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扎了幾下,才爬了起來,五人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沒人有半點的憐憫。
「你們之前的四家起祭出了問題?」陸涯不再關注關真真,看着另外的三人道。
「嗯,確實出了點意外,不過已然解決了。就是富餘的祭力不多,說好給你們陸家的填補,應該有點難度了。」
曲文柏頓了頓,回頭看了看岩漿池子,道:「不過看你們這裏的樣子,看來也不太需要填補了,起祭的祭力,如今想來是大有富餘了。」
陸涯緊皺着眉頭,沒理會祭力問題,開口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上次傳訊說快則兩三年,慢着十年就動手。
就算如今出了什麼意外,準備不足提前動手,也不至於起祭中求救吧。
天心祭壇可是當年福地老祖所留,天靈門範圍,什麼人能留下此狀態中想走的你們?」
「唉······」曲文柏嘆息了一聲,回道:「流年不利,遇見了一個難纏的傢伙,祖地被發現,虧空了祭力,讓天心祭差點在起祭過程中停止運轉。
迫於無奈下才向你們兩家發信息求援,要不是官家援手,天心祭壇之前估摸着還真就重落了下來。」
陸涯微頓,驚異的道:「祖地被發現,那豈不是我們這裏······」
「不用擔心,我動手起祭時,就徹底廢了天心祭壇原處的那些通道,整個範圍,全部被我弄塌陷後,又污染了一遍。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沒人能找到之後的五族之舊城,更別說牽連到你們這裏了。」金屬圓球上,段遠兵的虛影開口道。
段方淳一直留意着自家老祖宗,總覺得對方的狀態有些怪異,此刻他接話道:「祖地被發現?到底是什麼人?還有那祖地段家主家的族人如何安排的?還有老祖你這狀態?」
一連幾個問題,讓眾人陷入了沉默,都沒插言,知道內情的關真真、官守心,曲文柏都眼神閃爍的看着段遠兵。
「具體是誰,曲家老鬼應該了解的詳細些,至於族人······全死了,全被我用來做了祭。」段遠兵面無表情的道。
最後的狀態問題,他沒有回答,周圍的幾人沒有插言。
聽着段遠兵的話,殘忍如段方淳,整個人的氣息也微微波動了一下,瞳孔劇烈的收縮。
沒在繼續的問其它事情,但是對段遠兵的態度,瞬間發生了變化。
從這一刻開始,他百傑城段家,不再是什麼分家了。他可不想讓自己,步入段家人的後塵,畢竟金屬圓球狀態的老祖,明顯有些不對勁。
金屬圓球上的段遠兵,因為人工智能的侵染,對人情世故很是不在意,全部都在以利益行事。
要是離火副祭壇,沒有這滿滿的祭力,他可能會採取懷柔或者忽悠,最終再葬送這邊的段家。但是如今不需要了,因此他才如此直接行事。
段遠兵和段方淳之間的變化,讓周圍沉默了下來。
沉默良久,因為陸涯是起祭的最後一環,因此需要給他說說最近發生的事情,畢竟陸家和他們幾乎沒什麼聯繫。
因此曲文柏開口道:「原定······」
······
「好了,動手開啟天心祭最初階段吧!」良久當幾人交流的差不多後,官守心開口道。
眾人聞言,對視了一眼,都看向了段方淳。
「我去給你們準備之後的相關事宜。」段方淳看着陸涯,開口道。
陸涯點了點頭,道:「嗯!」
段方淳聞言,來到了大殿的一角,用非常原始的靈石鑲嵌,激活了一個離開的陣法,靈光閃爍間消失在了房間中。
五人見段方淳離開,陸涯看着眾人,道:「開始動手吧!」
五人相互看了一眼,雖然大家都奔着一個目標在前進,但是一個個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各懷鬼胎。但是也正因為不正常,卻又異常的『同心協力』。
官守心四人,化作了流光,重新沒入了迷你祭壇中,四人分別變成了妖艷花朵、醜陋人偶、扭曲黑霧、金屬圓球,懸浮在了對應的池子上。
而剩下的陸涯,看着面前的迷你祭壇,深吸了口氣。來到岩漿池子旁邊,豎掌成刀,對着手腕一划,鮮紅的血流,就順着手腕流竄而出。
「呲······」
