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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反派當爸爸[娛樂圈]

第343章 番外:遇見他原書季樂魚遇見現在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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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反派當爸爸[娛樂圈]:第343章 番外:遇見他原書季樂魚遇見現在的小……

    番外:遇他

    季樂魚覺得很無聊。筆神閣 m.bishenge.com

    他總是覺得很無聊,  總是想要去找些無聊的樂子。

    有時候,季樂魚會覺得活着挺沒意思的,還不如死了算了。

    是每當這個念頭浮上,  他又會強迫自己把這個念頭壓去,他不能死,  他這條命是他叔叔當年傷了條腿換的,  所以他不能這麼輕易的死亡,最起碼不能『自殺』,  不然對不起他叔叔。

    是他叔叔死了,  這個世界沒意思透了,活着還不如死了有趣。

    他這麼想着,就又冒出了些想要『自殺』的念頭。

    只是這些念頭剛冒出,  毫無意外的次被他給強硬的按了回去。

    周而復始,總是這樣。

    枯燥的令季樂魚愈發覺得無聊。

    他想了想,  開着車,去了墓園。

    墓園位於城市的東南方向,園區很大,很安靜。

    季樂魚認真的掃了墓,給墓碑前放上了自己剛買的花,花很漂亮,  絢爛且具有生機,  將黑白的照片點綴的鮮艷了起。

    季樂魚挨個看了過去,從他的父母到他的叔叔,他所有喜歡的在乎的不願失去的人葬在這裏,  早早離開了他,每一年他長得越像他們,他就愈發清楚的意識到他們離開他的時間也愈發久遠。

    季樂魚在墓碑旁坐,  點了根煙,安靜的抽着。

    抽着抽着,他又想了起,他的父親和叔叔並不抽煙,或者抽,但從不在自己的面前抽。

    於是他又把煙給滅了。

    他總是這樣,習慣『性』的在自己的父母叔叔面前裝出最乖的樣子,就好像他和其他單純天真的小孩兒一樣,一點的壞心眼沒有。

    直到現在,直到他的父母叔叔離開了他這麼久,他還是保持着這樣的習慣,在每次看他們的時候,乖巧的宛若世上最善良純潔的人。

    季樂魚沉默的坐着,想說的話很久以前已經說完了,想做的事也早已經做完了。

    他替他的叔叔報了仇,也重新把公司奪了回,甚至對每一個當時羞辱過他叔叔,落井石的人給予了充分報復,如果是他的父母或者他叔叔,或許並不會這麼斤斤計較,睚眥必報,但是他太無聊了,他天生不是什麼好人,無聊之,更不是什麼善人。

    季樂魚又想起了他的小時候,幸福快樂的小時候。

    大分的人並不會對自己五六歲以前的事情記憶太過清晰,一是生理機能,二是伴隨着成長,小時候會越越沒有那麼重要。

    是他卻牢牢地記着自己五六歲前的每一件事,那些回憶並沒有伴隨着他的成長如退『潮』般淡去,而是在他的不斷回憶中清晰而遙遠的活着。

    他的所有驅力似乎只是那段記憶,似乎一旦那段記憶消失,他也以隨時停止生命體徵。

    他安靜的在墓園回憶着那些過去的事,如數珍一般想着那些美好的時光。

    突地,他調皮的笑了一,似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趣事。

    是慢慢的,他的笑容伴隨着落日的餘暉漸漸消散,那些回憶終是太過有限,即使他翻覆去覆去翻的反覆回憶,也終有回憶完的時候。

    季樂魚站起身,依依不捨的和自己的父母叔叔告了別。

    這是他第912次這座墓園,依然和之前一樣,心靈得到了短暫的放鬆,也依然和之前一樣,他愈發覺得生命了無生趣,還不如去陪他的父母叔叔團圓。

    季樂魚上了車,開着車漫無目的的沿着城市轉了一圈。

    從酒吧回去的時候,已經凌晨點了。

    季樂魚洗了個澡,躺到了床上。

    他並沒有喝太多的酒,更沒有喝醉,不過酒是個好東西,適當的酒精,有助於睡眠,他這幾天總是睡不好,總是睡不着,這一次,倒是在酒精的助力,沒一會兒,就慢慢閉上眼睛睡着了。

    季樂魚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難得的夢。

    他看到了年幼的自己,差不多六七歲,和小時候他記憶里一樣,住在他叔叔,住在他的專屬臥室中。

    季樂魚有些怔,他已經很久沒有夢到自己的小時候了。

    大概是他壞事做的太多,老天實在看不去,所以夢裏不願意讓他重回自己過去的幸福時光。

    不過沒關係,他向也不喜歡他這該死的命運和主宰他命運的上天。

    是現在,他卻夢到了自己的小時候,夢到了他曾經的模樣。

    季樂魚有一剎那想要認輸,想和老天爺握手言和。

    他實在是太無聊了,也實在是太寂寞了,他不懼怕上天的任何挑戰,卻唯獨在這一刻,在他打感情牌的時候,毫無招架之力。

    他走到了自己的床邊,慢慢在床上坐。

    他看到自己躺在被子裏,小臉紅撲撲的,看起漂亮又愛。

    有時候,季樂魚覺得自己似乎是受老天眷顧的,不然他也不會擁有這麼一張具有欺騙『性』的臉,純真又甜美,任誰看了,也只覺得他是世上最單純的孩子。

    季樂魚伸出了手,想『摸』一『摸』年幼的自己,惜這到底只是一個夢,他並沒有辦法觸碰到自己。

    他只能安靜的坐着,靜靜的看着。

    一直到中午,季樂魚才看到幼小的自己從被子裏坐了起,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慢吞吞的床去洗漱。

