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醒一醒,敵人殺過來了。」
在聽到同伴發出的示警後,一些沒有睡着的緬甸玩家立刻開始招呼身邊熟睡的同伴。
「草,神鷹軍tmd有病吧,大半夜的,還下這麼大的雨,他們就這麼喜歡淋雨嗎?」
「我估計不是神鷹軍喜歡淋雨,而是那些閒得蛋疼的華夏玩家喜歡當炮灰。
那幫傢伙在江對岸都快無聊死了,寧遠只要稍微忽悠他們一下,他們就會屁顛屁顛的去給寧遠當馬前卒的。」
「你們快別在那裏瞎嗶嗶了,趕緊爬上來準備戰鬥。
這次來的敵人可不是那些蠢了吧唧的華夏玩家,而是神鷹帝國的人魚軍團。」
看到一些同伴還在壕溝裏面抻着懶腰,率先爬出去的緬甸玩家立刻大聲催促着他們。
聽到來犯之敵竟然是神鷹帝國的人魚軍團之後,那些剛剛還哈欠連天的緬甸玩家立刻精神了起來,然後用最快的速度爬上了壕溝後面的陣地。
他們剛剛爬出來,神鷹軍人魚軍團的先鋒軍就已經爬上了壕溝另一面的土台。
兩支人馬頓時隔着三米多寬的壕溝大眼瞪小眼。
在互相對視了幾秒鐘之後,敵我雙方的士兵不約而同的拉開了弓箭,開始射擊。
三米多的距離根本就無需瞄準,隨着彎弓搭箭的士兵紛紛鬆開弓弦,站在壕溝兩側的士兵們紛紛中箭。
在如此近距離之下被射中,如果身上沒有披甲,那基本上不死也得重傷。
在敵我雙方不約而同的射出了第一支箭之後,被射中的人魚戰士們只是悶哼了一聲,然後便再次抽出箭矢搭在了弓弦上面。
而另一邊緬甸玩家的陣營則是傳出了一片慘叫之聲,很多被射中的緬甸玩家都紛紛栽倒在地,滾落進壕溝之中。
憑藉着種族天賦鱗甲外衣,人魚戰士們硬吃了緬甸玩家的第一波近距離遠程攻擊。
而只穿着了皮甲或者是乾脆只穿了一件布衣的緬甸玩家就沒有那麼的幸運了。
在如此近距離之下,但凡是被射中了的緬甸玩家,就算是沒有被射中要害,他們也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當硬抗了緬甸玩家一輪射擊的人魚戰士成功射出第二支箭矢時,對面的緬甸軍隊正處於混亂狀態。
有的緬甸玩家想要端着弓箭進行補位。
有的緬甸玩家則是舉着盾牌往前擠,準備用盾牌來掩護後面的同伴。
由於在這一瞬間緬甸玩家們並沒有得到明確的指揮,他們全都是憑藉着自己的本能在行動。
於是乎,當人魚戰士射出第二支箭矢之後,位於前方的緬甸玩家頓時又倒下了一大片。
「別和那些人魚戰士比射箭了,他們有鱗甲外衣,我們拼不過他們。
趕緊去取長矛,我們用長矛扎他們。」
在看到在互射弓箭方面,己方幾乎是單方面的吃虧之後,有聰明的緬甸玩家立刻想到了長矛這種長兵器。
「你怕不是睡糊塗了吧,我們這裏哪兒有tmd長矛啊!
