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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擔心，找時間我去申請……呃？」戚道長察覺到巫明身上的動靜了，直接瞪大眼睛，吃驚道：「你……你定位到了？」

    巫明輕描淡寫點頭道：「我曾經和神祗對話過。」

    「難怪……」戚道長恍然大悟，搖頭笑道：「不過你的天賦依舊出彩。」

    兩人交流片刻，巫明便告辭離去了。

    「根據戚道長所言，道性三關之後就是陰神境了，關鍵在於靈魂突破迷霧桎梏，靈性匯聚泥丸宮，兩者交融衍生一絲法力，識海開闢，陰神凝聚。」巫明一邊走，一邊思索。

    往後就是【顯化】、【夜遊】、【日游】！統合為陰神境，可稱呼授籙道士，嶗山諸位『道長』和大漢坐鎮縣城的『仙官』就是處在這個台階，文曲星耀符也屬於陰神境界的寶物。

    巫明腦海中對各種體系的脈絡逐漸清晰，一級者處於初步非人的階段，詭仙的遊方術士、神魂修仙的道童、氣血武道的武士等等都囊括在內，是各大道途的基石層次，或許稱呼超凡學徒更恰當。

    二級者正式超凡，在各種體系上登堂入室，神魂體系的陰神境、武道的先天武師都是，而三級者幾乎在各自道途成就高階，為道士之上的神通境執事、軍中武聖這類人。

    至於四級，據巫明所知，貌似只有戚道長推崇，視為終極目標的元神真人。

    「詭仙道途遠沒有其他體系成熟，只是簡單劃分四級，後面還斷路了。」巫明搖頭，各有各的優勢吧，況且現在詭仙道果汲取了神魂體系的養分，在靈魂方面到達極致，如果繼續借鑑融合其他體系，前途光明。

    最重要是它的特質，涉及概念，一證永證，萬一大漢有源炁寂滅的那天，什么元神真人都被掃落凡人的話，他還會保持道性三關的程度。

    回到精舍，巫明盤坐吞服一粒養元丹，繼續冥思「造化還真觀想法」，接下來他不用再做雜務了，戚道長了解他的進度後，就叫他專心修道。

    巫明不止一次感慨嶗山的純粹，給新人的根本功法不打折扣，向上通道敞開，各有義務權利，修道氛圍濃厚，相比之下朝廷設立的道庭體系就複雜了許多。

    什麼盪魔司、靖平衛啊，什麼兩百石、一千石等等，人情職位錯綜複雜，修道不過是個踏板，有大把的人醉心權力，不論什麼東西沾染上官字就變味了。

    這也是巫明見無望成為陳平的嫡系後，當機立斷轉頭拜入修道大派的原因，如果不是和大腿關係不親，誰想獨自打拼啊？

    …………

    翌日天亮，經過一夜觀存，巫明腦海觀想圖的混沌氣化開了許些，青蓮受到滋潤，長勢愈發喜人。

    他距離陰神境又更近一步了，但他不打算這麼快凝聚陰神，詭仙道途還處在第一台階，若是神魂體系率先進入二級，那麼就是神魂修仙反過來囊括遊方術士的道果了，根基發生偏離。

    這是巫明所不願的，怎麼看都是概念道基要比神魂修道紮實多了，好在詭仙第二階的秘藥名為【授籙法師】，與所處環境比較契合，想找一些『原材料』煉製不難。

    進入嶗山兩三個月來，他就提煉出了一枚二階概念靈物【嶗山道士】……至於過去三年，因為概念靈物需要人道參與，暗合天意，巫明接觸不到超凡，一些概念靈物又不契合秘方，也就顆粒無收。

    總之修道局勢一片大好，穿越皇漢這趟來對了。

    精舍內，巫明穿上一襲嶗山道袍，整體風格為藍白配色，玉帶墜有流蘇，精緻素雅，大袖邊秀有雲霧紋路，走動時有飄渺清逸之感，材質柔韌舒適，恆定清新術、除塵術等小法術。

    「不愧是大派，兩個字講究。」巫明滿意束上玉冠，據他所知如果達到道士，那道袍便是一件防護法器了。

    片刻後，巫明出門趕往山頂道觀，今日戚道長將傳授自己法術，說來可憐，過去他一直憑藉祭祀之法強行把一些無用的類法術拔高層次來用，真正的法術從來沒接觸過，他很好奇嶗山的道術是怎樣的。

    來到道觀前，師徒兩人席地而坐，怡然自得。山風襲來，鶴氅獵獵，宛若仙人。

    「嶗山派會給每一位免費提供兩門法術，以及一些小戲法。」戚道長道：「至於其他的法術需要功勳來兌換，畢竟宗門不會完全供養我等的。」

    巫明點頭表示明白，天地下沒有免費的東西，只有權利和義務相互統一。

    「你晉升太快了，功勳體系之後你自行了解。我今天講述的是【太陰式】和【太陽式】兩大法術。」戚道長語氣自得道：「這兩門法術自嶗山建立起，便是門徒弟子標準配備，經過多代更新，不敢說無敵天下，起碼可以應對各種情況。」