隨着他的鮮血,低落在岩漿池子中,發出了熱油滴在肉上的聲音,他的鮮血似乎比這一池子沒溫度的岩漿,還要灼熱。
而此刻因為鮮血的刺激,岩漿池子有着一點點波動,讓其上空的火摺子,也有着點點靈光閃爍。
隨即他摸出了一個玉佩,用鮮血將其染紅後,他開始了生澀的法訣掐動。
明明沒有靈力只有真元的陸涯,隨着他法訣的掐動,玉佩閃爍起了靈光,
隨着玉佩靈光閃爍,微微波動的火摺子仿佛受到了什麼牽引,緩慢的向着陸涯飄來。
片刻後,火摺子漂浮到了陸涯近前,陸涯拿着被鮮血侵染的玉佩,貼了上去。
兩物貼合在一起後,火摺子閃爍了一下火光,整個玉佩就化作漫天的靈光,融入進了火摺子中。
隨着玉佩帶着血液,融入火摺子中,火摺子微微跳動了幾下。似乎感應到了血液的提供者,火摺子化作流光,沒入了陸涯眉心。
陸涯整個人一愣,隨即不知道是他支配了火摺子,還是火摺子支配了他,整個人被迷你的祭壇收攝進了其中那個火屬的池子中,和其它四物一樣,懸浮在了其上。
隨着火摺子的歸位,五個池子中液體開始蠕動,翻滾,同時一股巨大的吸扯力量,從迷你祭壇中發出。
大殿中的那個岩漿池子中的岩漿,被拉扯着,吸收進了迷你的祭壇中。
海量的岩漿被扯入,祭壇開始了奇異的變化,祭壇中所有的符文,一點點的開始亮了起來,因為天心祭壇雖然迷你,但是其中的符文卻非常的多。
因此這個點亮符文的速度,雖然不算慢,但是這個過程也花了數天。
當所有符文要點亮時,沉寂的祭壇中,官守心突然醒了過來。
而和他一道在全身心沉入,點亮着符文的眾人,齊齊一頓,都醒了過來。
「怎麼剩下最後這點停下了?」陸涯在這個過程中,出力算是最小的,甚至有些懵逼。他看着還剩下最後一點的符文,疑惑的道。
官守心看了看曲文柏,道:「你交代我關注的小鬼,出宗門了。」
「真的?!」曲文柏驚喜的道,「在哪?」
官守心道:「和我替身在一起,準備前往盤州,接玄德寺的天下行走。」
「慧心和尚?玄德寺最近這些年,天賦最好的那個弟子?」關真真神情一動,插話道。
官守心點了點頭,曲文柏驚喜的道:「那正好,加把力,將天心祭壇徹底運行起來後,咱們就立即過去。正好不僅能找到那小子,還能順帶解決一個玄德寺的佛種。」
段遠兵機械般的道:「天下行走不止有三才的修士跟隨吧,起碼還有着四象的菩薩的目光時刻注視着吧。咱們如今這樣子,直接找上門好麼?」
曲文柏道:「所以我才說啟動後才去啊,反正完成起祭後,也不可能隱藏下去了。既然早晚要現身,何不主動現身,還能廢一個有佛子潛力的行走。」
關真真眉頭緊皺的道:「我又些擔心那小子的詭異。」
曲文柏回道:「再擔心又如何,天心寶盒是必需要取回來的,到時小心禁封道標傳訊就是了。」
「行動吧,拿個准佛子祭棋,也算慰問下那些逝去的列祖列宗了。」官守心下定主意的道。
幾人沉吟間,同意了官守心的決定,重新心神內斂,加快了最後幾片符文的點亮。
······
官守心帶着張德明,還有玄德寺、白朮門等一行人,來到了青羽綠舟上。
此刻青羽綠舟的廣場和廣場前的大殿,已然變了個模樣,大殿升高了不少,其前多了個階梯高台,高台下才是廣場。
而廣場和階梯高台上,佈滿了案桌,和前世古代皇宮的盛大宴會佈局,非常的像。
在陣法部弟子的操控和組織下,許多的人,或被指引,或被人領着,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廣場上安排的是大眾的弟子,而階梯上是陣法部根據各種考量,層級的安排的位置。比如身份、影響、還有以往慣例什麼的。
加上只是個大半日的遊程,不會有多少人計較這些,因此座次什麼的,也沒出什麼問題。不大一會,眾人就做了下來。
張德明和宋輝東被安排在第二級的階梯平台上,他們上面坐的是官守心還有兩個三才高僧,以及慧心和尚。
因為慧心已然在白朮門鬧騰過了,加上白家人屬於禮節性送人隊伍,因此目前已然全是小輩跟隨了。
所以沒有人被安排在上,就連白芷欣也只是和張德明他們坐在同一層階梯上。
眾人落座後,青羽綠舟無半點震動的飛動了起來。
感受着雲層的移動,落座完的弟子們,一個個的安靜了下來,看向了主位上的官守心和慧心幾人。
按照以往的慣例,接下來大概就進入了講道或者論道環節。