兄弟們,不要慌,不要亂,我們布盾陣,一定要守住這道壕溝防線,千萬不能讓敵人衝過來。」
很快,又有另一個喊聲傳出。
發出這個喊聲的主人還算是清醒。
他們這支江岸守備軍團並不是什麼緬甸的正規軍,而是由一些愛國的緬甸玩家臨時拼湊出來的。
薩迪等人只是給他們提供了免費的食物和一些生活物資,外加五萬把短弓和一些箭矢,其它的諸如近戰武器、鎧甲什麼的,就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很多緬甸玩家都是穿着一身的麻布衣服過來的,武器也大都是便宜的砍刀和自製的狼牙棒什麼的。
他們就連一把像樣的重劍都很難弄到,就更不用說是超過三米長的合格長矛了。
在木製堡壘防線被神鷹軍的投石機轟炸給摧毀之後,緬甸玩家現在唯一能夠依仗的地利就是他們現在正在防守的這道壕溝了。
如果壕溝防線再失守的話,那今夜他們很可能就會全軍覆沒。
因為站在他們對面的是人魚軍團。
人魚一族的男子要比他們多出一對到三對手臂。
他們在戰鬥時,頂多就是一手持刀,一手持盾。
而人魚戰士卻因為多臂的優勢可以同時手持更多的武器。
最要命的是,人魚戰士那些多出來的手臂可不是什麼擺設,而是全都能同時動作的正常手臂。
也就是說他們如果要是一對一的與一名六臂人魚戰士戰鬥,那麼他們就必須要同時面對着六把武器的進攻。
六條手臂同時揮舞武器發動進攻,再加上那防禦力出色的鱗甲外衣,人魚戰士簡直集攻擊與防禦於一體。
現在正有源源不斷的人魚戰士從薩爾溫江中登上江岸。
如果他們要是守不住腳下的這道壕溝防線,讓人魚戰士突破過來的話,那麼他們很可能會被實力強大的人魚軍團給迅速擊潰。
現在天空上正下着大暴雨,雨水不僅淋得他們都睜不開眼睛,還讓地面變得非常的泥濘。
在這種極端惡劣的天氣情況下,他們的行動就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而反觀對面的那些人魚戰士,暴雨不僅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影響,反而還讓他們感覺到十分的舒適。
在此消彼長之下,如果讓人魚戰士突破壕溝,那麼他們將很難在暴雨之中與其相抗衡。
所以他們現在別無他法,只能舉着盾牌在那裏硬頂,同時期待着人魚戰士身上攜帶的箭矢很快耗盡。
緬甸玩家的策略是十分正確的,因為弓箭只是人魚戰士的一個副業,他們的主業還是近身搏鬥。
只有近身搏鬥才能充分發揮出人魚戰士多臂的優勢。
而且因為某個原因,他們身上都會多攜帶着幾把武器,所以攜帶箭矢的數量就不是很多了。
很快,人魚戰士身上的箭矢便消耗一空了。
面對着緬甸玩家在壕溝另一面佈置的盾陣,他們之後的射擊並沒有取得太大的戰果。
在射光身上攜帶的箭矢之後,前面的人魚戰士們並沒有與後面攜帶箭矢的同伴進行換位,同時也沒有選擇越過壕溝對對面的緬甸玩家發動進攻。
他們十分從容的站在那裏,用盾牌護住身上的要害部位,與緬甸玩家隔着三米多寬的壕溝繼續對峙。
看到人魚軍團在射光箭矢後突然停止了進攻,正在指揮玩家佈陣的吳簽頓時一頭的霧水。
眯着眼睛看着對面的人魚戰士,吳簽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三米多寬的壕溝,而且還是有軍隊防守的,人魚戰士沖不過來,他們同樣也沖不過去。
放棄壕溝防線就意味着他們將會遭到人魚軍團的無情追殺。
不放棄吧,他們就只能站在壕溝一側的土台上與敵人大眼瞪小眼,一起淋雨。
人魚戰士擁有兩棲形態,他們不怕淋雨。
而他們這邊的玩家基本上都是人族、精靈族、矮人族以及獸人族。
除了獸人族比較抗造一點之外,其他三個種族的玩家都是不能長時間淋雨的那一種。
在這種大暴雨的天氣中,如果那三個種族的玩家要是長時間淋雨,那麼估計都不需要人魚軍團發動進攻了,只要他們一直淋到天亮,估計很多玩家都會因此而突然病倒。
想到這一點之後,吳簽有些嚴重懷疑神鷹軍是故意這麼做的,對面的那些人魚戰士之所以不進攻,就是為了讓他們陪着一起淋雨。
「土台後面的士兵立刻想辦法避雨,一個小時後準備接土台上那些兄弟們的班。」
想清楚原因之後,吳簽立刻拿出了應對方案。
在聽到吳簽的命令之後,位於土台後方的緬甸玩家立刻走到了一些地勢高的地方,然後用木板和盾牌組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型穹頂,儘量讓自己少淋一些雨。
