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永堂提供了這麼多有價值的信息,岳東覺得自己也得說透點,爭取一點支持算一點。
「許叔,重量級的媒體,融暄還沒對你們說,估計是怕提前泄了風聲。」
「重量級的?誰啊?省台的新視界欄目組還不夠分量?」
「論影響力和關注度的話,還真是比不過那兩位。省報高級記者華岩生,墨島日報資深攝影記者駱雄璧。」
許永堂作為一個媒體人,當然了解這二位是什麼人,再度沉默了。
岳東接着說道:「不過,這二位我已經通過好友搭上了線,不會特意為難我,更不會踩着我為難我們景區,不知道剛才那些媒體,許叔有沒有說得上話的?」
「說得上話的肯定有,但很難被左右。我們電視台去採訪的人選,我倒是可以決定,對於廣播電台那邊也比較有把握。省台新視界、臨威台、三方台都沒怎麼和我打交道,如果關係繞來繞去的,對一些偶發**件應該有用,對這種蓄意搞事的,我感覺可能性不大,只能說試試。」
「如果可能性不大,許叔就不要試了,因為現在這事件還沒擺到桌面上,我這邊可以有針對性地做準備。如果讓對方覺得計劃泄露的太多,另外想一些損招,我這邊可能被動。」
許永堂不免有些驚訝,「還沒擺到桌面上?你就已經和那二位搭上了線?大侄子,你可比你爸強多了,你爸做什麼都慢半拍。也不是,你爸吃煎餃比我快,一盤煎餃剩下沒幾個了。」
岳東笑了笑,「許叔,看來我爸歇息的也挺快。」
「是挺快,誰也不會相信這是剛跑了十來分鐘。對了,燕海電視台那邊,我也只是有點把握,你不要抱太大希望。畢竟算是上級媒體,而且我去年剛調過來,對上級媒體的大部分人事不熟悉,就像你剛才所說,不能打草驚蛇。」
「不知許叔和燕海日報的關係怎麼樣?」
「還有個燕海日報?這我可真的難幫上忙,我估計在不打草驚蛇的前提下,能打聽到派什麼人過去就不錯了。」
「那就麻煩許叔了。對了,據我了解到的消息,融暄搞事的日期,應該是兩天之後,九天之內,許叔知不知道具體日期?」
「融暄在電話里也沒定下具體時間,說是把準備工作都做好後,提前三天通知,一起炒波輿論。直到昨天下午也沒聽說有通知。這樣,等有了具體消息,我打電話告訴你。」
「真是太感謝許叔了!你打電話的時候,萬一我不在,你就打給我們科長曹保蘇,科長不在的話,文書艾汛也是值得信任的,只要問清周邊沒人就行。麻煩你記一下我們科長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許永堂記下號碼後,岳東又和老爸通了幾句話,才掛斷電話鎖上門,去找曹保蘇。
曹保蘇還沒來得及喝一口艾汛給他泡好的茶,岳東就進了他辦公室的門。
一看岳東那樣子就是有急事,曹保蘇連忙把茶杯放下。
岳東把剛得到的情況一說,曹保蘇愣愣地看着岳東。
「你是岳-福爾摩斯嗎?你昨天得到的消息,領導們還沒商量出結果,你這又有新消息了!」
岳東抬頭看着天花板,「大概是我人緣好吧,都見不得我被人欺負。」
曹保蘇端起茶杯送到嘴邊,卻又重重地放下。
「現在的遊客,除了本地的和周邊縣市區,大多是出差的、暴發戶、個體戶、假期多的老師和學生,還有離退休人員。融暄忽悠省城和青元周邊的媒體一起搞事,這是要把作為主要客源的省內游、周邊游的路全部堵死!夠狠!」
「曹科,青元電視台和廣播電台基本上可以搞定,其他的就不好說了。」
曹保蘇站起身來,「我得再去匯報一下,你該幹嘛幹嘛去吧,有事我找你。」
就要走出門了,他又轉回身來,險些和跟在後面的岳東撞個滿懷。
他走回辦公桌前,端起茶杯喝了兩大口,才走出門去。
剛走到院子裏,他又轉回身來,又險些和跟在後面的岳東撞個滿懷。
岳東有點懵,「曹科,這是擔心去長篇大論口乾舌燥,要再喝兩大口?」
曹保蘇看了看他,嗤笑一聲,「你也昏頭了吧?都不知道提醒我一聲。」
岳東更是懵圈,「我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
曹保蘇把他扒拉在一邊,衝着艾汛說:「電話通知一下,今天的晨會改在明天。」
他忽然扭頭看向岳東,「你明天會不會又有新消息?」
岳東聳了一下肩膀,「我哪兒知道?福爾摩斯擅長的是推理,不能未卜先知。」
曹保蘇直接吩咐艾汛:「直接說晨會取消就行了。」
話一落音,他就匆匆離去。
艾汛莫明其妙地看着岳東,「上次直接取消晨會,還是兩年前大幹一百天的時候,這次的情況很嚴重嗎?」
岳東剛要開口,艾汛堵上了耳朵,「知道多了,責任也多,我不聽。需要我知道的時候,曹科會通知我的。」
岳東走過去掰開他的手,「還真得告訴你一件事,剛才曹科走得急,我沒來得及說有人可能把電話打到這裏的事。如果有個姓許的說找我找不到,才把電話打到這裏來,你一定把他說的日期記下來告訴曹科,這非常重要。如果有其他事情和我說,你就和他定下個等待電話的時間,讓我們組裏呼我一下。」
艾汛看了岳東一會兒,「沒別的了?就這個?行,肯定能辦到。我要給其他組打電話通知晨會取消的事了,可別等人都來了,再呼呼啦啦的回去。」
岳東也得回去和組裏人說一聲,就告辭離去。
組裏的人正在商量着是不是等岳東來了,再一起去開晨會。
岳東告訴他們晨會取消,不用去了,先搞衛生吧。
半個小時後,曹保蘇把電話打到組裏。
「岳東,你今天早上和我說的消息是從哪裏來的?我光着急來和領導們匯報,忘了問你,這不,被領導們問住了。」
岳東聽了這話,眉頭微皺,曹保蘇不可能這麼快就回科里,也不知道他匯報工作的地方都有誰在場,但估計十之**是開了免提的。所以他最後那段話,有提醒自己斟酌着說話的意思。
昨天曹保蘇去匯報之前,還特意說不會暴露倪忠維,也不會說駱雄璧基本上可以搞定,更不會說通過駱雄璧可以搭上華岩生,以免提前泄密後,融暄調整計劃。
即便剛才曹保蘇就知道許永堂給自己提供的消息,也不會在匯報時泄露,更不用說特意來電話詢問了。
這是誰急着了解自己的消息來源?
真是單純地想確認消息的準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