最初是講道,後來谷連才包辦了儀仗隊後,就變成了論道。
但是因為只有不到一天的行程,因此不管是講道還是論道,都是為之後的論道會預熱,因此不會涉及什麼高深的東西。
通俗點說,更像個學術概念淺談,大家隨意的聊聊而已。所以不管是論道還是講道,廣場上的普通弟子,其實沒多少的收穫。
因此落座後,大家都看着主位,不少人期待着論道開場,畢竟以往谷連才的論道,挺熱鬧的,大概是當一個瓜吃的意思。
但是本該開場起話頭的官守心,再次的晾下了整個廣場的各方人馬,坐在主位上,獨自的閉目養神了起來。
和其平坐的慧心三人,等了片刻,也沒等到官守心開場,慧心眉頭微微一皺,詢問似的看向了身旁的兩個三才高僧。
兩人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對方這是在賣什麼藥。
整個的廣場,因為有着一定規格,沒人敢隨意的聊天,氣氛就這麼陷入了怪異的安靜中。
張德明眉頭緊皺,看了看主位繼續閉目的官守心,揮手打開了案桌的隔音陣法防護,看着宋輝東,道:「官師叔這是?」
宋輝東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什麼狀況。」
張德明眉頭緊皺的道:「要是來的時候,鴿了我們,還算是正常偷懶,如今這樣子,晾着一廣場的人,這是不是有點太過了,鹹魚也不是這樣的吧?」
宋輝東也皺眉的點了點頭,遲疑的道:「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官師叔不會在置氣吧?」
「什麼置氣?」張德明疑問道。
宋輝東看了張德明一眼,道:「你不會真的以為如他所那樣,他這次的出行機會是爭搶無果後,突然得來的吧?」
「那捧臭腳的話語,誰當真啊。但是為此如此置氣······」張德明微頓,搖了搖頭,道:
「不可能,怎麼可能因為這個就如此行事?好歹是三才的人了,這麼不知道輕重,宗門也不可能安排來接人了,畢竟再不重視此會,那也是福地聖地舉行的。」
「要不······」宋輝東遲疑了一下,開口道:「我叫陣法部那邊負責此次出行的方白師弟問問?」
張德明點了點頭,宋輝東摸出了自己的身份卡,點出了一個光屏,發送了一個消息。
兩人等了片刻,宋輝東的身份卡快速的震動了一下,宋輝東神情一動,點開了光屏。
「如何說的?」張德明問道。
「額,方師弟說他撥動心神陣法,直接聯繫官師叔都沒回應。」宋輝東眉頭緊皺的道。
張德明聞言,也眉頭緊皺了起來。
「現在怎麼辦?」宋輝東開口道。
「不能這麼幹看着,玄德寺那邊本就有些不滿,再這麼晾下去,估計將人接回宗,那就是一個天大的麻煩。」張德明開口道。
「那······怎麼辦,官師叔不理會,總不能在眾目睽睽下,跑上去問情況吧?」宋輝東遲疑的道。
張德明看了看宋輝東,道:「往屆都是我們育靈峰牽頭?」
「是的,畢竟是谷師叔帶隊,這迴路不管是論還是講,肯定是谷師叔牽頭啊。」宋輝東點了點頭,微微一頓,驚異的道:「張師弟你想頂上去?」
張德明搖了搖頭,道:「師兄你想什麼,我是誰?是什麼身份?憑什麼頂上去?就靠飛泉瀑布樓樓主?這在峰外管用麼?」
宋輝東道:「那師弟你這話什麼意······思······」
話說到一半,宋輝東頓住了,雙眼瞪得滾圓,看着張德明直愣愣的盯着他,錯愕的道:「額······張師弟你不會叫我頂上去吧?」
「有何不可?你好歹是育靈峰日常主管,在谷師叔沒來的情況下,你頂上去也算慣例了。」張德明說道。
宋輝東聞言,面色一僵,道:「這······行嗎······?」
「怎麼不行,總比這麼直接涼了好點。趕緊行動吧,再拖下去,我們回宗都就是大麻煩,等着受處罰吧!」張德明催促道。
宋輝東面色變幻了一下,看了看整個安靜的出奇的廣場,一咬牙,再次摸出了他的身份卡,對着其一點。
片刻他坐下的團蒲,靈光閃動間,他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原處。
張德明看着對方,嘴角掛上了笑意,之前和宋輝東聊天,他就覺得自己被坑了,被拉出來頂谷連才的缸了。如今這樣也好,讓他去頂雷吧!