    「起了嗎?」不遠處傳了開門聲。

    季樂魚回頭,整個人忍不住顫抖了起。

    他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眼睛不敢眨一,生怕一秒,他面前的人就會次消失。

    季樂魚覺得自己輸了。

    他心甘情願的認輸,他明明憎恨了上天這麼多年,恨不得把天捅出個窟窿,好讓他血債血償,在這一霎,他卻只願意低自己高傲的頭顱,求求老天能讓他多看面前的人一眼。

    他已經太久沒有到季嶼霄了。

    活生生的會的季嶼霄。

    他甚至忘了,他的叔叔說話的語音語調原是這樣的。

    這麼溫柔包容,明明起有些低沉,似是鑲着磁,卻又侵染着清亮的爽朗,讓人忍不住心生親近。

    如好,如令人懷念。

    季樂魚的眼眶瞬間酸痛了起,他卻強忍着,不敢讓淚水模糊他的眼睛,他實在是太久沒有到這樣的季嶼霄了——除了照片以外的季嶼霄。

    他想多看他一會兒,看的清晰一點,好讓他能牢牢印在心裏。

    他輸了,他想,他根本沒有能力去和上天對抗,甚至上天只要稍微給他一點甜頭,他就毫無招架能力,只能任自己輸的一塌糊塗,潰不成軍。

    季樂魚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一步步朝季嶼霄走去。

    季嶼霄已經走了,小小的季樂魚到了他的聲音,拿着牙刷跑了出,乖乖的回答道:「起了。」

    季嶼霄走到了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昨晚那麼燙了。

    「好像是燒退了一點,還難受嗎?」

    年幼的季樂魚搖了搖頭,他向如,在季嶼霄這裏慣會撒嬌,卻從不嬌氣,不想讓他多為自己『操』心一點。

    季嶼霄聞言,這才稍微安心一些。

    「那你先刷牙洗臉,然後我們測一溫度,一會兒讓張叔叔幫你看看。」

    「嗯。」年幼的季樂魚乖乖道。

    季嶼霄『揉』了『揉』他的腦袋,親了他一,「今天想吃什麼?」

    「金湯肥牛。」小季樂魚毫不猶豫,他生了一場病,嘴巴里沒有味道,想吃點有味道的。

    「好。」季嶼霄答應道,「那你去洗漱吧,我給你張阿姨說一聲。」

    「嗯。」還沒長大的季樂魚沖他笑了笑,重新回了衛生間,握着牙刷開始刷牙。

    季嶼霄和張嫂吩咐了一聲,自己則沒有離開,而是了衛生間,去看小季樂魚刷牙。

    小季樂魚笑『吟』『吟』的透過鏡子看他,還給他做了一個鬼臉。

    季嶼霄就笑眯眯的看着,最後走了過去,幫他洗了臉。

    他的眼裏滿是溫柔與喜愛,似是只要季樂魚願意,他以給他所有他想要的。

    事實上他也確實這麼做了,如果不是因為季樂魚,因為自己的兄嫂,他是絕對不會在自己二十多歲的年紀,匆忙結束這過於短暫的一生的。

    季樂魚從未想過自己竟然還能在看到他,終是忍不住緩緩落了淚。

    他安靜的擦掉了自己的眼淚,甚至不願去看年幼的自己,只充滿不舍又懷念的看着季嶼霄。

    視線觸及到他的腿的時候,季樂魚後知後覺的發現,季嶼霄竟然站了起,沒有坐在輪椅上。

    奇怪,在他的印象中,他小時候最後和季嶼霄在一起的時候,他基本上是坐在輪椅上的。

    現在,他的雙腿看起與常人無異,難道這並不是他受傷後和自己住在一起的時光,而是在那之前?

    是季樂魚看着年幼的自己,這個時候的他怎麼看也不像是三四歲,那怎麼會是之前呢?

    他想不明白。

    他的內心有着不自覺的害怕與惶恐,生怕這真的是季嶼霄受傷前的事情,是他在漫長的歲月中不知不覺丟失的記憶。

    他本能的拒絕着這種能——他本就沒有多以回憶的記憶,他不願意丟失任何一個記憶。

    他就像精神貧瘠的旅人,抱着自己所剩無幾的財富,每日每夜的盤點,卻依然害怕自己一不留神丟了哪個。

    這種害怕直到他看到房子裏的電梯時才終於緩解。

    季嶼霄是在受傷後才在里安裝的電梯,所以他沒有記錯,這個時候,他確實應該是雙腿受傷需要輪椅的,為什麼他已經以站立行走了呢?

    季樂魚思索了半天,最後只能解釋道,或許是因為他一直希望他的叔叔能康復,所以在這個夢裏,他營造出了這樣的假象,好滿足自己。

    這是唯一的,合理的解釋。

    季樂魚接受了這個解釋,跟着季嶼霄一起去了餐廳。

    張嫂已經做好了飯,季嶼霄陪着還沒長大的季樂魚一起吃了飯,又餵他吃了『藥』。

    小季樂魚撒嬌的膩在他懷裏,和他一起看着電視,等着庭醫生。

    沒過太久,庭醫生了,說他的燒已經退了,不過還要吃一天的『藥』,才會徹底康復。

    季嶼霄安心了,送走了庭醫生,繼續陪自己的小侄子看電視。

    一直到小季樂魚次困了,季嶼霄才把他抱回了他的臥室,自己去了房。

    ——這並不是周天,只是季樂魚生病了,季嶼霄不放心,所以才留在里陪着他照顧他。

    季樂魚坐在房的沙發上看着季嶼霄,目光眷戀。

    他覺得自己以永遠活在這個夢境中,他願意活在這個夢境中,他甚至希望他能永遠不要醒。

    這樣,他就以永遠和他的叔叔在一起了。

    就好像,他留戀的人,從沒有離開他。

    季樂魚正看着,季嶼霄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起看了一眼,站起身,拿了外套出了門。

