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地利南部
某個不起眼的小餐館當中,兩個成熟的女性正面對面坐着,一邊隨意的享用着桌上的餐點,一邊愉悅的聊着什麼。而一旁的銀髮少女則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或許是因為太過無聊的緣故?
「露庫拉齊亞,沒想到你從薩丁島上面跑出來了啊,還以為你會一直躺在屋子裏面呢。」一個柔和的女性聲音響起來。
「啊哈?純粹只是因為靈視看到了什麼東西,但又不確定的樣子,不放心之下就出來看一看。」金髮的年輕女性擺擺手解釋道。
「靈視?你在靈視術上面的造詣不是很高吧?看到什麼了?」,對面的女性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嘖,再怎麼說我對咒術的操控還是有一手的,雖然在靈視上不能和你戴安娜比。大概模糊的感受到了某些神力的存在……恩,不確定是不是不從之神,光憑神力上只算是神使或是神獸這一個等級的。」,被叫做露庫拉齊亞的女性,稍微回想了一番說着。
「是嗎……在歐洲這個神跡和魔術發達的地方,偶爾出現神使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或許是誰召喚出了這樣的神獸吧?」,,戴安娜稍微認真了一些。
即使是相差不從之神一個層級的神使和神獸,也不是一般的群眾和魔術師能夠對付的,所以這位薩丁島的魔女才特意的跑出來,也是為了避免出現某些意外。
「如果是神獸,神力的波動也太過穩定了。這個讓我不太放心。」,披着金髮的二十來歲的女性,有些慎重的說道。
「是嗎……當然也有可能是你靈視的不夠準確吧?」,戴安娜露出一個微笑,看樣子是打算看她的笑話。
「我倒是希望不準確呢……沒有不從之神出現就好了,雖然那位伯爵還在巴爾幹半島上,但還是不希望有不從之神降臨啊。」,露庫拉齊亞很是困擾的說道。
「也是……那位伯爵的性格……」,戴安娜再次回想起有關這位最古之王的傳說。能夠御使風暴雷電暴雨,駕馭狼群,能夠輕易的摧毀任何村鎮。在十八世紀的時候簡直是魔法師們的噩夢,到了這樣的近代還稍微的收斂了許多。但即使是這樣,這位最古之王的力量仍是令人畏懼。
輕輕的把衣服搭在身旁少女的背上,看着那散亂而閃耀的銀髮,戴安娜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你新收的弟子?」,露庫拉隨口問了一句。
「恩,她的靈視天賦和魔女天賦都很強呢……罕有的資質啊。」,戴安娜稍微有些自豪的說道。
「是嗎……咦,她身上的家徽……克蘭尼查爾家?」,露庫拉齊亞稍微有些驚訝的說道。克蘭尼查爾在米蘭魔術界也算是名門之一,就算是她長期呆在薩丁島也清楚他們的一些事情。
「恩。」,戴安娜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看到面前的露庫拉齊亞兩眼空洞的看着某個方向,似是處於精神恍惚的狀態。
「怎麼忽然進入靈視了?」,戴安娜稍微有些好奇,但並未打斷她進行靈視。
「暴風……天使……不從之神……」,從露庫拉齊亞的嘴中不斷的念叨出一些詞彙。
「不從之神?真的有不從之神降臨了?」,戴安娜瞬間緊張起來,不從之神的力量她可是清楚的,如果面對那樣的超凡存在,除了請出巴爾幹半島的那位伯爵,光憑她們這些魔女和魔術師,是難以抵擋不從之神的行為的。
「不對……神力消失了……」,露庫拉齊亞從靈視的狀態中脫離出來,呢喃自語。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不從之神降臨了嗎?」,戴安娜謹慎的問了一句。
「的確是降臨了……但……好像我現在感受不到那股神力的反應了……奇怪……難道是消失了?從未聽說過不從之神會主動顯現並消失啊……」,露庫拉齊亞仍是思考着剛才的不對勁的地方。
「過去探查一番就知道了。不從之神消失只有兩種情況,要麼是被敵對的神明解決掉了……要麼就是被……,巴爾幹的那位魔王應該還呆在自己的城堡裏面吧?」,戴安娜問道。
「恩,所以不太可能是那位伯爵出手。不過你真的要去嗎?如果不從之神並未消失,那裏可是很危險的啊。」,露庫拉齊亞有些凝重的問道。
「不管怎麼樣都得去看看……更何況……如果真的有新的弒神者誕生了,那麼……現在可是一個不容錯過的時機啊。」,戴安娜將睡着的銀髮少女抱起來,拉開玻璃門與露庫拉齊亞道別。
「我就不去了,你要是為了你們青銅黑十字而且博取這一份希望的話,我可沒興趣插手。」,露庫拉齊亞低聲的念叨着,卻已經看到戴安娜已經帶着那個銀髮的少女走遠了。
……………
無垠的黑暗當中
