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一路小跑,遠遠的望着北凰與夜傾城。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那樣的北凰,她從未見過。
一時間,百味雜陳,羨慕、嫉妒、崩潰、掙扎,湧上心頭。
夜傾城低頭看了眼北凰的手,北凰卯足了勁,恨不得將她手腕揉碎,夜傾城皺了皺眉,一絲血跡,在袖子上暈染開。
淡淡的鮮血味道,四處瀰漫。
北凰怔愣,等反應過來,他掀掉夜傾城的袖子,看到佈滿傷痕的手,密密麻麻的痕跡與雪白的肌膚,對比鮮明,手腕處已經結痂的地方,被北凰方才掐出了血。
夜傾城猛地把手抽回,(欲玉)要離開,北凰連忙追上,站在夜傾城面前,將其攔住。
「傾城,我……」
「夜深了,皇上早些休息。」夜傾城冷漠出奇,如一陣疾風,離去之時,速度快到極致。
北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望着夜傾城的背影消失在皎潔月光里,他發着呆,痛不(欲玉)生,正在跳動的心臟,好似被人生生捏碎,撕裂,那種難以言喻的疼痛以及窒息感,讓北凰死生不如,再無嚮往。
從此,他的未來,只有無邊深深黑暗。
良久,北凰朝前走了兩步,蹲下(身shēn)來,伸出手抹去地上兩滴已經血。
紫衣女子走來,將披風蓋在北凰(身shēn)上,「皇上,夜深露重,可別着涼了。」
北凰感受到一絲絲溫暖,回頭,看着那張與夜傾城相似的臉,只覺得醉意朦朧,如雲似霧,他狠狠摟着女子,快速後退,直到女子脊背撞倒了祥龍柱,女子不由皺了皺眉,後背非常的疼,她望着猩紅了雙眼的北凰,說不出話來,心底微微涼。
自從她入宮以後,北凰夜夜留戀於她,卻從未真正的親密過。
世人都說她紅顏禍水,殊不知,讓北凰沒了心神,失去鬥志的,實則另有其人。
北凰想要將面前的女子,揉進骨髓里,瘋狂啃咬,一路着火。
紫色的衣衫,拋了出來,遮住了蒼穹上的明月。
此刻,北凰有多難受,女子便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幽風縷縷,北凰眼神發紅,猶如暴怒中的野獸,他喪失理智,湊在女子耳邊,呵着(熱rè)氣,說着讓人臉紅的(情qing)話。
女子眼神迷離,苦笑。
明月,躲進了黑雲。
「傾城……傾城……」
女子耳邊響起北凰的低語。
女子雙眼泛紅,她並未抗拒,反而摟進了北凰。
替(身shēn)又如何。
她的名字,將要覆蓋在夜傾城上面,北凰心裏的人,北月國皇后的位置,只能是她。
這是個有野心的姑娘。
夜傾城走的很遠了。
北凰忘了,夜傾城有一種本領,她閉上雙眼,安靜下來,能夠聽到萬物復甦的聲音,甚至能夠看到百里之外的畫面
宮闈深,夜色郁,晚風輕輕((盪dàng)dàng)。
夜傾城走在宮(殿diàn)與宮(殿diàn)之間的小道上,耳邊卻出現女子(嬌激āo)媚呻吟,以及熟悉的喘氣聲。
夜傾城想起了那晚美麗的意外和旖旎之景。
北凰曾給她的,將會賜予另一名女子。
夜傾城停下腳步,搖搖頭,繼而朝前走。
她的世界,只有夜輕歌。
她活着,僅僅是為了守護她,成為她忠心耿耿誓死效忠的騎士。
「傾城?」一道聲音出現,夜傾城心臟猛地一跳,循聲仰頭望去,便見高高牆上,女子恣意瀟灑而坐。
輕歌搖了搖手中的酒壺, 飲了口梅子酒,微微一笑,挑起了眉頭。
「主子。」夜傾城笑靨如花。
輕歌望着夜傾城,失神。
眼前女子果真人如其名,傾國傾城,奈何,冷清冷心,生人勿近。
輕歌皺皺眉,喝了最後一口梅子酒,一躍而下,站在夜傾城面前。
輕歌臉頰如三月桃花,紅潤。
輕歌湊上前,捏了捏夜傾城的臉蛋兒,「怎麼瘦了這麼多?在千金榜可還好?若是辛苦的話,便回來,隨我去落花城,有我在,沒人敢欺你。」
千金榜雖厲害,輕歌也有意合作,即便不能成為朋友,也不想得罪,可看着瘦了許多的夜傾城,輕歌揪着心,忽的想把夜傾城留在(身shēn)邊,放在眼前,(日ri)(日ri)餵上幾口(肉rou),養的白白胖胖。
「我進入了千金榜內部,他們,很欣賞我,給我點時間,我能掌控千金榜。」夜傾城說道。
她不輕狂,亦不豪邁,說話之時,也冷冷淡淡,可聽者相信,她說到,便能做到。
她有這種本事。
她是擱在淺水裏的金鱗,遇風雲,便化龍,沖雲霄,千萬丈。
兩人在宮廷里走着,走到了偏僻之處,在湖邊停下。
「如若我是個男人……」夜傾城喃喃自語。
「什麼男人?」輕歌側頭,不解。
夜傾城笑笑,敷衍,「沒什麼。」
輕歌挑了挑眉,「女大不中用,有心事了?」輕歌飲了口斷腸酒,酒意正濃,明月在她眼中變紅。
她期待,不久後,能見到思念的男子,執子手,共白頭。
夜傾城在湖邊盤腿而坐,心思((盪dàng)dàng)漾。
假如她是個男人,她會自私的佔有,她會費盡心思,不擇手段的殺了那個叫做姬月的人,然後取而代之。
可,這樣的話,她的姑娘會痛苦,她又不想這樣。
如此,夜傾城陷入了周而復始的糾結當中,哪怕只是個想像,她也要較真。
夜傾城望着湖面,湖面景象扭曲,出現了一副景。
祥龍柱前,北凰摟着一絲不掛的女子,(愛ài)惜着,安撫着,女子渾(身shēn)青紫,我見猶憐。
風一來,她便瑟瑟發抖,北凰褪去明黃龍袍,捂着她。
夜傾城閉上眼,依舊是北凰與女子的畫面,琴瑟和鳴,恩(愛ài)百年,北凰眼底的溫柔,像山澗積水。
夜傾城想起,那(日ri)晚上,北凰在她耳邊低語,說着至死不渝的(情qing)話。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夜傾城睜開眼,嘲諷一笑。
她不想去看那樣的景,卻揮之不去。
頭一次,夜傾城痛恨自己有這樣的能力。
「怎麼了?」輕歌詫異的問。
夜傾城看向輕歌,搖搖頭。
突地,輕歌臉色驟變,她一把抓住夜傾城的手,掀掉袖子,看到無數的傷痕。
有刀痕,劍痕,鞭痕,更有燙傷的痕跡。
錯綜複雜。
「這是怎麼回事?」
輕歌語調陡然拔高,戾氣加重,眼神凜冽如寒風。
夜傾城眸光閃爍,連忙遮掩,下意識後退兩步。
她疏忽了。
若非北凰,她絕不會犯這樣的錯,讓夜輕歌發現這些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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