    路過季樂魚的臥室時,他輕手輕腳的推開了門,小小的季樂魚蜷在床上,睡得十分安穩,季嶼霄放心了,小心翼翼的合上了門,出門上了小李的車。

    季樂魚連忙跟了上去,好奇他這是要去哪裏。

    他以為他應該是要去公司或者去他的朋友,是令他驚訝的是,他竟然去了一所學校。

    季樂魚疑『惑』的看着,然後他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說熟悉是因為儘管對方現在還很年幼,但是他幾乎一眼就認了出,這就是林非,林洛清的外甥,宋薔的白月光。

    說陌生則是因為,哪怕林非頂着這個身份,他們也着實沒什麼交集。

    如果讓季樂魚用一個字形容林非,他會毫不猶豫的給出冷這個字眼,如果讓他用一個詞形容林非,他只會說沒意思。

    季樂魚甚至不明白宋薔怎麼會喜歡林非這樣的人?

    無聊,冷漠,沒意思到極致,就是程序設定好的機械人比他更有情緒起伏。

    他在報復林洛清之前,他的手還專門提醒過他,說林洛清是林非的舅舅,季樂魚毫不在意,繼續着自己的計劃,他當然思考過他這麼羞辱林洛清,林非這個外甥說不定會找他報仇。

    是林非什麼也沒做。

    後,他強制的把宋薔關在自己的一所房子內,在宋薔被自己的戀人救走後,他查到了林非的痕跡,——是林非給對方遞了關鍵『性』線索,所以對方才能懷疑到他的頭上,從而找到宋薔。

    是林非卻仿佛全然沒有做過一般,甚至在他們面時,他也只是毫不在意的從他身邊走過,眼皮沒有抬一,更別提為林洛清和宋薔不平。

    季樂魚覺得他活的像一個無聊的機器,空有一張好看的皮囊,卻毫無靈魂。

    而這樣的人,竟然還是宋薔的男神?

    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本身他對宋薔的喜歡也微乎其微,甚至算不上喜歡,只是移情般眷戀她的那絲溫暖,所以他並沒有在意太久。

    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又遇到了。

    季樂魚心情好,也就難得的多看了幼小的林非眼。

    只是這看着看着,他就發現了問題,為什麼,林非朝着他這個方向走了?

    他要做什麼?!

    這裏停的明明是季嶼霄的車,他過做什麼?!

    季樂魚正疑『惑』着,就看到林非已經走到了車門旁,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季嶼霄笑着看着他,抱住了他,問他,「餓不餓啊?」

    季樂魚:!!!!

    季樂魚難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畫面,整個人充滿了問號。

    這是怎麼回事?

    他叔叔為什麼會和林非認識?!

    為什麼還會抱着林非!

    季樂魚心裏的佔有欲瞬間噴涌而出,也不顧忌自己已經成年,林非這時候才八九歲,衝上去就想把林非和季嶼霄分開。

    那是他叔叔,不是林非的叔叔,他有什麼資格和他挨得這麼近!

    只惜他根本觸不到林非和季嶼霄,也因只能看到林非搖了搖頭,絲毫不受他的影響。

    季樂魚的眼裏流『露』出幾分憎恨,卻在這時,到林非問季嶼霄道,「小魚好點了嗎?」

    季樂魚:

    林非竟然還會關心他的嗎?

    開什麼玩笑。

    他這麼一個沒有感情的機械人,天天一副死人臉,到自己不願意多看一眼,竟然還會主問他的情況?

    這裏面肯定有陰謀!

    「好點了,燒已經退了,今天吃一天的『藥』,應該就會好了。」

    林非放心了,「這就好。」

    「對了,你爸爸明天回。」季嶼霄道。

    林非驚喜,「明天什麼時候?」

    「應該就是午吧,如果時間允許,他應該會接你。」

    林非點了點頭,似是有些開心。

    這季樂魚就更疑『惑』了。

    林非的爸爸?

    他哪的爸爸?!

    他不是跟着林洛清這個舅舅長大嗎?

    而且他叔叔竟然認識林非的爸爸嗎?

    他怎麼不知道?

    季樂魚覺得自己更疑『惑』了。

    這不是他的夢嗎?為什麼他的夢裏還要有林非?還要有林非的爸爸?

    誰關心林非和他爸爸啊!!!

    他只關心他叔叔好嗎?!

    無關人員不要隨出現在他的夢裏好嗎?!

    季樂魚試圖靠意念把林非趕走,是林非卻還是坐在車上,還是和季嶼霄挨在一起,季嶼霄甚至還剝了個糖,餵了他嘴裏。

    季樂魚簡直氣炸了!

    他已經十多年沒有吃過他叔叔餵的糖了!!!

    現在竟然還要他看着他叔叔給林非餵糖吃!!!

    這真不是故意噁心他嗎?!

    他就是知道上天從不會放過他,不會真的讓他好過!

    「好吃嗎?」偏偏季嶼霄還一臉溫柔的看着林非。

    季樂魚心裏的醋瓶瘋狂『亂』倒,撒了一地的醋,整個人酸溜溜的。

    他怎麼對他這麼溫柔啊!!!

