」關蔭很震驚。

    年長的那個人訕訕地道：「工作很難推動。」

    「那是你沒本事才這麼說，你家還不夠給你支持啊？回去吧，我記住你們了，一年左右沒辦成好事情，我看你們回家養老去算了。」關蔭沒給那老頭面子。

    給了你面子，立馬有一群人上來要面子。

    我是面子批發鋪嗎？

    老頭臉上無光也不好再說什麼，但堅決跟着老王頭溜達着進了村委會。

    「別管了。」老王頭告誡。

    老頭苦笑道：「這麼好的機會都提供給他們了自己不正氣啊。」

    「那是你太寵着兒孫了，多大的人了，現在連最基本的問題都搞不清楚，你一輩子雖然沒什麼業績，但也沒有劣跡，可別到老了壞了自己的一世英名。」老王頭說完，沖裏頭喊了一聲，「好歹新成員回來你們得列隊歡迎啊。」

    老梁頭笑罵一句：「歡迎個屁你趕緊滾進來幫忙摘菜吧。」

    關蔭看着那兩人下山出去了，心裏算了一下，給當地的朋友打了個電話。

    盯着他們！

    那朋友幹啥的？

    也沒啥就是個節度使。

    「你小子給我打電話？該不會我這有人被你盯上了？」節度使笑道。

    關蔭道：「有倆小子全在你手下班時，今天跑這邊來找關係，你有空關照一下，我跟他們有言在先如果一年內搞不出來點成績來他們得滾蛋。」

    節度使一愣，這不是找上門去送人頭？

    「行了，這種事情你就別管了，有功夫的話來我們這看一下，我們是局中人看不到有些問題，你得幫我們好好看一下。」那邊憂慮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閒雜一窩蜂的上工業了，反倒把農業跟本來還算比較好的服務業給耽誤了，最關鍵的是環境，你不知道就那吏所的混蛋，前幾天筆頭子一點，把環保這方面的口子給開了，這要不是發現得早，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向人民群眾解釋。正好這一次把這個人弄走，讓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先辦事，辦得好沒有獎勵辦的差還要懲罰，他都那麼高了還覺着不夠，這不是無恥麼。」

    關蔭一聽這態度心裏就輕鬆多了。

    「回頭去，正好要在那邊拍戲，你們那邊要是有隊伍的話，跟上學一下先。」關蔭給了個許諾。

    那邊一高興，立馬開始挑人，還罵罵咧咧：「天天在直播里露這個亮那個，唱歌唱歌跟驢似的，跳舞完全沒有個模樣，這風氣得改，得讓這幫人也跟着學。」

    關蔭就知道那邊肯定會儘可能多派人，他正琢磨怎麼帶一下的時候，唐總打來電話求他辦點事兒。

    萬秀的唐總。

    「你能出趟門的話，花點錢，我們可以給你報銷一部。」唐總拍胸膛，「但是事情得辦好，這事兒只能讓你出面了。」

    幹啥？

    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