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譚喜兒小盆友開心極了,笑容始終掛在臉上。
大家在莊園裏吃了晚飯後,才離開。不過,生日會還沒有結束呢,回到小紅馬時,張嘆和譚錦兒再次買了一個四層的大蛋糕,由喜兒和小白推着進入學園裏,和所有小朋友們一起分享。
熱熱鬧鬧的吃蛋糕結束後,夜色漸濃,空氣漸漸安靜,院子裏的老李一直在喝茶,蛋糕吃了有些膩,老人家年紀大了,腸胃不大好,所以不停喝茶解膩。
「下次說什麼也不吃蛋糕了,不管誰過生日。」老李自言自語,要不是喜兒小朋友熱情洋溢,親自給他送來一塊蛋糕,他說什麼都不吃。
小朋友們陸續在家長們的陪伴下,離開小紅馬,走進浦江的夜色中。
教室里的燈光熄滅了,還沒有離開的小朋友們上了二樓,在寢室里先休息。
小柳老師在守護,百無聊賴中,忽然聽到樓道里傳來腳步聲,感應燈亮了起來,譚喜兒小朋友來了。
「hiahiahia,小柳老師,給你送西瓜吃~」
喜兒端了一個小盤子,上面裝了兩片冰冰甜甜的西瓜。
「送給我吃的嗎?」小柳老師驚喜。
「給你吃的,小柳老師辛苦啦。」
喜兒小朋友真懂事啊,讓小柳老師十分開心。她接過了西瓜,再次感謝了喜兒。
「謝謝你,你快回去睡覺吧。」
「拜拜~~」
喜兒揮手告別,回到家裏,張嘆在客廳里見她回來,詢問她事情辦的怎麼樣。
小盆友拍拍小手,「辦完啦~~~哎吖我要睡覺啦。」
噠噠噠跑回小白的臥室里,床上,小白和小李子正在嘻嘻哈哈玩鬧。
今晚不僅是小白和喜兒在這裏睡,小李子也在。
小李子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小紅馬,睡在二樓的小老師們的宿舍里,但是今晚因為是喜兒的生日,喜兒不願意回家,留在了小紅馬,並把小李子也叫來了。
三個小女生嘻嘻哈哈,有說不完的悄悄話。
張嘆進來,給她們講睡前故事,叮囑她們躺好準備睡覺。
聽了兩個故事,小朋友終於有點睡意了,沒那麼精神了。
張嘆正準備再加把勁,把小朋友們催眠了他好去寫劇本,誰知譚喜兒小盆友眼睛睜的大大的,忽然好奇地問他:「乾爹,喜兒睡一覺明天是不是就7歲啦?」
她昨晚睡了一覺,醒來就從5歲變成了6歲,那現在再睡一覺,是不是就從6歲變成7歲?
這麼算的話,她要不了幾天,就可以變成幼兒園裏的大姐姐。
這麼天真的、傻乎乎的想法,都不需要張嘆解釋,小白和小李子就搶着告訴喜兒,這是不可能的。
就連已經在打瞌睡的小李子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而有的小盆友卻還會去相信!
是不是傻?
「hiahiahiahia~~~」
被小白和小李子一同否認,喜兒hiahia笑,樂不可支。
「睡覺吧。」張嘆說。
喜兒說:「乾爹,再講個故事吖。」
好吧,剛剛講了兩個,還要講!
面對期待的眼神,張嘆便再講了一個。
他這個故事比較枯燥,把小李子給催眠了,小白也在打盹。
而當張嘆看向最後一個小朋友時,卻見她睜着眼睛,大大的,十分清亮,哪像是有睡意的樣子。
你這樣子讓我很難搞呀!張嘆心說。
「hiahia,乾爹,你是不是很累?」喜兒主動問起。
張嘆想了想說,不累。
他拿起早有準備的礦泉水,猛喝了兩口。
喜兒得意地說:「乾爹,喜兒今天有小紅花呢,還有大獎狀,你要看嗎?」
說着,就要爬起來給張嘆看交警同志送給她的小紅花和大獎狀。
「不用啦,不用啦,我看到你的小紅花和大獎狀了,實在是太厲害啦,我家小喜兒真棒啊。」
這話把喜兒小盆友樂的踢被子,小李子差點被她踢醒了。
「你不睡覺嗎?」張嘆問。
喜兒搖搖頭,眼睛很亮。
今天是她的生日,是她最開心的一天,她捨不得就這樣睡去,不想這美好的一天就這麼度過。
她真希望時間過的慢一點啊。
「乾爹,乾爹~」
「怎麼了?」
「姐姐說,謝謝你。」
「不用謝,有什麼謝的。」
「hiahia~」
「你怎麼爬起來了?」
「hiahia,我要去尿尿。」
「」
小盆友從床上爬起來,穿上小鞋子,出了門,上了衛生間才出來。
張嘆在客廳等着她。
「乾爹~」
「嗯?」
「我爸爸以前總是背着我呢。」
喜兒走到張嘆跟前,一臉認真地說,臉上洋溢着幸福。
張嘆秒懂,立即拍了拍身邊的沙發說:「自己爬上來,我帶你體驗一下。」
喜兒看着他一臉的傻笑,想爬上去,但又有所顧慮。
「上來呀,乾爹背你。」
喜兒見他是認真的,立即開心地爬上沙發,再抓住張嘆的衣服,爬上了他的背。
小盆友像只壁虎似的,掛在張嘆身上,隨時要掉下去似的。
張嘆伸手在背後,託了托喜娃娃的小屁屁兒,然後站了起來,在客廳里踱步。
喜兒一臉的幸福。
張嘆背着她,轉到陽台上
只見今晚的月亮很清亮。
是一彎上弦月。
夜空很深邃,群星閃耀,上弦月掛在頭頂,像是某個人愛笑的眼睛。
夜風微微,吹過小樹林,吹拂樹葉,嘩啦啦作響。
張嘆聽到後背的喜兒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
「怎麼了?小孩子不能嘆氣呀。」
身後的小盆友沒有回答,沉默了半晌,正當張嘆要說話時,卻聽一個聲音說道:「姐姐說,爸爸媽媽去世了,就會變成天上的星星,乾爹,你說對不對?」
這回輪到張嘆沉默片刻。
「對。」
「天上這麼多星星,哪顆是我的爸爸媽媽吖?」
小盆友惆悵起來了,她成天傻開心,憨憨兒,腦袋裏裝着無數天真的想法,但是很多事情她已經能懂了,只是平時不說而已。
張嘆背着她,出了門,下了樓,來到院子,在溫暖的路燈下散步,和她輕聲聊天。
已經回到崗亭的老李時不時朝他們投去目光,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
不知何時起,喜兒變成了坐在張嘆的脖子上,小手抱着張嘆的腦門。
她昂着腦袋,看天上的星星,伸手想要觸摸。
或許,坐在乾爹脖子上,能夠離爸爸媽媽更近吧。
二樓的小柳老師也注意到了院子裏這對奇怪的組合,時不時看過去,眼光溫柔無比。
當了媽媽之後,小柳老師對小紅馬里的孩子更加的疼惜,也更加能夠理解當父母的不容易。
當然,她也變得越來越敏感脆弱,見不得小孩子受半點委屈。
夜很深了,西長安街上也漸漸的安靜。
喜兒打了一個哈欠,張嘆架着她,回到家裏,送她回臥室睡覺。
臨別前,喜兒讓他蹲下來,然後張開雙臂,抱了抱他,貼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
「乾爹你好像我的爸爸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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