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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們認為,這個世道如此黑暗,淒淒芳草都無法生存,難道,他們以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無足輕重,可以任意蹂躪?等着吧,你們將看到你們輕視生命的下場。[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蒹葭宮,陣陣的藥味,使得宮女們在迴廊上平時走動,都要掩住口鼻,窗欞的帘子緩緩被扶開,露出了褒姒的芙蓉秀面,她幽怨地注視着窗外的一切。
「掘突公子,我擔心,這次似乎對你不利,你可要小心了。」程榮收起了笑容。
「程大人,你是說,王上今天並不高興,他不是出於本心?」掘突摸着腦袋懵懵地問道。
「公子,你就不管有人背後在誹謗你嗎?」程榮突然認真道。「越來越嚴重了,公子,你不要以為這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你看,朝中超過大半的臣子都在拍瑾皇妃的馬屁,而王上,卻一點笑容都沒有,我真是擔心,或許,王上他是另有所圖。」
「什麼,這不是我管的事?程大人,你也要知道,我掘突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兩個人了。」
「掘突公子,恐怕這也不是你所管的事吧。」程榮捋着鬍鬚喜道。
「程大夫,這酒我實在是喝不下,雖然封貴妃是王上的事,但是,我覺得,王上看我的眼光,越來越陌生了,還有阿姒,她根本今日沒有出現,王上怎麼能在她大病未愈的情況下,依舊談笑風生?」掘突鬱悶地問道。
朝陽宮的大殿玉階之下,大夫程榮和掘突面對面,捧着朝廷御賜的承恩酒,面面相覷。
「不,繼續給本宮整,一定要親眼看到那個狐媚子痛苦不堪的樣子!哈哈哈。」瑾皇妃惡毒地從嘴角浮出一陣詭異的笑聲,胭脂紅光,映照着宮燈那折射出的花紋,顯得如此的黑暗。
「娘娘,現在,那個妖孽還在蒹葭宮苟延殘喘,枯枝敗葉着,咱們散佈的那些流言,是不是應該停止了?」諂媚的葛妃狡黠地附在瑾皇妃的耳邊。
「是,娘娘,您看,慧恩小皇子在笑呢。」安貞樂滋滋地抱着慧恩,來到了瑾皇妃的面前。
瑾皇妃今天滿面紅光,蒹葭宮的黯淡,恰恰存托出她的勝利和高貴。「安貞,快把小皇子抱過來,今日他的父皇一下朝,可就要立咱們將來的小天子了。」瑾皇妃籌足滿志地洋溢着喜悅的笑容,輕啟丹唇吩咐安貞道。
「娘娘,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王上終於要立娘娘為王后了!」所有的宮女太監,紛紛交口稱讚道。
「王上有旨!後宮自廢后以來,長久無主,為整肅後宮,朕特將重華宮瑾皇妃升為貴妃,執王后風印,統攝六宮!」重華宮,御前太監小德子面對眾臣,高聲朗讀了聖旨,一時間,整個朝陽宮喜氣洋洋,賀喜不斷,安貞激動地將明貢親筆聖旨上呈給了雍容華貴的瑾皇妃。
「是的,可是寡人管不了那麼多了,因為,宮中竟然有人議論,寡人是那個血案的主使。」明貢無限悲哀地說道,說罷,他漸漸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啊?王上,那褒妃娘娘這麼敏感的個性,她一定都知道那些咬耳朵的流言蜚語了,那褒妃娘娘,豈不是會錯怪掘突大人?」馨月驚訝道。
「正是,有人說,殺害姒兒養母和褒侯的毒藥,正是從掘突的手中查獲,寡人沒有解釋,也沒有搭理。」明貢背着手竭力控制着情緒。
「王上,您是說,褒妃也知道那些謠言了嗎?」馨月驚鴻一瞥道。
「哼哼,因為寡人明知道,針對掘突的那些流言蜚語和人身攻擊都是有人故意陷害,但是,寡人並沒有理會。」明貢微微搖頭道。
「撒謊?,王上,您怎麼可能撒謊呢?」馨月眉目微顰道。
「因為,寡人撒了一個謊。」明貢背着手,凝視着空中的明月。
「王上,您到底是用什麼手段,讓褒妃娘娘說出那句話?請恕奴婢不敬。」夜色朦朧,緊跟在明貢身邊的馨月,突然輕啟丹唇,小心翼翼地柔聲問道。
「王上,大周的規矩,是母以子貴,姒兒決定,為王上誕下一名皇子。」褒姒專注地對着明貢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說出了一句話,在場所有的宮娥、太監,一時間鴉雀無聲。
「好!姒兒!無論你是如何想的,寡人都不會計較,寡人還是執意要立你為王后,你能接受嗎?」明貢緊緊握住褒姒的手,放在了懷中。
「王上,為什麼這樣問?難道,褒姒不能愛王上嗎?」褒姒忽然凝視着明貢,怡然說道。
「說,給寡人好臉色,是不是想求寡人給你的親人報仇?」明貢忽然放下了銅鏡,眉眼彎彎地笑道。
「阿姒,那要寡人放心,你就笑一個吧。」明貢喜滋滋地接過褒姒的玉腕。
「王上,您不用擔心,阿姒只是偶爾用藥,不會有礙身體的,再說,阿姒現在已經好多了,王上,你看我今天的氣色。」褒姒調皮似地從案上取下一面銅鏡,面色欣然地說道。
「阿姒,寡人再也不讓你吃這些藥了!」明貢撇了撇小茶几上的藥罐子,喃喃自語道。
「傻丫頭,你怕什麼,還不下去。」明貢勉強地從嘴角擠出一絲笑意,哄走了阿喜,然後從她的手中接過金盆,緩緩地步到褒姒的面前。
「王上!」阿喜被明貢今日的盛怒搞得七上八下,她端着洗漱的金盆,遲遲不敢退下去,兩隻水靈靈的秋波顫顫巍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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