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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飛日斬給的是一個護目鏡,有點像潛水員帶的那種全扣的。看這樣子,這幾個人貌似真的只是來笑話團藏的。
晚上的時候團藏單獨見了丙三,和丙三也沒什麼交流溝通。看了丙三一會,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
忽然間丙三覺得,團藏也沒有記憶畫面里那麼恐怖。
團藏沉默了半天后才說道:「從明天開始,智子會送你去學校上學。」
智子突然插話道:「族長大人,丙三少爺現在上學是不是太小了一點,丙三還沒有五歲。」
團藏看了一眼智子,揉了揉眼角。看上去很疲憊、很無奈。
「我明白了,大人,我會送丙三少爺去上學的。」
「下去吧。」團藏揮了揮手。
兩人剛剛走出門口,就聽到裏面團藏在摔東西,依稀還能聽到什麼「活着的時候排擠」什麼的「死了又小輩什麼的」,還有團藏語無倫次的咆哮聲。
沒有誰是天生的壞人,僅僅是經歷不同選擇不同,導致逐漸滑入了黑暗。
夜晚丙三躺在踏上、抬頭望着屋頂。這三年來,在夢裏流過的畫面對丙三來說是一種強大的負擔。心理上是,身體上也是。
晚上丙三繼續在睡夢裏體驗不同的記憶。
今晚在夢裏他是一個學生,在學習各種各樣的知識。只不過他看不懂,只能靠自己的小腦瓜記憶下來。
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滑落,渾身開始抽搐。智子端着個小水盆推門進來,拿起盆中的毛巾一遍有一遍的擦着丙三的身子和臉。
團藏站在門口看着。
夜色逐漸深了,皎潔的月慢慢爬上牆頭,柔和的月光照在這個陰暗的男人身上。顯得格外冷寂。火之國的春天還是有些寒冷,風透過敞開的門吹進內室。
擦拭的手忽然一抖,停了下來。
丙三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用力的抓住了智子的胳膊。智子額頭豆大的漢滴開始滑落。另外一隻手拿着毛巾,咬着牙不敢發出聲音。
胳膊上的痕跡逐漸加深,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丙三的手漸漸地失去了力氣。輕輕地抬起自己的胳膊。三個黑色的指痕清晰可見。
團藏看了一眼智子有往裏望了一眼,眼神逐漸的冰冷且堅定。
「這都是你們逼我的,是你們逼我的。」
團藏的口裏低喃着,離開丙三的門口。
或許,即使是壞人也有心軟的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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