    怎麼看着他的眼神里還有喜歡啊!!!

    他不是他叔叔最愛的孩子了嗎?!!

    季樂魚覺得自己要爆炸了,他甚至懷疑,面前的真的是他的叔叔嗎?

    真的不是老天爺故意耍他玩的嗎?!

    林非點頭,輕輕應了一聲。

    季嶼霄笑道,「那父親次讓人多買點。」

    季樂魚震驚的着他嘴裏說出的「父親」連個字,理智全無。

    他轉身離開了自己坐着的車,站在馬路上,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世界炸成碎片。

    父親!

    他的叔叔竟然說自己是別人的父親!

    他明明是他的父親!

    是他的養父,是他的第二個爸爸。

    現在,他竟然說自己是別人的父親!

    這一定是假的。

    他就知道,上天總是喜歡捉弄他折磨他的,果然,這一次也是一樣。

    先給他希望,讓他親眼看着自己的叔叔成為別的父親,真不愧是恨不得讓他死的老天爺,在夢裏,也從不放過他。

    他站在馬路邊上,幾次想從這荒誕的夢境中離開,卻幾次無法離開,不僅沒法離開,還伴隨着空間的轉移,愈發的靠近季嶼霄的別墅。

    所以上天想讓他看什麼呢?

    看看他的叔叔怎麼給別人當父親?

    看看他愛的人是怎樣的更愛別人?

    還是看看,不管是生是死,他所求的是一場空!

    沒有人會愛他,真正愛他的人會死,活着的人只會慢慢的不願意愛他。

    季樂魚冷笑一聲,轉身往別墅走去。

    那就看看,看看上天能不能搖他的意志。

    看看他會不會受影響,會不會屈服。

    他在這一刻,又張開了渾身的刺,似是想要把別人刺一身的窟窿,也把自己刺一身的鮮血。

    是這些刺在看到季嶼霄後,又不自覺的收了回去。

    他那麼喜歡季嶼霄,那麼懷念季嶼霄,季嶼霄甚至為了他早早的離開了這個人間,他縱有千般不滿萬般憤怒也無法對着季嶼霄生氣。

    他像是一隻委屈的小狗,憐巴巴的看着他在乎的人,希望對方能注意到他,給他一些安撫和溫暖。

    希望對方能告訴他他還是愛他的,只愛他一個人。

    他的眼神濕漉漉的,像是受傷的孩子,跟着季嶼霄了屋。

    張嫂還在做飯,季嶼霄本打算和林非一起去看看季樂魚醒沒有醒,卻到手機鈴聲,他怕吵醒季樂魚,連忙按了靜音。

    「我去接個電話。」他輕聲對林非道。

    林非點頭,自己一個人朝着季樂魚的房間走去。

    季樂魚看着他,想把他從二樓扔去。

    凡是覬覦他的寶藏的人,該死。

    尤其是妄圖和他爭搶季嶼霄的。

    他憎恨的盯着林非,卻林非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屋內一瓶漆黑,林非心道看樣子是還沒醒。

    他正準備關上門,卻到季樂魚小小的聲音,「哥哥?」

    哥哥?這是叫誰?林非嗎?

    季樂魚輕柔的笑了起,他自己的『性』格他最清楚,他從小就不是什麼好人,林非這麼大搖大擺的入住他的,搶走季嶼霄,幼年的他怎麼能會放過林非?

    他必然是要給林非一些報復的。

    季樂魚稍微了些興致,想要看看幼年的他,會怎麼戲耍林非。

    林非到了季樂魚的「哥哥」,停了作,「嗯」了一聲。

    小季樂魚『揉』了『揉』眼,伸手開了床頭燈。

    昏黃的燈光氤氳着室內的溫暖,小季樂魚從被子裏坐了起,問他,「你放學了?」

    「嗯。」林非說着,走了去。

    他走到了季樂魚面前,看着他睡的白裏透紅的臉頰,心道他不會又發燒了吧?臉這麼紅。

    「今天難受嗎?」林非問他。

    季樂魚搖頭,「不難受了,不過醫生說,還得吃『藥』一天。」

    他說着,撒嬌般的抱怨道,「『藥』好難吃啊。」

    林非覺得他真是小孩子,吃個『藥』還要嫌『藥』難吃。

    他抬起了自己的小手,在季樂魚的額頭上『摸』了『摸』,好像是沒有昨天那麼燙了。

    「不燙了吧?」季樂魚笑着看他。

    林非點頭,「出汗了。」

    季樂魚「嗯」了一聲,嫌棄道,「身上黏膩膩的。」

    他其實有些想洗澡,又懶得,整個人透着一種不情不願的懶散。

    「要洗澡嗎?」林非他出汗了,主問他道。

    季樂魚撇了撇嘴,「等睡覺前洗吧。」

    「不是覺得黏嗎?」

    「那我也不想。」

    林非無奈,看他現在除了虛偽狡詐,表裏不一,自私任『性』,還懶惰了起。

    不愧是他缺點滿滿的弟弟,每天有不同的缺點誕生。

    林非站起身,走到了衛生間,給浴缸放了半缸的水。

    「起吧。」他看着還坐在床上的季樂魚,「我幫你洗。」

    季樂魚連連搖頭,「不行的,你不能和我待太久,會被傳染的。」

    「你好了呀。」

    「醫生說還得等一天呢。」

    「沒事。」林非平靜道。

    季樂魚不願意,「萬一我傳染給你呢?我不要。」

    「不會的。」

    季樂魚裹着自己的小被子,堅決拒絕。

    林非覺得他真是倔強。

    「那你今晚不和我一起睡了?」

    季樂魚點頭,「等我徹底好了和你一起睡。」

    不容易啊,林非心道,學會獨立了。

    「我已經把水放好了。」

    季樂魚很小爺的表示,「那就倒了唄。」

    林非:

    「你知道節約用水是什麼意思嗎?」

    季樂魚:

    「吧。」林非次催道。

    「那我自己洗。」季樂魚軟聲軟氣的。


    林非覺得他這時候就很愛了。

    他走到季樂魚面前,歪頭看他,「這麼怕傳染給我啊?」

    季樂魚乖乖點頭。

    林非的語氣淡淡的,「是我如果也生病了,就以和你一起待在里了。」

    季樂魚:!!!!

