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城頭之上忽然多出了這麼一個人,冥城那些「原住民」雖然感到驚訝,但是卻也沒說什麼。筆神閣 bishenge.com
這裏是沒有太陽的,自然也就沒有白晝一說。
終日都是灰濛濛的景象,所以洛毅只能自己去估算一個大概的時間。
這一次離開冥城,洛毅並不準備帶太多的兵力。
畢竟東海之上的那個人,是友非敵。
洛毅想要做的,也並非是將其拘押。
但是無論如何,洛毅必須率先找到這個人,這樣一來他的計劃,才有進行下去的可能。
否則光靠任縹緲,洛毅未必能下好這盤棋局。
洛毅緩緩閉上眼,他開始放空心神,去感悟法則。
陽明先生贈予他的初始法則,玄妙異常。
只不過這種法則雖強,但是運用起來,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終末洛毅倒是能夠信手捏來,但是這初始,的確頗具難度。
雖然可以孕育法則,但無論是孕育法則的速度還是難度,都堪稱是空前絕後。
這就涉及到了通玄的概念,一玄一法則,但是天下修士對於法則,都只能做到領悟。
也可以這麼去解釋,法則是天地之間的固有規則,修士想要掌握這種力量,就需要去感悟天地,隨後與天地去借用這種力量。
為何要獨獨說一個借字?
一位返虛境修士,若是重傷跌境,但是他的領域之力不會就此消失不見。
因為這領域之力,是修士自己凝練而出,就算跌境也不會消失,充其量就是因為受到當下的境界所困,無法施展而出罷了。
但若是一位通玄境修士跌境,那麼先前曾領悟的法則之力,可就是徹底的消失了。
這就是一場有借有還,這力量本就不屬於自身,而是感悟天地,從這片天地借用而來的力量。
那麼當你不再處在這個境界之後,這力量自然也就是借不到了。
而洛毅,他並不是在與天地借力。
硬要說的話,洛毅倒像是一個竊天之賊。
初始所孕育而出的法則,是從天地法則之中直接剝離出來一小部分。
類似於一個法則種子,隨後再讓它自行成長。
這麼一來,即便洛毅重傷跌境,但是法則之力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消失的。
因為這法則,就是獨屬於洛毅的,已經有了他的烙印,是他的所有之物。
換句話說,除去洛毅之外的其他修士,都是在一場大雨之中寄人籬下。
而洛毅,卻有着一把傘。
他可以肆無忌憚的走在這片大雨之中。
洛毅能夠感受的道,這道初始法則,當下正在孕育的法則,是為生死!
為何會率先孕育這兩道法則,或許與當初洛毅在萬古秘境屍古帝陵之中,曾吞噬過極為濃郁的生死二氣有關。
但不管如何,洛毅已經開始期待這生死法則孕育而出後,它所能夠展現出來的力量!
不知不覺,洛毅在城頭之上靜坐許久。
當他緩緩睜開眼之後,整個人的氣質似乎變得更加纖塵不染。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眼神凝視前方:
「是時候出去見見那位時間法則的擁有者了……」
——
東海之上。
海中有孤島,島上有舊人。
一個少女叼着一根草,枕着雙手躺在一片草地之上,還翹着二郎腿。
少女半眯着眼,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看上去愜意無比。
忽然,少女高聲喊着一個人名:「小鹿啊。」
半晌,從遠處的一棵樹上,一個年輕人伸了個懶腰,隨後從一片茂密的樹葉之中探出頭,有些不耐煩道:「蘇大爺,又怎麼了?」
少女高聲說了兩個字。
「餓了。」
年輕人嘴角抽搐:「今天都吃了三四頓了,還吃?」
就在這時,又有一個年輕人從海上御風歸來。
他的手中拎着一個外貌極為奇怪的……魚?
應該是了,畢竟這東海之上,除了水之外,就只剩下魚了。
這位年輕人輕輕一甩手,「鹿師弟,接着。」
隨後那條幾乎等人高的魚便被他甩到了那蹲在樹梢之上的年輕人臉上。
只聽「咚」的一聲,那年輕人從樹梢上直直掉了下來,隨後便是一聲悶哼。
原來那條大魚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這還不算,這條魚約莫是剛脫離海水,如今還沒死透。
碩大的魚尾極有頻率的拍擊着那年輕人的臉。
年輕人嘴角抽搐,生無可戀的躺在地上。
那御風而來的年輕人笑了笑,隨後扭頭望向那少女:「蘇前輩,那巨鯨又觸碰到了您設置的陣法。」
少女眼皮微抬,輕聲道:「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年輕人輕輕點頭。
「鹿師弟,去生火,烤魚。」
另一位鹿姓年輕人此刻抱着那不停扭動的魚,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蹦了起來,他憤憤不平的踹了一腳魚頭:「怎麼還是我?怎麼又是我?怎麼總是我?」
另一位儒雅年輕人與那位翹着二郎腿的少女同時扭過頭看向他。
年輕人眼皮狠狠一跳,隨後他趕緊擠出一個笑臉:「二位客官請稍等,小的去去就來!」
說着,年輕人一把扛起那等人高的魚,屁顛屁顛的生火去了。
少女白了他一眼,她扭頭望向那位儒雅年輕人:「誅幽榜的榜首,還是那小子?」
儒雅年輕人點了點頭:「一直都是洛毅,只不過後面有兩個人追的很近,洛毅的積分如今也已經許久沒有動過了,這麼下去,超過他應該是遲早的事情。」
少女撓了撓眉毛:「是那王良和王邪?」
儒雅年輕人點了點頭,只不過又補充道:「再往下就是那任縹緲了,只不過榜單前一百的名次,其實變換的很快,幾乎每過一個時辰就會變換一次。」
少女嘆了口氣,「現在有那小子的消息了嗎?」
年輕人也跟着嘆了口氣:「如今整個北沂州都傳開了,洛毅背叛人族,於水月宗地火脈之前消失不見,上一次露面,是在東海之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