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寬大辦公桌左側一排的固定保密電話中,其中一個代表着鳳凰山的單線電話響起。
趙方旭早就在等着消息,電話一響,他就一把接起。
「董事長,獅子郎的力量被借走了。」
趙方旭嚴肅的說道:「我知道了,讓獅子郎儘量滿足對面的需求,做好任務記錄。」
「是。」
哐!
趙方旭按掉電話,繼續看着桌子上的文件,望着文件上那位丰神俊朗的少年出神: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胡修吾單方面拒絕了二壯的交流,加上鳳凰山這通電話。
在證據面前,就算趙方旭再怎麼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認胡修吾確實有問題。
本以為只是一次簡單的漫天過海,調虎離山的計劃,竟然在趙方旭以為最萬無一失的地方,出了差錯。
胡修吾幾乎算是趙方旭看着長大的,他曾自以為對胡修吾已經足夠重視,了解他身上所有的秘密。
現在看來,胡修吾身上的秘密,他不過只了解了冰山一角。
精絕古城這個地點,是他和胡修吾共同商定的,裏面有什麼,沒什麼,沒有人比胡修吾更清楚了。
連神物·雮塵珠,胡修吾都不是很在乎,輕易的交給了哪都通,精絕古城又有什麼值得他和哪都通鬧掰了,都要拿到手的東西。
崑崙神樹?屍香魔芋?
「不對,就那兩樣東西,哪裏配得上這麼大的陣仗。」
空曠的辦公室里,只迴蕩着趙方旭自己的呢喃。
翻着胡修吾的檔桉,趙方旭仔細回想自己對胡修吾的印象,
第一次聽說胡修吾的名字,就是因為發現了魚骨廟下的李淳風墓。
李淳風和上清的袁天罡是莫逆之交,
而胡修吾會兩人合力造出的神鬼七殺令。
李淳風能在千年前算計獻王,那給上清留下什麼計劃,又有什麼稀奇的。
問題是,李淳風的上一個計劃,時間跨度長達千年,並獲得的結果時,消滅了化龍的獻王,獲得了神物·雮塵珠,並給予滅世之蛇最後一擊。
謀略之長遠,成果之斐然,舉世罕見。
只是從記錄中窺視到這個龐大計劃的描述,趙方旭都為其心折,自愧不如。
若他真的還有第二個計劃,那計劃的目的是什麼。
藏的這麼深,不會比蛇神之死還重要吧?
!
!
想到這裏,趙方旭忽然汗毛悚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呆立片刻,趙方旭拿起電話:「喂,檔桉室,給我把二十年來上清的所有情報都拿過來,對,所有,馬上給我!」
楊明,胡修吾,你們上清究竟想幹什麼?
······
天空懸掛的烈日成了擺件,能看見它的躍動,觸摸它的光芒,卻再也感受不到一絲來自太陽的溫暖。
身處大漠深處的精絕古城,迎來了千年時光中都沒有遇到過的東西。
寒冬。
精絕古城內,棟棟房屋坍塌,座座沙嶺結霜。
煞氣如芒的石筍和刺骨如冰的鐵刺,無聲碰撞,如蛟蟒廝殺,石屑鐵粉交織,似鱗片
火鴉啼鳴,劍炁長嘯。
曾經的沙漠明珠,現在的殘破荒城精絕,變為勉強支撐胡修吾和獅子郎交手的戰場。
全性和臨時工之間沒有戰鬥,哪怕是武痴丁嶋安,也沒有擅自開啟戰爭。
雙方冷靜的退出精絕古城,分立城門兩旁,相互警惕着,旁觀着,驚詫着。
因為雙方都清楚,今日結局走向,已經不是他們能決定的了。
勝者,才有支配權。
結局的書寫者,
只能是從古城中走出來的勝利者。
「下雪了,烈日凌空的沙漠竟然也能下雪。」
一片潔白的雪花飄到龔慶的肩頭,他望着城內戰況,出神自語。
丁嶋安面色狂熱:「人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我本以為我和老那距離那異人絕頂,已經不遠了,沒想到我們竟然一直坐井觀天,真是···」
「太好了!原來前方還有那麼遠的路等着我去走。」
剩餘的全性之人,不像龔慶和丁嶋安這般心大,哪怕是夏禾和竇梅,此時對胡修吾也是畏懼心思居多。
臨時工這邊,也是心思各異。
黑管兒神情複雜:「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我有點理解當年和天師同輩人的感受了,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晃悠,一輩子的修煉都修到了狗身上,無力頹然。」
張楚嵐默然不出聲,心裏忽然升出一絲羨慕,
若是我和胡修吾一樣,有一個安穩的環境修行,我是不是也能像他和天師一樣,一人定乾坤。
「卡察,沒用的,你就算是從小不間斷的修煉陽五雷法,你也比不過他。」
閒的無聊,又沒有活干,馮寶寶從噬囊里掏出了一根鮮嫩多汁的黃瓜,一口咬掉三分之一。
也就是現在王震球不在,不然他肯定會向馮寶寶討要黃瓜,並和她一起調侃張楚嵐。
「憑什麼,連靈玉小師叔都說過,要是我和他修行時間相同,他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張楚嵐若是胡修吾在場,他肯定說寶兒姐說的對,可是現在胡修吾不在,那就不耽誤他刷刷嘴皮子,裝成一個傻乎乎的愣頭青,近乎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
馮寶寶嘴裏塞的滿滿的,含湖的說道:「不可能的,他的炁都可以和龍虎山那個天師相提並論了,你還只能和張靈玉比,有什麼可比性。」
馮寶寶的話比她嘴裏的青瓜還要噎人,張楚嵐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尤其是,馮寶寶還安慰他:「沒事的,那是你叔叔,不丟人。」
「······」沉默片刻,張楚嵐扯出笑臉,「寶兒姐,你說的對,下次不要說了。」
「哦。」馮寶寶肯聽勸,乖巧的點點頭,就要繼續啃黃瓜。
「卡,嗯?青瓜咋變成冰棍嘞?」
馮寶寶疑惑不解的盯着手中硬邦邦的黃瓜,可嘴裏面還嘎吱嘎吱響,像是在嚼冰棍。
也就是馮寶寶這種能和黑白萌獸,搶竹筍吃的異類,才能在明知道有問題,說話時,嘴裏都呼出白氣了,還能吃的津津有味。
「不對,外界環境還沒到結冰的溫度。」肖自在打量了馮寶寶手中的半截黃瓜,發現黃瓜邊上沾上了一粒雪花。
肖自在指尖黏起那粒雪花,只感覺到仿佛觸摸到了,放置在大型冰櫃中的鐵架。
先是刺痛,接着麻木,極寒低溫刺激的他金鐘罩自發運行,讓他的指尖泛起了金色。
兩根宛如黃金的手指,輕易就將這粒雪花碾碎,可是肖自在還是臉色大變:
「不好,裏面戰事升級了,後退!」
臨時工們沒有猶豫立刻後退,就連稍稍慢了一拍的張楚嵐,也直接運起自創的陽五雷法·迅雷,刺激經脈,加速後退。
全性發覺不妙,也跟着後退,可是還是晚了一小步。
白雪皚皚,冰天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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