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駐步遠眺,他能望見尤里德正在面臨麻煩。
蘆屋道滿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咒術師,他足可以跟白石羽流並稱世界一流的咒術師,雖然從一年前京都那一戰的結果看來,蘆屋道滿和白石羽流之間應當是白石羽流的咒術水平更勝一籌,但並不代表蘆屋道滿可以被小看。
在白石羽流使出最終手段之前,他都只能跟蘆屋道滿打個平手,這足以證明問題。
蘆屋道滿缺的不過是一個像白石羽流的專屬式神八岐大蛇那樣的究極底牌,其他方面他明顯不輸白石羽流什麼。
而最優秀的咒術師的證明,就是可以同時操縱多個式神。
式神的召喚對咒術師來說的負擔是很大的,弱小的咒術師能召喚並驅使一頭式神就已經用盡了全力,甚至無瑕再使用一些輔助性的咒術來幫助式神進攻。
而更精通此道的咒術師,會開始嘗試一心多用,召喚好幾個式神的同時,還能保證自己有經歷釋放咒術和閃避敵人攻擊。
這其實有點像赫卡蒂的分身技能,只不過赫卡蒂的分身自動智能比式神還低,不過一心多用的技能特點是相同的。
如果赫卡蒂能像林素此刻見到的蘆屋道滿這樣,一個人召喚出足足五頭式神出來,那她想要操縱三個分身同時作戰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林素露出震驚的表情。
眾所周知,對咒術師玩家來說式神一次最多只能召喚三個單位,換句話說只能有三個式神同時待在戰場上,如果想要召喚新的式神必須等自己的式神持續時間結束,或者主動將式神的存在取消掉,再召喚新的出來。
而上限三頭式神這個限制從來沒有變過,就算是滿級了也一樣,玩家們也都對此習以為常。
他們甚至很理解這種設計,因為咒術師的一些式神戰鬥力着實有些離譜,如果能一口氣全召喚出來,這可比所謂的百鬼夜行要牛比太多了,簡直一個人就能犁平整座城市,遊戲策劃顯然不可能容忍這種破壞規則的設定存在。
而對長久以來玩家思維入腦的林素來說,他也一直認為咒術師不可能召喚出三頭以上的式神在場,這有點反常識。
哪怕是一年前他在論壇上看到白石羽流和蘆屋道滿在京都的決鬥的時候,他們兩人也只是召喚出一頭式神在戰鬥,後來白石羽流破格召喚出了專屬式神八岐大蛇,也沒有打破最高三頭式神的規矩,所以到現在林素都對此沒有概念。
但現在,蘆屋道滿在林素麵前展現出了自己的終極技藝。
他不僅召喚了一頭五十米高的巨大式神,甚至還召喚出了餘下四頭不同的式神出來。
他們分別是一個身穿棕色和服,手拿小太刀的老人,滑頭鬼。
擁有三條尾巴的大狐狸,三尾妖狐。
背生黑翼的俊美男子,大天狗。
身穿冰藍色和服的式神,雪女。
這四頭體型相比那五十米高的式神嬌小許多的式神在高大式神身上來回蹦躂,就為了抓住尤里德。
而尤里德主要的麻煩對象也正是他們,蘆屋道滿也不知道是不能出手還是不想出手,一直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的高大式神頭頂,面無表情的俯視着尤里德被他的剩下四個式神追殺。
尤里德現在的情況不妙,那四頭式神的實力並不弱,合起力來竟然能給尤里德帶來一些麻煩,一時半會根本強攻不下。
而且,那五十米高的式神也在嘗試攻擊在他身上像跳蚤一樣四處蹦躂的尤里德,但到了後來也許是蘆屋道滿的命令,它突然不糾結與尤里德的存在了,轉而去攻擊腳下的人。
在附近還有一些民眾沒來得及撤離,或許是因為四面楚歌的原因,導致他們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轉。
五十米高的式神挑准一個奔跑的西裝男,抬起鐮刀手就揮下去。
它的身形雖然巨大,但下手的精度卻很高,這一擊足以精確的將在地上瘋跑的西裝男削成兩半。
但就在它揮下的鐮刀手靠近西裝男背後的時候,一道渾身纏繞着透明白色能量的人影以瞬移般的速度出現在半空,一腳將式神的鐮刀手踢偏開去,讓式神撲了個空。
盤坐在式神頭頂的蘆屋道滿猛地睜開了眼,望向下方的林素。
卻只見,林素的身影短暫的消失,然後眨眼間靠近了蘆屋道滿。
蘆屋道滿猛地站起來,雙手揮動,腳下的五十米式神做出一個雙手交叉的動作,試圖用那鐮刀手攔住林素。
如果林素就這樣直直的撞上來,只會被鋒利的鐮刀削成兩半。
然而林素根本就不關心這個,他的身影在半空中猛地爆出音爆,瞬間加速,直接頭對刀的撞在式神的鐮刀手上。
一股巨力傳來,五十米高的式神竟然被只有一米八高的林素撞了個踉蹌,兩把鐮刀手也鐺的一聲斷裂。
蘆屋道滿的臉色再變,手在口袋裏一抄,便掏出幾張符籙出來,手一甩符籙對着林素飛去。
林素直直的衝過來,符籙就撞在他身上爆炸,距離的火光引爆了林素所在的半空,中間還交雜了猛烈的雷光和閃電。
蘆屋道滿不依不饒,再度丟出一枚符籙,天空中降下一道粗大的雷電劈在火光中,看樣子似乎是劈中了。
蘆屋道滿緊張的臉色逐漸輕鬆了下來。
剛剛林素那橫衝直撞的樣子真的嚇到他了,就好像要直接衝到他面前把他腦袋擰下來一樣,就連自己最強的式神都擋不住對方,着實有點離譜過頭。
一個人的蠻力可以跟五十米高的式神抗衡嗎?
蘆屋道滿一直以為天下能做到這點的大概只有天機星的李清洲,但沒想到今天讓他開了眼界,一個不認識的年輕華夏人也做到了這一點。
他難不成是天機星的秘密武器?
但不管怎麼樣,性格太過魯莽,還是被他給殺死了。
居然敢直接衝上來連避都不避一下,當他的符籙是耍着玩的嗎。
蘆屋道滿嘲笑的想。
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