張德明思維閃爍間,官守心空着的右手邊,靈光閃爍,宋輝東和一個案桌,緩緩的出現在其上。
在這安靜的時刻,這樣的變化,成功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咳咳······」宋輝東清了清嗓子,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對眾人一禮,道:「對不住了各位,有些事情耽擱了,實在是對不住。那麼下面,咱們開始······」
宋輝東話未說完,整個的青羽綠舟,突然一陣晃動,宛如急剎車似的。
讓偶爾幾個專心看着宋輝東,毫無防備的弟子人仰馬翻。階梯上的眾人,倒是全都安然的坐着,但是不少人都眉頭緊皺。
「這是怎麼回事?」慧心環顧間,看着宋輝東問道。
「這······」宋輝東還沒回話,整個的青羽綠舟,再次晃動了一下,這一次簡直宛如地震似的。
伴隨着其振動,青羽綠舟上整個的鳥背光罩,都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綠舟上的所有人,都是齊齊變色,這情況不用問,大家都知道,肯定出問題了。
「官師叔有強敵在破陣,請速來援手。」天空這時,響起了方白急促的話語聲。
不少弟子面色一變,齊齊看向了高台主位,此刻官守心依舊如雕塑般盤坐着,一動不動,毫無反應。
這一情況,讓不少人都發現了異常,皺起了眉頭。
「咔嚓······」
還不待眾人有所反應,天空就傳來清晰的碎裂聲。
眾人抬頭望去,看見的是快速蔓延的裂痕,幾乎眨眼間,裂痕就遍佈鳥背光罩,整個光罩炸裂成了滿天的靈光。
三星的大型法器,本來就是面對四象修士,也不可能這麼快速的被攻破。但是這前提是有三才修士的維持,還有足夠弟子的運行下。
如果主持的三才修士不作為,或者甚至暗手反水,那麼再頂級的法器,甚至是法寶,那也是枉然。
隨着護盾的破碎,一道流光飛到廣場上,懸停在眾人的頭頂。
「何方狂人,敢攔天下行走護送隊。」宋輝東看着流光,爆呵道。
慧心聞言微頓,看了宋輝東一眼沒搭話。
「哈哈,找的就是你們這群禿驢的麻煩!」曲文柏的聲音,從其中傳出。
天空迷你的祭壇快速的擴大,片刻間就數丈見方的大小。
還好沒籠罩在眾人頭頂,只是在前方的天空中,要不然這遮天蔽日的樣子,那真是異常的有着壓迫感。
······
張德明看着急速擴大的祭壇,雖然依舊小了很多。但是絕對錯不了,就是當初他在地下遇見的那個鬼東西。
再聽着聲音,曲文柏那老鬼的聲音,他還是清晰的記得的。僅僅一打眼,他就感受到了這兩個信息,他面色猛的一邊。
根本沒思考,直接回頭,看着身後的秦時中,道:「下去躲着!」
秦時中微微一愣,沒明白張德明什麼意思。
張德明卻沒理會秦時中,手一翻,育靈峰峰主令出現在了手中,他這個玉佩上,可有着很多的權限。
而作為一個峰主,此次算是和官守心平級出來的,甚至略高點,只是一明一暗而已,因此他有着調動青羽綠舟陣法的權限。
隨着玉佩靈光閃爍,他們階梯平台上,一個陣台顯現而出。
「愣着幹嘛,快點下去,去總控室躲着!」張德明對着看着他發呆的秦時中,開口道。
秦時中有些懵逼,見張德明催促,下意識的走進了陣台,靈光閃爍間,消失在了地上。
陽光富看着張德明不惜亮出藏着的峰主令符,就為了確保秦時中的安全,他神色莫名。
張德明看着他,頓了頓,道:「你也下去吧!」
陽光富雖然很意動,但是這樣的時刻,依舊不忘鑽營,遲疑的道:「那師叔你······」
「顧好你自己就行,還有你秦師弟,我不需要你擔心。」張德明飛速的回道。
陽光富頓了頓,不在遲疑,一步上前,踏入了陣台中。陣台靈光閃爍,他也消失在了其上。
