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被嚇壞了!
薛凌和程天源趕忙一左一右攙扶住老母親,好聲好氣哄道「行了行了,別說了,彆氣了。詞字閣http://m.cizige.com」
「媽,你還以為你年輕呀?生氣發怒多傷身體,你知不知道啊?為了不相干的人氣壞你自個,那就更不划算了呀!」
薛爸爸臉色白了白,吞口水怯怯看着老伴。
「凌凌她媽,你……你突然發這麼大的火做什麼?有事咱好好商量,你彆氣了。你要打我要罵我,你儘管來就是。你何必氣壞你自個?」
薛之瀾皺起眉頭,哄道「嫂子,我的好嫂子,您消消氣消消氣呀。一眾晚輩都在,您得我的老哥留一點點面子呀。」
不料,此話安慰不了薛媽媽,反而狠狠戳中了她的脾氣爆發按鈕。
薛媽媽瞪眼怒吼「我給了他一輩子面子了!他什麼時候清醒過!我就是想着給他面子,讓他在你們老薛家裏頭有面子,我才會一直裝聾作啞!我一裝就裝了足足幾十年!我容易嗎我!他還以為有面子極了!還以為我是泥菩薩不會發脾氣!我就是忍了他太多!他才會這樣子肆無忌憚!」
薛爸爸被罵得忒狠,可他哪裏敢反駁半句。
老婆子現在在氣頭上,萬一再來幾句扇扇火,那後果就不止不堪設想那麼簡單了!
萬一把老婆子給氣倒了,女兒女婿和一眾晚輩非恨死他不可呀!
薛媽媽氣得手一直抖着,粗聲「家裏還沒錢的時候,你只要掏得出來,你從來二話不說就掏錢!生病的欠債的找上門,你去幫我沒話可說。要修老宅要修祠堂,就連祠堂外頭的路也前前後後修了七八回。你哪一次掏錢我反對了?我哪一次不都裝聾作啞嗎?!人家有困難,出手相助是應該的。可這一次是啥事呀?!人家賭博欠債,你也去幫人家還?還拿自己最後的棺材本去還!你當你是聖人呀!不,聖人恐怕連比都比不上你!」
「外婆,您彆氣了。」
「行了行了,您老別說了。我外公他是昨晚睡糊塗了,一時沒清醒做的決定,做不得數做不得數。」
「外婆,動怒傷身。你的安康是我們一眾晚輩最重視最關心的。您為了我們,您可得保重自己。」
「外婆……您先坐下吧。外公他知錯了,他不敢了……以後不敢的。」
薛媽媽紅着眼睛,神色悽然眼含熱淚。
「你們不懂!你們統統不懂我在說什麼!他一輩子都是為了老薛家……就沒想過他自個。可他最終得到了啥?啊?他連最後一點兒錢都能往外掏,而且是給晚輩還賭債。可人家是怎麼對他的?變着法子變本加厲,繼續想要來威脅凌凌!幫那些糟心的小混蛋做什麼?!人家不懂感恩,卻還理直氣壯來迫害我們家!他只是在間接害你們呀!」
「……沒有。」薛之瀾忍不住為老哥辯護「梧哥只是想息事寧人,讓他們不要總來馨園鬧騰,別打擾到大家。梧哥也說了,只幫着還清債務,省得他們老老小小一家子賣房賣車晚年過得太悽慘。至於薛閱他被抓是活該,該判什麼罪就判什麼罪,自然要為他自己做過的事負責,絕不能姑息。」
薛爸爸不住點頭「對對對……就是這麼安排的……沒其他了。」
「少來!」薛媽媽沒好氣罵「人家領情了嗎?!幾千萬你隨隨便便就往外掏,人家就是看準你心軟,所以打定主意讓你們必須撤案!像他們這樣的人,不讓他們山窮水盡一回,他們永遠不知道好歹!」
薛爸爸為難極了,低聲「我那兩個侄兒向來軟弱,侄媳婦又都很強勢不講理。讓他們山窮水盡……跟要了他們的命沒區別。」
「都七十來歲的人了,還怕死啊?」薛媽媽冷笑「自己的老婆不管教好,兒子也教成了人渣!他還有臉活着呀?!」
薛爸爸支吾「他們太貪心……我也幫不上了。我幫不上……就不會再插手了。」
「給錢救死扶傷可以。」薛媽媽冷聲「給錢助人離開落敗泥潭也可以,但不能去救那個小王八蛋!他一早就知道那是凌凌買下的公司,仗着自己姓薛為所欲為。他就是仗着這一點親戚關係才會肆無忌憚轉走上億錢,還讓他的老父老母跑來逼凌凌必須撤案!他越是這樣,你越該跟他劃清界限!你為你們老薛家辛苦一輩子了,憑什麼讓凌凌得跟着你受委屈!她是嫁出去的女兒,是你們老薛家潑出去的水!你們老薛家憑什麼呀?!」
「好了好了。」薛凌拍了拍老人家的胸口「您就歇一歇,別說了。一大早上發那麼大的火,又說了一大堆的話,您不覺得累呀?」
薛媽媽瞪了瞪女兒,咕噥一聲走開了。
程天源不怎麼放心,趕忙跟了出去。
薛之瀾見嫂子的步伐仍十分平穩,看着沒任何異常,最終放下心來。
「一會兒弄些去火氣去肝火的藥膳吃,應該沒什麼大礙。」
薛爸爸鬱悶睨了睨他,小聲嘀咕「她罵人的勁兒那麼狠,能有什麼事?有事的人應該是我。我都快要被罵死了……」
薛之瀾只能辛苦憋笑。
「噗嗤!」
「哈哈哈!」
「外公,您好逗哦!」
薛爸爸沒好氣瞪了瞪一眾年輕人,道「都別坐着,麻利幫着把事情解決了,省得我回頭又得被罵。」
「是是是。」程煥然不住點頭「遵命!遵命!」
薛揚拍了拍胸口「放心,包我們幾個身上!您放心,包管你不會再被罵!」
程煥崇和林清之不約而同點頭「好的好的。」
薛爸爸仍是鬱悶得很,沒好氣道「你們一個個早幹嘛去了?早表現得這麼積極,我何至於被罵得這麼慘!」
眾年輕人默默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敢亂開口。
薛凌瞪了老父親一眼,低哼「如果不是要顧及老薛家的面子,顧及你和之瀾叔,這樣的事解決起來能有多難?該報警就報警,該炒人就炒人,哪裏需要遲疑猶豫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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