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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95小農莊:第六百六十二章

    陳凌心裏的想法沒往外說。

    以他所知那些事情,光是從新聞上來看,那些流浪藏獒和狼成群後,都比今天這群老狼和野狗禍害性大。

    藏獒這種狗到底有沒有吹的那麼神,陳凌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這種狗絕對是少有的烈性犬。

    一旦在外面野慣了,不認人了,野性和凶性也出來了。

    那真是比一般的野狗要兇狠、可怕得多。

    不僅襲擊牧場,還會像狼一樣埋伏人,追着人咬,有很多會咬死人的。

    「不管這些狗是不是像那些流浪藏獒一樣,這事兒都得重視起來了,都學會跟狼一塊下山了,萬一白天路邊碰到了,冷不丁的撲人、咬人咋辦。

    還是等明天黑娃兩個回來,去山裏把這幫東西給搜出來解決掉的好。」

    送走村裏的鄉親後,陳凌一邊跟家裏兩個老頭子收拾河溝子邊倒在血泊里的狼和野狗,一邊低着頭想着事情。

    秦容先這時候正跟王存業誇讚小白牛跟二禿子呢。

    說是陳凌出門後,小白牛就過來守在王素素和孩子們的身旁。

    二禿子也張着翅膀眼睛四處瞧看。

    生怕有什麼東西闖進家裏來。

    小白牛就不說了,平日裏安安靜靜,溫柔也溫和,在自家人跟前從來沒什麼脾氣。

    但對外人心眼就特別小,那牛脾氣發起來,可是嚇人得很。

    二禿子單純就是因為霧大看不清東西,就沒跟出去,只好在家裏守着。

    「凌子,這些都埋了當肥料也挺可惜啊,能留着餵狗不?」

    「狼肉肯定能餵狗啊,那些狗還是都埋了吧!」

    陳凌怎麼可能讓自家狗吃同類呢,當然了,它們自己肯定也不吃。

    「不用剝皮嗎?皮子不要了嗎?」

    秦容先也發出疑問,老頭是記得前年陳凌打狼,還留了狼皮還做了大衣呢。

    「這些老弱病殘,這一身毛都磕磣成這模樣了,咱們還費那勁幹啥?」陳凌搖搖頭。

    這些狼是正常狼群淘汰出來的老弱病殘來的。

    一身毛亂糟糟的,不光不順。

    至於那些野狗,一身皮毛更差勁,不是有傷,就是長了皮膚病,看着就倒胃口。

    大晚上的,弄這些破玩意幹啥,直接挖坑埋樹底下當肥料得了。

    簡單省事。

    「那也是,這狼皮狗皮,亂亂糟糟,確實不好看,沒法看。」

    「嗯,其實金門村那樣獵戶多的村子,倒是不管皮子好壞,打到了就剝下來了有次我帶着睿睿去找那邊的老獵戶問黃喉貂的事

    好傢夥,那半個院子裏全是皮子,大的就鹿的麂子的,小的兔子、松鼠的。

    一走進去,那傢伙能腥死人。」

    「皮子值錢吧?是不是能賣不少錢?」秦容先問。

    「不行,這東西的價錢都得看時候,也分年景,老話講打獵不發家,沒人靠這個發家致富的,就混個肚飽還成。」

    陳凌呵呵一笑:「就說今年吧,皮子的價格就比去年低了一半還不止呢。再說了,好皮子不是隨便扒拉下來就能賣的。

    狐狸皮,黃鼠狼皮,還是數九寒天的時候最好,三九四九,皮毛豐厚,毛茬光亮,一層疊一層的,又厚又好看,才能賣上價錢的。

    多放幾年也沒關係。」

    「好傢夥,這裏面還有這麼多講頭。」

    秦容先咋舌。

    「是啊,說法多了去了,照凌子前兩年的話,我們老百姓手裏好東西多,但是嘛,從來賣不上好價錢。」

    老丈人也開始搖頭嘆氣。

    霧氣涌動,夜裏很涼,村口打麥場那邊,又開始砰砰砰的放起炮來。

    聲音震天響。

    別的不說,這夜裏肯定是不消停了。

    剛才差點讓狼摸進村,今天晚上村里必須得安排人守夜了。

    陳凌一家倒還好,二黑它們比不上黑娃小金,但好歹也比普通的獵狗敏銳,有點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就能察覺。