將秦時中藏近了總控室,他才面色凝重的看向了天空。
曲文柏的話語後,玄德寺的幾個就略微的皺眉,看着變大的天心祭壇,慧心更是面露疑惑,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有些閃爍。
緊接着祭壇上,浮現出了普通火摺子、妖艷花朵、金屬圓球、扭曲黑霧、醜陋人偶,五物漂浮在祭壇上,微微旋轉。
五個身影虛影,緩緩凝聚而出。
「多少年了,被禿驢們追殺躲藏,不敢見天日了這麼多年,是時候反手了。」官守心看着下方的眾人,主要是看着慧心幾人,冷漠的開口道。
慧心本就在懷疑,五人出現後,加上官守心的話語,他瞬間確定,開口道:
「沒想道五行餘孽居然還有你等這樣氣候的存活,你等好不容易苟延殘喘到了如今,不好好的躲着,這是活膩歪了,要跑出來送死?」
「哼,是不是送死,待會你就知道了。」官守心冷冷的道。
言罷,五人齊齊一頓,祭壇底部,打開了一個口子,無數宛如蚯蚓的巨蟲,帶着噁心的粘液,從其中噴出。
巨蟲大小不一,有的數米長,有的十數米長。巨蟲兩頭長着菊花般的獠牙口器,全身有着不少的豎瞳,整個形象異常的抽象而猙獰。
不少天靈門的弟子,更是熟悉,因為他們有的在青木秘境的缺口處,曾經匆匆一撇。
而且因為青木秘境之事,天靈門大眾資料中,這些巨蟲的資料不少。宗門資料里,管這叫穢蟲。
這些穢蟲放出後,向着廣場上的弟子涌去。
而天心祭壇上的五人,只有關真真和圓球的段遠兵留在了天心祭壇上,大方向的超控着下面的那些穢蟲。而曲文柏和官守心等三人,全部飄身而下。
陸涯和官守心直奔慧心等人而去,陸涯更是露出了深寒的笑容,舔了舔嘴唇,眼神中閃爍着興奮,對願修的胃口,他從來都很好的。
而曲文柏卻閉眼感受了一圈,隨即直接看向了張德明反向。張德明也看着曲文柏,兩人眼神在空中碰撞在了一起。
「小傢伙,有着天心祭壇鎮壓,我看你這次怎麼跑!」曲文柏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意。
「呵,是嗎,老鬼,好像上次慘叫跑路的並不是我。」張德明一臉冷意的道。
曲文柏面色一冷,開口道:「哼,這次有着天心祭壇鎮壓,封鎖了道標傳訊,可再沒長輩冒出來救你了!
你要是不想被老夫捉住後,經歷抽魂煉魄之苦,就老實的將天心寶盒給交出來,老夫倒時興許一高興,就給你一個痛快了也說不定。」
張德明卻毫不變色,嘲諷的笑了笑,道:「是麼,那破盒子這麼重要的東西麼?對了,你如今還想得起如何打開麼?」
曲文柏一愣,隨即面色漆黑的道:「你敢窺視老夫記憶!」
都是玩心神術法的,曲文柏微微一頓後,就知道張德明指的什麼了。他破封后唯一一次魂傷,就是被黃老留下的。
張德明這麼說,肯定是對方長輩窺視了他記憶了。
張德明本是隨口一試探,但是見到對方反應後,他微微一愣,看對方反應,當時還真是剝奪了天心寶盒相關的記憶麼?
想想也對,當初他可是超級加持狀態下,有着福運的會心一擊,明明中的福運牽連下,本就該如此。
曲文柏不在和張德明廢話,身形化作一團黑霧,向着張德明撲來。
張德明背部羽翼浮現,急速的向後退去。但是對方的速度似乎更快,緊追着的撲向了張德明。
「符文術法:藤體化身!」
眼瞅着快被追上了,張德明身體微微一顫,原地留下一個替身,他自己化作無數靈光般的靈種,向着一旁退去。
「茲······」
黑霧包裹住了藤術替身,發出了一陣怪異的聲響。片刻間,就將藤術替身給吞噬了個乾淨。
隨即黑霧微頓,曲文柏的身影重新凝聚而出。他眉頭微皺,攤開了手掌,空氣中無數細絲般的水流,在他掌心匯聚成一個灰黑色的水團。
術法:重水爆破!
