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她眼帘的,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喬寒光。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她的爸爸,喬寒光!
為什麼在這堆文件里,會夾雜着這樣一份不該出現的資料?這上面,不僅有她爸爸的個人信息,還有關於喬氏集團的詳細情況,從創建初期一直到爸爸去世的這一年,不僅羅列了每年的盈虧狀況,還有……還有許多她根本看不懂的數據,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各種
數字。
喬晚晚的心倏爾一沉,清澈的眼瞳流過震驚而又疑惑的芒色,拿着文件的手指不自覺地捏緊。
但,轉念一想
是啊,她怎麼忘了呢,喬氏集團現在是由他託管着,這件事情當初是她親口求他的,而他也同意暫且幫她打理喬氏,他自然需要了解方方面面的狀況,這一點都不奇怪,這再正常不過了。
再者說,她已經嫁給他,她也是真心喜歡這個男人,所以從另一方面而言,喬氏集團其實也是屬於他的。
她不該忘記啊,如今的喬氏之所以還能繼續支撐下去,全然都是因為恆耀的資金注入,把喬氏交到他的手中,她相信爸爸在天之靈也會支持她的決定,也會感到安心。
然而,當她再往後翻閱的時候……
她的手,頓時又僵住了,甚至,連她的心房都一陣收縮。
為什麼……
手機的震震聲將她游離的思緒拉回!
電話那邊傳來焦急的哭聲,凌小安斷斷續續地哀求道「晚晚!可不可以幫幫我?小崢,小崢他剛剛又昏迷了,他現在被送進醫院,我,我實在沒辦法,晚晚……」
「小安你先別哭,你告訴我,小崢在哪家醫院,我馬上就過來!」
喬晚晚掛斷電話,立刻火急火燎衝出辦公室。
鄭翔瞧見,立刻追到電梯前,將人攔截住「太太您要走嗎?這是要去哪兒?」
「我有急事得去一趟醫院,是我朋友的弟弟在醫院,等他開完會麻煩鄭秘書和他說一聲,司機會送我過去的,讓他別擔心。」
鄭翔的手僵在半空中,而喬晚晚已經先一步走進電梯。
醫院?
這情況,他也不敢擅自瞞着,趕緊走向會議室。
……
在去醫院的路上。
喬晚晚忽然問道「全師傅,你知道什麼是收購方案嗎?」
正在開車的司機,微微一愣,隨即回答「這……應該就是為了收購某家公司,所要實施的一些方法和手段吧。」
「我就一司機,雖然平時跟着6總,多少也知道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不過完全就是個外行。哦,太太您是對做生意有興趣嗎?其實這些事情啊,您大可以直接問6總。」
喬晚晚渙散的視線飄向車窗外,淡淡地說「沒有,就是隨口問問。」
那份資料的最後,附了一份收購方案,恆耀集團對喬氏集團的收購方案。
其實,根本不需要多問,哪怕再不懂生意上的事情,「收購」這兩個字的意思,她難道還不理解嗎?
而那份收購方案的時間,是去年兩月份,那時,她還不認識他,從來沒有見過他。
那意味着什麼?
莫名的,她覺得周遭一陣寒冷……
半個多小時後。
喬晚晚在醫院急診室找到了凌小安姐弟。此刻的凌小安已經哭腫了雙眼,心急如焚,抓着喬晚晚的衣袖「對不起晚晚,真的對不起,我知道不可以再麻煩你,我知道我答應過6先生,可是我……小崢的病情很嚴重,他必須要動手術,我真的不知
道該怎麼辦……」
喬晚晚臉色微變。
小安話里所指的「6先生」,自然是6湛深。
所以,他找過小
安?而小安又答應過他什麼?
為什麼她一無所知!
護士走過來「顧小崢的家屬!怎麼還沒去辦理住院手續?病人目前的情況需要儘快手術,否則再拖下去的話,很有可能引起並症,你們到底還想不想救人了?」
「救!救!我,我馬上就去交錢,求你救救我弟弟!求你們救救他……」凌小安幾乎跪在地上,流淚滿面。
可如今,她全身上下只剩下幾百塊錢,根本交不起住院費,更何況進行心臟手術,必然還需要負擔一筆更大的開銷。
前段時間,蕭寒過她一張支票,原本用來給小崢課外補習所用,但是那筆錢……竟然被她的母親蔣麗芬現,並且拿得一分不剩!
趕緊將凌小安扶起,喬晚晚安慰着「別擔心小安,我現在就去交住院費,你在這兒陪着小崢。放心吧,沒事的!」
喬晚晚在繳費處交了五千塊押金,而這五千塊錢,還是全師傅從自己的儲蓄卡里取出來借給她的。
她一接到電話,便匆匆忙忙趕到醫院,身邊根本沒有帶現金。另外,如果小崢需要進行手術,她還是得麻煩他……沒有他,她什麼都做不了,幫人?憑她自己,如何幫?她有什麼能力去幫?
最初的時候,她一直想着,她需要依附於這個強大的男人,她需要他的庇護,她希望可以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可是現在,她的心,忽然變得亂糟糟。
總算將小崢安頓好,喬晚晚陪着凌小安守在病床邊,而病床上的小崢依然出於高燒昏迷狀態,手上正掛着點滴。
喬晚晚的手心輕輕覆在凌小安冰涼的手背「小崢心臟有問題,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我從來不知道?」
「其實,小崢從小……心臟就不太好,那會兒醫生說小崢是心臟內膜炎,雖然聽起來很嚇人,可是只要好好吃藥治療,並非一定要動手術。」
「但是自從……自從那次小崢突然昏倒,他的病情就……醫生剛才說,目前的情況,一定要進行換瓣手術,否則的話,小崢可能……」凌小安雙手捂面,哽咽得說不下去。
「小安,他是不是找過你?他和你說過什麼?」
「晚晚……」
凌小安臉色微變,舔了舔乾裂的唇瓣,握緊喬晚晚的手「他的確和我說過一些話,但他是關心你的身體,我可以理解的,你也可以理解,是不是晚晚?」
她知道小崢的事情不應該麻煩晚晚,可,那個人很快就要訂婚了。
所以,她再也不想,再也不能,和那個人有任何牽扯。但,心裏,卻是澀澀的,也有點疼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