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晉國發話,聯軍中的其他列國軍隊怎麼敢離開?
楚君熊招深知上面那邊,只是想不明白晉國怎麼會放多國軍隊離開。
「或是它方有變?」楚君熊招只能這麼想了。
什麼讓列國聯軍去襲擊楚國的其它區域,或者要讓列國軍隊繞道偷襲楚軍後方截斷糧道,等等的很多戰術在目前這個時代沒人玩過,也就難怪楚君熊招沒想到。
斗棄疾突然大聲說道:「王上,晉新軍羊舌氏所部退卻。」
楚君熊招趕緊看過去,一看之下大聲喝道:「彩!」
不愧是蒍氏和薳氏啊!展現出了楚國男兒的善戰,不到半個時辰就擊退了晉國新軍羊舌氏所部。
當然,本來就是強軍打弱雞,忘記掉晉國新軍裏面的公族太拉垮這件事實吧!反正能贏就行了。
一樣察覺到戰場局部情勢的其餘楚軍,他們立刻變得情緒激昂了起來。
最直接的變化就是成、羋、斗、屈各部要麼加強了攻勢,不然就是增快推進的速度,連帶被范氏所部壓着打的羋姓和屈氏也投入更大的熱情抵住戰線不再後退。
晉軍這一邊,大家都知道公族戰鬥力堪憂,老實說看見羊舌氏所部扛不住蒍氏和薳氏的進攻並沒有覺得多麼意外。
解朔眯了眯眼,心想:「元戎命我時刻關注公族,需有放縱楚軍深入,再行夾擊之準備,果然為元戎料中。」
晉軍這一邊,沒有事先讓羊舌肸做假敗的戰術。
假敗做得再怎麼逼真,真當所有楚人是傻子咯?哪有真的扛不住真實嘛!
事實上,晉國公族一再吆喝要奮起,包括呂武在內的多數「卿」以及各個中小貴族,他們覺得聽一聽也就算了。
沉淪下去想要再次爬起身來,怎麼都要有一定的時間重新打固基礎,甚至還要遇到良好的契機,哪可能是衰弱後下一秒就重新變得高大上的。
晉國內部的環境沒有讓公族找信心的空間,公族想要對外發起戰爭來重獲自信,對外開戰權利掌握在呂武的手裏。
比較要命的還有一點,晉國的國君學初代周天子的做法,也就是將公族大多數封主的封地安排在舒適又安全的地方,周邊全是自己人,想練兵都沒有對象能挑。
像是另外那些家族位處邊境,他們不努力不血勇就要被異族或敵國所消滅,很多家族就是那麼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倖存下來的任何一個家族又有哪一家長期享樂而變得頹廢的呢?
晉國的貴族以及列國的君臣,他們總以為陰氏的崛起突兀,陰氏的戰鬥力強悍也歸功於接收了郤氏和欒氏的「士」、「徒」和「大夫」,他們就沒有看到呂武十來年一直在對北方和西方用兵。
從未有聽過未歷經戰火之強軍!
沒有經歷過戰火的洗禮,平時訓練時看上去再怎麼像精銳,一概是沒有經過考驗的樣子貨罷了。
當然了,平時的刻苦訓練就是為了在戰爭到來時能夠應對,到了真的爆發戰爭的那一天不至於措手不及,再因為平時不刻苦訓練而缺少戰鬥技能,上了戰場變成去送人頭。
晉國公族的不幸太真實,他們加強了平時的訓練,上陣之後一次次卻要面對楚軍,還是總能被楚國強力氏族給盯上。
楚軍選擇挑軟柿子的來捏有錯嗎?站在他們的角度,肯定沒有錯的。
當然,田忌賽馬還沒有發生,教科書上也沒有寫「田忌賽馬」之後的故事,也就是作為主人公的田忌因為這件事情而後半生非常不幸。
拿弱兌強,弱的就是棄子,能幹出這種事情的人,或是能佔到一時的便宜,品德肯定是要遭到質疑,再來就是並非無時無刻都能拿弱兌強,等己方的人都覺得自己會是炮灰,某天兌無可兌真的會下場很糟糕。
要說晉軍這邊的排兵佈陣是不是有問題,肯定是存在一些問題的,想要規劃為故意而為,也要楚軍配合不是?