    就算沒有它們,小白牛也比狗還要靈慧,陳凌早就知道,自己養的這頭牛,有時候比狗聽得還要遠呢。

    雖說如此,陳凌一家還是睡得比平時晚了一點。

    主要是睿睿經過剛才的場面後,很緊張很興奮。

    臭小子第一次對狼有了概念,拿着陳凌照的一些狼的相片,躲在媽媽懷裏不斷看着,大眼睛發亮。

    嘴裏嘰里咕嚕嘟囔着狼之類的聽不懂的話。

    除了他這個小東西,家裏兩個老頭子也睡不着覺,打着燈在木樓的前廳守着水景缸餵魚。

    那口大缸現在是越發的漂亮了。

    就是有一點,每到了晚上。

    缸里就會很吵。

    魚、蝦、蟹、龜的,一個比一個動靜大。

    就連那些螺子和蜆子,在缸底爬動的時候,都會發出輕微的『嘎吱嘎吱』的響動。

    而魚呢,動靜最大的是胭脂魚。

    胭脂魚這魚別看漂亮優雅,又是吃草為主,但是居然比某些食肉的魚類還要『暴力』。

    白天有各種聲音,倒也不明顯。

    一旦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這些胭脂魚沿着缸底和缸壁啃吃水草,在缸底還好,缸底有假山,但缸壁就不行了,那傢伙把大嘴一張,直接把缸壁啃得『梆梆』響。

    就跟要把缸壁撞碎了一樣。

    陳凌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還嚇了一跳呢。

    還好沒事,不像是那些猛魚一樣能撞破魚缸,反而把缸壁的藻類清理的很乾淨。

    陳凌去瞧了一眼,看兩個老頭子繞着魚缸一邊投食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就沒跟他們在這兒多待,轉身回去臥室陪媳婦哄孩子睡覺去了。

    今晚鬧了這麼一出,睿睿想跟着爸爸媽媽睡。

    陳凌和王素素都沒說什麼。

    陳凌回到樓上的時候,娘倆在一塊笑嘻嘻的洗腳呢。

    王素素坐在床上,腳伸在盆子裏。

    臭小子坐在低矮的小馬紮上,也把小腳丫伸在盆子裏,跟媽媽的腳互相打鬧。

    看到陳凌進來,頓時眼睛一亮,想把他也拉進來一起玩。

    陳凌就走過去,摸摸他的腦袋瓜,哄他:「爸爸腳大,待會兒咱們換個大點的盆子玩哈。」

    然後就走到書桌前,打開枱燈,把今晚的事情簡單寫了一下。

    又記下來,等明天或者後天什麼時候有空了,去縣城給動物園那邊或者馮義教授等人打個電話。

    詢問一下這些老狼跟野狗混在一起鬧事,是怎麼個情況,也好心裏有數。

    畢竟現在韓寧貴和山貓聯繫不上,只能問他們了。

    然後又把天坑的小發現也記錄下來。


    沒辦法,從山裏回來,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來,陳凌都還沒來得及把天坑的小發現也整理好呢。