看到後方的玩家全都找到各自的避雨方法之後,吳簽長吐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又欣慰的笑容。
就在吳簽以為自己找到了破解神鷹軍變本加厲的騷擾戰術時,他沒注意到的是天空上的大暴雨不僅一點沒小,反而還越來越大。
在連續下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不僅薩爾溫江的水位開始猛漲,就連他們所在的岸上也漸漸開始出現積水。
一開始時,因為土台明顯高出地面,所以吳簽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等到他回頭喊後面的緬甸玩家開始換班時,他才注意到土台後面已經是一片汪洋了,所有緬甸玩家全都站在沒過腳踝的水中。
看到這種情況後,吳簽皺着眉頭望了望天。
當他看到天空中那連成線的雨幕之後,他心裏面頓時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大暴雨他不是沒有見過,但像今天晚上這種越下越大,而且還絲毫沒有減小趨勢的大暴雨可就很少能夠遇到了。
在這種大暴雨的天氣裏面,鴟鴞戰士是無法升空的,因為他們的翅膀會被雨水給打濕,從而影響到他們正常的飛行。
所以雨如果一直這麼下下去,那麼他們將得不到任何的支援。
「哎。」
長嘆了一口氣之後,吳簽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臉上的神情是那麼的無奈。
面對着神鷹軍如此欺負人的戰術,他現在除了選擇硬頂之外,根本就想不到任何的辦法。
所以他只能無奈的選擇繼續硬撐下去。
至於天亮之後會有多少緬甸玩家因此而病倒,那就不是他所能夠關心的問題了。
很可惜,自作聰明的吳簽再一次猜錯了寧遠的戰術。
隨着這場強降雨的不斷持續,薩爾溫江的水位繼續上漲,很快便有一些低矮的地方被江水吞沒。
緬甸玩家所在的地方雖然距離江邊有不短的一段距離,但隨着時間的不斷流逝,最終,那裏還是與薩爾溫江不斷上漲的水面連成了一片。
此時壕溝裏面已經灌滿了雨水,敵我雙方的士兵們也全都站在齊膝深的水中。
就在很多緬甸玩家也像吳簽那樣以為人魚軍團是在與他們比拼耐心之時,在人魚軍團後方的江面上突然傳出了一陣宛轉悠揚的歌聲。
這是一種原始而又動聽的歌聲。
雖然聽不懂歌聲想要表達的具體意思,但緬甸玩家們還是感覺到了一種舒暢感。
就在很多緬甸玩家都沉浸在這種美妙的歌聲裏面時,偶然間瞥向對面人魚戰士的吳簽突然被嚇得面色慘白,冷汗直流。
就在剛剛,吳簽親眼看到對面一名四臂的人魚戰士突然變成了六臂,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壕溝對面就再也沒有四臂人魚戰士的蹤跡了。
可是之前吳簽明明看到過對面有很多四臂人魚戰士的身影的,他還特意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兒,根本就不可能看錯。
現在對面所有的四臂人魚戰士全都消失不見了,整個江岸上只有六臂的人魚戰士和八臂人魚戰士。
之所以會發生這種情況肯定與突然響起的歌聲有關。
想到歌聲,吳簽立刻想起了自己曾經在論壇上看到有關於人魚一族具體屬性的帖子。
海妖之歌:在戰鬥時,女性人魚會在水中吟唱人魚一族的古老戰歌,所有聽到歌聲的人魚武力值增加一星(不能超過滿值七星),耐力增加一星(不能超過滿值七星),僅限在水中或者海中有效。
男性人魚戰士的手臂數量是跟他們的武力屬性掛鈎的,四臂人魚戰士想要進階為六臂人魚戰士,他們的武力必須要達到七星。
剛剛那些四臂人魚戰士其實並不是突然消失了,而是突然響起的海妖之歌讓他們臨時增加了一星的武力屬性,讓他們現在的武力屬性變成了七星。
也就是說海妖之歌讓他們暫時多出了兩條手臂,暫時進階成為了六臂人魚戰士。
六臂人魚戰士的武力屬性為七星。
現在吳簽視線所及的範圍內到處都是最低武力為七星的六臂人魚戰士。
如今天上的大暴雨還在繼續,薩爾溫江的水位還在不停的上漲。
當水位完全沒過壕溝兩側的土台時,壕溝防線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價值了。
想到這裏,看了眼對面那些散發着陣陣殺氣的人魚戰士,吳簽頓時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