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話已經說在這個份上了,方牧也不多問。
環視周圍一圈,並沒有發現風衣怪人的蹤跡,顯然風衣怪人沒有追上的。
要麼就是風衣怪人謹慎,覺得不想暴露。
要麼就是風衣怪人覺得鬼屍強大,能夠對付他們。
方牧覺得是第一種,因為換做他的話,哪怕自己的手段再強,也要親手把敵人斬了。
其實從頭到尾,這個風衣怪人都很謹慎。
最開始在十字路口,當時方牧出現在那裏,想要看看風衣怪人在不在,風衣怪人並沒有出現。
其後在死者意識世界,崩塌之前風衣怪人出現想要殺他,沒有成功馬上就跑了,跑的乾淨利落。
最後就是在醫院,風衣怪人首先對付的是周若,因為周若實力比他弱,而且掌控着壓制鬼屍的方法,所以他先把周若的壓制方法除去。
之後也沒有跟過來,就是怕出現意外。
現在看來,線索確實是斷了,鬼屍也沒有掉落出有用的東西。
方牧停了下來,就準備和周若告個別。
沒什麼其他事了,暫時先回去。
周若正蹲在地上,用手無聊的在地面上畫圈圈。
一想到開始她的做法,她就覺得非常的尷尬,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她畫的東西是一件風衣,畫的惟妙惟俏。
一邊畫着,周若一邊咕噥着。
「都是這個傢伙搞的鬼,都是這個傢伙……」
方牧笑了笑,正準備上前告個別。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着周若畫的風衣,腦袋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第三種情況。
風衣怪人不追來,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謹慎,一種是自信,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調虎離山。
如果風衣怪人是故意讓鬼屍來追趕他們,自己留在醫院裏,等他們離開之後做一些事情的話,這是很有可能的。
對於風衣怪人來說,這種方法能夠一石二鳥,既讓鬼屍幹掉他們,也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
退而求其次的話,哪怕沒有幹掉方牧他們,也把他們引開了,做事就更方便。
如果是這種情況,那麼對方現在應該已經在醫院做事了。
「走!」
想到這裏,方牧拉着周若,快速朝着醫院趕去。
「哎哎哎,去哪裏啊?」
周若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方牧嫌周若的速度太慢,熟練的把周若扛在肩膀上。
有的事,一兩次之後就習慣了。
周若也熟練的轉過頭,問道:「這麼急急忙忙的,要幹什麼?」
方牧一邊奔跑,一邊道:「調虎離山之計。」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周若聽在耳朵里,瞬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她也不是個笨人,聯繫到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臉色也變得不安。
「如果他是想把我們引開,在醫院裏做他那些事的話,他最有可能找的就是屍體。」
周若扶着方牧的後背,以此來減輕顛簸感,道:「太平間那一層樓,絕對隱藏着什麼,希望我們能趕得到。」
方牧嗯了一聲,扛着周若消失在盡頭。
……
醫院太平間,值班室。
「踏……踏……踏……」
黑暗的走廊中,響起令人頭皮發麻的腳步聲。
風衣怪人出現在值班室門口,看着昏倒的老張。
聽不清男女的聲音傳了出來。
「別裝了,他們已經走了。」
原本昏迷的老張醒了過來,臉上帶着神秘的笑容,彎着腰,佝僂着身子。
「主人。」
老張態度很恭敬。
風衣怪人轉過身,離開了值班室。
老張快步跟上,跟在風衣怪人後面。
他們的方向,是太平間的方向。
「主人足智多謀,小人佩服。」老張諂媚的道:「簡直是一石三鳥之計,既引開了鬼屍,又解決了麻煩,更能從中拿到想要的東西。」
風衣怪人停了下來,轉頭看着老張。
他沒有說話,墨鏡遮擋着臉,也看不清楚是什麼眼神。
老張似乎察覺到什麼,躬身道:「小人知錯。」
風衣怪人並沒有說什麼,繼續朝太平間的方向走。
兩人很快來到了太平間門口,風衣怪人指着前方的門,示意老張將門打開。
老張也不敢猶豫,伸手按在門把手上。
「咔嚓!」
機括轉動的聲音傳來,門直接被打開了。
老張一邊推開門,一邊討好道:「周家叛徒哪怕是死了,不會想到他留在這裏的鬼屍,被主人輕而易舉的調走。」
門被推開,一陣陰風吹起,裏面全是令人發寒的冷色調。
風衣怪人走了進去,道:「東西呢?」
老張笑眯眯的來到一個冰櫃,將其拉開。
一具女屍出現,保存完好。
風衣怪人盯着女屍,道:「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你竟然會背叛我。」
老張一愣,隨後飛快的道:「主人,我對你的忠心,天地可鑑。」
風衣怪人搖頭道:「你的換皮技術很高,但是真正的人皮已經被你自己拿走。」
老張跪在地上,悲傷的道:「主人,我絕對沒有做這種事,你可以去查。」
風衣怪人的聲音終於有了起伏,呵呵笑道:「換皮的技術練了很久,已經認為毫無破綻了嗎,但是你忘了一樣東西。」
一部手機扔在地上,手機屏幕亮起,上面有一幅圖像。
那是老張在給女屍換皮的過程,充斥着血腥。
風衣怪人淡淡的道:「科技的力量很好用,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你會成為周家叛徒的人,你把人皮換了,到底是為什麼?」
老張聲音低沉:「你永遠也不會知道。」
事到如今,他反而像認命了一樣,聲音恢復正常。
風衣怪人抬起手,尾指的疤痕清晰可見:「多年前,周家有一個人莫名死亡,說的是你吧。」
老張站了起來,十指微動,青色的絲線浮現:「問那麼多也沒有用,你永遠也不知道結果,有了那張人皮,我們就夠了。」
「為什麼?」風衣怪人道。
老張搖頭道:「不為什麼,為了攬下所有的罪孽,你這種人是永遠都不會懂的。」
「嗤!」
入肉聲傳來,老張跪倒在地,胸口多了一個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