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踢開衝上來的一個淺打,這東西雖然身似鐵打,但一個上來也不難對付,只是三兩下的功夫,一護便擊退了四五個。
而且他和戀次還背靠着牆壁,這樣至少不會陷入到四面被圍攻的狀態,兩人聯手,一時間雖然淺打似潮水般湧來,但卻並不能給兩人造成太大麻煩。
「所以,這些叫淺打的到底都是什麼,是斬魄刀嗎,但怎麼都會是一個模樣一個名字?」
「嚴格上來說它們並不算真正的斬魄刀!」戀次一拳打飛一個淺打,「瀞靈廷有超過六千名隊士,而這些人在靈術院學習時期都會被暫時借予,並在入隊時正式授予淺打,你可以理解為斬魄刀的刀胚,也可以理解成無名的斬魄刀。」
「無名?但斬魄刀都有名字的嗎?」一護追問道,他並沒有經歷過正常死神應該經歷的事。
「沒錯,所以才說它們並不算真正的斬魄刀!」
戀次說完,突然覺得背後一空,兩人本就依靠着背後的牆壁,這牆壁突然消失,更是齊齊向後一道。
周圍無數的淺打一躍而上,將兩人撲倒的同時,也將二人分離了開來。
這下,一護和戀次都陷入到了四面,加上上空甚至是五面的圍攻,雖然他們並沒有完全被壓倒,但處境已不像之前那般悠閒。
而讓他們壓力驟增的始作俑者正是王悅,他倒是一副悠閒的樣子,欣賞着下方混亂的戰局,同時,糾正戀次的說法。
「不,小阿散井,淺打就是斬魄刀,所有死神都會與淺打寢食與共,藉由累積磨鍊,將自己靈魂的精髓寫入淺打,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斬魄刀。先有斬魄刀,然後再由死神自己刻上自己的痕跡成為獨一無二的斬魄刀,這個過程可不要弄錯了。」
王悅蹲在門邊緣指着自己得意地說道:「而獨自一人打造出所有那些淺打的就是我,刀神——二枚屋王悅!」
一護一個掃腿擊開一群淺打,得以片刻喘息,「所以,這些就是淺打的實體化嗎,為什麼我們會被這些傢伙襲擊!」
「還挺有精神的,可惜並非是實體化,你的說法不正確但現在並不重要!」王悅指着一護,「重要的是他們對你,對你們非常生氣。」
「生氣?生什麼氣?」戀次也一個閃身暫時脫離被圍攻的窘境,「淺打不是無名的斬魄刀嗎,沒有被寫上屬於死神的靈魂,怎麼會有生氣這種情緒!」
「真是完全沒有愛意的提問,沒有各不相同的樣貌和性格,並不代表就不會有情緒呀。你們的斬魄刀用法啊,從根本上就錯了。」
「用法?」
「不懂?也難怪,戰鬥方式?揮法?錯錯錯,你們想知道什麼錯?從根本上就錯了!」王悅有些瘋瘋癲癲地說道:「你們是怎麼對待斬魄刀的,當作道具去使用?當部下對待?當夥伴依賴?當作家人?朋友?前輩?後輩?寵物?愛人?熟人?戀人?」
「別開玩笑了!」王悅一聲厲喝,轉而笑這說道:「他們對你們可沒有這種想法,根本上就錯了指的就是這件事。」
「斬魄刀與死神究竟誰才應該身居高位,就先從這個問題開始說起吧!」
聽見王悅這話,淺打們的眼睛也留下兩行淚水,可他們哪有眼睛,那分明是要把他們生吞活剝流下的口水!
而這也仿佛在驗證王悅的話,斬魄刀所想的,可能第一件事就是他們和死神究竟誰才應該身居高位,誰才是誰的主人,誰才是給對方定義是工具、朋友還是寵物身份的那個人!
一護也一下子迷茫起來,王悅的話不斷在他腦海中迴響,他的確將斬月視作老師也當作同伴,可斬月究竟越不願意,或者說這樣給對方就下了定義,是否是他過於想當然了?
或許斬月並沒有把他當作朋友,甚至,是當作敵人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又該如何是好呢?
真的要和自己的斬魄刀先爭個誰高誰低嗎?雙方就不能以更平和、更平等的身份相處嗎?
一護開始迷茫起來,身體雖然還在阻擋着淺打們的進攻,但那只是機械性的反應,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被打了幾拳,咬了幾口,但這樣的疼痛還不足以讓他清醒,或者說清醒了,但內心的疑問與迷茫還是沒有得到答案。
另一邊戀次也在思考着王悅的話,但他迷茫的雙眼突然光芒一閃,幾拳將圍在身邊的淺打們打開,激動地大喊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往一護那邊掃了一眼,但那裏已經被淺打堆成了一座小山,根本看不見一護的影子。
「別被他的話給誤導了,他是斬魄刀的創造者,但不是你認知里的斬魄刀,而是淺打的創造者,你聽到了嗎,一護!」戀次大聲呼喚着一護的名字,但可惜得不到任何的反饋。
「這不是你的斬月,你把斬月當做是朋友、親人什麼的都可以,但這些都是淺打,他們被創造出來之時和你是沒有一點關係的,死神拿到淺打並以自己靈魂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斬魄刀,這個過程我之前一直以為是共同的進化,現在我明白了,其實這是死神在和淺打比拼,很殘酷但卻真實,贏得一方自然有這處置另一方的權力!」
一護繼續大喊着:「這樣的例子在瀞靈廷里並不少見,有很多靈術院的死神最後都沒能讓淺打變成屬於自己的斬魄刀,而即便有了斬魄刀的,很多都沒有完成始解!」
「我們現在所進行的,就是讓淺打變成屬於自己斬魄刀的過程,只不過將其具象化和劇烈化了,不要胡思亂想,他們是帶有自己情緒的斬魄刀,沒有誰甘願被烙上誰的痕跡的,打敗他們,只有打敗他們才能拿到屬於你自己的斬魄刀!」
戀次大喊道:「聽到了嗎,一護!打敗他們,王悅那傢伙只是在否定我們對淺打的態度,並不是在說我們對待自己的斬魄刀是錯的,你明白了嗎,一護!」
可不管他怎麼呼喊,一護那邊都沒有回應,從某種程度上說,從一開始就擁有斬魄刀的他並不能理解戀次的說法,他沒有經歷過和淺打共處的日子,而是生命中某一刻就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值得他信賴的人。
而一護雖然聽到了戀次的話,但心裏卻更加迷茫了,如果像對方說的那樣,去征服淺打然後打上屬於自己的烙印,那還會是他的斬月嗎?那個和他一直並肩作戰的斬月嗎?
不,或許他的斬月已經消失了,從王悅將其擊碎的那刻起,就再也回不來了。
一護繼續機械性地反擊着,淺打打他一下,他就還擊一下,他沒有主動要擊退這些淺打的意思,因為他似乎找不到這樣做的意義。
而王悅聽到戀次的話嘴角一彎,那是欣慰的笑容,而一護,這反應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轉身將捲起的草蓆放下,整個鳳凰殿也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他期待着,在這容易讓人迷惘又可怕的黑暗中,究竟能否誕生讓他眼前一亮的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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