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伴着清脆的鈴鐺聲,那支從遠處趕來的隊伍,由遠及近逐漸來到眾人的面前。
此時,大家才終於看清楚,居然是一支西域的商隊,只是這支隊伍全都是由西域特有的駱駝組成,看起來卻是比之前在關內遇到的商隊更具氣勢。
「哈哈哈,魯修斯殿下還真是準時,居然和約定的時間幾乎分毫不差,到是讓我這個老傢伙佩服不已。」
伴隨着一陣爽朗的聲音,那些駱駝一個個圍攏過來,將眾人給圍攏在中間,隨後那些駱駝全部都跪下來,一個眾人再熟悉不過的老人家,從一頭駱駝背上下來,走到魯修斯等人面前。
魯修斯躬身向老人行禮,笑着說:「呵呵,王爺也很準時,這次麻煩王爺親自前來迎接,當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魯修斯他們在關內遇到的李叔,也就是聖皇的親弟弟李誠賢。
「哈哈哈……」聽了魯修斯的話,李誠賢豪放的大笑起來:「看起來,你小子早就知曉我的身份,難道你就不怕我會將你抓起來,押回到聖皇陛下的面前去嗎?現在你的人頭可是很值錢的。」
對於李誠賢的威脅,魯修斯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非常直接的回應:「王爺,似乎您沒有那份實力。」
魯修斯的話音剛落,不等李誠賢開口回應,一個身影從駱駝背上一躍而下,衝到魯修斯等人的面前,趾高氣昂地說:「你們居然敢如此輕視我爺爺,哼,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眼見一個少年衝出來,居然用一種大人的口吻,更加直接的呵斥起來,魯修斯等人全都目瞪口呆。
魯修斯看了一眼那少年,又抬起頭看了看李誠賢,嘴角微微上揚。
看到魯修斯嘴角浮現出的弧線。不等魯修斯開口,李誠賢已經先開口說:「呵呵,魯修斯殿下不要見怪,這小子是我的孫兒。想要跟我出來見見世面,有得罪之處還望魯修斯殿下多多包涵。」
從李誠賢看向少年的眼神,魯修斯能夠清晰感覺到,李誠賢對少年的那份寵溺。
不過對魯修斯來說,你李誠賢寵溺自家孫兒。和我魯修斯可沒有關係。
他很是不客氣上前兩步,走到那少年的面前,笑着問:「小傢伙,你叫什麼?身為皇室子弟,難道你父母沒教過你基本的禮儀嗎?」
少年根本不理會魯修斯所說的什麼禮儀,梗着脖子叫嚷道:「我不懂什麼禮儀,我只知道你輕視了我爺爺,我就決不能饒過你,識相的話,你就趕緊跟我爺爺道歉。」
「小傢伙。看起來你果然缺乏禮儀教育,而且我沒有必要向你爺爺道歉,因為我所說的都是事實。」
少年仍舊是毫無畏懼,不卑不亢地叫嚷道:「不要叫我小傢伙,我有名字,記住了,我的名字叫『李玄濟』。」
「還有,我有沒有禮儀,都和你沒有關係,你現在必須要向我爺爺道歉。」
眼見李玄濟有些胡攪蠻纏。魯修斯漸漸興趣索然,直接從肋下拔出槍械來,揚起手臂便是很隨意的一槍。
「砰」槍聲過後,李玄濟扭頭看去的時候。卻見到不遠處沙粒下冒出鮮血來。
跟隨李誠賢一同前來的護衛們,見狀趕緊沖向那冒出鮮血的地方查看。
很快,幾名護衛回來驚訝地說:「王爺,是密宗的弟子,看起來應該是從米陀城一路尾隨我們前來的。」
魯修斯將槍械收回,笑着對李玄濟說:「看到了?你們連被人尾隨都未能察覺。難道你覺得你們對我們會有什麼威脅?」
李玄濟漲紅了臉,想要繼續爭辯幾句,但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良久,還是李誠賢上前,拉過有些倔強的李玄濟。
低聲安慰道:「玄濟,你現在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了吧?」
