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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內——
季含昕被一盆冷水潑在臉上冷醒。這具身體臉上有傷口還沒癒合,在冬天被水一潑疼得迅速清醒過來。
他嘗試着動了下腿,很好,可以動,起碼能蹦能跳不會像上個世界一樣坐在輪椅上被人推下樓摔死。
少年站在旁邊,居高臨下默然看着季含昕現在這一身狼狽。
他長相相當出眾,特別是一雙眸子,明亮動人得像是天上墜着的星星。可也是這雙眼睛中帶有顯而易見的低蔑。如是火星子迸入,不能忽視。
「你真是犯賤。」少年說話一點也不含糊,甚至還抬起腿不輕的在季含昕身上踹了兩腳。
但不管怎麼踹,他心裏仍然堵着一口氣。
他下睨,「又是勾引又是賣慘,你花樣可真多。」
少年的話本來就不好聽,再加上做出的動作就更加令人不適,他蹲下來,作勢要去扯地上人的頭髮。
何琛道坐在高座琢磨半天,察覺到少年再一次蠢蠢欲動,最終還是忍不住制止,「阿琚!」
季含昕痛得直咬牙,耳邊嘰嘰喳喳的話讓他強行在水霧中睜開眼睛。但醒來第一眼看的不是眼前對自己尚且還抱有憐憫的人。
他反而注意到的是——晏琚,這個拿腳踹他的混蛋。
「死啞巴,你瞪什麼瞪!」晏琚怒目,剛剛放下的腿又要抬起。「信不信我弄死你。」
何琛道瞬間站起身來,這一起身,兩道視線齊刷刷的聚集在他身上。何琛道張了口,訓斥的話到嘴邊又換了個樣,最後只是聽得皺眉,
「你先回房冷靜一下。」
別人不把晏琚的話放在心上,不代表季含昕不是。
晏琚說要弄死他絕對不是開玩笑。
這是一個有吸血鬼的異世界,而自己所在的地方則是一位伯爵名下的莊園。
何琛道有權有勢,在小時候被晏琚救過一命,自那之後就對晏琚心存感激。
但是,救人的那個人心有異念,他喜歡何琛道。
這本來是一件多麼狗血的事情,可壞就壞在晏琚脾氣和家世都不太好。何琛道是為了答謝當年的救命之恩才在最近強行頂着家人的反駁執意把晏琚接進莊園。
他們兩個人之間恩恩怨怨很多,卻苦了季含昕這個身體的原主。
原主作為何琛道莊園的管家一直盡心盡力鞠躬盡瘁,差點都要猝死了,可偏偏晏琚認為他這是喜歡何琛道,還是情根深種喜歡得死去活來。
所謂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在這個世界,殺死一名小小的管家和踩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
「伯爵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季含昕從地上換個姿勢,依着原身體主人的身份低着頭跪向何琛道的方向。
何琛道雖然是一個血脈純正的吸血鬼,但在平常飲食里並不喜歡鮮血,他更偏向喜歡血製品。
季含昕今天不過誤做出將何琛道的餐點送到了晏琚房間這麼一件小事,就惹來了現在的禍害。
即使聽到認錯晏琚也依舊不願意放過季含昕,仗着何琛道沒有對自己說狠話,嗤笑着咄咄逼人,
「你不是平時都不愛說話嗎?怎麼,到了何琛道面前便不是了?」
「死啞巴說話了就不能再叫死啞巴,需要我幫你想個好聽點的名字嗎,小狐狸精?」
晏琚被氣到幾乎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根本不在乎說的對不對。
何琛道厲聲,「晏琚!」
「切。」被心上人突然一吼,晏琚也轉移回注意,臭着臉一副不情願向門口走去。
走之前還特意從季含昕面前經過,眼神裏面帶着警告。
季含昕裝作沒看到,依舊跪在原地,做出歉意的姿態希望得到何琛道原諒。
