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希金有些手足無措。
雖然熊國大多都是豪爽的漢子,但是葉白的「惡名」已經在各個選手之中傳遞開來。
「萬一,這頓飯要我幾十幾百金條怎麼辦,我好像可能打不過他……」
就在普希金胡思亂想的時候,葉白的話讓他恢復了清醒。
「你這次過來,是你們國家高層的意思吧?」
普希金一聽這話,不假思索地說道:
「那是不是這頓飯,就不用我花錢了?」
葉白:???
理解到普希金似乎誤會了什麼,可是葉白為了趕時間,也沒有去解釋。
點了點頭,普希金明顯是放鬆了下來,沒有接過葉白的碗筷。
在葉白的眼神之下,普希金直接上手,將整個帝王蟹都抓在手上,瘋狂地拆解起來。
葉白從他土匪般的氣勢之中感到一絲驚訝,看到普希金一口下去差點被外殼崩掉一顆牙,葉白緩緩說道:
「那個,帝王蟹的拆解工具,就在你的右手。」
普希金哪裏還管疼痛,現在滿足口腹之慾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看着狼吞虎咽,仿佛餓死鬼投胎般的普希金,葉白直播間也開始了:
「這個吃相,很像我家樓下那個三天沒吃飯的大黃。」
「別說了,我家豬吃得都沒有他凶,沒看到那個帝王蟹他含着殼都吃下去了麼?」
「羨慕了,葉白大大能夠請我吃一頓這麼好的飯咩。」
「別說了,我都看餓了,小兒,來碟茴香豆。」
「讀書人的事情,哪能叫吃?那叫吞,那叫咽。」
不過葉白只是用手勢讓大家不要再說了,他其實也知道,其他國家的選手,其實生存條件是很差的。
自己也只是仗着系統的存在,才能過上這樣的小康……富裕生活。
其實在葉白的眼裏,這的確就是小康生活。
好吧,又凡爾賽了。
普希金吃着到嘴的肉,眼淚差一點不受控制流了出來。
不是因為脆弱,而是他感覺到了滿滿地惡意。
「為什麼,他也是參賽選手,卻吃着海鮮。」
「自己回到島上,只能吃些野果,打些野鳥。」
一時間,手中的飯菜瞬間變成了破防的刀。
不說了,資本主義就是萬惡的!
一邊恨恨地吃着肉,一邊還要在心底暗暗誹腹。
葉白可不知道什麼,他完全不心疼。
你真以為,葉扒皮現在不貪,等等會不貪?
人過留財,雁過留毛。
蘇葉知道,普希金前來,無非就是為了跟自己合作。
這個合作,絕對是熊國想從自己這裏獲得什麼。
自己只需要等等狠狠地宰就好了。
普希金渾然不知,自己等等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等到普希金酒足飯飽之後,葉白就坐在他的對面,沒有動飯菜一下。
這樣子,反倒讓普希金有些不好意思了。
用一旁擦桌子的抹布擦了擦嘴,普希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個……你不餓嗎?」
葉白穩穩地坐在座位之上,搖了搖:
「我還好,我們現在還是先說正事吧。」
普希金一聽有道理,就坐在主位上,斟酌着言辭。
一看這個架勢,葉白也是稍微上了上心。
既然如此,看樣子應該是抬起華夏的方法。
因為華夏抬起之後,與華夏相連的熊國則也會受到牽連。
這就好像是蹺蹺板一般,華夏這邊高了,那麼熊國必然會變得低洼。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熊國也變高。
不然的話,等到華夏越來越高,熊國肯定會逐漸陷入泥潭。
所以,熊國現在必須要做出抉擇了。
普希金,坐在座位上,默默地思考着談話的節奏。
每一位來到海島孤島求生的,都不是蠢貨。
所以,普希金擦了擦嘴,正在思考着如何才能讓葉白不會殺熊國太狠。
自己也不知道熊國的最後底線,領導是說通過直播來解決。
雙方的氣氛變得越發凝固,普希金在這樣的氣氛之下,越來越不知所措。
因為,對方開啟了話頭之後,就按兵不動,這本就讓不善談判的普希金有些尷尬。
不過,直播間之中,大家的話題漸漸跑偏。
「這個普希金,似乎不是什麼好人吶。」
「別這麼說,因為和葉白大大相比,我感覺葉白大大才是最後的反派呢。」
「你們這些花痴女,怎麼這麼沒腦子,我葉神怎麼可能是反派?頂多就是腹黑與智慧的結合體。」
「笑死了,你們沒有發現麼,這個普希金擦嘴的毛巾是葉白的擦桌布哦。」
「對對對,我說怎麼有些奇怪,原來是這樣啊……」
……
普希金有些緊張。
畢竟,自己可是代表着熊國進行談判,一旦出了什麼岔子,就成了國家的罪人。
這麼一想,就更緊張了。
人一緊張,就會想找點事情做做,尤其是來自熊國的戰鬥民族。
所以,在葉白複雜的眼神之中,普希金一次又一次用擦桌布擦拭着自己的嘴巴。
咂了咂嘴,普希金這才發現有些不對頭。
「怎麼這味道……有一種……」
葉白瞳孔微縮,眼睛之中閃過一絲不好意思。
他不是這種喜歡惡作劇的人,正當葉白準備去解釋的時候,普希金的眼神發出餓狼般的光。
站起身,普希金誠懇地說道:
「葉白,我很喜歡這塊毛巾,你可以將這個毛巾送給我嗎?」
這個反轉,讓葉白和直播間的所有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這個……這個老哥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我也沒有想到,這個故事的結局配不上整個開頭。」
「笑不活了家人們,這是什麼情況?」
……
這些彈幕,都是普希金看不到的。
葉白也有些心情複雜,有些疑惑地問道:
「普希金,你為什麼要這一塊擦桌……毛巾?」
普希金的身體開始顫抖,他有些情難自禁地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這是一塊擦桌布。」
「但是,我小的時候,我的祖母經常用擦桌布,給我擦臉。」
「這熟悉的味道,讓我想起了我的祖母,所以希望葉白兄弟,你能夠將這個擦桌布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