黑色的水流,在他掌心炸裂,消失於無形,一股奇異的波動擴散而開。
隱匿中的張德明,微微一頓,靈光波動間,身形重新顯露而出。
「術法倒是修的不錯,可惜修為太低。」曲文柏看着重新現身的張德明如此的道。
張德明看着對方,眉頭微皺,他此刻在考慮的是,要動手,還是直接撤退。
有着秦時中這個工具人做信號站,封鎖什麼的,對他來說沒什麼影響,動手倒是可以。
但是現在這情況,就算他動手了,就算能幹過曲文柏了,也決計干不過足足四五個的三才大修,還有個未知的天心祭壇。
因此要是動手了,也得不到半點好處的話,甚至動手費力的打一架,最後也只有跑路的話,他就完全沒必要動手了。
要不是有着玄德寺的那些和尚,還有慧心,有着其他可能,張德明剛才老早就跑路了。
此刻他遲疑間,不停的閃躲着曲文柏的進攻,雖然吃力,但是勉強還能應付。又拖延了片刻,曲文柏似乎對張德明泥鰍戰術厭煩了。
久抓不住後,他面色一怒,身體蠕動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黑影,黑影穿着一個破爛的斗篷,身形異常的高大。
符文術法:鬼水寄魂!
黑影將身上的破舊斗篷一把扯下,對着張德明丟了過來。
張德明再次的快速閃躲,但是這一次的斗篷,卻一直鎖定着他,包括他用替身後,身化靈種隱匿後,斗篷也總能快速的找到他,鎖定他。
幾個閃躲後,眼瞅着斗篷就快貼在身上了。
張德明無奈,只能原地停下,無數翡翠的藤蔓細絲,飛速的編織成一個翡翠圓球,將他籠罩在其中。一層層的防禦,快速的構建而成。
而破爛的黑色斗篷,這時也籠罩在了翡翠玉石般的圓球上。
張德明整個身體,瞬間感覺一沉,而體內的靈力,也隨着翡翠圓球被腐蝕時,急速的消耗着。
感覺這體內靈力的消耗,張德明皺起了眉頭,這樣下去,似乎拖不到出結果了。
「來了!」
遲疑間,張德明剛準備動手,就微微一頓,動作停了下來。
曲文柏化作高大的黑影,站在原地,操控着斗篷,和張德明拼起了消耗。
其實張德明再滑手,不爆發情況下,畢竟只有兩儀修為,他是三才巔峰大修,他本有許多的手段取勝,有的根本不需要這麼長時間。
雖然兩人其實也沒拖兩分鐘,但是對於他和張德明的修為差距來說,已經是很長一段時間了。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想抓活的,想問問張德明背後的存在,才選擇了這樣的手段,其它快速解決的手段,都太過果決了,畢竟他的路子就是這樣。
在兩人拼消耗的時間,曲文柏以為勝券在握,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但是還不見張德明的靈力被他耗干,他就暮然一頓,駭然的轉頭,看向了另一邊的戰場。
······
張德明兩人拼鬥角力間,另一處戰場,陸涯以三才的武道,全身火爆的真元狂涌,壓得一個三才和尚,毫無還手之力。
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對方,什麼叫凡人,什麼叫武者。
而另一邊,官守心化作無數的拳頭大小的噁心人偶,一邊攻擊着另一個和尚,一邊操控着部分的人偶,攻擊着慧心。
慧心即使是玄德寺福地的頂級天才,又還壓制着修為,但是不管怎麼說,他也只是個兩儀修士。
對付普通的三才修士,可能還能勉強的應付一下。但是面對官守心,即使是部分官守心也是完全沒什麼招架之力。
因為官守心此刻不僅是個巔峰三才修士,他還有着天心祭壇的加持,還是大部分的加持,遠超普通三才修士。
如此狀態下,官守心不僅壓的另一個三才和尚毫無還手之力,更是餘力下,將慧心打的險象環生。
護送保護慧心的兩個老和尚見此,知道事情不能再拖延了,因此不再遲疑的開啟了拼命。
