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強,吃的上一定要注意,懷孕三個月要重點關注,不能吃辣,你要遷就一下,平時吃辣就算了,現在不能了,得忍着……」
家裏,馬蘭花正在和兒子白志強打電話,叮囑他一些養胎的常識。
小白在不遠處砸冰塊救小企鵝,一心兩用,同時在偷聽舅媽打電話,而且還在插話。
「要多吃棒棒雞,棒棒雞吃了棒棒的。」
馬蘭花權當沒聽到,繼續叮囑白志強,說完了飲食,該說結婚的事了。
懷孕三個月,肚子還不明顯,結婚就在這一兩個月內。
「要到兩家辦兩場,不能虧待了楊怡。你們商量好,是先去四川辦還是先去楊怡家,多聽聽她的意見,我和你爸都沒意見。堔城你們想辦的話,也可以,請同事朋友同學吃個飯,要不要花童?小白不是現成的嗎?我家小白這麼可愛,當花童的話大家都喜歡,看着就喜慶……」
小白聽到在說自己,而且什麼「現成的」,立刻嚷嚷:「不要殺我噻,我是個好寶寶,我只是有點憨憨,但是我闊愛慘嘮~~」
馬蘭花捂住話筒對她說:「寶裏寶氣,你瞎叫個啥子嘛,莫叫嘮。」
小白點點頭,好噠,繼續專心砸冰塊。
馬蘭花繼續和白志強聊,電話那頭換了人,楊怡接過了電話。
馬蘭花高興地說:「小怡,額不對,怡怡,也不對噻,大怡?慘嘮,更不對,叫啥子嘛……」
小白又來插話啦:「舅媽你可以叫女胖友噻。女胖友,你認識我麼?我是小白,我今年4歲嘮,我馬上5歲嘮,我可以當你的花童,你要我不?」
馬蘭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進了廚房,還把門關上,徹底不讓小白聽到。
聊了會兒,叮囑養胎的細節,馬蘭花掛了電話,出來訓小白:「你個瓜娃子吵死嘮,我打個電話你搗啥子亂嘛,到底是你在打電話還是我?」
小白盤腿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錘子,抬頭說:「我們一起噻。」
「你要是有話對表鍋唆,我可以把電話給你,但是你又不唆,怪我咯?」
「我沒見過表鍋的女胖友,我有點害羞嘛。」
「你會害羞?」
「我是個女娃娃誒。」
「你曉得自己是個女娃娃了?」
「我老早就曉得嘮,我代表女娃娃,和羅子康打了好幾架。」
「為啥子打架?我告訴過你,不准打架,你又打?」
「嚯嚯嚯,這是我的強項噻,舅媽,你不要擔心,我打了就跑嘮,羅子康捉不到我。」
「你早晚會被打出屎來。」
「莫要嚇小盆友噻,我要是哭了咋個整兒。」
「整球兒。」
「舅媽,表鍋的婆娘要不要我當花童噻?」
「要要要,算你一個。」
「哇,花童是啷個嘛?你給我講講噻。」
「撒花的小盆友。」
「啷個撒花?」
「往天上撒嘛。」
她去廚房洗碗,出來的時候差點被氣炸,只見地上滿是紙屑,小白這個瓜娃子正在往天上撒,見自己被發現,還高興地說:「舅媽,你看,我在撒花咧。」
「你撒個錘子!你是不是雞爪爪吃多了,把紙撕了,扔了這麼多紙飛飛兒亂飛~~」(ps:飛飛兒=紙片)
小白笑嘻嘻地再次撒了一把紙片,大聲說:「表鍋,祝你和你的婆娘早點生個胖娃娃~~~哇哦~~紙飛飛兒亂飛~~~好漂亮嗷~」
「白!椿!花!你給老子爬過來!我要教你的屁屁兒開花!」
「快跑~~」
小白一溜煙跑了,不過這個小朋友有點傻,她跑到房間裏,爬上自己的小床,然後被馬蘭花趕到角落裏逮住,揍了一頓屁屁兒。
