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玄滿月的時候,白蓮匪徒已經被撲殺了,但是莊上仍然不是太安全,雖然城裏宅子很貴,但是張正還是咬牙買了一套大院子。筆神閣 bishenge.com
在酒樓請了各方好友,老師同窗,還有衙門的官吏,可謂是好不熱鬧,張正的老師給起了個名字,叫做張玄。好歹不用改名,李玄覺得還是可以接受的。
早產兒比一般嬰兒更加嗜睡體弱,李玄清醒的時候還不如待在母胎裏面時間長。「該死的白蓮教,讓我早產!」張玄記恨上了白蓮教。「等我發達了一定剷除他們,對!鏟完了再除!」
張玄只露了一面就被帶回去,只是在一群老爺面前漏出小弟弟還是覺得有點害羞的。小弟弟還被女眷們把玩了幾下,讓張玄淚流滿面。
張玄也乘機看了看外面的世界,確實不怎麼樣,來吃飯的人可以說是非富即貴,絕大多數還是穿着棉布衣服,顏色青黑為主,女人們花花綠綠的,畫着白粉妝,基本上都是圓臉小嘴。
但是看着伺候的人,張玄覺得這個時代還是比想像的落後,小二都是破爛的補丁衣服,腳上的鞋子也是破的,油膩的圍裙和髒了吧唧的抹布就搭在肩上。
黑瘦是這個時代大多數人的樣子,張玄的生身父親也是暗黃的膚色帶點黑,但是女人卻不是這樣,小腳的女人基本上都是白皮膚的,大腳的女人基本上跟男的沒啥區別。
男的半光頭拖着油辮子,很多都是半短髮帶着辮子,女的也是油膩的頭髮貼着頭皮,用一圈髮帶在額頭上束着。
「這種情況還要過上幾十年」張玄有點接受不了,看來是要找幾個小姑娘自己培養。張玄一下子就有了目標。
張玄即使有萬丈豪情凌雲壯志,但是做一個連大小便都控制不住的小孩也無從談起,現在的他主要目標就是快快長大。
眨眼就過了5年,張玄也長大了。走路說話早,而且很有條理,讓父親張正覺得這孩子可以完成自己的夢想,考個進士,這幾年張正又考了一次但是沒有中,但是他已經不再抱有希望了。
「父親,我想出去轉轉!」張玄來到書房看着在溫書的父親張正說道,雖然張玄早慧,但是他的體質不好,至今還在喝奶。當然在好幾次強烈要求之後,他終於從奶媽的懷裏掙脫,喝上了羊奶。
「不許!」張正只回答了2個字,「過完年我就帶你進學堂讀書,到時候你想怎麼轉就怎麼轉。」
雖然兒子早慧,但是在張正的眼裏還是個孩子,雖然有時候張玄的建議很有前瞻性,但是說什麼洋鬼子的制度還是可取的,西洋很多作物產量高,可以拿來種種。
讓張正覺得很可怕,不是說的不對,而是讓人知道是掉腦袋的事情,不要皇上了,傳出去第一個殺的就是你。在當場教訓了張玄之後,張玄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些事情。
張玄對於自己的父親有種複雜的感情,一方面是他有點接受不了,突然喊個男的叫爸爸你受的了?另一方面他又覺得父親或者說舉人們的眼光看得非常長遠。
張正還告訴張玄一些不傳的秘密,「自從洋人打開國門之後,我等讀書人都感覺惶然,國家天災不斷,內亂不休,外有強敵環伺,這種大勢之下,歷朝歷代都有,無不以亡國新朝而止」
說着張正還指了指書架上的藏書,「這些西洋圖志我等看得也是頗有心得,朝中大臣們也是有所意動,但是眼下確實變不得。」
張玄聽到自己明年就要讀書覺得非常高興,「孩兒明白。」看着小大人模樣的兒子,張正覺得孺子可教。
「李氏學堂里李宗圃教蒙學還是非常不錯的,近年來也出了不少秀才,考完秀才在去官學學習考個舉人,然後考個進士也好光宗耀祖」張正對兒子張玄鼓勵一番道,「我在叫人幫你物色個書童與你,將來也有個知底的伺候你。」
「但憑父親安排。」張玄對父親的安排沒有啥建議,就是有也反抗不了,但是張玄對考進士沒有多大信心。不要以為進士是那麼好考的,里一考就是狀元探花,實際上不是這樣的。
按照現代的教育水準來說,考秀才差不多是高考考中清華北大的程度,而舉人則是考院士的程度,要知道每屆錄取舉人在600人左右,3年一屆,全國大概2萬左右的舉人,做官的話是現代縣裏二把手的水平。
而進士每屆只取300名,最差縣裏一把手的官,拋去不考的舉人,每屆有一萬多人參加進士考試,實在是太難。
張玄試過了,自己的記憶力沒有顯著的提高,自己也沒有其他的外掛,啥系統也沒有。唯一覺得有點興奮的是這似乎是個有真實內家拳的世界。原因就是張家的救命恩人王五。
這王五似乎就是很出名的那個王五,但是張玄倒是不清楚王五的經歷,只是記得他的武藝非常高強。這個王五現在就在張家庇護下營生。
原來張正決定弄個正式的護衛隊,佃戶平常用用還行,但是碰到殺人流匪就一鬨而散,保不住一家老小的性命。王五家中人口甚多生活艱難,在張正的勸說下就一起弄了個鏢局,順帶護衛張正一家。
「叔,我啥時候能練功啊?」看着在前院裏揮舞着大木棍的王五張玄一陣羨慕,王五一身灰袍,膀大腰圓的就像古畫裏的將軍一樣壯碩。