    還能這樣?!

    即使這樣,他也不想林非生病。

    生病又不是什麼好事,還得吃『藥』,『藥』那麼苦,難吃。

    「那我也不想傳染給你。」他輕聲道。

    林非看着他這樣子,覺得他這時候就確實很乖了。

    他伸手『摸』了『摸』季樂魚的腦袋,「乖。」

    季樂魚看着他,想和他撒撒嬌抱抱他,又怕自己傳染給他,火速蹬了被子,床朝浴室走去。

    站在不遠處的成年季樂魚:

    所以他的幼年體是真的不想把病傳染給林非?

    不是表面裝出一副純潔無辜的樣子,實際上只是為了更好的禍害林非?

    季樂魚有些心情複雜。

    而更令他心情複雜的是,他怎麼感覺他們倆好像關係還不錯。

    林非還想給他洗澡!

    他還『摸』着自己的腦袋說乖!

    他不是冰山機械人,高冷沉默,看所有人和看螞蟻一樣毫不在意嗎?!

    季樂魚覺得現在這情況好像有些不對。

    這種情況到晚上的時候愈發不對勁兒了起,因為林非居然抱着枕頭從他的臥室走到了季樂魚的臥室!

    年幼的季樂魚裹着自己的小被子,不解的問他,「你怎麼了?」

    「我的床濕了。」林非淡定道。

    他撒謊!!季樂魚在心裏喊道,他是騙你的,他的床根本沒濕!

    「那你以去客房啊。」小小的季樂魚小聲道。

    林非看沒看他,語調平靜,「我睡了。」

    說完,他躺了去,閉上了眼。

    季樂魚默默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笑了起。

    他從他身後湊了上去,聲音里有掩飾不住的歡喜,「哥哥你是不是想陪我啊?」

    他的聲音甜甜的,「你知道我不喜歡一個人睡,所以故意找我的是不是?」

    林非閉着眼睛不說話。

    季樂魚早已經篤定了就是這樣。

    「哥哥你真好。」他輕聲道。

    他伸手抱住了林非,靠在了他的背上,也不管會不會傳染,膩着他想要和他撒嬌。

    他本身這天就因為生病沒有和林非一起去學校,昨晚更是睡覺是一個人睡的,這會兒林非還專門找他,他哪還能顧得上什麼傳不傳染,一邊安慰自己他差不多好了,肯定不會傳染給林非了,一邊又因為林非竟然寧願被傳染,也不捨得他一個人睡要陪他而開心。

    「你轉過嘛。」他軟軟的和林非撒嬌道,「你抱抱我。」

    林非着他這話,故意道,「你這會兒就不擔心傳染給我了?」

    「我小心一點。」季樂魚的聲音像是藏着蜜,「我儘量不傳染給你。」

    他說着,又軟聲央求道,「轉過嘛,轉過嘛。」

    林非無法,只得轉了過去,季樂魚開心道,「抱抱。」

    林非着他這話,有些想笑,剛剛還一副堅決不讓自己靠近的樣子,現在又抱抱。

    他果然是膠水做的,黏人。

    林非伸手抱住了季樂魚。

    季樂魚靠在他懷裏,和他道,「『摸』『摸』。」

    林非只得又『摸』了『摸』他,季樂魚像只滿足的小貓一樣在他懷裏蹭了蹭,開心的抱着他,就差沒在他懷裏打個滾。

    他說,「哥哥你真好,我最喜歡你了。」

    林非就淡淡的「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不遠處的成年季樂魚看着面前的場景,心情微妙。

    他當然能看出面前的這個小小的自己是真的喜歡林非,不然也不至於在他懷裏開心成這樣,還讓他抱他『摸』他。

    是問題是林非

    林非怎麼看起好像也很喜歡這個小小的自己呢?

    季樂魚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有些自戀。

    開什麼玩笑,林非喜歡他,雖然是幼年版的他,但是幼年版的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林非怎麼能喜歡他?

    是

    他這大晚上的專門跑過陪他一起睡,還允許他在他懷裏撒嬌。

    小季樂魚說轉過他就轉過,說抱抱他就抱抱,說『摸』『摸』他就『摸』『摸』,那是林非啊,雖然是幼兒版,但是也不該這麼好說話吧!

    說到說話,季樂魚就又微妙了起。

    好麼,他倒是挺願意和小時候的他說話啊,之前幾次面,他連看他一眼覺得多餘,他主和他搭訕,他也只是冷冷的「嗯」一聲,這會兒倒是話不了。

    雖然和普通人比算不上多,對於林非而言,那簡直太多了。

    季樂魚坐在椅子上,心情愈發微妙起。

    然而沒過多久,他就知道了什麼叫沒有最微妙,只有更微妙。

    ——他到了林洛清,羞辱季嶼霄,拒絕和季嶼霄結婚,從而被他在長大後報復的林洛清。

    現在,林洛清竟然和季嶼霄結了婚,不僅結了婚,還感情甜蜜,不僅感情甜蜜,他還成了林非的爸爸!!!

