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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傑魂不守舍的從航站樓裏面走出來,望着不知何時開始飄灑的雪花,眼中除了不知所措的慌亂之外,更多的是黯然失落的傷感。
「你沒事吧?」走在前面的女人回頭望着他,毛線帽、太陽鏡、黑口罩、大圍巾,女人被遮的嚴嚴實實,沒有一寸皮膚露在外面。
「沒事。」徐傑敷衍的回應了一句,腳下也加快了步伐,曾經熟悉的聲音,如今聽起來卻那麼陌生。
他和唐菲是大學同學,也是一對戀人,不過和那些畢業就分手的情侶不同,兩人是在畢業後才正式確立關係。
然而甜蜜的日子僅僅過去一年,一眼望到退休的工作讓唐菲感到人生枯燥乏味,於是在朋友的慫恿下報名參加了一檔音樂選秀節目,直到通過海選不得不去外地參加全國賽的時候才將這件事告訴他。
一開始他堅決反對,現如今的選秀節目砸錢、比慘、炒作,沒有選只有秀,滿滿的都是內幕,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套路。
可唐菲跟他聊起了人生,聊起了夢想,他也是被對方的執着打動,於是決定成全女友,而唐菲也在臨行前向他深情告白:不管結果如何,選秀結束之日,就是咱們領證登記之時。
唐菲生在一個藝術之家,母親是京城歌舞團的演員,所以她從小就能歌善舞,再加上外形靚麗,風格多變,一登場就收穫大量粉絲,後來一路五關斬六將殺進總決賽,最終斬獲亞軍頭銜。
接下來的劇情發展不用做過多的猜測就能想像到,簽約經紀公司,進入演藝圈,推出個人單曲和專輯,從此走向明星之路,前途一片光明璀璨。
可是就在他手捧鮮花來到機場迎接唐菲時,等到的不是攜手去民政局領證登記,而是一句我們分手吧。
給出的理由也很簡單,戀愛和婚姻會影響她的演藝事業,影響粉絲對她的喜愛。
「你去哪兒,我送你。」唐菲輕聲說道,躲在太陽鏡後面的兩隻眼睛藏着深深的愧疚。
生活就是如此,必須捨棄一些東西才能得到另一些東西,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不必了。」徐傑故作輕鬆的說道,對於兩人今天的結局,他其實早有預感。
自從唐菲進入半決賽以後,跟他的聯繫就越來越少,有時連信息都不回一句,即使總決賽結束,也是拖了一個多月才回來。
想見你的人,跋山涉水也會來到你身邊,不想見你的人,就算敞開大門她也懶得進。
死乞白賴的生拉硬拽會顯得感情廉價,握不住的不如放下,讓自己活的灑脫一些。
「今後有什麼打算?」唐菲覺得自己辜負了男人的一片真心,所以想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幫對方,這樣會讓她的心裏好受一些,至少不覺得虧欠那麼多。
徐傑聽了目光漸漸飄遠,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開玩笑似的說道:「打算趕緊找個媳婦,戶口簿都帶了,不用可惜。」
唐雪的心裏頓時變的不是滋味兒,好像針扎一樣疼。
「別這樣,咱們就算不能做夫妻,也還是最好的朋友。」她從兜裏面掏出一張大明星蘇芸的演唱會門票,到時她會作為表演嘉賓登台獻唱,就在今晚,「這是vip區的門票,記的來看我的演出。」
徐傑沒有接,他覺得既然分手了就沒有必要假惺惺的裝親密,那些說分手後還是朋友的,要不就是想把對方當備胎,要不就是還想找機會耍個流氓。
唐菲見到他不收,直接把門票硬塞進他的上衣口袋裏。
這時從停在路邊的商務車裏走下來一個打扮時髦的中年女人,她警惕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後踩着高跟鞋快速來到唐菲身邊,壓低聲音說道:「你先上車。」
言語中透着毋容置疑的權威。
唐菲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聽話的走了。
女人看到唐菲回到車裏,這才把目光投向徐傑,眼中透着一絲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神氣的說道:「唐菲形象好,嗓音佳,是近幾年選秀中最具潛力的實力新人,未來在演藝圈的發展不可限量……」
徐傑的臉上露出一絲冷色。
這是唐菲的經紀人劉晶華,江湖人稱「華姐」,是娛樂圈內響噹噹的金牌經紀人,帶出過不少明星大腕兒,今晚舉辦演唱會的蘇芸就是其中之一,唐菲會跟他分手,這人絕對脫不了干係。
「你跟我講這些幹什麼?」徐傑冷冷的道。
「我的意思是,既然分了手,以後就不要去打擾唐菲。」劉晶華瞥了一眼徐傑的上衣口袋,那裏裝着唐菲塞進去的演唱會門票,有半截露在外面。
「我有去打擾她嗎?」徐傑反問。
劉晶華輕笑了一聲,有些事就是這樣,分手在圈內人看來稀鬆平常,但對圈外人來說卻是怨念極深。
「你知道嗎,愛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成全她。」
徐傑嗤之一笑:「別餵了,我不吃屎。」
他就是這樣的毒雞湯聽多了才會落到現在這幅田地,其實類似的話他也曾對失戀的室友說過,那種反胃的感覺懂的都懂。
吃屎?誰讓你吃屎了?
