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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卡蒂的眼神有些強硬，讓林素收收那一身好像要撲上去殺人的以太。

    地下世界有地下世界的做法，表現出實力震懾一下已經足夠了，若是再深入下去，反而會給他們兩個人留下污點。

    如果事發了，被影響的可不只是林素一個人，跟他在一起的赫卡蒂也會被套上殺人犯的頭銜。

    雖說在地下世界，人殺人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能在這個灰色地帶中行走的哪一個沒見過幾具屍體的。

    死人不算什麼，殺人更不算什麼，只要你能不留下證據被別人發覺，而且不牽連到別的人，就不會有任何麻煩。

    但絡腮鬍男人不太一樣，他的工作有些特殊。

    假證這種東西，本身就是在灰色地帶行走必須的一個東西。

    而且別小看辦假證這種事，這裏面需要的專業知識很高，還真不是什麼人都能幹的。

    如果不是絡腮鬍男人的團隊曾經在俄國zf里工作過，熟悉那裏的證件系統，還真辦不到現在這些已經習以為常的事情。

    辦假證，是個技術活。

    而擁有這種技術活的絡腮鬍男人的團隊，自然便是地下世界罕見的香餑餑。

    要是在這裏把他們殺了，事後肯定會有人來找林素和赫卡蒂的麻煩，而且還不是一兩個，他們很可能會把地下世界頂端的幾個組織給惹毛。

    當然，以林素的實力，實際是用不着怕那些人的，哪怕是赫卡蒂，在地下世界也不是輕易就能招惹的對象。

    別被地下世界這個稱呼給嚇唬了，以為這裏一定有很多藏起來的隱世強者，這是錯誤的認知。

    如果是真的很強的以太能力者，給自己洗白的方式要多少有多少，給zf打工，給雄獅團打工，甚至是離開這個國家到海外去逍遙自在，幹什麼不行。

    吃飽了撐的跟他們在這陰溝里搶食吃。

    所謂的『地下世界』，說白了就是沒地方去的罪犯待的地方，或許有幾個強一點的以太能力者自甘墮落去當黑老大，但大多數人只要接觸過就肯定不會願意待在這樣的灰色地帶中，活着像是沒活一樣，為了明日的生存問題操心，這是人該過的日子嗎？

    還不如一個普通的打工仔過的生活如意，地下世界裏不知有多少人羨慕那些普通人的平淡人生。

    赫卡蒂甚至能理解絡腮鬍男人為什麼會冒着風險，獅子大開口想黑他們的錢。

    對方會稱她為『朋友』，說明赫卡蒂和絡腮鬍男人就算不是真的朋友，至少也是比較熟悉的關係。

    而赫卡蒂知道，絡腮鬍男人背後站着的是一個黑手黨，存在於地下世界權勢頂端的黑手黨，壞事做盡，壓榨手下。

    連絡腮鬍男人這樣的人也是被剝削的對象，赫卡蒂不只一次聽說過他抱怨『保護費』日益增長，還被強迫過幫黑手黨破解zf文件，事後差點被抓到監獄裏去。

    雖說絡腮鬍男人的團隊是地下世界罕見的高端人才，是人人都想要的香餑餑沒錯。

    但若是他們不好好工作的話，不僅沒錢花，連家人活命都成問題。

    其中絡腮鬍男人的壓力是最大的，因為他是團隊的老大，他要承擔起團隊成員的生活。

    黑錢只是他給團隊賺小費的方式，這種事赫卡蒂早就見怪不怪，可沒想到他居然敢黑到自己頭上。

    赫卡蒂自認為在地下世界也算比較強的一類人了，絡腮鬍男人竟然真的敢惹她，怕是黑心事做多了，對危機感已經麻木了，忘記做事還要考慮後果。

    赫卡蒂並不打算沉默，也不打算讓他如意。

    如果在這裏服軟了，對方也未必會遵守承諾。

    雖說信用在地下世界比外界還要更加重要，甚至比錢還要重要得多。

    但這也是有限度的。

    若是雄獅團把絡腮鬍男人軟禁起來，用他的家人威脅，甚至是他上頭的黑手黨主動問起，絡腮鬍男人恐怕也會把事情說出來。

    赫卡蒂從來不覺得他能絕對守口如瓶，林素的身份實在太敏感，萬一被雄獅團的人知道，他們所有人都會惹上大麻煩。

    赫卡蒂對林素投以制止的眼神，幸虧後者還能聽進去她的話。

    充斥在房間裏的激烈以太緩緩收回林素的身體，絡腮鬍男人和禿頭壯漢瞬間感覺空氣中的壓力和那種仿佛被丟到外太空般的窒息感消失不見，下意識的大口吸了兩口氣，只覺得在地獄走了一遭。

    林素默默盯着他們看了兩秒，才退了回去，徹底收斂殺氣，變成一開始進門那個除了帥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小啞巴。

    但現在誰也不會認為他是個啞巴。

    轉而是赫卡蒂跨出一步，站到絡腮鬍男人面前。

    「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不講情面，我的朋友。」

    「哼......你了解我的，朋友，我就是這樣的人，換成你你也會這麼做的。」

    絡腮鬍男人臉上還殘留着後怕，但面對赫卡蒂他的態度並沒有改變。

    他害怕林素，因為林素是個不懂規矩也不守規矩的萌新，一上來就要殺人，那股狠勁誰見誰都會發憷。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絡腮鬍男人自以為有足夠的依仗，但碰見林素這樣的新人，他不會考慮能不能殺，而是考慮殺不殺得了。

    但赫卡蒂不一樣，她是老手了，不會這麼不講道理，也知道殺了自己有什麼後果。

    因此面對赫卡蒂，絡腮鬍男人的底氣又迅速充足了起來。

    「這筆錢你們必須付，這是我的封口費。」

    見到林素的眼神又變得幽深起來，絡腮鬍男人脖子縮了一下，聲音便小了一點：「五倍，不，三倍就可以，我可以保證不告訴任何人，就算是上頭的人也不會知道。」

    「三倍價，以封口費的價格來說確實不算多。」

    赫卡蒂臉色一狠，「但我今天，一毛錢也不會多給！」

    絡腮鬍男人突然感覺有些不對，臉色變化了一下。

    「你……你想做什麼？」

    他意識到，赫卡蒂似乎有種特別的底氣，能夠反過來讓他服軟。

    這必不可能！

    今天這筆錢他們該掏的就掏，不該掏的也得掏！

    然而當赫卡蒂說出下面一句話的時候，絡腮鬍毫無男人尊嚴的當場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