等到晏琚出去一段時間之後。
何琛道才讓季含昕起身,他慢慢踱步靠近,可一看到對方身上被水打濕的衣服,眼底閃過嫌棄,腳步驀地停住。
「你跟了我多久了?」
季含昕沒有在意這些細節,估摸着這具身體主人的記憶,猶猶豫豫回答,
「一百多年了吧。」
說完,又補充道「伯爵在我小時候就把我帶進莊園。」
其實從原則上來講,這份記憶並不屬於季含昕。
季含昕自己本來是一本男頻小說里欺壓主角的炮灰配角,當他機緣巧合有了自我意識的時候,還沒回過神,就已經被享有金手指的主角推進了一個個小世界中。
小世界裏有惡魔時時刻刻都想要殺他。
「我怎麼可能會怪你呢?」那個時候不知道主角是哪根筋搭錯了,他突然抱住季含昕。末時,又殘忍的說出最後一句話,
「只是我很想知道你被折磨是什麼樣子的。」
他要自己努力去獲得惡魔的愛,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件天方夜譚的事情。更何況要讓惡魔帶着愛意死去,就更不可能完成。
季含昕低頭暗自將目光放到剛剛晏琚離開的方向。
越想越委屈,自己不過才有了獨立意識,連水都沒喝上一口就被丟在了這種地方!
「你也知道阿琚的脾氣,」何琛道全然不知道季含昕在想什麼,他手輕放在權杖上,無奈嘆了口氣,「他其實並不懷有惡意,只是有些時候說話比較難聽而已。」
放屁!
熟知真相的季含昕選擇默不作聲……
何琛道視線順着打濕的衣服爬到臉上,瞧見季含昕還是一副沉默不願意說話的樣子,安慰般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待會去我房間拿兩個血袋,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他出言給出的補償並不小。
季含昕工作一個月除了銅幣也只能額外拿到十包血袋,而且那還只是一般得不能再一般的貨色。
別說是十包,就算是一百包也不一定比得上一包何琛道自己私藏的極品血袋。
可想而知,晏琚在何琛道心目中是何等的地位。
季含昕為了表現自己的大而無畏解釋,「不用了。我不是在生小公子的氣。」想了想,又說「也沒有怨伯爵。」
這句話讓何琛道眉頭皺得更深。
他神情一滯,凝神低呵道,「快去。」
季含昕明白拗不過,正輕聲關住門從書房出來,在走廊上不過幾十米的距離,誰知剛剛路過拐角卻再次碰上了晏琚。
「又見面了呢。」
少年長相精緻面龐穠麗,身上穿着名貴的華服,活脫脫是希臘神話裏面出來的貴族公子。
晏琚出門之後是刻意在這裏等人,一瞅見季含昕就抬手擋掉了他的去路。
「死啞巴,你去哪?」
季含昕步伐隨之停住,低頭為了保持人設沒有說話。
「沒聽見我說話嗎?」晏琚的針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他扯過季含昕,把人掄在牆上,死死掐住季含昕的脖子。
晏琚對上季含昕受驚的模樣,眸子裏的神情宛如凝視死物一般。
語氣殘忍下了最後的通牒,「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怕死的話可以再嘗試一下勾引何琛道。」
季含昕這回真說不出來話。
大腦的被人掐到缺氧連帶着晏琚的話落在耳朵里也變得模糊。
「你說你手段怎麼這麼低劣,」晏琚另一隻手手指摸向季含昕大動脈,
「一個僕人居然對主人存有這樣的心思。簡直是在做夢!」
季含昕絕對有理由相信自己對何琛道所謂的喜歡,都是晏琚自己一個人閒着無事胡思亂想出來的。
季含昕艱難張嘴。
細微的話低到聽不清楚,晏琚饒有興趣把頭湊過去。
「伯爵……他讓你、去他房間拿……血袋。」
