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陽在電話里給裴思清說明了一下情況,表明自己有可能晚到,讓女朋友先等一會兒,然後開車送艾小米回家。
將她送回家以後,操陽這才火急火燎地開車前往目的地。
在路過一家便利店的時候,操陽順帶買了一包綠箭口香糖還有一盒三片裝的超薄杜磊思。
晚上他說要帶裴思清去吃雪糕。
礦小姐沒有拒絕。
機不可失。
表明今晚上能夠把酒拈花。
艾小米家就住在北電附近,也是租的房子,從北電西土城陸出發,一直沿着北邊走,然後穿過學院路,再往西,一直到五道口……
不一會兒,操陽來到了清華大學的校門口。
礦小姐打着一把青色的小傘,站在門口等着他。
準確來說,礦小姐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默默地捧着手裏的書。
她穿着一件灰色的毛線外套,裏面是一條白色的小絲綢上衣,脖子上的痣若隱若現。
雨水打在她的雨傘上面,向外濺起一朵朵的小水花。
裴思清的長髮隨意披散着,睫毛微微顫動,而她的專注跟來往的學生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周圍的人不時回頭看向她。
這個情景美得有些過分了。
操陽嘴角微微上揚,幸好這是自己的女人。
……
他按了按喇叭,礦小姐這才抬起頭來。
本來清冷而不是人間煙火的臉上立刻綻放出了一抹笑容。
周圍的人立刻感覺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
不過他們在看到操陽的時候,立刻意識到了不對。
如果一個女人只願意對一個男人微笑的話,那說明她的心裏面有他。
「這尼瑪,這麼好看的女生,居然有男人包了。」
「你沒看別人開的大奔嗎?」
「有錢了不起啊?」
「真是可惜了,我還以為是清純玉女呢。」
「你是不是想多了?你沒聽說過嗎?你心心念念的女神,是……」
感受到別人傳來的可怕眼光,操陽顯得無比淡定從容。
這大概就是印證了經濟學上很重要的一句話吧:
對比產生價值。
如果沒有這些清華學子們的妒忌,操陽又怎麼能有這麼強烈的優越感呢?
「上車。」
操陽歪了歪頭,示意裴思清上車。
……
礦小姐不急不躁,收斂起笑容,款步走了過來。
她拉開車門,先將手中的書放到了車上,確保它不會被淋濕,然後坐進來,用兩隻白皙的手收了傘。
操陽低頭瞥了一眼。
安妮寶貝的《告別薇安》
本來還以為礦小姐看的是什麼高端的淨化心靈的書呢,搞了半天,原來是陣痛文學。(不引戰,不要打拳!)
在這個年代,女生們多少都會受到一些文青書籍的影響。
比如當年正火的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就被當時的年輕人們奉為聖經,幾乎人人都讀,讀了以後總會坐在窗前月下感時傷懷一番。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文青是一種情懷。
不過操陽更喜歡毛爺爺的屠龍術。
倒不是為了別的,只是要時刻警惕自己不會變成惡龍。
「我們去哪兒啊?」裴思清笑着撩了撩頭髮,然後安靜地坐好。
「你聽安排就行。」操陽笑着說。
他都訂好酒店了,吃喝按摩睡覺一條龍。
今天是七夕,裴思清還是很開心的。
有男朋友安排好行程,她的心裏面很放鬆。
「小操,你看過這本書嗎?」裴思清捧着手裏的《告別薇安》
事實上說看過吧,操陽覺得有點羞恥,大概是對於當年文青病的自己有些厭惡。
說沒看過吧,又覺得欺騙礦小姐自己有些於心不忍。
「嗯嗯,看過一點。」操陽點點頭。
「你覺得怎麼樣?」裴思清用書遮着半邊臉頰,只露出一雙桃花眼打量着他。
「我……我覺得……」操陽仔細思考着,這玩意兒會不會是個送命題。
萬一自己女朋友是個拳師,那不是直接飛了嗎?
「文字不錯啊,」操陽說,「女性視角,文字很細膩。」
「內容呢?」裴思清追問。
「這……」
這尼瑪,告別薇安能有什麼內容?
操陽只記得當時看書的陣痛感,要說內容他還真的記不太起來。
不過安妮寶貝的書大概也就是那一套。
愛與三角與痛和死亡。
告別薇安具體講了一個什麼故事呢?
大概是兩個網戀的男女,男的在生活中喜歡一個有男人的女人,然後又沉迷於網戀的幻想不可自拔,最後居然還幻想着自殺的故事。
最後兩個人也沒見面。
要說有什麼內容呢,還真的沒什麼內容。
「沒什麼印象,大概就是一個網戀的故事吧?」
「網戀?」裴思清疑惑地問到。
對哦,操陽突然記了起來,網戀這個詞也是從qq流行以後才逐漸產生的。
這樣看,安妮寶貝還真的算是走在時代的前列。
「就是通過網絡談戀愛,以後隨着互聯網的發展會越來越多的。」操陽說,「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吧,要跟現實結合就要承擔風險了。」
「那你是喜歡精神戀愛還是喜歡肉體戀愛呢?」裴思清眼含笑意地問他。
媽耶!
操陽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當然是靈與肉的結合才是最重要的啊。不管什麼樣的戀愛,我都只喜歡你。」
好在操陽前世的經歷夠豐富,反應很快。
裴思清微微一愣,臉頰立刻紅了起來。
不過她的嘴角泛着笑意,看起來心情很好。
「你覺得呢?她這本書寫得怎麼樣?」操陽一邊認真開車,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到。
裴思清思考了一下,「嗯……太矯情了。我不是很喜歡。」
這尼瑪……
完全押錯了啊!
裴思清笑了笑,「我喜歡獨立自由的女性,不依靠男人,精神和物質都獨立,我們喜歡在一起,也是因為我們喜歡。可不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這種。」
操陽咳嗽一聲,「其實我跟你的想法一樣的。」
車內氣氛是肉眼可見的尷尬。
只不過尷尬是操陽一個人的,礦小姐似乎很悠閒自得。
過了一會兒,操陽說:
「有一句話她寫得很對:
【是的。我常常想,人應該如何決絕地處理自己。
可是生活已經把我們磨得半死不活。】」
「哈哈哈哈……」礦小姐被他逗得前仰後合的。
這大概是多數人的心聲吧。
「你知道她寫得最好的部分是什麼嗎?」
「什麼?」
操陽停下車,湊到裴思清的耳邊,輕聲道:
「關於做羞羞的事情的部分。」
「……」
文青少女立刻漲紅了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