總的來說,還是晉國公族太倒霉了!
楚君熊招看到蒍氏和薳氏的軍隊突入太快,腦子裏怎麼都覺得有點似曾相識,對斗棄疾問道:「『沫之戰』乃是我軍擊潰晉公族,過於深入遭受晉中軍、下軍夾擊?」
斗棄疾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那一場「沫之戰」過於深入的是「左右廣」,他們被斷了後路陷入苦戰,連帶去救援的其餘各部也是弄得了一個死傷慘重的下場。
斗棄疾觀察了一下戰場,看到晉國新軍屬於解氏的部隊和魏氏分兵向蒍氏和薳氏靠攏,咬牙說道:「晉軍必想重演『沫之戰』戰法,我以為解氏不足慮,獨魏氏需謹慎應對。」
還有另外一點,蒍氏和薳氏很強,真的很強。親自率軍的蒍子馮和薳罷沒理由看不到左右兩邊合攏過來的解氏和魏氏,以蒍子馮和薳罷身經百戰的經驗,應該能採取合理措施的吧?
楚君熊招一再猶豫還沒有向蒍子馮和薳罷發去什麼命令。
寡人對軍事真的不太行啊?
只能幹着急啦!
既然斗棄疾那麼說,蒍子馮和薳罷也有充足的臨場經驗,還是讓前方部隊自行拿主意吧。
斗棄疾卻是說道:「王上,催促公子成、公子橐師、公子追舒速速進攻。」
楚國的幾大家族一塊上陣,各局部的指揮官卻不一定是那些家族來擔任。
這一次,或者說今天,楚君熊招是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楚國高層幾乎都親自上戰陣了。
一陣陣戰鼓聲從楚軍後方傳出。
戰陣中的楚軍各局部負責人,他們轉頭看向了後方,耳朵里聽着「鼓令」,眼睛看到的是發出指示的旌旗,各自明白應該怎麼做,命令執旗手一再發出指令,也派出傳令兵到各地方吶喊軍令。
「加速,加速,加速!」
戰場局勢在不斷變幻,幾乎每時每刻都有新的情況出現。
第一次指揮這種大型戰役的解朔看得眼花繚亂,捫心自問是有些慌了。
不慌不行啊!
解朔真的沒有指揮大型戰爭的經驗,自認軍事才能也是一般般,控制不住想道:「元戎當如何做?」
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讓解朔多做猶豫,一咬牙下令:「夾擊之勢不變,餘部臨陣不可退,退者軍法處置!」
換作呂武會怎麼做?在解朔想來,晉軍的素質就擺在那裏,讓呂武來指揮肯定是樂呵呵地下令來場硬碰硬咯。
從戰場退下去的羊舌肸正在遭到呂武的訓斥。
呂武也沒有罵得太難聽,說道理講事實而已。
一個髒字都沒有的話,一句句卻像是刀子那樣在刮羊舌肸的削肉刮骨,再拿錐子玩弄羊舌肸的心臟。
「公族既如此,日後恐需削減納賦份額。此不以我所願,乃是公族不堪一用。如羊舌氏難以擔負為『卿』重任,肸以為卿位可穩?」呂武一臉的怒其不爭。
晉國的「卿」在地位上十足超然,卻不是誰都能坐一坐卿位,沒有足夠的實力非要坐上去,害了自己的家族不提,還會帶着一大幫親近的家族倒血霉,近一步再害了國家。
羊舌肸當然覺得那些話刺耳,甚至聽出了一種警告的味道,作為公族在內心裏再對呂武有提防心理,還是必須承認呂武說得完全沒錯。
晉國有多少個家族爬上了卿位,再一家子整整齊齊的入土?
