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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的時候，曹陽也曾經歷過類似的情況。

    他當時擔任遊戲項目的製作人，老闆想開掉他，卻沒有當面說，而是請了隔壁項目的製作人，跟他關係比較好的來唱黑臉。

    這種方式相對而言比較溫和，對老闆的直接仇恨沒那麼大。

    讓劉光然去說，傷害比較小。

    同時也給范哲宇一個台階，既告知了他讓他離開的原因，又沒有當面批評讓他未來都留下陰影。

    而且曹陽也等於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假如以後范哲宇在其他地方能混得風生水起，大家再見面也不會那麼尷尬。

    最麻煩的是炒人的時候雙方撕破了臉，鬧得雞飛狗跳的。

    正是因為解僱人是一件不太好的差事，所以2000年左右，在美國還特地誕生了一種非常奇葩的職業【裁員專家】，專門飛到各地公司幫別人解僱人的。

    曾經有一個電影，叫做《在雲端》，是老牌帥哥喬治布魯尼演的，講的就是這麼一件事情。

    ……

    晚上下班之前，范哲宇辦好了離職手續，曹陽請他到自己辦公室喝茶。

    兩個人在辦公室裏面聊了會兒天，范哲宇的情緒相當平靜。

    曹陽猜測他大概在一下午的時間內已經發泄過了。

    從他有些微紅的眼眶就能看出來。

    「老闆，其實我還是很感謝你的，」范哲宇說，「至少博米給了我一段非常輝煌的經歷，實不相瞞，前幾天還有一些獵頭來挖我，我都沒有答應。

    我是想報答您，報答死去的曹總的知遇之恩的。」

    「我懂我懂。」曹陽站起身來，跟范哲宇握了握手，「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祝你以後前程似錦。」

    范哲宇一臉死灰，伸出手來跟他握了握。

    從握手的力道，曹陽能感受得出他內心的激動。

    幸好范哲宇沒有做傻事，把熱茶潑到他的臉上，而是非常平靜地離開了公司。

    ……

    再過了十分鐘左右，曹陽跟礦小姐約好了晚上吃飯的地點，這才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剛走到公司大門，曹陽突然停下了腳步。

    外面鬧哄哄的，正看到幾個人在隔壁指揮着搬家的工作。

    「這是怎麼了？」

    曹陽回身問前台妹紙。

    前台妹紙一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哦，好像是隔壁要搬進來一個新公司。從年前就開始裝修了，老闆你沒有聽到嗎，每天各種電鑽和敲牆的聲音。」

    「哦。」

    這麼一說，曹陽還真的有那麼一點印象。

    最近這段時間他路過的時候，確實看到隔壁在裝修。

    博米租的是寫字樓當中的幾個小隔間，本來他打算把整層樓都包下來的，不過前段時間資金有些緊張就沒有來得及。

    沒有想到這麼快隔壁就租出去了。

    而且這個裝修速度可以的，年前到現在才2個多月的時間，人家就搬了進來。

    曹陽走到門口，默默看了一會兒。

    一個30多歲的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你好你好，你是博米公司的員工吧？」男人伸出手來跟曹陽握了握，然後親切地笑到，「我們這幾個月裝修打擾你們了。」

    打擾確實是打擾了，不過你也不會賠錢對吧？

    曹陽一陣腹誹，不過面上還是很和氣地笑着說到，「不打擾不打擾，歡迎歡迎。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是的是的，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男人笑了起來。

    曹陽靠在門邊，默默看着他們。

    聽口音不像是帝都本地人，反而有點灣灣那邊的味道，平捲舌不分，而且還有點嗲氣。

    「對了，你們這是一家什麼公司啊？」曹陽有些好奇地問到。

    「我們？」男人猶豫了一下。

    他探出半個身子，看了看博米的大門。

    門上是博米經典的bomi的logo，還貼上了幾張之前發售的王者榮耀的海報。

    「我們算是同行吧。」男人笑了起來。

    同行？

    曹陽心裏咯噔一下。

    也是做遊戲？

    這年頭好像遊戲風頭挺盛啊，怎麼感覺是個人就來分一杯羹的樣子？

    不過回顧一下曹陽自己身前的經歷，好像也差不多是這樣。

    曾經在風口的時候，光是2015年，全國新開的遊戲公司就有數千家。

    只能說資本都是盲目的，哪裏有錢賺就往哪裏去，一點也不考慮未來市場是否飽和。

    「那挺好的啊，以後我們可以多多交流。」曹陽笑着問到，「對了，你是公司的老闆嗎？」

    「我？」男人用手指着自己，然後搖了搖頭，「我不素老闆，我們老闆在灣灣那邊，我只是這邊的運營經理而已。」

    嘿？

    曹陽不禁有些啞然失笑。

    自己公司剛走了一個運營經理，在隔壁就遇到一個。

    「厲害厲害。」曹陽佩服說到，「我叫曹陽，不知道怎麼請教？」

    「請教不敢當，」男人笑着說，「我叫杜維。」

    兩個人再次認識了一遍。

    曹陽心裏面打的算盤是，假如這個叫杜維的傢伙不錯的話，搞不好能挖過來。

    反正不管隔壁這家公司多麼有錢，以後都沒有自己有錢。

    「等等，你說你叫什麼？」

    本來還在幫忙搬運東西的杜維突然停了下來，一臉驚悚地轉頭看向曹陽。

    「曹陽啊。」曹陽鎮定自若地回答。

    「曹陽？」杜維總算回想了起來，「你是博米的老闆？」

    曹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不是不太像？」

    「不不，我只是……」杜維啞然失笑，「我只是沒有想到博米這麼厲害的公司，老闆居然這麼年輕。」

    曹陽擺擺手，「都是運氣好而已，最主要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厲害。」

    「老闆，這個掛哪兒？」

    正是這時，一個裝修工人指着後面的一堆led字，詢問杜維。

    曹陽看到，笑容突然僵在了臉上。

    只見後面公司的門面牆上，鑲嵌着幾個凌亂的字：

    【北京華義】

    ……

    曹陽心裏咯噔一下。

    完了完了。

    該來的總會來的。

    北京華義，是中國第一家引起網絡遊戲的公司。

    他們代理發行了國內的第一款網絡遊戲，有着里程碑式的意義，那個遊戲的名字叫做：

    《石器時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