    季樂魚覺得自己好像終於把面前的一切整理清楚了。

    他就說為什麼林非會在他們?

    為什麼林非會叫季嶼霄父親?

    為什麼年幼的他不僅沒有為傷害林非還十分喜歡他?

    一切的源頭,在林洛清身上!

    當林洛清同意和季嶼霄結婚,林洛清就成了他的嬸嬸,林非也就作為他的外甥和他一起入了這個,他當然不會討厭他的嬸嬸,甚至會因為他是季嶼霄的伴侶希望對方能喜歡自己,那他自然會和林非和睦相處。

    一切順理成章。

    是,為什麼他會做這樣的夢呢?

    季樂魚不明白。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已經成功報復了林洛清,他不覺得自己還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

    退一萬步講,在識了林洛清那副蠢態後,他怎麼能還願意讓他和季嶼霄結婚?

    他根本不配!

    如果讓他構建夢境,他只會讓夢裏出現他的父母、叔叔這三個人。

    這三個,他真真耿耿於懷,至今無法忘卻的人。

    不會有林洛清,也不會有林非。

    他不需要其他人,他只需要他的父母和叔叔。

    季樂魚第一次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夢境。

    他看到林洛清關心的問着小季樂魚的身體情況。

    看着他在季嶼霄回後,笑着和他說着話,在孩子們看不的地方和他接吻。

    也看到他在晚上的時候,認真的幫季樂魚洗着澡,戳着他的臉和他說着笑話。

    季樂魚笑得十分歡快,抱着他的脖子喊他爸爸。

    林洛清親了親他,溫柔的叫他寶貝。

    他在洗完澡後到了季嶼霄,季嶼霄又幫他測了測溫度,親了親他的額頭,說他已經徹底好了。

    「等過幾天,爸爸帶你出去玩。」

    「好。」年幼的他愉快道。

    季嶼霄抱着他,眼裏滿是疼寵。

    「小魚要健健康康的長大,只有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爸爸才會開心。」

    小季樂魚很懂事的點頭,「嗯。」

    季嶼霄抱緊了他,輕聲道,「爸爸最喜歡你了,不管什麼時候最喜歡你。」

    季樂魚的眼眶瞬間酸澀了起。

    他知道的,他一直知道的,季嶼霄從是喜歡他的,一直喜歡他,哪怕他自己生命垂危,他也會把他抱在懷裏護住他。

    他遠比愛他自己,更愛他。

    季樂魚走了過去,默默抱住了季嶼霄。

    季嶼霄走後,小季樂魚也就離開了自己的臥室,去了林非的臥室。

    林非正在看,他似是很喜歡看,所以臥室里有一張很大的桌和放着的架。

    季樂魚坐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睏倦的合上了,趴在桌上睡了起。

    林非提醒他道,「去床上睡。」

    季樂魚不太願意,「我想陪陪你嘛,我一天沒你了。」

    林非似是有些無奈,合了,站了起身,「我去床上看。」

    季樂魚這才歡喜的站了起,和他一起上了床。

    他躺在了林非身邊,抱着他的腰,又讓他『摸』『摸』自己。

    林非很配合的『摸』了『摸』他的腦袋,靠坐在床上,安靜的看着。

    季樂魚閉上了眼,安心的睡着了。

    沒一會兒,林洛清了,他端了一盤甜點,到季樂魚已經睡着了,語氣不由放輕了許多。

    「小魚睡着了?」

    林非點了點頭。

    林洛清放了甜點,讓他吃完後記得刷牙。

    他的語調溫柔,眼裏滿是對孩子的疼愛,和自己之前到的林洛清,除了臉,沒有一絲一毫的相似。

    季樂魚沉默的看着,許久,才慢慢把目光次放在了幼年的自己身上。

    他睡得很安穩,臉上帶着不自覺的笑容,似是做了什麼美夢。

    他當然以做許多美夢,因為他活得很幸福,他的叔叔愛他,他的哥哥也在乎他,甚至林洛清,也會因為他生病,提前趕回。

    他們很愛他,所以他連睡着,是不自覺笑着的。

    季樂魚覺得自己似乎看明白了。

    為什麼林洛清和林非會出現在他的夢裏,為什麼這個他的夢並不受他的意志影響。

    或許從他清晰的意識到這是一場夢開始,這就遠不是一場夢這麼簡單。

    它只是在像自己展示着一種能,一種很美好的能:

    如果當年林洛清沒有那麼愚蠢,如果他的叔叔和沒有那麼愚蠢的林洛清結婚,那麼或許,他們一就會像他目前看到的這樣。

    他們會很開心的一起生活,他會在季嶼霄之外,擁有個人。

    只是,林洛清的愚蠢,搞砸了這一切。

    面前的一切又是那麼真實,躺在林非身邊的年幼的自己是那麼的幸福生。

    季樂魚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是假的,他更願意相信,在他不知道的某個世界,一切正如他所看的一樣,他的叔叔還在,他也還活在季嶼霄的寵愛之中。

    季樂魚溫柔的注視着面前的幼小的還沒有長大的自己,他是真的很希望,他能一直這麼幸福的走去。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的成長經歷了多痛苦與折磨。