要說晉國的卿位必須以德配位,當然是瞎幾把扯淡。想擔任卿位個人的品德要有,卻不是一種必需品,有拿得出手的實力才是硬條件。
羊舌肸急促地呼吸再吐氣,行禮道:「請元戎允我再上陣!」
憋着難受是吧?
鼓起勇氣以及重新振作,要爭一口氣是嗎?
呂武搖着頭,溫和聲說道:「此戰與我至關重要,決不容有失。你等既難擔重任,怎可壞了大局。」
以前呂武覺得有必要削弱公族,並且也真的削弱了兩波。
現在公族有心重新振作,完全不給機會太明顯,給了機會公族沒有把握住,遭到一次血肉到心靈的重創,想要再獲得一次機會,呂武不會給咯。
羊舌肸再次請命。
剛來的士匄饒有意思地看着好像很猶豫的呂武,從旁人那裏了解到事情的經過,勸道:「匄以為公族必當知恥而後勇。」
我去!
又一個拐彎抹角罵人的。
偏偏羊舌肸還要對士匄露出一臉的感激。
呂武盯着羊舌肸看了幾個呼吸的時間,說道:「如此,你部補解氏空缺。」
好吧,有人幫說話,俺不能將事情做得能落下畫餅。
「甲」類方案行不通?俺就拿出「乙」類方案。
正好這一場戰爭需要一個死扛的角色,就將這個偉大使命交給公族啦。
這樣一來,羊舌肸重整部隊再上戰場,對上的就會是成氏和斗氏的部隊。
不會再次對上蒍氏和薳氏的部隊,也不是一頭撞上羋姓的軍隊,就看公族這一次的表現怎麼樣了。
如果公族還是不堪用,再死傷一波,什麼心志都該沒了。
要是公族真的奮發尋強,說明他們就是缺被逼一逼,呂武會一再給他們證明自己的機會,直至公族的心氣是夠了,手頭的實力卻被消耗得差不多。
所以了,能看出外姓來掌握一國軍事權利的壞處了嗎?公族怎麼樣都會遭到算計,不知不覺從這個坑掉下去,爬起來沒有多久再一次落坑裏。
楚國的羋姓和其餘家族有什麼區別?區別是羋姓算是鐵杆公族,享受最好的封地,卻沒機會像晉國公族那樣混吃等死,反而每戰必然有他們的身影,並且不打「中原大戰」期間還一直找南邊的蠻族練手。
羊舌肸走了,帶着極大決心要找其餘的公族封主好好談談心,再次上陣說什麼也不能再拉垮了。
那麼,士匄是來幹什麼的?
「阿武,楚軍精銳齊出,是否命上軍出擊?」士匄當然不想輸,還想贏得很漂亮。
晉國這邊的軍事制度一點都不複雜,由卿位家族充當各軍團的骨幹,哪裏最需要打硬仗一般是讓卿位家族的部隊頂上。
這個也是為什麼呂武說羊舌氏繼續表現拉垮,沒人去針對也要有自知之明趕緊滾蛋的原因。
羊舌氏真的不行,再不自己辭去卿位,該輪到某個家族對羊舌氏發起挑戰,到時候肯定會見血,區別是到底會死多少人而已。
楚軍當然是精銳盡出了。
呂武能猜中楚國高層的心思,主要是昨天下去楚軍敗得太難看,極度需要挽救一下低迷的士氣。
今天楚軍那邊「暴種」了,晉軍就要跟着玩梭哈嗎?
「勿用如此。」呂武笑了笑,繼續說道:「今日楚軍精銳耗盡,明日該將如何?」
要相信下軍和新軍啊!