「什麼?」手指不自覺微微鬆開。
頓了下,晏琚又問「他真的是這麼說的?」顯然是不信。
何琛道雖然待他不錯但卻從來都沒有給過自己實質性的東西,說到底自己無論在不在莊園對於他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別。
即使是這樣,晏琚也不再把心思花在折磨季含昕身上。心緒一轉,卸下力氣甚至幫對方整理好領口。
臉上掛上得體的笑,似乎剛剛那副面孔完全不是自己,「那好吧,下次再找你玩。」
「不要又自作聰明哦。」晏琚拍了拍季含昕的臉。
看着晏琚已經走遠,季含昕盯住他的背影發愣。
情況好像遠遠比想像的還要更差,這個世界裏的惡魔不但要殺他,反而還喜歡另一個人。
所有的計劃閃爍在腦海里,季含昕認為——
現在最起碼,首當其衝的是讓晏琚不再把何琛道放在心上。
他摸了摸自己剛剛被掐住的脖子,明白有些事情逃不掉。
「喂,死啞巴。」晏琚在前方突然站住腳根,沉默了一會之後語氣別捏的囁嚅,
「你來帶路。」
季含昕皺眉,「我……」
「不許拒絕!你別忘了現在我們兩個之間的身份。我讓你帶路是給你一個討好我的機會,難得我會不知道何琛道的房間在哪裏嗎?」晏琚在季含昕開口之前出言截斷。
他才來這裏幾個月,本來想着接近何琛道到處走走多琢磨一下莊園的地形。
但、是,自己記不住路。
想到這裏,晏琚又不由自主看了季含昕一眼,
「快點走。」
還好他沒有露出什麼奇怪的表情。
晏琚守住了面子,心情輕鬆不少,包括看季含昕的目光也輕緩許多。
季含昕默不作聲把這些話聽到耳里,沒有再說話,憑着記憶一路領着晏琚走進何琛道的臥室。
「真的是這個?」
猩紅的液體裝在透明袋中,晏琚只手拿住兩個血袋舉起來晃了晃。
他看着裏面裝着的液體,並不覺得和他平時吃的有什麼不同。
晏琚回頭瞪了一眼季含昕,「你敢騙我你就完了。」
一句話的威脅剛剛才說出口,又有一句說出來。饒是季含昕脾氣再好,他也難免因為這句話升起一股火。
「你不要就算了,給我。」季含昕作勢要從晏琚手裏搶過來。
東西本來就是他的,不過是看在目的的份上才謊稱是何琛道給晏琚。
不要就不要,還嫌棄個鬼。
「那不行。」晏琚把手裏的血袋往身後一藏,
「他給的東西我怎麼會平白無故讓給你。」
「不過——」晏琚話鋒一轉。
他低垂睫毛,蓋住所有的偏見,「你說他到底喜歡什麼樣子的人?漂亮的?難道我不好看嗎?我還救過他一命呢,故事裏不是都說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嗎,怎麼到他這裏就不一樣了?」
在有關於何琛道的話題,晏琚已經不惜找季含昕解惑。
他自認為和何琛道是年少有情誼,更何況自己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再加上長的也不差,何琛道沒道理不喜歡啊。
季含昕尚在氣頭上,這句話倒把他問得一愣。
壓住不理智沉思一會,想到晏琚是什麼樣子的,自己偏偏往反了說。
季含昕佯裝天真,「伯爵可能會喜歡性格比較沉穩的吧。」
「……」晏琚沉默。
「你想,他平時那麼多事務要忙,肯定是更喜歡內斂又能持家的人。」
讓他好好想想,晏琚還有什麼缺點。
他這邊依舊滔滔不絕,「最好還是能和伯爵長期在一起培養得出來感情。日久生情嘛……才能更長遠。」
晏琚終於氣到炸毛,咬牙切齒,
「死啞巴,你不要臉!」
上前就要去撓季含昕的臉,等破相了看他以後還怎麼去勾引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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