    季樂魚以不在乎身體上的痛苦,但是精神上的痛苦太過難熬。

    他活的實在是過於無聊與寂寞,他愛的太,上天卻把的他的愛早早的帶離了這個世界,於是他的世界只剩荒蕪。

    他活着,遠不如死了痛快。

    他希望面前的孩子能擁有更好的未,能和他的人生不一樣。

    他已經有了和自己不同的生命走向,那麼,也理所應當的應該擁有比自己更美好的命運。

    季樂魚虔誠的祈禱着,在這個一剎,次和上天和解。

    他安靜又充滿希望的看着幼小的自己,一天天三天,直到第四天。

    陽光溫柔,年幼的季樂魚坐在自己的桌前,拿出自己的寶貝,慢慢整理着。

    他有着一抽屜的整人工具,儘管這些東西他現在已經不常用了,但是年幼的季樂魚還是會時不時的盤點一番,好確保它還在自己的抽屜。

    季樂魚看着他這滿滿一抽屜的小件,微微頷首,很好,是他本人沒錯了,他記得自己小時候,也有這麼一抽屜的寶貝,甚至在後面,這些寶貝陪他度過了一些難熬的日子。

    他看着小季樂魚拿出了小鋼珠,慢慢清點着。

    小鋼珠的直徑不同,大小不同,小季樂魚正盤點着,有幾顆掉了地上,滴溜溜的滾了起。

    季樂魚彎腰去幫他撿,恰巧小季樂魚也彎腰觸碰到那顆鋼珠,觸碰到他。

    年幼的季樂魚抬起頭,看到室內不知何時,不知為何,出現了一個他沒過的人。

    是對方長得很好看,很漂亮,像他的叔叔,也像他的爸爸,甚至還有點像他的媽媽。

    他看着自己,溫柔且帶着笑意,小小的季樂魚歪頭看着他,驀的,覺得他似乎很像他自己。

    他有些驚訝的看着面前的人,難以置信道,「你是誰?」

    「你猜猜。」季樂魚把鋼珠還給了他,靠在了他的桌子上。

    「是我嗎?」季樂魚問他。

    他的內心隱隱有着一種親切感,這種親切感令他並不畏懼面前的人,甚至想走近,清晰的看看他。

    他也確實這麼做了,他走到了長大後的自己面前,認真地看着他。

    季樂魚問他,「好看嗎?」

    小季樂魚點頭,很滿意道,「好看。」

    他果然在長大後,也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不過,「你怎麼會這裏?」小季樂魚不解。

    「我看看你。」季樂魚溫柔道。

    「那你看到了。」小季樂魚笑着看着他,「我也看到你了。」

    他的眼裏是明媚與張揚,充斥着未經磨難的驕傲與自信,像是晶瑩剔透的水晶。

    季樂魚點頭,眼裏的溫柔更甚。

    小季樂魚看着他,想起什麼的問他,「你現在有錢嗎?厲害嗎?」

    季樂魚輕笑,點了點頭。

    「那叔叔嬸嬸呢?」小季樂魚關心道,「你有好好的保護他們嗎?有給他們按時發零花錢嗎?」

    季樂魚被他的這個問題問住了,他看着面前的孩子,卻說不出口。

    他太清楚季嶼霄對於自己的重要『性』,他沒法告訴面前的人,季嶼霄已經死了,林洛清也並沒有和季嶼霄在一起過,他甚至羞辱過他,嫌棄的把他罵的一文不值。

    他活在林洛清和季嶼霄給他編織的美好希望中,他不忍心把他的世界拿起了,狠狠摔碎。

    「嗯。」他艱難的應了一聲。

    小季樂魚沒有懷疑,換了個新的問題,「那非非呢?他應該也很厲害吧。」

    他突然想起什麼的警惕道,「他是不是還是最喜歡我啊,是不是還是最疼我?他沒有比起我,更在乎別人吧?!」

    季樂魚:

    「你覺得呢?」他反問道。

    小季樂魚信誓旦旦的,「我覺得他肯定沒有。」

    他說的理直氣壯,「他答應過我的,而且他又不喜歡搭理別人,除了我,他不喜歡任何人。」

    季樂魚:

