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舊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接過了這柄劍。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陳舊轉身,面朝中土神州方向,手持這柄三五斬邪神劍,朝着中土神州的方向,手掐劍訣,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陳舊,謝老天師恩澤我靈族。」
洛毅又道:「這柄劍,是三五斬邪神劍之中的雄劍,雌劍應該還懸掛在龍虎山祖師堂門口的匾額之下。」
陳舊神情更顯肅穆,關於龍虎山的這兩柄雌雄雙劍,陳舊也是有所了解的,靈州史書之上,更是有所記載,而且還是大書特書了一筆。
只是沒想到,這柄劍,最終竟是會來到自己手中。
就在這時,一道虛幻人影,從這柄神劍之中鑽出。
此人正是這柄雄劍的劍靈,身高八尺,丰神俊朗,一襲青衣,猶如天上謫仙人。
劍靈現身之後,竟沒有先朝着龍虎山的方向行禮,而是轉過身,朝着洛毅行了一記大禮!
旁人皆是一頭霧水,真要論輩分,在座的所有人,都得稱呼這劍靈一聲前輩。
畢竟這柄神劍,是龍虎山初代大天師自天外天親手鑄成,這悠久歲月,又何止十萬年。
可就是這麼一位堪稱老前輩的劍靈,居然對着洛毅行禮?
牧倉站在一旁,就差沒把眼睛瞪出來了。
洛毅自然清楚其中緣由,他受了劍靈一禮,隨後抱拳回禮。
「洛毅,見過青驍前輩。」
這位道號青驍的劍靈,微微一笑,「洛道友,好久不見。」
洛毅微微點頭,的確是很久了,久到了,十萬年。
當初老天師張正庭將這雄劍交給了洛毅,洛毅在那場天外天血戰之前,將這柄劍轉交給了陸離。
這柄劍的真靈,需要以仙力修復,同時,還要掌握至少達到了仙品的鑄造之法。
所幸,陸離這位遠古仙人,所學駁雜,恰好能夠修復這柄當年已經斷裂的神劍。
青驍轉身望向那苟延殘喘的幾位神帝,微微一笑。
「陳舊道友,握緊劍柄。」
陳舊愣了一下,隨後重重點頭,「好。」
「用出你的最強一劍。」
陳舊也沒有猶豫,此次有莊老山主壓陣,更有龍虎山老天師張正庭遙遙觀戰,此戰,已無意外。
陳舊握緊神劍劍柄,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隨後又猛地睜開雙眼。
陳舊吐出一氣,眾人只覺得周遭的溫度都下降了極多!
一氣吐出,劍氣森寒,光耀整個東玄州!
陳舊高高舉劍,在這一刻,陳舊的動作仿佛變得極慢,但在他身後,好似出現了一個又一個虛幻的陳舊,這些陳舊都在做着舉劍的動作。
只不過有人剛剛準備舉起,有人則是已經舉起一些,這些陳舊,就像是一個個疊放的皮影,又像是陳舊本體的殘影。
而陳舊本人,已經將這柄神劍舉過頭頂,隨後,神劍橫於胸前,向前遞出一劍。
「劍葬。」
無盡的大道氣息從陳舊的體內迸發而出,天地光景,在這一刻變為了單純的黑白,萬物失色。
眾人心底也抑制不住的出現一股悲涼之意。
這便是陳舊的大道。
是十萬年的蒼茫歲月,是無數的殺伐與破滅,是擁有希望過後又絕望的無奈,是冰與火的碰撞,是親手埋藏自己的宿命,是整個靈族,憤怒而不屈的吶喊。
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劍之中。
所有人,都在這一劍之中,看到了靈族,感受到了靈族,明白了靈族。
這一劍的大道真意,在於死亡,在於毀滅,在於絕望。
但更重要的,是這一切的一切中的一縷微光。
那一縷微光,叫做希望。
像是一片破敗之中,從土壤之中,鑽出的一株草木。
這種大道意境,讓整個東玄州為之哀嘆。
一劍過後,再無神帝。
這一劍,陳舊的殺力,已經超越了神帝境的桎梏!
再加上手中神劍的加持,此時此刻的陳舊,同境之內,無敵手。
這一劍盪起的餘波,使得東玄州盡頭的東海,掀起了萬丈巨浪,猶如高山,懸於半空。
那五位神帝,都死在了這一劍之下。
縱使他們在死前手段齊出,可依舊抵擋不住陳舊的這一劍。
這一劍過後,整個東玄州,恢復清明。
莊原收起法相,感嘆了一句。
「靈族崛起,指日可待。」
就連劍靈青驍,都忍不住高看了陳舊一眼。
「絕處逢生,於絕望之中,盛開希望之花。」
「你的大道,還很長。」
這一劍過後,陳舊只覺得胸中那積鬱良久的氣,終於是徹底吐出。
他抱拳行禮,「多謝青驍前輩助陣。」
劍靈淡淡一笑,他有意無意的望向了洛毅。
如果說陳舊就是那仿佛永無盡頭的絕望,那麼洛毅。
便是這絕望之中,盛放而出的希望之花。
是陳舊的希望,更是整個靈族的希望。
莊原大手一揮,「此事已了,東玄封州半年。」
眾人皆散去,洛毅也回到了雲上城之中。
至於為何封州,洛毅也清楚莊老山主的苦心。
東玄州今天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而且還有靈族重新現世,恐怕會惹得各方勢力,來此一探究竟。
這些人或許並不會抱有敵意,但對於現在的東玄州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莊原與洛毅交談了幾句,隨後去到了東玄州琉璃道院。
陳舊等人與眾人寒暄了幾句,隨後也一齊離開,百萬靈族子弟,雖然已經有了新家園,但是一切都百廢待興,等着他們六人去處理的事情,茫茫多。
所以當下的青渭酒鋪之中,就只有這些熟悉面孔。
眾人全都落座,有人飲酒,有人飲茶。
相互之間復盤方才的那一戰,只不過不知為和,大家聊着聊着,慢慢的就沒了話。
從方才的熱鬧非凡,成了現在的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有意無意的看着洛毅。
洛毅有些疑惑:「你們……看着我做什麼?」
洛蕭欲言又止,還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洛毅更顯疑惑。
「蕭叔,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