「少爺,你眼下就保持住韌性就好」王五揮動木棍並不停下,「等你長大點,氣血充盈就可以正式練武了。」
「唉」張玄嘆了一口氣,只能感慨自己太小。王五今年二十六,但是他練功的時候是15歲,按照王五的說法張玄早產體弱,氣血充盈估計得養到20歲左右。這一點繼民堂的大夫也說過。
「真想快快長大,建功立業!」坐在台階上看着王五練功張玄羨慕道,「仗劍走天涯多瀟灑啊!」
「少爺別這麼想」王五放下木棍,又打起拳來,洪拳又叫太祖長拳,王五打得就是這套拳,「我的武藝也算不錯,但是出門在外卻用的不多,再能打也打不了幾個。」
說着王五有點灰心:「平常人砍殺一個人就精疲力竭,練武的能打能殺,搏命也就拼掉5人左右,之後就差不多任人宰割了。」
王五越打越快,吐氣開聲,口燦驚雷自由攝人氣魄,「我師父跟我在亂匪之中衝殺而出,也不過砍死6人。」似乎想起傷心事情,王五打完就收功了,這時候才發出一身的汗水。
張玄倒是對練武之人的殺傷力有所了解,暴起殺人或者暗殺的話,練武的人很有優勢,但是正面搏殺的話還是得靠人。
除非你一刀把人頭砍掉,不然人不會一下子就死掉,就是你上吊自殺也得好幾分鐘人才死掉,至尊寶說過「想死哪有那麼容易,了不起重傷」說的就是這樣的事情。
張玄又跟王五聊了聊走鏢的趣事,張家的鏢局有舉人和縣裏的名頭,劫鏢的時候很少,大多數是給點買路費,極少動刀子,一旦動刀子就是殺光劫匪一個不留。
到現在王五也才碰到2次,張玄聽的津津有味,這才是真實的走江湖,張玄也學了一些黑話,各個地方的黑話差別很大,你要是不懂黑話就直接說出來,大多數給點錢就過了。
直到天黑張玄才與王五分開,吃飯的時候父母都在,爺爺老年痴呆,有個老媽子餵飯。只有父母和張玄在桌上吃飯。張正雖然說要再生幾個,但是劉娟身體不行,也就沒有強求。
讀書人家奉行食不言寢不語,張玄一日三餐都是帶點補品,常吃雞蛋羊奶,參湯黃鱔,母親劉娟自從生了張玄也是經常生病,所以她也是滋補不停。一家老小就父親張正算是健康。
父母非常恩愛,張玄很清楚這一點。家裏2個人要補,張正作為一家之主也被動的滋補,弄得他火氣很大。張玄有時候聽到母親讓父親那個外室,但是到現在也沒見到啥姨娘進門。
吃完飯,在奶媽王嬸伺候下洗漱後,又喝了羊奶,在床上張玄又拉開筋骨,劈叉下腰之後這才睡覺。「現在還是積累的時候。」
過完年,張正就帶着張玄去了李氏學堂,同行的還有書童王喜,是奶媽王嬸的大兒子。第一次去學堂,就是去報個名,認認老師。李氏學堂里已經有幾個小孩了,但是讓張玄覺得詫異的是裏面還有一個外國小姑娘。
跟着父親張正拜見了先生李宗圃,李宗圃年近50形容蕭索,稀稀拉拉的鬍子很長,見到張正這個舉人也不敢擺譜,打發了張玄去認識認識同學便和張正交流起學問來。學堂上幾個小孩都圍着外國小姑娘。
見到同學大家先是相互問候了一下,得知張玄乃是舉人之子又有點羨慕有點酸的客氣起來,但是更多的還是討論起來好玩的跟這個外國姑娘。這外國姑娘是個德國人,名叫萊尼·布萊恩,父親是個商人,跟李家有生意上的往來,所以就把女兒放到學堂里學習中國文化。
小姑娘一身傲氣,但是又彬彬有禮。拿出了不少小玩具出來惹得一眾小孩羨慕不已。張玄倒是沒啥感覺,因為這一世他決定要好好地做一番事業,不辜負這一次重生的機會。
張正交談完畢便帶着張玄回家。回到家裏又有王五前來拜訪,他身邊還帶了個人,張玄覺得很眼熟很像李連杰。心中有點不好的預感。
王五是來向張正告別的,「老爺,眼下局勢動盪天下不平,正是男子漢建功立業的時候,我準備去劉永福將軍旗下,做一番事業。」張正挽留一番,但是王五去意已決,這時候他介紹起這個很像李連杰的人來。
「這是霍元甲,拳腳功夫了得,鏢局的事情我想可以由他來接替。」王五說完霍元甲變抱拳道,「見過張舉人!」神情不卑不亢。「王兄的話我自然是信得過的。那總鏢頭就由霍兄弟擔下。」張正素知王五品性也沒有過多計較。
留下王五和霍元甲吃了晚飯,張玄一下午都沒怎麼說話,眾人還以為是因為王五離別之事,張玄和王五一向感情甚好,此時也不以為意。但張玄卻被事實震撼了。霍元甲在談話中提到了他的好朋友農勁蓀,和自己想成為津門第一的願望。
電影《霍元甲》的開頭,李連杰不是要成為津門第一嗎?
自己不是穿越,而是進入了無限世界之中。
其一,自己的重生,說明了另一個世界的存在。王五也是真實存在的人物。
其二,酷似李連杰的霍元甲。霍元甲雖然也真實存在,但是絕對不會是一個明星模樣。
其三,如果自己是在一部大雜燴的世界之中,那麼這個世界一定不是唯一,故事並不唯一,所以世界也是多個。
那麼自己可以順利跳出這個世界嗎?這一刻,張玄沒有任何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