李玄濟抬起頭看向站在身後的李誠賢,下意思地追問:「爺爺,難道你真的沒有察覺我們被人尾隨了嗎?」
面對自己孫兒清澈得目光,李誠賢有些無奈地點頭說:「不錯,我們的確沒有察覺。」
李玄濟頓時感到有些不解的問:「可是,可是爺爺,這個人看起來修為沒有你厲害,為什麼他能夠發現?而你卻發現不了呢?」
李誠賢聞言笑着說:「呵呵,那個是密宗的追蹤者,他們很善於隱匿氣息,爺爺即便修為很強,但是追蹤者一心隱匿氣息,爺爺也是沒有辦法察覺,至於他為什麼能夠察覺……」
說着,李誠賢疑惑地看向魯修斯,顯然他也不明白為何魯修斯能夠捕捉到密宗的追蹤者。
魯修斯微笑着回答:「王爺,您不要忘記,我可是個機械師,你覺得密宗的追蹤者,能夠逃得過機關師的探查嗎?」
為了解釋明白,魯修斯上前一步腳猛地一踏地面。
以他腳下為中心,頓時一道道紋路向四面八方蔓延開,李誠賢眼睜睜看着那些紋路組成神奇的陣圖,將整個駝隊都給籠罩其中。
看到腳下奇異的紋路,李誠賢和李玄濟祖孫二人頓時一驚。
李玄濟忍不住驚呼道:「爺爺,這,這是什麼陣法?」
李誠賢此時也是感到驚訝不已,抬起頭凝視着魯修斯,眼神里充滿了不解和畏懼。
魯修斯笑着解釋:「呵呵,我可沒有提前佈置陣法,這不過是我自備的陣紋罷了,我最近剛開始研究你們東方古文明傳承的陣法。」
李玄濟扭頭看向魯修斯,不可思議地問:「可是你沒有提前佈置陣法,那為什麼我們腳下會突然被陣法籠罩,你別說你能夠在和我們說話的時候,就將這些繁複的陣紋繪製完畢。」
實際上,無論是東方的陣法,還是西方的法陣,都是需要繪製陣紋。
因而無論是李玄濟還是李誠賢,都很難理解自己腳下突然出現的陣紋,究竟是什麼時候被繪製出的?
魯修斯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腳下輕輕的用力。隨後李誠賢和李玄濟祖孫,眼睜睜看着腳下沙粒上浮現出的陣紋發生變化。
腳下陣紋的變化,頓時讓祖孫二人震驚不已,實在是有些顛覆他們固有的認知。
而看到他們震驚的樣子。魯修斯笑着解釋說:「呵呵,不用覺得震驚,實際上想要辦到陣紋隨心所動很簡單,只是你們固有的想法,限制了你們的想像力和創造力。將你們的思維給圈住了。」
「其實無論是西方的法陣,還是東方的陣法,都是依靠陣紋匯聚自然的能量,從而產生更為強大的力量。」
「可是在固有的認知里,所有人都覺得陣紋需要提前繪製,並且需要用十分獨特的材料,才能夠汲取自然的能量,從而將那些自然能量集中匯聚起來,從而產生強大的力量。」
李玄濟有些按耐不住的插話:「難道不是這樣嗎?似乎這應該屬於常識吧?就算是我也知道陣紋需要提前繪製。」
魯修斯搖了搖頭說:「不,正因為所謂的常識。限制了你們的想像力和創造力,如果你將那些繪製陣紋的材料單獨拿出來,堆在一起能夠產生陣法所產生的效果嗎?」
「那當然不行了,只是將那些繪製的材料堆在一起,怎麼可能會產生陣法的效果呢?」
看到李玄濟回答是眼神里的那絲不屑,還有一些刻意壓制的嘲弄,魯修斯倒是並沒有在意,反倒是繼續說:「所以關鍵還是在陣紋上,既然關鍵點是在陣紋上,那所謂的材料。和如何繪製,實際上並不重要。」
魯修斯從褲子口袋裏取出一枚金屬球,攤開手掌呈現在所有人面漆那。
所有人都聚攏上前,想要仔細看清楚那金屬小球。可是湊上前卻發現金屬球並沒有什麼特別。
但是就在眾人都以為沒有什麼的時候,突然小球表面閃爍出奇異的光芒。
仔細凝視着小球表面的光芒,很快李玄濟發現其的端倪,忍不住驚呼道:「爺爺,小球的表面,居然繪製着各式各樣的陣紋。」
「什麼?」李誠賢頓時一驚。也是湊上前去仔細觀察。
發現表面光滑的金屬小球,實際上卻整個都是鏤空的,在鏤空的小球表面上,各種繁複的陣紋相互交織在一起,似乎整個小球就是由各種不同陣紋組合而成,看起來異常的繁瑣複雜。
