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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密不透風的牢籠,窒息之感伴着道道陰風恣意侵襲。
她在絕望中緊閉雙眼,等待死亡的降臨。突然,一隻粉嫩的藕臂支撐到她的面前,那白皙的手輕鬆地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抬眸凝視,「你連男人的衣服都不敢脫,還敢在我面前作妖?王上不想殺你是不想髒了他的手。」
那女人紅紗遮面,蓄滿殺意的眸子中潛藏一絲得意,那藕臂白皙而力道甚重,女人慵懶地扇動睫毛,盯着她半晌,而後足下一松,坐了下來,「你說,你想要怎麼個死法?」
聲音中帶着幾分挑釁,她卻不想回應,只是回望了她一眼,便閉目不願搭理了。
那一眼,看穿生死。
「我聽王上說,你昨日可是囂張得很,都要爬到王上龍榻上去了。怎麼就沒敢下手呢?你怎麼敢再去招惹王上?沒錯,你是王妃。但是王上不寵你,你就什麼都不是!說吧,是哪根下賤的蹄子碰了王上?」
那女人句句嫉恨裹挾着滔天怒火,纖長的手指緩緩拂過她的面頰,短暫停留之後,狠狠一掐,五指嵌入她的肉里,再狠狠拔出。
她終究不是草木也是有痛覺的,撕心裂肺的疼痛襲滿全身,奈何她卻是動彈不得,只能切身體驗着這般痛楚再做着無謂的掙扎。她的無奈痛哭縱使如肝腸寸斷般叫人震驚,卻也是沒有人來救她。
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當然,也是拜這個女人推波助瀾。
「你殺了我吧……」
她近乎瘋狂地懇求着,不顧臉上傳來的陣陣刺痛,哀求,痛哭。淚水雜着血水在臉上橫流,淚水過處腥紅的血肉觸目驚心。
那女人掀了塊身上的錦衫,在她臉上摩擦着,生生將她半邊臉毀得血肉模糊。
「殺了你?好啊,這可是你自己討的恩賜。」
她累了,掙扎不動了,縱使疼痛絲毫未減,她也只能是有氣無力地懇求,旁的她做不了。
她疼暈過去了,撲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血肉與泥地摩擦,叫人生怖。
「來人,凌—遲!我要將你活活地剮了,一片一片地拿出去餵狗。呵,你這下賤的樣子,怕是連狗都不願意聞一口!」那女人清冷的聲音在她耳邊環繞,逐漸消失不見。
她昏昏沉沉地感受着自己的身體逐漸變得不再是自己的。
「阿瑾,阿瑾,你怎麼了?」她聽到陣陣呼喚,卻再也感受不到嗜骨的疼痛,她渾身濕透,身子也變得格外沉重。
她猛地睜開雙眼,只看到一男子十分擔憂的神色,那男子看到她醒來,甚是驚喜,「阿瑾,你終於醒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噩夢?
她睜開雙眼打量着周圍的一切,燭淚已爬滿了木桌,照亮着她身側的一小塊,而她眼前的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那女人口中無比尊貴的王上齊君澤——當今三皇子澤王殿下。她為何還在他面前,這三更半夜的,這到底是誰的臥房?
「你方才喚我什麼?」她愣了半天,顫抖着身子,被寒風侵襲被痛意裹挾的身子。她啞着聲音,抬眸凝視着眼前的人問着。
齊君澤顯然是被她這副模樣驚到了,一把捧住她的雙手放到自己嘴邊,一邊替她哈氣取暖,一邊回答道,「阿瑾啊,不喊你阿瑾喊你什麼?難不成你又不樂意讓我喊你阿瑾了?你可別反悔啊,你之前可是答應我准我喊的。阿瑾?誒?你,你這是怎麼了?」
她錯愕地看着齊君澤,她記得齊君澤這般溫和地對待自己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而到後來齊君澤奪嫡失敗去了封地,她就飽受冷落與欺凌再也沒見過齊君澤溫柔的一面。
「那個紅紗遮面的女人呢?」她回想着身子不由自主地蜷做了一團,縮在一邊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齊君澤顯然一愣,抬起頭來疑惑不解,隨即一臉無辜地握着她的手說道,「什麼紅紗遮面的女人,我這兒只有你一個啊,天地良心,我絕對沒有藏女人啊!」
「你是澤王殿下?」她被齊君澤的一番話搞得有些哭笑不得,這男人現在的模樣到是和四年前一模一樣,那時候新婚燕爾,他二人更是恩愛有加。
他是皇帝最喜愛的三皇子,她則是權臣之女。然而,奪嫡失敗之後,澤王被削去爵位,成了個無封號的三王爺,被趕去了封地再沒被召回京城,他放縱着府內的舞姬聯合下人欺凌她這明媒正娶的空頭王妃。
欺凌也就罷了,她本就對齊君澤失了希望,抱着等死的心挨日子,可是這些舞姬變本加厲,竟然給她下藥,害她瘋瘋癲癲地跑到齊君澤的房裏大呼小叫,而這罪魁禍首竟然就那麼站在房中央冷眼看着,房中亂象不堪入目,她越是回憶越是恨得牙痒痒,她收了收眼底的淚,換了雙明眸與齊君澤對視。
齊君澤悄悄伸出手來緩緩放到她的額頭上,又裝模作樣地放到自己額頭上,一陣比較之後,狐疑道,「這也沒發燒啊,怎麼淨說胡話……我這未及弱冠,還沒封王呢,你這瞎喊什麼澤王?」
這下換她蒙圈了,雖然她本就沒搞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這夢怎麼越做越逼真,她分明已經經歷過一次生死,那刻骨銘心的疼痛怎麼可能是噩夢那麼簡單,但是眼前的人卻告訴自己,這分明是六年之前,因為他還沒有弱冠。
「你是齊君澤,但還沒有弱冠,那我為什麼在你這裏?為什麼還…還…同榻而眠?!」
「阿瑾,你做個噩夢怎麼把腦子弄壞了?是你昨日突然跑到我府上要我收留你,然後夜裏死皮賴臉非要和我一起睡的,現在怎麼還賴上我了?還有啊,你可別瞎說,我才沒有和你同榻而眠,我壓根兒就…就沒有入榻。」
死皮賴臉非要和他一起睡?她緩緩勾了勾唇角,而後從她手中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繼續倒回榻上,閉上眼睛,開始回憶一切。
齊君澤看到她又睡了下去,也不再追問,只是替她把被子蓋好,而後便拿着燭台往帘子外面去了。
「方才這一切,在我記憶里是發生過的。」她喃喃自語,而後又睡了過去。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