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斑斕猛虎心中吃驚,卻是不知道真相。
吳浪卻知道真相,此時站在另外一處高山上,默默看着這一尊聖武戰神的戰況:
「的確是很厲害,那些牲口...」
「出的功法,果然必屬精品。」
這是第一次真正的群體實戰,比自己想像中厲害。
「他們雖然滿口花花,但各個都是人才,玩家們來自心理學,醫學,力學、人體工程學...一起集思廣益。」
狂戰士是什麼職業?
大部分遊戲之中,越受傷,越是狂戰,甚至血越低,攻速越快,攻擊越強,越是怒戰天下。
不殘血,不會玩。
而玩家們匯聚無數智慧,這個特性為基礎開發的體修魔功,可以說是:還原度很高。
明明傷口回復速度,超快速再生,卻把生機壓得極低,只有瀕死到極限的時候,才會自動使用體內的真氣,開始修復身軀。
而這種方式,是為了用瀕死的體驗,各種重創痛苦,「激怒」自己的潛力,打破自己的上限。
需知,人類在極度憤怒、極度危險的時候,會激發潛在能力,點燃體內腎上腺素、肌肉超頻,大腦感官進入子彈時間...等等多種力量。
——進入可控的「臨死反撲」「迴光返照」兇猛狀態。
這就是這一門體修戰法的初始原理。
甚至可以說,來自異世界的現代社會人類們,開始進行科研考察,原地建立實驗室,各種研究,用屬於他們的文明理念和血肉認知,的確給這個世界帶來了新的一些想法和創新。
一股修仙泥石流!
「同時,這種保持瀕死的界限,看起來重傷的樣子,極其容易讓人產生我能下一刀砍死他的錯覺,誤判。」吳浪琢磨。
博大精深,甚至動用了心理學博弈。
轟!
一拳!
一拳!
下方戰場,許心映沐浴鮮血,勇猛頑強,放聲狂笑!
血色把她染成了鮮紅,
陽光把她的身影印在血色大地上。
化為血人的她只剩下雙眸在閃閃發光。
另外一頭,斑斕猛虎雙眼圓瞪:「那人類,仿佛是傳說中嗜殺、血腥,災禍的古代戰神化身。」
「這還是人嗎?」
屍骨已堆積如山。
那人傲然站在屍山之上,打爆四面八方襲擊的來客,甚至各種傷口,她已經見到了森森白骨。
嗷嗚~~
那可怕殺氣,無數妖獸開始有些本能畏懼。
不再那麼勇猛了。
雙方對峙,仿佛此時,那人類才是魔頭,而無數的魔災獸潮才是那瑟瑟發抖的羔羊。
「不要慫啊!它們怎麼後退了?」
「你們倒是打啊!」
看到這,斑斕猛虎本是一個旁觀者,頓時感覺都不好了!
它本來是為弱勢方的人類加油,但是現在,它選擇反過來幫弱勢方的妖獸們加油。
就像是看球賽一樣,總有一些吃瓜的人,喜歡為弱勢的一方搖旗吶喊。
特別是這種妖獸前赴後繼,給他一種強烈的悲壯赴死之感。
更何況,對方竟然那麼古怪!
還居住在它相隔幾座山的山峰上,眼前如果這個人死了,正好讓它感到安全。
畢竟一山不容二虎。
整個人如果活下來了,或許也會來它的地盤找麻煩?
它可不想那麼慘。
「嘿嘿,加油啊!勇敢的魔獸們!」
它饒有興致的露出人性化好奇神色,也不覺得她真的會不死,甚至它想着,還要多少利爪、尖牙的疊加,才能砍死這個人類了。
轟!