隨着魯修斯手掌的轉動,小球慢慢的漂浮起來,一道道陣紋透過小球,在魯修斯的手掌上繪製出。
緊接着鏤空小球越飄越高,幾乎脫離魯修斯的手掌,而繁瑣的陣紋也被小球釋放出來,繪製在周圍一切東西上。
包括圍攏上來每個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會有陣紋留下,景象看起來非常詭異。
可是儘管陣紋被繪製出,但是卻並沒有發生任何的作用,看起來那些陣紋僅僅只是存在於表面,實際上無法釋放出任何力量來。
魯修斯輕輕轉動漂浮的小球,讓映射在每個人身上的陣紋發生變化。
很快,李誠賢的一名護衛驚呼道:「我,我這是怎麼了?我,我怎麼會突然飛起來,天啊,我感覺我的身體在不斷變輕。」
眾人循着聲音扭頭看去,便看到那名叫嚷的護衛,突然仿佛一根羽毛般漂浮起來。
緊接着另一名護衛也大叫起來:「天啊,好熱,救,救命啊,我,我身上着火了,快,你們快點想辦法救火。」
所有人眼睜睜看着,那個護衛身上升騰起烈焰,轉眼間烈焰將他完全包裹住,而在烈焰之中,那名護衛的身形突然發現變化,居然匍匐在地上化為一頭凶獸,看上去極像是一頭雄獅。
看到那名護衛所化的樣子,李玄濟頓時驚呼道:「是,是密宗的無畏獅子。」
李誠賢不禁嘆息道:「真是沒有想到,密宗果然在我身邊安插了奸細,只是沒有想到,居然是一頭無畏獅子所化。」
魯修斯伸出手將金屬小球抓在手上,頓時周圍人身上的陣紋全都消失。
那個無畏獅子已經被燒成灰燼,而那個漂浮起來的護衛,頓時失去托起他的力量,直接從半空跌落。
好在距離地面並不算很高,倒是沒有讓那名護衛受傷,只是稍稍受到一點驚訝,短時間內沒有辦法很快的緩過神來。
魯修斯微笑着看向眾人,平靜的仿佛沒有做過什麼奇怪的事情,輕聲說:「各位,你們看到了?其實陣紋繪製的辦法很多,有些時候需要發揮你們的想像力和創造力。」
說着魯修斯向眾人介紹自己手中金屬球。
原來魯修斯是將完整的陣紋給分解開,拆解打量的陣圖之後,最終將所有陣圖的陣紋拆解成各種單一的陣紋。
這就好像是寫字一樣,將所有文字給拆解成一個一個的筆畫,然後魯修斯將那些筆畫繪製在金屬小球上。
如此,只要轉動小球,便能夠繪製出各種各樣的陣圖,利用金屬小球內部機械的運轉,產生動能對陣紋進行轉化,從而使得映射出的陣紋,能夠發揮出原本完整陣圖的效果來。
看起來,這似乎是一種很簡單的辦法,但實際上其中卻包含着很多的技術。
尤其是那些陣紋的拆解,以及各種陣紋組合,還有金屬小球內部的機械也是陣紋重新繪製成陣圖能夠起效的關鍵。
魯修斯的突發奇想,的確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就連杜麗娘等人也是驚訝不已。
看到所有人驚訝的樣子,魯修斯便笑着說:「機械師就是要有打破常規的能力,若是不敢去打破常規,那麼機械師也就無法創造出新的東西來。」
此時,李玄濟看向魯修斯的眼神發生了變化,從之前的不屑和敵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種崇拜和嚮往,尤其是盯着魯修斯手上的金屬球,眼見已經要將眼珠子都瞪出去。
看到自家孫兒的樣子,李誠賢知道李玄濟被魯修斯的力量所吸引,恐怕是想要跟隨魯修斯學習。
想到自己這個孫兒自由聰穎,但是卻在學習上總是難以上心,其實李誠賢此次帶他前來,也是期望能夠拜魯修斯為師,跟在魯修斯身邊學習成長。
終於,李誠賢還是開口對魯修斯說:「魯修斯殿下,不知您能否答應,收我這個小孫兒為徒?我希望他能夠跟在您身邊,學習和成長,我相信您能夠幫我把他教育的很好。」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