    那真惜啊,季樂魚心道,他也不喜歡我。

    他看着面前得意的揚着小巴的孩子,突然就有些羨慕他。

    他理直氣壯的要求着別人的喜歡,理所當然的被別人喜歡着,甚至自信滿滿,毫不懷疑對方會一直喜歡他。

    他似乎已經很好的癒合了父母離開給他帶的傷口,像個最普通的孩子一樣,充滿希望的活在這個世界。

    「嗯。」季樂魚溫柔道,「他還是最喜歡你。」

    他說,「很多人喜歡你,最喜歡你。」

    小季樂魚似乎並不驚訝,甚至有些嫌棄,「我又不在乎他們,他們喜不喜歡我和我有什麼關係,只要叔叔嬸嬸沒事,非非也一直陪着我就好。」

    季樂魚着他這話,覺得他倒是和自己在感情要求上一模一樣——當然,除了林洛清和林非這對舅甥外。

    他伸手『摸』了『摸』季樂魚的腦袋,帶着些憐惜與欣慰,叮囑他道,「好好保護你叔叔。」

    「嗯。」小季樂魚毫不猶豫。

    「你也是,好好保護我長大後的叔叔。」

    「好。」季樂魚輕聲道。

    他把小小的季樂魚按在了自己懷裏。

    抱住他的那一剎,季樂魚感覺自己似乎快要醒了。

    他倏地的鬆開了季樂魚,轉身朝季嶼霄的房跑去。

    他跑的飛快,生怕自己在到季嶼霄前醒。

    他只想他一面,哪怕只是一面,就一面也好。

    他沖了季嶼霄的房,深深的,滿目眷戀的看着他。

    季嶼霄正在工作,他低着頭,似是在看什麼文件。

    季樂魚鬆開了門把,一步步朝他走去。

    他走到了他身邊,蹲了,像小時候那樣,依偎在他的身邊。

    「爸爸。」他輕聲喊他道。

    又喃喃的叫了一聲,「叔叔。」

    他看着面前的人,把頭放在了他的膝上,抱着他的腰,似是還能感受到他的溫暖。

    不管他已經多大了,他在他面前,永遠只是一個孩子。

    「爸爸。」他輕聲道,這一次,爸爸你一定要幸福啊。

    不要因為我,早早的離開了。

    不值得。

    季樂魚站起身,像小時候他親吻季嶼霄的臉頰那樣,親了親季嶼霄。

    世界在這一刻變得真實了起,他看到了季嶼霄驚訝的目光,他似是看到了他,驚訝又溫柔的叫他,「小魚?」

    季樂魚不由得笑了起,眼淚順着眼眶掉落,他點了點頭,又點了點頭,笑着和他說,「是我,爸爸,我過得很好,我長大了,我現在很幸福。」

    季嶼霄伸手似是想碰碰他,又似是想幫他擦擦臉上的淚,卻在觸到他的那一剎,萬翻轉,他驀的睜開了眼睛。

    「怎麼了?」難得有一天比他早起正準備戳他的臉玩的林洛清瞬間收回了自己罪惡的手指。

    季嶼霄皺了皺眉,明明剛剛還很清晰的夢卻在這一瞬模糊了起。

    他想了好久,才不確定道,「好像是夢到小魚長大了。」

    他說,「他過得很好,很幸福。」

    「那不是很好嘛。」林洛清笑眯眯的,「就是距離他真的長大,還有好久呢。」

    「不着急。」季嶼霄溫柔道,「他還是個寶寶呢,還有很長的時候以慢慢長大。」

    他會看着他,保護他,讓他有充足的時間,慢慢的在他的羽翼不慌不忙的長大。

    季嶼霄轉身抱住了林洛清,閉上了眼,「睡一會兒吧。」

    而另一邊,季樂魚也已經醒了過。

    天很亮,新的一天開始了。

    季樂魚看着窗外的日光,怔怔的坐在床上。

    他還記得夢裏的一切,記得最後季嶼霄看向他時眼裏的驚訝與溫柔,記得他伸出的手,他喊出的名字。

    這麼多年,他終於又一次,到他叫他的名字了。

    季樂魚開心的笑了笑,笑着笑着,卻又止不住的眼淚落。

    他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早在季嶼霄死後,他的眼淚就成了偽裝的工具,也沒有一次代表着他的心情。

    而現在,它終於重新恢復了它應有的職能。

    季樂魚拉開抽屜,看着自己為數不多的和季嶼霄的合照。

    照片上的季嶼霄年輕又瀟灑,像是剛剛開刃的利刃,鋒利的吸引着每個人的目光。

    他也被定格在了這個年紀,也無法成長,老去。

    他以為自己這輩子沒法到他叔叔二十七歲以後的模樣,沒想到,卻在夢裏到了。

    ——比照片裏更加成熟的,更加靠的,也更加具有父愛的季嶼霄。

    季樂魚小心翼翼的撫過了他的臉,輕聲喊着他爸爸。

    他在里一直待了三天,試圖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次睡去,次夢到季嶼霄。

    他甚至完美的複製了那天的行程,那天的飲食,那天的酒,那天躺的時間。

    是他也沒有夢到過季嶼霄,一切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上天只是短暫的眷顧了他一,就匆忙離開了。

    周末的晚上,季樂魚開着車,漫無目的的游『盪』在這個城市。

    他感到了無聊,他總是覺得無聊,總是想讓自己稍微不那麼無聊一些。

    紅燈的時候,季樂魚抽了根煙,四處望去,卻遠遠的望到了林非所在的樓盤。

    他是簡單的調查過林非的,自然清楚他住在哪裏,住在那一層。

    季樂魚盯着不遠處的樓,嘴裏的煙星火明滅。

    綠燈了,身後的車催着他向前走。

    季樂魚咬着煙,鬼使神差的朝那棟他一直盯着的樓開去。

    他在這裏有合作的客戶,輕而易舉的讓對方幫他了小區,了停車場,一路上了電梯,到了林非門口。

    季樂魚看着面前的門,不知道這個時候林非是不是在。

    就像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裏。

    他是希望這時候林非在,還是不希望林非在。

    他沉默的看着,許久,終究還是抬起手敲了敲門。

    敲門聲並不大,季樂魚沒有敲太多就收了手,安靜的站着,等着連自己也不知道的結果。

    就在他耐心告罄,舉起手打算次敲門的時候,面前的門,卻突然被從裏面打開了。

    林非穿着一身白『色』的居服,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季樂魚瞬間手足無措了起。

    他看着面前的人,林非的眼裏波瀾不驚,似是他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屬,他的朋友,或者他花園裏的螞蟻。

    不值得他掀起一絲情緒。

    他分明也有很在乎自己的時候。

    甚至在那場夢裏,他看着幼年的他,眼裏不僅是滿滿的他的倒影,還有縱容與寵愛。

    季樂魚倏地笑了起。

    他看着面前的人,唇角上揚,臉上的笑容清澈,琥珀『色』的眼睛單純又無辜,「我的車子出了點問題,開不了了,手機也沒電了,所以你能暫時收留我一晚嗎?」

    他的聲音輕柔甜軟,像是未醒的瑰麗的夢,他湊近林非,輕聲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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