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設在王城的南邊,也就是在驛館附近,為一個直徑足有二十幾米的巨大圓形高台,用巨石砌成,比地面高出三尺。
一個金狼部落的年輕人站在擂台上,神情倨傲,睥睨四方,喝道:「有誰敢上來和我一戰」
擂台下方圍了不少人,但大多都是看熱鬧的,一時間卻是沒人上去。
看到如此情形,那擂台上的金狼部落年輕人不禁冷笑起來,「怎麼,沒有人敢上台來嗎,難道你們飛廉部落的人都是膽小鬼」
「這個混蛋,也太囂張了。」劉二大怒,忍不住罵道。
「大人,要不讓我上去教訓一下這個傢伙。」厲小七則低聲詢問,擂台上那個金狼部落的年輕人也就武師境八階的修為,厲小七雖然只是武師境七階,可也是半隻腳踏入了八階,對上八階的武者,她並不一定會輸。
何況,這幾天她修煉太上凝元訣,身體發生了蛻變,底氣遠比以前足得多。
「不着急,我們先看看,會有人上去的。」李牧笑着說道,制止了厲小七想要上去的打算。
厲小七也不反駁,站在李牧身邊,看向擂台之上。
也許是擂台下的人同樣受不了那金狼部落年輕人狂妄的姿態,一個年輕人飛身而起,跳上了擂台,冷聲道:「金狼部落的小子,你太囂張了,今天我就好好的教訓你一下,讓你知道我們飛廉部落的厲害。」
「就憑你也想教訓我,哼我警告你,這可是生死擂台,等一下要是不小心丟掉性命可不要怪我。」那金狼部落的年輕人輕蔑的笑道:「你如果怕了,現在下去還來得及,我不會罵你。」
「哼,不就是生死戰嗎,很好,你還是擔心一下奴自己吧。」飛廉部落的年輕人反唇相譏。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一場生死戰還沒開始就已經充滿了火氣。
飛廉部落和金狼部落爭鬥了數千年,死敵兩個字並非只是一個形容詞,無論是軍人還是普通的飛廉部落子民,都視金狼部落的人為死敵。因此,雖然是生死戰,卻也根本不會有人怯場。
能在擂台上當着大眾的面殺死一個金狼部落的人,對飛廉部落的人來說,本就是一種榮光。
「那就開始吧,記住我的名字,我叫鹿山,到了地府記得告訴閻王,殺你的人是鹿山。」那金狼部落的年輕人眉頭一挑,拔出一柄戰刀。
「你也記住我的名字,別到時候死在誰手上都不知道。」飛廉部落這邊的年輕人也冷笑着回應,「我叫連虎」
話音剛落,連虎便拔出一柄長劍,撲向鹿山。
一時間,兩道人影碰撞在一起,刀光和劍芒四射,勁氣一道道,四處飛射。
「武師境八階以下的人退開,當心被誤傷。」
有人大聲喊道,頓時周圍圍觀的人群開始往外退開,凡是武師境八階以下的人都遠遠的退開,避過那些勁氣。
片刻之後,還站在擂台下方的便只剩下武師境八階以上的人,金狼部落一邊佔了一部分,飛廉部落這邊也有一部分。
李牧和身邊的人自然留在原地,有李牧在,不要說是武師境,就算是武宗境高手在擂台上大戰也沒人能傷到他半分,自然也無法傷到他保護下的劉二和厲小七。
至於另外那二十名親衛,修為比劉二都還要低,所以李牧乾脆也命令他們隨人群退的遠遠的。
「大人,您看這一戰誰會贏」劉二好奇的問道,厲小七也看向李牧。
「不好說。」李牧搖了搖頭,「這兩人修為差不多,都是武師境八階,如今也只是試探性的攻擊,看起來也是勢均力敵,不過這是生死戰,兩人肯定都還有底牌未出,就看誰的底牌更厲害了。」
劉二和厲小七連點頭,也不再多問,看向擂台之上。
連虎一手劍法玄妙如畫,點點劍芒吞吐,如花兒在空中綻放,鹿山也是刀法了得,鋒銳的刀光縱橫,將漫天劍芒盡皆破滅。兩人戰到如今,一直都是勢均力敵,要取勝,必須出底牌了。
「殺」
鹿山大吼,渾身氣勢陡然飆升,手中戰刀迸射出熾烈的刀光,如一道匹練,足有一丈多長。
他雙目赤紅,似乎精氣神都融入了這一刀當中,綻放出來的氣勢,竟已經達到了武師境九階的層次。
反觀連虎,也是神色凝重,長劍舉天,身上逸散出奇特的氣息,仿佛整個人都和這天地融為了一體,和長劍融為了一體。
他這一劍,已經蘊含了一絲天地之力,乃是人劍合一的劍術
「轟」
一聲大響,兩人瞬間碰撞在了一起,迸發出可怕的勁氣,淹沒了整個擂台。
擂台猛然顫動了一下,像是碎裂開了一樣,濃郁的煙塵瀰漫,將整個擂台都給遮擋住了。
「連虎輸了。」
一個聲音忽然在旁邊響起,劉二和厲小七吃了一驚,循聲看去,只見一個年輕人搖晃着一把摺扇,在一個老人的陪同下站在他們旁邊。