此時,激戰已開始了半個小時。
「首領,這是怎麼回事?」
甚至斑斕猛虎的身後,又跟着幾個妖獸。
分別是兔子、野狼、刺蝟、猴子、正是它的麾下,也來到了這裏暗中圍觀。
他們是這片群山的妖獸。
首領說,來觀察這片魔氣感染的魔災浪潮,誰知道首領那麼久不回來,怕出了什麼事,也就跟來了。
「那人怎麼砍不死?」
其他的鍊氣期、築基期的妖獸手下們問道。
它們並未煉化橫骨,但之間的獸語,自然是能聽得懂的。
就像是山精一族,它們的咕嚕嚕也是獸語,只是吳浪和許心映聽不懂它們的語言而已。
「這是個怪事,那人已經打了很久了。」猛虎想了想,把見到這一件事的始末,和其他部下說了。
「唉?唉?唉?」眾獸開始驚訝,連發驚嘆聲。
「這是個人類?」
「好厲害啊,區區人類的體修怎麼那麼誇張?」
「不是說人類脆弱,明明是妖獸,妖魔的體質更厲害嗎?」
這些部下,十分吃驚:「難不成,這才是真正頂尖體修宗門的修士傳承嗎?」
「鍊氣期,竟然堪比築基期戰力!」
「她的力量不算太高,不會比得過築基期圓滿的老大,也就築基三層左右的爆發。」
「但她的耐力,明顯超過了老大不知道多少倍,體內仿佛藏了巨龍,怎麼那麼持久?還很耐砍?怎麼就偏偏砍不死?」
它們都是野妖,也就見過一些地方小門小派,不曾見過真正厲害的大型仙門,眼前倒是大開眼界。
再看下去這片戰場。
「等等,她怎麼還不死啊?」眾獸開始不安了。
此時。
整片山下的過道都被鮮血浸染了。
屍體已堆積四五百具之多,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
許心映殺意曼延,雙眸通紅。
她仿佛從地獄裏來的殺神,經歷了屍山血海的洗禮,仿佛一眼就足以把人嚇得發抖。
而被魔氣感染,失去理智的妖獸們,竟然也開始真的怕了,開始有些瑟瑟發抖。
「氣煞我也!它們怎麼真的膽怯了?」
猛虎頓時大怒,一拍腳下的樹幹,整棵樹都在搖晃。
「大王,大王,莫要生氣啊!」猴兒連忙勸道。
「是啊,堂堂魔災,竟然圍殺一個人,都嚇怕了?」兔兔開口道,心中很不安。
明明魔災侵襲家園,才是它們害怕的。
可現在它們看到那麼凶的狠人,已經嚇得本能站在魔災那一邊了。
魔災是毫無理智的,躲一躲還是可行,但那是個有智慧的人類,就住在隔壁,豈不是威脅更大?
誰希望,隔壁有個嚴重暴力傾向的路怒症患者?
當下,猛虎越想就越是氣,它忽然指着一隻偷偷開溜的妖獸,怒罵道:「快快快快!你那個兄弟走什麼走,明明就差你這一刀了!!」
其他的妖獸一怔,也連忙跟風。
「唉!你們不要跑啊,再拼這一刀,希望就在眼前!」高處,那一隻兔子也忍不住在叫。
她性格溫和,與世不爭,也燃起了一股衝勁。
這種凶人,太嚇人了!
那種六親不認的殺伐狂意,連不喜爭鬥的兔精看着都怕,忍不住為魔災狂潮們,搖旗吶喊。
「明明看起來氣若遊絲,就差拼這最後一刀而已。」
「你們一定要幹掉她!」
而此時,似乎聽到了它們這些暗中圍觀的本土野獸激勵一樣。
吼!吼!
那些被魔氣感染失去理智的妖獸們,很快再度被魔氣感染,沖了上去。
「對,就是這樣啊!就是這樣啊!!」
斑斕猛虎神色緊張,歪着大腦袋,目不轉睛看向戰場。
它仿佛要融入那些魔災當中去,也要動手砍人了一樣,激動低語道:「你們就這樣砍下去,不要怕有犧牲!不要怕有痛苦!都到這種程度了,你們再後退什麼的,就徹底前功盡棄了。」
「你們要成功了,就在下一刀!」
可是,它們的瘋狂圍殺,只是再度讓女人渾身冒血,越發搖搖欲墜了,卻竟然還是沒有倒下。
「咕嚕嚕~~」
許心映仰頭咆哮。
徹底失去理智的她,開始怒吼。
劇烈的痛苦,越發激發了她的血腥,獰笑着一拳拳打死四周。
遠處的妖獸們越發着急,「她還來?又變猛了?怎麼就偏偏砍不死啊?怎麼還不死啊!為什麼不死!!快點給我原地去死啊!」
「各位不要擔心,那些魔獸又上了!」
「啊啊啊!太好了!已經要成功了!不會有錯的,這已經肯定最後一刀!」
「她要死了!我們終於得救了!」
附近的一座山峰上,山呼海嘯的聲音不絕於耳,所有妖獸都提心弔膽的看着這一戰,為魔災瘋狂的搖旗吶喊,為對方而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