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的劍!」
隨着劍鳴聲響起,那恐怖的劍意似乎要侵襲他的精神,消磨他的理智。
僅僅只是一絲是一絲劍意外泄,就能引動他的殺意,仿佛有一道聲音在他耳邊低語。
這聲音不斷的誘惑着他去取劍,好像在告訴他,只要拔起劍,就能得到以往想像不到的可怕力量。
只要拔起劍,劍鋒所指之處,必是所向披靡無人可擋。
只要拔起劍,他將手持劍鋒坐於王座之上,受天下人頂禮膜拜。
在這把劍面前沒有人敢反抗,所有人有的,就只有懼怕和恐懼。
「哼,一把劍而已,也敢如此囂張!」
隨着一道冷哼,沈鈺浩然正氣大放光芒,同時他周身劍意繚繞,仿佛瞬間變成了一把通天徹地的劍。
這把劍可斬星辰,可破山河,劍意所過之處,仿佛連時空都在顫抖。
隨着沈鈺周身的劍意勃發,繚繞在宮殿裏的劍鳴聲徹底破碎,仿佛被一下鎮壓住。
而後再度有一道劍鳴聲響起,只不過這一次的劍鳴聲中多了幾分畏懼和順從。
「看來沈大人果然是天縱奇才,竟得到了這把劍的認可!」
這時候,傾寒也不得不對沈鈺側目。這把劍的恐怖,她之前可是見識過的。
在她的想法裏,當劍鳴聲響起的時候,根本沒有人會抵禦得了這把劍的侵襲,沈鈺也絕對不例外。
劍鳴聲一響,她也就贏了,沈鈺會在這把劍的誘惑下想方設法的把劍拔出來。
可是萬萬沒想到,沈鈺竟然能與之爭鋒,而且最後的結果明顯還是他更高一籌,這可是當年的沐子山都沒有做到的。
當年的沐子山在見到這把劍之後,也被劍意所控制,打破了封印拔出了劍,並持之掀起了腥風血雨。
這把劍真正可怕之處就在於對人心的侵蝕,它能讓人快速墮落,基本上無人能抵禦的了這種誘惑。
只要手持這把劍,就會源源不斷的得到劍意的滋養反哺,持劍者的實力更是會飛速提高。
而後,通過殺戮和鮮血不斷壯大着自己,同時也藉此不斷侵襲佔據人心。
而這樣的快速提升的後果,就是讓人徹底沉迷,直至完全沉淪,再無回頭可能。
當年的沐子山之所以能夠快速崛起,這把劍絕對功不可沒!
「這把劍真的是沐子山所持有的?」
目光灼灼的望向宮殿內部,這把劍給他的感覺很邪惡,可不像是沐子山這樣的人會持有的。
也難怪樵山寨的人會說裏面鎮壓了一個極其恐怖的人,放出了裏面鎮壓的人必然將流血千里。
雖然流傳下來的祖訓有了些許出入,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
無論誰來取劍,都會被劍意侵襲心智,化為見人就殺的劍奴,肯定會掀起腥風血雨。
樵山寨的組訓在警告後人,千萬千萬不能將裏面被鎮壓的東西釋放出來。
「這把劍的確是沐子山所有的,準確的說是沐子山從這裏得到的,而後又鎮壓回這裏的!」
看向宮殿裏面,目光似乎穿透了厚厚的牆壁上,看到了那被重重鎖鏈封鎖的利刃。
「當年的樵山寨還是高手無數,可是當沐子山從這裏出去後,所有的高手就被他屠戮一空,樵山寨自此沒落!」
「原來如此,難怪樵山寨說自己是守護者,卻連個高手都沒有。當年的沐子山還做過這樣的事,他不是大俠的麼?」
「是啊,沐子山的確是我見過最純粹的俠士,可是即便是他也依舊沒有抵禦的住那把劍的侵蝕!」
目光悠遠,仿佛穿越了時空,又看到了當年發生的一切。
「當年被這把劍蒙蔽的沐子山,曾持之殺戮天下,殺的整個江湖高手瑟瑟發抖,殺的朝廷高手凋零!」
「若非如此,靈氣暴增之後,朝廷又怎麼會差點有滅國之危啊!」