    都寫完後,看到王素素在給樂樂餵奶,睿睿在媽媽身邊腦袋一點一點的了。

    陳凌就起身把他抱到床上,放在自己睡的那一邊,把洗腳水倒掉,自己也洗漱好,回去抱着兒子睡覺。

    臭小子睡覺不老實。

    現在一般不讓他跟着王素素睡了,當媽的要管着兩個小的,本身就缺覺,可不能讓他攪合的睡不着。

    這一晚上陳凌家過得還是挺安穩的,村里就很緊張了,大部分人家夜裏也沒有睡好,儘管已經組織了青壯夜裏巡邏看守,不停開槍、放炮的示警。

    人們心裏還是不踏實。

    不過隔天早上,霧還沒散盡,各家漢子商量着今天要去山裏打狼,把這些禍害東西一鍋端了的時候,村口水庫的方向突然響起來了敲鑼打鼓聲,和人群熱鬧的喊聲。

    鄉親們出去一看,一下子瞪直了眼。

    好傢夥,居然是黑娃小金戴着大紅花被一幫人敲着鑼打着鼓給送了回來。

    「嚯,看這模樣,不用多說了,肯定是富貴家這倆山大王又立功了呀!金門村的娃娃估計都找回來了啊!」

    「那是肯定的,要不也不能這麼高興啊!不知道誰這麼的臉面,把富貴家這倆狗王給請過去了?」

    「不是立獻就是大志,這不人群里有他們嘛!」

    「那就沒啥可說的了,這倆山大王可不是二黑,任你們逗,這倆不是熟人根本指使不動的。」

    「」

    鄉親們議論着,同時也都笑着喊着上前去湊熱鬧,跟着金門村的人把黑娃兩個往家裏送。

    還問王立獻他們昨天晚上金門村是怎麼個情況。

    這一問之下。

    果然是黑娃兩個把丟失的小娃找了回來。

    人群裏面就有兩個丟失孩子的家長。

    只是來的人不全。

    不是爺爺、奶奶過來走這一趟,就是父母單獨的一人過來感謝。

    沒辦法。

    孩子被狼叼走,傷勢很嚴重。

    其中還有個孩子,跟四爺爺陳趕年小時候一樣,被咬穿了下巴跟兩頰。

    把爹娘都給嚇壞了。

    得儘快去治療。

    也幸好昨晚上王立獻借了黑娃兩個跟過去的,不然就這情況,那些娃娃早就被狼吃掉了。

    但是嘛。

    孩子保住了,丟失的豬羊就沒法保全了。

    幾乎都被啃吃了一半。

    但好在那些狼也被消滅了不少。

    鄉親們問着金門村的情況,也說起來昨晚村里發生的事。

    得知自己村里也有狼下山。

    還是從陳凌家後面的北山下來。

    王立獻他們都驚訝不已。

    紛紛說不應該啊,他們走在路上的時候也聽見狼叫喚了,但黑娃兩個並沒有啥反應啊。

    照以前的表現來看,家裏要有狼靠近,這兩個山大王早在狼離了幾里地的時候就警覺起來了。

    不會像昨晚那樣不慌不忙的。

    還是說知道那些狼不夠陳凌打的?

    這個疑惑還沒完呢,又有人補充,說昨天夜裏下山的不止是狼,還混着很多野狗來着。

    狼也多是老狼。

    怪得很。

    這說的不僅把王立獻等人聽愣了,連金門村的一眾人也給嚇到了。

    一時間沒人吱聲。

    連鑼鼓也不敲了。

    金門村獵戶多,是最知道狼這東西的。

    不僅懂狼,也懂狗。

    村裏的狗偷跑進山那是常事,而且有時候不是一條兩條狗去山裏,那是湊一大群,七八條,十來條,鬧哄哄的跑進山里了。

    有時候是找吃的,有時候單純就是為了去玩,去山裏野一圈。

    但是不管咋樣,碰見了狼,不是遠遠跑了,就是打一架,淪為狼的盤中餐。

    狗普遍打不過狼的。

    吹噓出來的,那都是極個別的。

    就算是虎頭黃,夠凶夠狠,膽子夠大,但那也是莽夫一個,狼群是懂打群架,是會團隊配合的。

    狗的心眼子普遍不夠使,鬥不過它們。

    也就是說,狼跟狗別看是挺像,狗還是從狼過來的,但兩個不是一類東西,正常情況下是絕對、絕對玩不到一起的。

    半晌,才有人憋出來一句:「是老狼活不下去了?跟野狗混一塊了?」

    「這麼說,有點道理不過,這也不對啊,今年山里野東西多的嚇人,它們又不是不夠吃,還往山下跑個啥嘞?」

    「就是說啊,老狼不都很滑頭很膽小嗎?咋還這麼狠,下山就跟富貴家狗硬幹起來了。」

    「是啊,富貴家的狗都可厲害,二黑別看是個管事精,操心多了長得沒黑娃個子大,那也不是一群老狼跟野狗子能斗得過的啊」

    一幫人越說越是想不通,都覺得這事兒帶着點邪乎。

    而且還是陳王莊和金門村兩個地方前後腳兩天內的一起出事。

    這麼一想,看黑娃兩個的眼神就更熱切了。UU看書t

    一些年輕的小子,甚至異想天開的提出建議,一會兒見到陳凌之後,是不是能讓他再把老虎接回來住啊。

    老虎是山君,是山中霸王,請回來鎮守山林四方,估計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邪門事情了。

    陳凌這天起得也挺早的,他也沒想到把狗借出去幫忙的一點小事,會搞得這麼隆重。

    還敲鑼打鼓帶大紅花的。

    跟要來接新媳婦似的。

    這陣仗把陳凌看得眼前一黑,頭疼不已。

    心說,低調點不行麼,你們這麼一鬧,以後人家有事來找我借狗了。

    但是在鄉下嘛,也沒法說什麼,莊稼人不擅於表達謝意,只能儘自己所能,表達出自己這份謝意有多濃烈。

    聽說這還是來的倉促了,下午得空會送來一頭豬。

    陳凌更是聽得直擺手,連說不用這樣,鄉里鄉親,兩個村子熟人又多,摻親帶故的,不至於這樣。

    只是幾個小娃的家長說着說着,已經眼睛帶淚,堅持要他應下,不應下不行。

    老丈人和丈母娘才替他點頭。

    娃是一家的希望啊,有娃才有盼頭,救了人家娃一命,要是不收人家的謝禮,人家會過意不去,總覺得欠了好大的人情,心裏容易有疙瘩。

    陳凌也明白,只是嫌麻煩,家裏也不缺吃的,來來回回,搞這麼一遭幹啥。

    不過說着說着,有金門村的年輕小子,也喊着富貴叔,嘿嘿笑着說,今年山里這情況有點不對勁,問他能不能把兩個小老虎接回來的時候。

    陳凌才忽然來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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