    隨着老師講述，巫明也逐漸明悟了皇漢的道術體系，每一階段都有對應的道術，為了方便，他按照修道等階劃分成三級，

    一級為【入微道術】，道徒這一階層只是具備微弱的靈性，幾乎所有道術都必須拋動外界靈炁釋放，精神入微控制，故得此名。

    太陽式和太陰式歸屬此類，不過大門派就有一點好，成體系可升級，大多數法術都有着高層次的後續，而且基本門門精品。

    只是和巫明想的稍微有些不一樣，學法術就像文科與理科的結合，既唯心玄學又精密嚴苛，同樣有配套的法決和觀想圖，而這觀想圖和集成電路有的一拼，需要嚴格按照線條走向以靈性描繪。

    「有西方法術模板內味了。」巫明吐槽到，其中玄學的部分是，它的觀想圖是大道紋路組成的符籙，單模仿復刻還不行，得配合法決文章蘊意理解大道含義。

    說白了就是看太陽時，計算出溫度、體積種種數據的同時，也要深情並茂的體悟太陽存在的意義，或是滋潤萬物、生命之源，或是永恆熾陽，毀滅天地。語文上叫『通感』、『擬人』、『借典』等等。

    一個大白天，巫明才勉強掌握太陽式，但轉眼到了晚上，他卻意外發現，對於太陰式學習最為快速，半個時辰便熟練上手，看似他的天賦更契合太陰法術。

    實則巫明猜測，應該是他對月亮意義的感悟更為深刻，因為自古以來歌頌明月的古詩詞數不勝數，句句經典，個個飽含獨特的情感，而讚美太陽的不是沒有，印象里卻是很少，且詩人更多鍾愛日暮時刻。

    石錘了，午夜一到便網抑雲不是現代人獨有現象，而刻在dna里的文化因子。

    由於太陽式偏向爆裂的一面，巫明還要從少量的詞庫挑選，絞盡腦汁才想到一句『日照香爐生紫煙，……』反倒太陰法術，有春江花月夜，靜夜思，水調歌頭等等，隨便試。

    「感謝九年義務教育！」一口氣學會兩門法術，以巫明記憶和理解能力都大腦空蕩蕩的，他不由慶幸暗道。

    義務教育把人往全能上培養，恰好修道要的就是全能。

    學『廢』了，巫明就蠢蠢欲動的想實驗一番。

    恰好今晚月色明朗，如圓鏡高懸在空中。

    此時，山上的人們大多已經休息了。

    巫明矗立山崖頂，他微微閉眸，先在腦中觀想一輪明月，條條紋路勾勒出桂樹蟾宮之景，或是廣寒仙女之影，玉兔環繞之舞。

    接着口誦太陰法決，他便感應到天上的月光好似鵝毛片片飄落，落在自己身上，染上一層銀霜。

    巫明呼吸間隱約可見攝入月華，一股寒意靈炁湧入眉心，不斷填補觀想圖的空缺，使其愈發清晰。

    下一刻，巫明伸出了左手做虛托狀，他凝視着面前，如果是凡人來看那是空無一物，但在超凡之士來看，一輪虛幻的銀月沉浮，不夠穩定。

    少年道人輕輕拋起，那輪明月寸寸升騰，揮發一股寒意氣流，席捲周圍。

    頓時，現實便「咔嚓咔嚓」的浮現一層雪白的薄冰。

    巫明若有所思，和王衡的太陰符發動時一樣，這門道術更傾向控制，針對虛幻層面的敵人，而太陽法術偏向爆裂輸出，針對實體妖怪，兩者配合相互彌補。

    可惜和類法術瞬發不同，太陰和太陽威能雖然更強，普通狀態就能媲美經過祭祀之法加持的火龍術，但在施法前需要積蓄，且平時要持續汲取日月精華修煉，戰鬥時才會發揮威力。

    「是不是很奇特。」一旁戚道長笑道，他一直在巫明身邊護法，隨時指點。

    「確實，不過學生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巫明點頭，皺眉說道，他感覺修煉法術只會拖累根本道法的成長速度，在觀想法術時，便不能再觀想『造化還真法』了。

    「當然，法術只是護道手段，汲取天地靈炁只能令法術成長，無法作用自身，難登大道，你不能在修煉道術上花費太多時間，但也不能不修持。」戚道長告誡道。

    巫明恍然大悟，難怪他總覺得太陽式和太陰式凝聚的靈炁和自身靈性隔着一層，涇渭分明。

    「小子受教了。」他心悅誠服的拜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