「真以為靈氣暴增只有江湖上的高手們得到好處了,朝廷的高手們就沒有得到麼?」
「那是因為在之前,朝廷在發覺了沐子山在不斷殺戮後曾派出大量高手追捕他,結果被殺的一乾二淨。」
「朝廷真正的高手,那些大內供奉都被沐子山殺的差不多了。」
「靈氣暴增以前,朝廷大軍持軍陣足以鎮壓江湖高手。所以即便頂尖高手凋零,朝廷依舊還是那個朝廷。」
「可是靈氣暴增之後,江湖高手上限猛增了一大截,朝廷大軍的軍陣就有些力有不逮了。」
「可朝廷高手依舊是青黃不接,所以當年可是差一點就沒了,上到皇室高手,下到捕門,黑衣衛等等,幾乎所有高手都被屠戮一空。」
「誰又能想到在最後的時刻,是一群好逸惡勞的敗家子站了出來撐起了那片天!」
回憶起了過去,傾寒也是忍不住唏噓感嘆。亂世出英雄,在最艱難的時刻,總有人會站出來。
「那一戰,一群紈絝子弟定下了計策,手持沐子山留下的一道劍意留書,坑殺了作亂的頂尖高手。以自身赴死為代價,平息了禍亂。」
「而後朝廷都沒有恢復元氣,直到有一個天縱奇才的皇室高手崛起才止住了這一切。」
「不過,最近聽聞皇室高手已經消失不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真假不重要了,靈氣暴增近在眼前,也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挑事。」
「沈大人,聽到這些你應該也清楚沐子山是如何成為天下第一的,是怎麼做到鎮壓天下無人敢惹的麼?」
「你的意思是,全靠那把劍?」
「是,也不是!」搖了搖頭,傾寒慢慢說道「沐子山天縱奇才是最重要的,但這把劍同樣也功不可沒!」
「當年的他手持劍鋒被劍意所侵襲,之後更是徹底陷入了迷茫,在江湖上殺戮無數,本身的實力也是隨之一增再增!」
「但是最後,他卻成功勘破了虛妄,找回了自我,這才一舉打破極限,而後更是越加深不可測!」
「等到靈氣暴增,他甘願隻身鎮壓絕地之時,已無人知曉他究竟是何等境界了。」
「沈大人,你世人皆言你是沐子山第二,但其實比沐子山更優秀,也更有潛力。」
指向宮殿的方向,傾寒半誘惑的說道「只要你走進去把劍拔出來,你必然將會擁有超越沐子山的力量!」
「傾寒姑娘,你剛剛還說沒有陷阱,這不是在給我挖坑麼!那萬一沒抵抗的住呢,豈不是永遠沉淪了?」
這劍當年沐子山都沒有抵擋住,在這女人眼裏,恐怕自己根本不可能抵擋的住。
而抵擋不住侵襲的結果就是徹底淪為只知道殺戮的殺戮機器,成為被這把劍所支配的劍奴。
當年的沐子山能夠清醒過來,可不代表別人也可以,更大的可能是從此之後再也醒不過來了。
說來說去,這女人都是別有用心吶!
「拔劍就算了,我還是比較相信我自己。只要肯努力,終究有超越的那一天!」
「這話聽聽也就好了,若是努力有用的話,整個江湖就不會除了沐子山之外,再無人可以突破極限!」
「若沒有外力推動一把,你又如何能超越?沈大人,富貴險中求啊!」
「傾寒姑娘,你這坑挖的可一點都不成功,我內心毫無波瀾!」
「是麼?可我怎麼感覺覺得我已經成功了。當你到來這裏的那一刻,我就已經覺得我成功了!」
看着沈鈺,傾寒仿佛看到了當年的沐子山。一樣的書生,一樣的劍客,一樣的謎之自信!
「你一定會去拔劍的,因為你們很像,同樣很自信。你們會相信自己即便拔出劍,也絕不會被劍所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