這年輕人長得極為俊朗,一身的錦袍,劍眉入鬢,手中一把摺扇輕搖,一看就是世家公子哥。
他看向劉二和厲小七,目光在厲小七身上停留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微笑道:「怎麼,你們不信」
「當然不信,擂台上塵煙瀰漫,都看不清楚,你怎麼知道連虎輸了」劉二不削的說道。
厲小七卻是察覺到了對方的眼神,不由皺眉,轉過頭去,只是心中也好奇究竟是誰贏了,不由看向李牧。
「是連虎輸了。」李牧開口,擂台上雖然塵煙瀰漫,但在剛才連虎和鹿山交手的一瞬間他就已經知道,連虎要輸。
聽李牧也如此說,劉二和厲小七頓時連往擂台上看去。
擂台上的塵煙已經散去不少,整個擂台都被轟成了一塊塊的碎片,地面大範圍的開裂,上面站着一個人,卻是鹿山。
「不好,連虎輸了。」
人群中有人驚呼,還站着的是鹿山,那麼連虎肯定輸了。
幾個年輕人連跳上擂台,看到倒在地上的連虎,幾人臉色大變,卻是發現連虎已經死了。
「你好狠辣的手段。」
「是他殺了連虎」
幾個年輕人憤恨的看向鹿山。
迎着幾個年輕人的眼神,鹿山輕蔑一笑,「我早就說過,這是生死擂台,他死,是因為他技不如人,怨不得我。」
那幾名年輕人頓時語氣一滯,只能抬起連虎,匆匆下了擂台。
一眾圍觀的人臉色都很難看,沒想到第一場擂台戰飛廉部落這邊就輸了,這面子上可不太好看。
「哼,我早就說過,你們飛廉部落的所謂年輕高手不過都是些廢物,如今正好印證了我的話。」鹿山扛起戰刀,睥睨眾人,輕蔑的道:「還有人上來送死沒有不會都被小爺嚇到了吧」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臉色一變,不少情緒暴躁的人想要衝上去,卻被人拉住了。
鹿山的實力擺在那兒,連同樣是武師境八階的連虎都死了,一般人上去,那和送死沒什麼分別。
「別拉着我,讓我上去殺了這個混蛋。」
「欺人太甚,在我們飛廉部落的王城竟然敢如此說話,我要上去殺了他。」
人群中不少人都很激動,但普遍修為都不高,即便是想要殺死鹿山,也沒有那個實力。
厲小七的臉色也很難看,道:「大人,讓我上吧。」
「不用,有高手來了。」李牧淡然說道,指向人群外面。
人群外面,辰南背着凰血隕鐵棍大步走來,所過之處,人們紛紛散開,為他讓出了一條道路。
辰南背負凰血隕鐵棍,大步走來,和李牧點了點頭,而後看向那搖晃着摺扇的公子哥,皺眉道:「元英小侯爺,你來這裏幹什麼」
「這傢伙就是那個元英小侯爺」李牧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公子哥就是白堷的三大追求者之一,九黎王朝的元英小侯爺。
元英小侯爺乃是九黎王朝八大天候之一的坤天候的兒子,地位尊崇,聽到辰南道破他的身份,不少人都看向他。
對於眾人包含着敬畏,艷羨的目光,元英小侯爺早就已經習以為常,看着辰南,沉聲道:「我要到哪裏,你辰南少爺好像管不到吧」
「我是管不到,不過如果你是來看笑話的,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的好。」辰南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們飛廉部落的笑話不是那麼好看的。」
「辰南,我喜歡在這兒,你管不着,別以為我怕你,拋開各自的身份地位不說,光是比拼個人實力我也不懼你。」元英小侯爺臉色一沉,眉頭微蹙,身上陡然爆發出一股可怕的氣息。
他,竟然是武宗境高手
一眾圍觀的人都很吃驚,沒想到這個身份尊崇,俊朗無比的小侯爺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身為九黎王朝八大天候之一的坤天候的兒子,長得也是俊朗無比,且年紀輕輕就有着一身如此強大的修為,這樣的人,簡直就是上天的寵兒,是天生的幸運兒。
和這位元英小侯爺比起來,很多人都自卑的想要去死,因為各方面差距都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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