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房門,方牧來到了走廊。
在走廊另一頭的盡頭,穿着紅衣的女鬼脖子上掛着紅繩,低頭面向着他。
鮮血順着紅繩滴落,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在漆黑的走廊中尤為滲人。
「我來了。」方牧挑了挑手指,玩味的道:「來陪我玩玩。」
「嗞~」
話音剛落,電流聲響起,走廊的燈光忽閃起來。
每忽閃一次,紅衣女鬼就像是瞬移般靠近一段距離。
片刻之後,紅衣女鬼已經來到方牧面前。
方牧伸出右手,朝着紅衣女鬼脖子上的紅繩抓去……
「我就喜歡硬碰硬!」
兩人的距離已經短到極致,方牧一把抓住了紅繩。
抓住紅繩之後,方牧手臂用力往上一甩,連帶着紅衣女鬼一起被甩到了天花板上。
「啪!」
紅衣女鬼與天花板碰觸,被拍成了一團灰白色陰氣。
方牧轉過頭,看向身後漆黑的走廊,那裏什麼也沒有。
「嗯?」
冰冷的觸感從脖子上出現,方牧低頭看去,發現脖子上掛着一段紅繩。
「踏……踏……踏……」
走廊的盡頭,紅衣女鬼突兀的出現,隨着忽閃的路燈扭曲着。
脖子上的紅繩忽然收緊,輕微的窒息感傳來。
「吊死鬼的招數。」
方牧用手拉住紅繩,往外面一撕。
「刺啦!」
掛着脖子上的紅繩應聲而斷,化作灰白色陰氣旋轉着消失。
方牧雙腿一蹬,如同炮彈般朝着紅衣女鬼衝去。
前一秒他還站在走廊的中間,下一秒就已經出現在走廊盡頭。
濃烈的陰氣朝他席捲,但是在龍鱗化以及真氣的運轉之下毫無反應。
方牧右手朝前伸出,抓住了紅衣女鬼的頭。
「久違的感覺。」
「咔!」
紅衣女鬼的腦袋被擰了下來,無頭的身體令人毛骨悚然。
方牧提溜着紅衣女鬼的頭顱,順手一拳轟在無頭的身體上。
無頭的紅衣女鬼化作煙霧,連帶着那顆頭顱一起消失。
「又不見了?」
「嘩……」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連串的嘩嘩聲。
方牧轉過身,發現身後的走廊已經變了。
昏黃的燈光不斷閃爍,在閃爍的燈光下,一條又一條紅繩從樓道的天花板墜落。
紅繩多得數都數不清,垂在半空中,還在往下面滴着鮮血。
走廊另一端的盡頭,紅衣女鬼站在那裏,抬起了頭。
蒼白的臉上掛着笑容,嘴角仿佛是被人活生生的拉扯上來的,看着非常怪異。
它脖子上的紅繩已經收緊,接觸到皮膚的部分,因為紅繩的壓迫收緊到脖子的一半。
紅繩掛滿天花板,鮮血順着紅繩低落,地面被鮮血染紅。
紅衣女鬼抬起蒼白的右手,手指的指甲爆漲,對着方牧輕輕一划。
天花板上掛着的、密密麻麻的紅繩仿佛得到指令,帶着灰白色的陰氣,朝着方牧捲來。
當所有紅繩聚集時,將整個走廊全部填滿。
方牧對着紅繩揮出一拳,手臂肌肉盤結,真氣運轉到極致。
尤其是腰部,火紅色的光芒在寂靜的黑夜裏,竟然有股令人安心的感覺。
「轟!」
如同鞭炮炸響般的聲音響徹走廊,前方的紅繩盡數斷裂,化作煙霧散開。
後面的紅繩接踵而來,將方牧的右臂死死纏住。
紅繩順着右臂一路延伸,眨眼間方牧被紅繩纏繞全身。
紅繩纏繞之後,方牧猶如一個血紅色的雞蛋,看不清楚原本的形狀。
紅衣女鬼帶着詭異的笑容,右手五指慢慢收緊。
「咔……咔……」
紅繩收緊,傳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方牧全身上下都被紅繩裹住,動彈不得。
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傳來,但是……也就僅此而已。
「不過如此。」
方牧催發體內真氣,全身上下的血肉瘋狂運轉。
「嗬!」
被纏繞着的右手開始往回拉,捆住右手的紅繩出現裂痕。
龍鱗暗紋在真氣運轉之下不斷加深,他的體型又暴漲了一分。
「刺啦!」
撕裂的聲音傳來,籠罩着他的紅繩盡數斷裂,化作煙霧消散。
「啊!」
紅衣女鬼好像受到了重創似的,抱着頭在走廊里不斷的翻滾。
它脖子上的皮膚裂痕湧現,灰白色陰氣不要錢似的從裂痕處湧出。
「你很痛苦。」方牧來到紅衣女鬼面前,抓着紅衣女鬼的頭髮,將紅衣女鬼提了起來。
紅衣女鬼不斷掙扎着,長長的黑色指甲在方牧上劃拉,帶出一連串的火星。
「砰!」
慘叫聲停止。
紅衣女鬼的臉頰被方牧一拳擊中,深深地凹陷進去。
方牧面無表情,一隻手提着紅女鬼的頭髮,另一隻手繼續揮起拳頭。
「砰!」
「砰!」
「砰!」
寂靜的走廊,只剩下沉悶的擊打聲。
一拳接着一拳,紅衣女鬼雙手垂下,無力的擺動着。
灰白色陰氣正在緩緩減弱,紅衣女鬼身體也在變淡。
「轟!」
當最後一拳揮出,紅衣女鬼直接化作煙霧消散。
周圍的灰白色陰氣徹底消失,兩道黑氣出現,鑽入方牧體內。
伴隨着兩道黑氣被吸收,一樣東西隨着紅衣女鬼的消失落在地上。
方牧皺了皺眉,將地上的東西撿起。
這次不再是紅繩,而是一張照片。
「照片……」
記得之前也出現過一張照片,是在劉靜父親家裏得到的。
方牧正準備仔細看一下,樓道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真的有聲音,好像有人在上面打架。」
「大家不要亂動,我已經和宿管說了,她正在聯繫校長。」
「散了吧散了吧,前幾天才出事,你們還在這裏圍着。」
剛才的戰鬥驚醒了宿舍樓的人,方牧暫時收起照片,隨便進了一個宿舍,從窗戶下跳了出去。
「轟!」
還是宿舍樓的後方,方牧重重的落在地上,將地面踩出了一個深坑。
掃了一眼周圍,發現沒有人之後,他趁着夜色離開了渝市大學。
……
客廳。
方牧坐在沙發上,將杯子中的水喝光,拿出了另一張照片。
新得到的照片和老照片比起來很相似,都是一家三口的模樣,男的也被抹去了頭部的樣子。
不僅如此,兩張照片中,左邊的男的和右邊的女的穿着也沒有什麼變化。
唯一有變化的,在照片中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