「為爪子打小盆友!」小白抱着小熊貓,捂着小屁屁,氣憤地大喊。
「讓你皮噻。」
「我一點都不皮,我只是喜歡唱歌哇~」
「你喜歡唱歌那你扔紙飛飛兒住啥子?」
「那不是紙飛飛兒,那是花花兒。」
馬蘭花懶得跟這個蠢娃娃多說:「你莫說話嘮,躺下,睡告!」
「我為啥子要睡告?」
「因為我讓你睡告,你就必須睡告。」
「我要數星星。」
「那你數噻。」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腦虎……」
「爪子還唱起來嘮?」
「嚯嚯嚯,這是我的強項。」
馬蘭花不再搭理她,這個瓜娃子現在精神亢奮,不能跟她扯七扯八,這樣只會讓她更加不想睡覺。
把她晾在一旁不理會,她就會慢慢冷卻下來。
但是……
她忽然聽到小白在小聲唱:「我爸是我媽表鍋,還沒在一起他們就偷偷摸摸,一不小心有了我,有了我哦~~~~」
馬蘭花立刻調轉回來,擼起袖子,把小白摁在床上,揍屁屁。
「住啥子,住啥子?不要殺我噻,舅媽住啥子?我們有話好好唆嘛,不要打架噻。」
小白在床上撲騰撲騰,劇烈掙扎。
但是沒用,piapiapia又被揍了一頓屁屁兒。
好一會兒被放過,小白躺躺在床上,慘兮兮地大聲說:「我是個娃娃,我只是喜歡唱歌,為啥子不讓我唱歌,還打我。」
馬蘭花得意道:「你唱歌可以,但是不能唱這支歌,聽一次打一次。」
「嚶嚶嚶,我要告訴張老闆,唆你把我打慘嘮。」
第二天她真的去找張老闆告狀,順便問一下:「張老闆,你和你的女胖友要不要結婚?我可以做花童嗷,我撒花好厲害,這是我的強項。」
「那就先這麼說好了,如果我結婚,到時候預定你。對了,你還沒說你舅媽為什麼打你?」
小白正要把那支挨打歌唱出來,有人來敲門了。
「小白去開門。」
她噠噠噠跑過去,踮起腳打開門。
「hiahiahia~~~小白,我的姐姐,我來看你啦~~」
是叉腰大笑的喜兒。
就她一個,沒有其他人。
「你爪子來啦?」小白問。
譚喜兒一本正經地說:「小白我好喜歡你,我能進來看看張老闆嗎?」
喜歡她卻要看看張老闆,到底是喜歡她,還是喜歡張老闆。
張嘆在客廳問:「小白,是誰來了?」
小白低頭和喜兒對視,嘟嘟嘴,重重地點了點頭說:「快進來。」
「嘻~~」喜兒的小臉上立刻綻放花朵,仿佛被人誇了一頓,「謝謝小白。」
小白把門打開一些,這個小不點大搖大擺地進來,然後被捉住了。
「你要脫掉小鞋子,穿這個。」
小白從鞋架上找了一雙最小的小拖鞋,放她腳邊。
「喔,換鞋子,我知道,我在家經常這麼做,我不要姐姐幫我,我自己就可以做。」
她嘀嘀咕咕,換好了小鞋子。
小白幫她把換下來的小鞋子放到鞋架上,回頭一看,喜兒正站在張老闆面前打量,真的是在看看張老闆。
張嘆哭笑不得,主動說話:「喜兒你吃小熊餅乾嗎?小白的。」
「它們的樣子看起來好好吃。」
「看起來好吃,吃起來更好吃,你嘗嘗。」
「小白,我能嘗嘗你的小熊餅乾嗎?」
小白說可以,她才捏了一個,吧唧吧唧,眉飛色舞地問:「張老闆你們在聊什麼?跟我也說說吧,小盆友都不和我說話,我好傷心吖。」
這個小傢伙來的時間不長,但是卻以「小話癆」和「說話直來直去」而名聲鵲起,就連榴榴都嫌棄她。
「程程也不跟你說話嗎?」張嘆問。程程和她最談得來。
喜兒說:「程程睡覺覺了,她好懶。」
看,這可能就是程程寧願睡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