戰鬥間,拼着受了個小傷,稍微拉開了點距離,有了一個喘息的機會。兩人直接來到了慧心一左一右,慧心也準備了多時。
在兩個三才和尚如護法金剛似的,出現在他左右時,他也不在遲疑,直接雙手合適,開口道:
「律令:此地分身觸發強化!」
「律令:此地分身感應強化!」
隨着慧心的動作,左右兩個和尚,也同時的雙手合十,左邊的開口道:「我願:廢百年修行,隔絕片刻封鎖,起絕對防護!」
一個奇異的波動,隨着他的願,擴散而出,同時他們三人面前,撐開了一個金色的護盾。
護盾金光流轉,面對緊隨而來的官守心和陸涯的攻擊,雖然不停波動,卻異常的穩固,畢竟是三才大修消耗根本建立起來的護盾。
慧心右邊的和尚,也雙掌合十,道:「我願:廢百年修行,以器物為引,傳訊而出!」
隨着他的願落下,他的力量和慧心的律令,和左邊和尚的力量糾纏在一起,衝進了慧心脖子上的念珠中。
慧心脖子上掛着一串不大的念珠,其它全是褐黃色,只有最下面一顆,是暗淡的金色,不注意看,發現不了差別。
但是在這力量的刺激下,那個念珠發出了耀眼的金光。
「不好!」
「糟了!」
「不好!」
看着這變化,官守心和陸涯同時面色一變,甚至連和張德明角力的曲文柏,也感應到了這突然變化,面色一沉,驚呼出聲。
而祭壇上,監控着一切的段遠兵,還有操控穢蟲,追擊各處建築群中亂竄的弟子的關真真,也感應到了下方出了狀況。
「段老魔,怎麼回事,你在搞什麼?就負責個封鎖還出問題?」關真真問道。
段遠兵此刻開啟了機械狀態,以天心祭壇為支點,不停的監控着周圍的異動,程序般的回道:「對方以修為根本折損發願,觸發了特殊器物,目前狀態的天心祭壇,做不到封鎖攔截。」
段遠兵機械般的話語,毫無半點情緒波動,他一邊回復,一邊動手啟動了祭壇,因為此刻下面的慧心胸口,已然金光涌動了。
隨着祭壇的啟動,下方的三人,化作流光,重新變成了五物,懸浮在了天心祭壇上。
······
張德明感應道願力波動,聽見律令和大願後,就停下了動作。僅僅轉瞬間,隨着曲文柏的被迫回歸天心祭壇,他感覺周身一輕,外面的斗篷徐徐消散。
張德明散掉了防護後,看向了另一處的戰場方向,此刻慧心雙手合十,全身金光涌動,胸口那枚念珠,散發出了無盡的光輝,在其身後,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佛像虛影。
看着虛影的面容,張德明神情微微一動,來的居然是玄德寺著名菩薩------普華菩薩。這可是成就菩薩果位很久的存在了。
佛門願修和書院書修一樣,他們除了符文核心外,還有一術,名為:戒律。
當他們修行此術後,就會凝聚出類似於文膽文心這樣的東西,佛門叫它佛性。
這東西一旦凝聚而出,就是半個符文核心,而且還是會對符文核心進行加持的東西。
因此有了它後,從此佛門修士從基礎上,就比普通修士強上不少。
但是有得必有失,有多強就有多大限制,這是鴻蒙永不會變的萬法道理。
戒律術法不僅要苦修戒律術,還得緊守清規戒律。雖然能選擇性破戒,但是也有着佛性溟滅,甚至道途盡毀的風險。
而且要保持這種根本上的強大,必須要一路走下去。三才開本願、四象成菩薩、五行做佛陀······
每一步,戒律都會進一步升法,直到最後和願道融合,練就佛門大乘經書佛法。勾連功德池,形成一**德金輪,懸於腦後。此乃功德加身,成佛成祖。
而這個普華菩薩,就是老早成就了菩薩果位,玄德寺知名度極廣的幾個菩薩之一。
此刻慧心狀態非常奇異,全身金光涌動,雙手合十,雙目緊閉,身後普華菩薩的虛影,卻緩緩睜開了眼。
「何事竟然動用了我的金身舍利?」普華睜眼後,看着慧心左右的兩個三才和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