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位歸仙境強者御風而立。一筆閣 www.yibige.cc
有人手持拂塵,眉須皆白。
有人身背古劍,手掐劍訣。
亦是有人怒目圓睜,身上氣息滾盪,大袖飄搖。
冷娥的面色已經變得凝重至極。
她萬萬沒想到,人族這一次,居然會傾巢而出。
更沒想到,整個北沂州的山巔修士,居然都來了。
獨孤川居中而站,如今的北沂州,除去那三位山君之外。
當屬這位不敗城的獨孤城主,境界最高,殺力最強。
除去這十二位歸仙境強者之外,下方其實還有一位年輕人。
劍孤鳴。
劍孤鳴從參加大比一直到現在,他的表現早已經驚艷眾人。
不愧是東玄洲年輕一輩的執牛耳者。
此戰過後,劍孤鳴的劍道造詣,或是境界實力,說不得還會有所提升。
即便沒有提升,但是在此觀摩如此之多的歸仙境強者出手禦敵,此等時機,可謂是千載難逢。
洛毅也一直隱於暗中,他運起龜息秘術,悄然躲在了一旁。
只不過洛毅的視線,已經緩緩從這十二位歸仙境強者的身上移開。
他抬頭望向頭頂虛空,不出所料的話,那三位山君,此刻說不定已經與那位魔帝對峙到了一起。
洛毅沉思許久,以他的境界,如今就算是出手幫忙,也無濟於事。
說不得還會幫倒忙,那麼眼下就只能把這灘水給攪渾。
他要讓這十萬大軍,亂起來!
只不過洛毅剛想有所動作,忽然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肩膀!
洛毅心頭一震,他猛地回頭望去,卻見季研正一臉古怪的看着自己。
「是你?」
二人幾乎同時驚呼出聲。
「你怎麼會在這?」洛毅不由問道。
季研皺了皺眉:「這個問題,不應該我問你嗎?」
二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季研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忽然被洛毅一把捂住嘴巴。
洛毅扭頭望向二人身後的陰暗處,眉頭頓時一皺。
剛剛那一瞬間,二人身後似乎多了另一道氣息。
只不過那氣息一閃而逝,洛毅如今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多慮了。
季研俏臉微紅,她趕緊推開洛毅的手。
「你幹嘛?」
洛毅搖了搖頭。
季研回頭看了看,隨後又轉頭望向洛毅:「你小子,真的叛變了?」
洛毅苦笑,「要不,你猜猜?」
季研翻了個白眼,「我要是相信那些傳言,現在早就一腳給你踢出去了。」
洛毅笑了笑。
「謝謝。」
季研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別在這矯情,趕緊如實交代,你來這幹什麼?」
洛毅道:「還能幹什麼,這裏的動靜鬧的這麼大,恐怕整個北沂州都能看見了,我總不可能袖手旁觀吧?」
「你有辦法了?」季研有些驚訝的看了洛毅一眼:「你肚子裏的壞水,怎麼就這麼多?」
洛毅有些無奈,可季研卻顯得有些興奮。
「快快快,什麼法子,跟我講講!」
洛毅壓低聲音,將心裏的想法,告訴了季研。
季研的眼睛逐漸亮了起來。
與此同時,天際之上,虛空之中。
三位山君與那位魔帝對峙不下。
不得不說,魔帝的實力的確強悍無匹,面對三人聯手夾擊,居然還能立於不敗之地。
徐太一眉須飄蕩,洛毅與這位徐山君有過數面之緣,但是從未見過那個慈眉善目的老人,有此等磅礴氣勢。
仙帝境強者的氣息,顯露無疑。
餘下的兩位山君雖然沒有達到仙帝境,但都是實打實的八品天仙。
有此二人為徐太一掠陣,那魔帝一時間竟也拿三人毫無辦法。
雙方便這樣對峙在了虛空之中。
魔帝雙眼之中的十字紋路緩緩轉動,他忽然皺了皺眉。
「原來如此……」
「只不過……不該如此才對……」
魔帝的這兩句話說的有些雲裏霧裏。
他抬眼望向徐太一:「是你們幫了他?」
徐太一眉頭一皺,「本君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魔帝神情淡然,他緩緩道:「洛毅的神魂烙印失去了效果,我無法再掌控他。」
「難道,從死林沼澤開始,他就已經失控了?」
徐太一面色微變,他其實是不想讓洛毅的身份暴露這麼早的。
因為這對洛毅來說,實在太危險了。
幽冥的手段層出不窮,徐太一也擔心洛毅會遭受不測。
只不過徐太一此時的沉默,就已經是一個答案了。
魔帝也在這一瞬間釋然。
怪不得。
若是追本溯源來說,從死林沼澤開始,幽冥方面就開始節節敗退。
但是這種節節敗退,卻算不得太過明顯。
如今看來,更像是一種溫水煮青蛙。
待到幽冥反應過來之時,大勢已去。
只不過徐太一卻並沒有在這位魔帝的臉上,看見任何驚慌或是憤怒。
他的心境,實在是太淡漠了。
這不禁讓這位徐山君心中感到一絲不妙。
難不成,這魔帝還在洛毅的身上,留下了後手?
只不過此時,除了徐山君之外,幽影山的袁無心和玉皇山的賀蘭,眼中皆是閃過一抹震驚。
二人齊齊望向徐太一。
「徐山君,洛毅難道並沒有……」
事已至此,徐太一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他嘆了口氣,隨後微微點頭。
袁無心和賀蘭微微一怔,隨後面色變得極為複雜。
居然會是這樣……
連他們二人都誤會了那個年輕人,那整個北沂州……
賀蘭的境界雖高,但是說到底還是個女子,一副女子心腸。
此刻聽聞真相,賀蘭心中忍不住一酸。
那孩子,這一路要吃多少苦,受多少非議。
如果賀蘭沒看錯,那孩子如今,似乎都沒到而立之年?
這麼重的一副擔子,居然就這麼落在了一個年輕人的肩頭。
幽影山的山居袁無心也沉默了下來。
這位袁山君在北沂州可是鼎鼎大名,若說徐山君是飽受尊敬,名門世家。
那麼北沂州修士對這位袁山君,就是恐懼。
因為此人當年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山澤野修,他現在能坐到這個位置上,幾乎與徐太一平起平坐,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鮮血,不知多少次險象環生。
也是因此,袁無心其實更能體會洛毅這一路走來的艱辛和陷阱。
看似一帆風順,可只要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即便是夢中的囈語,即便是再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可能會導致自己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