「這裏是……」,少年忽然發現自己身處一個不知名的空間,無法捉摸周圍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
這裏如同最絕望的深淵一般,無法感知到任何事物的存在,也無法具體的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仿佛所有的東西都被隔離開來,在這裏只能感受到自我的孤獨存在。
因為沒有時間的概念,少年無法確定自己到底獨處了多久。或許只是一瞬間,又或許是百年,在這個漆黑的牢籠當中,忽然出現一點亮光。
少年也意識到亮光的存在,不斷的將自己的意念向那裏靠近,一點點緩慢的移動着。
熟悉的失重感傳遞到少年的意識當中。
這裏是?少年看着白光當中的景象,稍微有些吃驚。
無數白玉製成的書架擺放在這近乎無限的純白空間之內,以少年此時的目力完全看不到邊界。
而書架上則是滿滿的擺放着各種各樣的書籍,或薄或厚。少年看到的最厚的一本甚至是單獨佔用了七八個書架,才完全的擺進去。
而這些書籍的名字,少年也都大多沒聽過,甚至大部分的文字都不是用少年所熟知的體系表現的。
無窮無盡的書海,當中絕大部分的東西都是少年不曾涉及過的,也讓他越發的好奇這些東西的來歷。
「哦?你來了啊?」,一個溫和卻熟悉的聲音從少年的背後響起。
少年知道這個是自己的聲音,但他還是能夠從這個熟悉的聲音當中聽出和自己不同的語調。
「是你嗎……空?」,少年此時只能想到這個寄居在自己夢境當中的人物,除了他誰也不可能構建出這樣的幻想迷惑到他。
「bingo!猜對啦,不過沒有什麼獎勵啊。能夠呆在這裏的人,就只能是我一個啊。」,少年轉過身,看到的是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正坐在書架前的木椅上,帶着眼睛看着他。
獨坐與木椅上的他,就如同空守王位的帝皇一般,臉上掛着些許的孤寂與無奈。而那雙和少年相仿的淡藍色眸子中,蘊含着的是能夠穿透時間的銳利目光,看厭了一切的無趣之意。
「我說啊……空?為什麼你每次都要用我的那副身體和我聊天啊?總感覺這樣怪怪的。」,少年已經習慣了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意識當中的人物,雖然有時候還是會莫名的提防,但卻無法從眼前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惡意。
「咦?只是很懷念這個身份而已……如果你這麼介意的話,我還是用曾經的那個身份算了。」,空推了推眼鏡,如此的說道。
「懷念?」,少年仔細的咀嚼着空話語當中蘊含的一些訊息,抬起頭的時候,卻看到另外一張面龐。
如同流質的銀色長髮,從眼前這個人的肩膀上滑下,而那雙涇渭分明的淡藍眸子中,似乎能夠望穿時間的間隔,有着看一眼就不可忘卻的強大魔力。而他的面龐,和少年又三分相似,但沒有了少年因為無數磨礪而變得有些刻板的模樣,反倒是極為溫和。
「恩……這樣也有了以前的一點感覺啊。」,空將眼睛摘下,輕輕的擦拭一番。
或許是感受到少年投來的異樣視線,空微笑着說道:「關於我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問比較好,到時候就會明白的。」。
雖然是帶着笑意說出這番話,但少年卻無法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也就不再去繼續追問關於空的身份問題,反倒是打量了一下書架,十分不解的問道:
「空?這些都是什麼書啊?」
「你問這些啊……恩,我記得的是三十多個完整的文明體系,無法估量的典籍和知識吧。因為最近實在是很閒啊,一點事情也不能做,只好稍微整理一下這些東西啦。」空嘆了一口氣說道。
「記錄的是文明體系?……也太誇張了吧……」,少年正要確認一番的時候,將手靠近到那些書籍,卻是如同幻影一般穿透了書本,無法碰觸到它們。
「阿拉阿拉,這些東西都不在你的記憶當中,你怎麼可能碰得到啦。」,空低着頭看書,很隨意的解釋道。
「不在我的記憶當中?」,少年越發的覺得空的每一句話當中都隱藏了什麼,但卻是毫無頭緒,猜不出來空的想法。
「恩……所以啊……你的夢為什麼還沒有醒呢?……按道理應該已經夠了啊……」,少年只聽到前半句話,就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ps:果然標題是作者的最大克星233……
ps2:今天去找書的時候忽然發現真理天文被刪了啊……嘖嘖,也算是咱認真看的第一本綜漫啊……雖然有些地方不敢苟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