安排下軍和新軍今天出戰,事先就有在會議上猜到楚軍會「暴種」,不求再來一次暢快淋漓的大勝,只要不是敗得太悽慘就行了。
當然,沒有出現結果之前,晉軍的每一部都不認為自己會戰敗。
士匄聽出了一丁丁點的預言。
剛才呂武可能是出於軍事需要,然而講了一句大實話。
今天雙方都要做好付出重大傷亡的心理準備,代表的是戰事會極度激烈,各個參戰的家族輸贏都不免要承受極大的代價。
士匄在會議上就已經聽呂武提過今天難打,一開始還沒有當回事,心裏納悶呂武怎麼不憑藉昨天的大勝再讓中軍出戰,一下子將楚軍徹底打崩。
呂武並不是沒有給出說法。
一切都是猜測,不一定會發生,再來沒有排除中軍和上軍會入場的可能性。
事先就知道今天難打,出戰的各個家族心裏會有意見嗎?
他們有意見又怎麼樣!
昨天陰氏交出了近乎完美的答卷是一條,他們既然出征肯定也要參戰,沒有所有的戰事讓陰氏一力承擔的道理。
真的輪到晉國所有的國戰都讓陰氏一力承擔?他們才是應該感到害怕。
如果說要有意見,他們不能去埋怨將楚國「左右廣」打崩的陰氏,該是對昨天打了醬油,今天卻得了休整機會的范氏有意見。
要說怎麼埋怨,更多的只能納悶自己命不好,不能罵老天爺讓范氏得到那種運氣。
比較現實的是,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呂武帶着士匄上了位處營盤的箭塔,借高度眺望戰場。
他們看到的是各局部都打得非常激烈,總的來說是彘裘那一部分還在繼續壓着羋姓和屈氏打;解氏和魏氏各出一部分軍隊從左右兩面夾擊突入的蒍氏和薳氏;魏氏和解氏又同時需要各自應對抵近了的其餘楚軍。
「戰事僵持矣。」士匄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呂武看出來了,心裏想道:「我也不是故意要消耗各個家族,一切還是要看硬實力。」
完全是事實,好吧?
陰氏挑了楚國最強的「左右廣」來對陣,沒敢保證一定贏,會付出多少傷亡也難以預料,不是一樣頂上去了嗎?
輸了拉到,贏了當然是當世無愧的第一強軍。而陰氏贏了!
最難的一仗已經被陰氏承擔起來,他們還想怎麼樣!?
其餘各個家族納賦,參戰肯定是要參戰,他們打不過楚軍,或是在跟楚軍的堂堂正正之戰中傷亡慘重,要怪的是自己實力不行。
硬要說呂武搞陰謀是不對的,玩的是陽謀啊!
呂武環視了一下戰場,比較重視解氏那邊的境況。
解氏是從獲得卿位才迅猛發展起來,有了來自陰氏的庇護,極少擔當打硬仗的任務,戰鬥力方面給人一種存在懷疑的迷霧感。
如果說晉國的大多數卿位家族的軍隊都有屬於自己的特色,解氏、羊舌氏和趙氏目前並沒有展現出什麼特色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晉國的軍隊不管是來自哪一個家族,本身就自帶特色,只是沒有另外幾個卿位家族擁有「獨門戰法」而已。
呂武對解氏能扛住楚軍,沒有馬上崩潰,一點都不感到稀奇。
事實上,呂武多次接手解氏軍隊的指揮權,很清楚解氏該有的戰鬥意志和韌性一點不缺,可能無法打出高光時刻,要說會發生一觸即潰也沒可能。
現在就看蒍氏對解氏的攻擊有多猛,又捨得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去硬打了。
呂武注視了一會,判斷蒍氏攻勢怎麼樣,心想:「解氏所部最多再堅持兩刻鐘。」
「崔氏及各家出戰也。」士匄怎麼有點像是一個通報官?
呂武當然看到了,還是解朔那邊的旌旗給下的命令。
說明解朔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需要擔任下軍尉的崔杼帶着各家趕緊奶一波。
呂武對於解朔的選擇沒挑出什麼毛病,心裏則是想道:「沒有很強的能力,勝在足夠謹慎也是一種優點。」
剛才羊舌氏率軍退出作戰序列,頂上去的是來自韓氏以及少部分的公族部隊。
現在以韓氏為主力,剩下的公族為輔助,幾乎是拼着命在扛住薳氏的進攻。
這個着實也是為難韓氏了。他們以善射而聞名,從來沒聽說韓氏有過什麼出色的「抗線」能力。
呂武所看到的是韓氏真的是豁出命在扛,死傷方面很慘重啊!
