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都以為那倒霉教醫要被活活打死的時候,一個清亮的聲音突然響起:「教皇,可否讓我試下,或許我能暫時解除大神女的病痛。」
教皇的鞭子還舉在半空中,猩紅的眼睛帶着余怒望了過來:「難道你還懂得醫術?」
林星瑤點了點頭,神色顯得有些怯懦:「我前幾年在海邊,救過一個因為海難落水的老人。老人是來自東方古國的醫生。他為了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就將他的醫術教給了我。」
這種說法,如果是在別的國家的首領面前或許很難矇混過去。
但x國是個神權國家,十分迷信。而迷信地方的人,也更容易相信一些稀奇古怪的遭遇。
果然,教皇的臉色舒緩了下來,似乎在考慮她的話。
莫娜老神女聞言,怒斥道:「大膽阿蒂娜!你一個剛入宮沒兩天的小神女,怎麼敢在這裏大言不慚?大神身份尊貴,豈能讓你隨便插手?就算你想在教皇面前表現,也得分個輕重緩急。」
林星瑤垂下了眸子,弱弱地道:「抱歉教皇,莫娜神女教訓得對。即便我能立刻解除大神女的病痛折磨,可我只是一位小小的神女,確實不該插手教醫的職責範圍。」
教皇凝神看她:「你真有辦法解除大神女的病痛折磨?」
莫娜老神女急忙道:「教皇您別被她的花言巧語給哄騙。大神女身份尊貴,怎麼能讓她隨便醫治,萬一治出個好歹。拿她抵命,也來不及了。」
教皇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莫娜,你太多嘴了!」
如果是一般的神女,單憑她隨便插話這一點,就足以被鞭子抽死。
可莫娜曾經幫助大神女一起撫育教皇長大,教皇訓斥之後,並沒有降下懲罰。
他轉而對林星瑤道:「阿蒂娜是吧?跟我進來。」
林星瑤跟着教皇,進到了房間裏。
大神女時而發瘋嘶吼,時而因害怕渾身顫抖。
教皇問:「既然你懂醫術,告訴我大神女為什麼會害怕?為什麼會發狂?」
林星瑤走過去看看情況,道:「這是一種精神疾病,發病的時候會產生一些幻覺。或許此刻,她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所以才會出現發狂和害怕的情況。」
「看樣子是懂點醫。」教皇對她的回答還算滿意,道:「本皇允許你給大神女醫治,你盡力而為,如果大神女出現問題,我會首先殺了你。」
林星瑤急忙低頭應了一聲:「是!」
她走到大神女旁邊,強行握住她的手腕把脈,又仔細檢查了下她的身體狀況。
初步可以斷定是,大神女確實是患有嚴重的精神病。
而對於精神病,世界上並沒有特別有效的方法。在患者發病之後,只能用藥物和鎮定劑。
鎮定劑現在已經對大神女失效,林星瑤只能轉用其他的辦法。
她裝模作樣地趴在大神女身邊低低地安撫道:「大神女別怕,安靜地睡吧。不要怕,我會陪着你,沒人能傷害你。」
然後趁着教皇沒注意,快速地點下她的昏睡穴,強行讓她安靜下來。避免她劇烈掙紮下去,造成身體上的外傷。
雖然治標不治本,但卻是眼下最行之有效的辦法了。
而教皇眼見教醫都束手無策,控制不了大神女發病,卻被這個小神女三言兩語給安撫下來。
他有點不太敢置信,急忙把那個被他打得重傷的教醫喊進來。
教醫膽戰心驚地檢查了下,過來好回話:「教皇,大神女已經睡着了,目前情況還算穩定。」
教皇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問林星瑤:「說罷,想要什麼獎賞?」
林星瑤急忙低頭說了兩句感謝的話,並且非常識大體的表示是應該做的,不要獎賞等等。總之,話說得很好聽。
教皇很是滿意,招了招手,道:「既然大神女的病情已經穩定,我們就回去吧。」
回去的後果是什麼,林星瑤心裏很清楚。
她淡定自若地道:「大神女的病情雖然暫時穩定了,但隨時可能還會有變故。今晚,我還是守在大神女床前比較好。」
教皇微微吃了一驚:「你倒是很忠心啊。好吧,今晚就准許你留在這裏。如果大神女明天的狀況恢復得好,本皇會有豐厚賞賜。」
等到教皇走了之後,林星瑤找了個藉口,把房間裏的侍女們也都打發走了。
而後,她又仔細地給大神女檢查了下身體。
大神女的身體狀況非常差,身體上有很多的傷口,全部都是十多年前的舊傷。林星瑤甚至還在她的腹部上,看到一個貫穿傷口。即便這個傷口早已痊癒,可依然能看出當初傷得有多嚴重。
別人只覺得大神女誕下了教皇,可以享受無上榮光。卻不知道,這個柔弱的女人曾經經歷過多少的苦楚。
甚至,連精神都完全崩潰,成了一個瘋子。
林星瑤幫她掖了掖被角,等她睡到天快亮的時候,便提前解開了她的昏睡穴。
大神女患的這種病具有間歇性的特點,發病之後,服用藥物,可以穩定一段時間不再發作。間歇的時間長短就不好說了,可能是一兩個小時,也可能是一兩天。
睡穴解開後,林星瑤就給她餵了顆治療精神疾病的藥物——剛才教醫開的,林星瑤身上並不會隨身帶這種藥。
藥物的作用,再加上幾個小時深層次的睡眠,大神女的精神狀況果然好多了。
她不再大吵大鬧,只是神情依舊呆呆的,嘴裏絮絮叨叨地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對待病人,林星瑤向來是非常有耐心的。
她一邊幫她按摩放鬆,一邊柔聲問:「睡得還好嗎?」
大神女這才把目光落到她身上,問了句:「你是誰?」
還能交流,便是一樁好事。
林星瑤道:「我是天神宮新來的神女,我叫阿蒂娜。剛才陪伴教皇的時候,聽說您」
大神女的神情突然變得緊張不安起來:「什麼,教皇要來?不不,不要讓他來。要不然、要不然他們又要來害我們母子了!」
林星瑤試探着問:「誰要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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