劉晶華不解,可是轉而一想立馬就反應過來,對方這是暗諷她說的話跟屎一樣,直白點就是罵她滿嘴噴糞。
「你……」
劉晶華氣的雙眼直冒火,這個男人簡直不可理喻。
可在惱怒之餘又發現,自己並不能把對方怎麼樣。
老話講兔子急了還咬人,對方是記者,如果到處大嘴巴,爆出「唐菲選秀成名後與男友分手」這樣的黑料,勢必會影響到唐菲的口碑和未來的星路。
她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要以攻心為上,於是壓住心中的怒火語氣緩和的說道:「其實我這樣做也是為了菲菲,一旦你和菲菲的事情曝光,立馬就會有粉絲倒戈,到時不光她的人氣會下跌,連商業合同也會被取消,蘇芸腕兒大吧,有男友一樣涼涼,要是再嫁個像你一樣的普通人,能涼透透的你信不?」
徐傑聽了渾身不舒服,皺着眉頭問道:「我這樣的普通人怎麼了?普通人就不配娶老婆嗎?」
「配,當然配。不過老話說的好:龍找龍,蝦找蝦,烏龜找王案就像粥,需要慢慢熬才能出味道。
等徐傑寫完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5點多鐘了,對他來說通宵寫文案是常有的事,想要在激烈的競爭中脫穎而出、嶄露頭角,不多花費點兒心思怎麼行?
他保存好文件就離開辦公室,外面的雪還在下,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地面已經落了厚厚一層,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響。
單位附近有便利店,他買了麵包和牛奶,不知道是牛奶太涼還是麵包太甜,剛吃了兩口牙又開始痛了,跟針扎似的。
那是一顆長歪的智齒,最近半年總疼,牙醫說最好拔掉,
這個時間牙科診所都沒開門,老話講酒精是最好的止痛藥,他在便利店尋找了一圈,最後買了瓶牛二,又拿了一提喜力,醫學上管這叫中西結合療效好。
他扭開蓋子灌了一口,辛辣的滋味瞬間在口腔內瀰漫開,牙還疼,但明顯減輕了一些,於是又喝了一口。
一旁的店員小妹直接看傻,第一次見到有人把牛二喝成牛奶,這位客官你是準備等一下去哪打虎嗎?
徐傑就這麼一邊喝一邊走出便利店,等到單位門口的時候覺得這樣有些不雅,有損自己在台里先進青年的正能量形象,於是來到附近的一個小公園坐在椅子上慢慢喝。
可是酒止了牙痛,卻也入了愁腸。
郎才女貌的年代一去不復返,取而代之的是郎財女貌,有才可以俘獲女人,但沒財肯定啥也留不住。
像他這種一直靠才華行走於江湖的人,被拋棄也是一種必然。
時代的一粒塵,落在一個人的身上就是一座山。
「啊!」
他突然吼了一嗓子。
世道變了,人心也跟着變了。
有時候他挺羨慕電影中的那些反派,不為規則約束,不為感情牽絆,我行我素,愛咋咋地,哪怕遇到挫折也會哈哈一笑,念叨着「事情開始變得有趣了」之類的話。
就在徐傑快要黑化的時候,一顆冰涼的雪球狠狠的砸在他的臉上,「啪」的一下,嗆了他一嘴的雪。
「呸,呸!」
徐傑一邊擦嘴一邊站起來,身上的雪花散落一地,他四下張望,發現不遠處的雪地里站着一個人,手裏握着一個雪球,並擺出投擲的姿勢。
「幹嘛呢?」他大聲呵斥。
「你沒死?」對方疑惑。
「會不會說話?」徐傑眉頭一皺,聽聲音是個女的,心裏也隨之升起一種虎落平陽的悲哀。
以往他在異性緣這一塊一直都是拿捏的穩穩的,可是今天卻接連遭到女人的奚落和襲擊,簡直猶如過街老鼠一樣。
等等!
天黑人靜,四下空曠,突然冒出一個女的問他死沒死,這場景實在瘮得慌,而且女人的這身打扮也相當可疑。
從頭到腳一身黑,黑帽子、黑口罩、黑圍巾、黑衣服、黑靴子,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在警惕的盯着他。
再結合剛才的偷襲,以及手上持有的武器,想來一定是在為下一次襲擊做準備。
智慧的光芒在狗頭中來回碰撞,徐傑很快就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是一個打手。
對!
女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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