士匄也注意到了韓氏那邊,低嘆一聲用很感概的表情,說道:「獻子誤家多也。」
這個「獻子」是誰?當然是韓獻子韓厥啦。
在沒有呂武的歷史之中,韓厥領導下的韓氏其實更慫,又或者說更能忍耐,不輕易與誰結仇,不主動參與到內亂之中,乃至於想幫趙武都是等到韓厥繼任元戎之後再做。
成了元戎的韓厥有變得強硬一些嗎?一樣是沒有的事。
韓厥將「老實人」這個角色成功扮演到入土的那天,給了晉悼公能有足夠的操作空間,致使晉國的卿位家族遭到削弱,極多數的中小貴族能喘息的同時又在實力得到增漲。
這位「老實人」足夠佛系,沒幹成什麼大事,卻也讓晉國得到喘息的時間,使得後面的智瑩繼任元戎有更多的資本跟楚國快樂玩耍。
某種程度上來講,韓厥制定的韓氏家風有好有壞,他們將「老實」來作為家族風格的那一天起,成了各家爭相拉攏的對象,也決定了「三家分晉」後韓氏得到實力最弱的開局,吞併完鄭國就進入到慢慢等死的階段了。
呂武的眉頭在慢慢皺了起來。
戰局變得僵持,雙方的死傷都很慘重,晉軍這邊有晉人的素質和軍律支撐,楚軍那邊則是顯得很不正常。
有賴於陰氏在防具和武器方面的革新,帶動了晉軍在武器裝備上的優勢比楚軍更大,然而裝備的優勢其實就是一時的。
什麼意思?簡單的說,上戰場拼命在裝備上有優勢只是一方面,人的體力總是有限,有再好的裝備沒有了力氣,一樣會糟糕的。
打從事實上來講,戰場上搏殺消耗體力跟玩運動根本不是一回事。
人上了戰場會一種心態緊張和精神緊繃的狀態,沒有可能搞什麼節約體力,保持呼吸節奏啥玩意,首要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命,再將死亡帶給敵人。
「阿匄,你部與上軍皆需集結。」呂武說道。
呂武看到的只有魏氏打得很有節奏,其餘各部在楚軍的猛烈攻勢下多少亂了方寸。
士匄張了張嘴,問道:「我部?」
呂武就那麼靜靜地看着士匄,一臉:你丫自己沒逼數嗎?
然而,士匄還真沒逼數,又或者說中軍的范氏那一部分在昨天已經完成「份額」了,以軍律和規矩來算,上了戰場沒有實際參戰,他們拒絕執行額外的軍務不違反什麼的呀。
士匄被呂武看得有些受不了,妥協道:「也罷。」,說完自己下去了。
知道什麼規矩最讓呂武受不了嗎?他明明是元戎,晉國的軍政事務也都掌握在手,為所欲為則是完全沒有可能,依然會受到既定規則約束。
所以,什麼作為最高指揮官之類,下達軍令也是要按着規矩來,超過規矩之外就要看有沒有那個能耐去說服或逼迫別人去幹了。而這,其實就是春秋,跟其它年代真的不一樣。
呂武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眼睛注視着戰場,心裏想道:「這一仗打完,楚國不會好受,晉國產生的傷亡也絕對不會小。今年只是開胃菜,明年,後年,接下來不管多少年還是要繼續侵入楚國,直至楚國遭到最大的削弱!」
路數對了,肯定是趁着楚國遭受重大打擊,逮着可勁地繼續折騰。
晉國各個家族在戰爭過程中有什麼付出,一切都是為了讓晉國成為當世的唯一霸主。
跟呂武想要創造「化家為國」的環境,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