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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裏，虎玉又有點磨磨蹭蹭的，好像接下來的內容不好開口。

    方牧擺了擺手，道:「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又不會泄露你的秘密。」

    虎玉低着頭，還是有點不好開口, 又想到方牧千里迢迢過來，就是為了解決鏡中世界，而且解決境中世界能夠免於很多災難，這才下定決心。

    「所謂的心澄如鏡，一旦我施展虎山觀的傳承，就會凝聚出一面鏡子，那面鏡子就是你進入鏡中世界的關鍵，但是我會變成一張白紙。」

    說完，虎玉目光定定的看着方牧，等待方牧的回答。

    「白紙？」

    方牧皺眉道:「你剛才說的白紙，是字面意義上的白紙嗎？」

    如果是字面意義上的白紙，那不可能，肯定是一個形容。

    虎玉搖頭道:「我會變成真正意義上符合虎山觀傳承的人，我也就不是我了。」

    方牧點了點頭，他聽明白了。

    虎山館傳承所找的人，需要保證心性像白紙一樣透徹，而虎玉並沒有達到，只是因為她是靈，剛好符合傳承的條件。

    但是一旦使用這個傳承，打開鏡中世界的通道，虎玉就會變得像白紙一般透徹, 她就不是她了。

    方牧沉思片刻，道:「能恢復嗎？」

    「恢復倒是能恢復。」虎玉道:「但是在我變成白紙一樣之後，我直接會喪失所有的戰鬥力，只有等到通道關閉之後，我才能夠恢復，包括我的性格也在那個時候恢復。」

    「所以……」方牧頓了頓，道:「需要我保護你。」

    虎玉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她要是這樣做，就等於將自己的全身性命都壓在方牧身上，一旦發生危險，那麼就是徹底滅亡。

    「通道會打開半個小時，那是我現在的極限。」虎玉道:「所以這半個小時，相當於把自己的命交給你了。」

    方牧沒有說話，他正在考慮這件事情的可行度。

    危險是肯定有危險的，但是這危險是針對虎玉來說的，所以他現在必須要仔細想一想。

    半個小時，如果是他自己在裏面待半個小時，沒有太大的問題, 但是要保護虎玉，他打不了包票。

    方牧直言道:「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有的事情還是得直說，大家又不是敵人的關係，這種情況下沒必要坑人。

    虎玉聞言，目光直直的盯着方牧，直言道:「把握有多少呢？」

    方牧攤手道:「這誰能說的准呢？」

    這東西誰也說不準，他就算現在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不敢保證到時候不會發生意外。

    虎玉站了起來，起身把門反鎖上，回頭道:「開始吧。」

    方牧皺眉道:「你沒有聽懂我說的嗎，我沒有把握能夠保證你的絕對安全。」

    虎玉搖頭道:「我聽到了，但是這件事情必須得做，不僅僅是為了你，也是為了虎山觀。」

    虎山觀？

    方牧聽到這三個字，覺得這裏面有貓膩。

    虎玉抬頭看天，剛做一副非常毫不知情的樣子，道:「我懷疑這事兒和洪靈有關係，能夠恰好用虎山觀的傳承打開，這未免太過於巧合了，所以我想挺而走險去看看，剛好你來的話，我們也能互相幫忙。」

    方牧無語道:「那你開始說的那麼大義凜然。」

    好傢夥，原來夾帶有私貨，怪不得這麼執着進去。

    他聽到和洪靈有關，興趣也是越來越大。

    虎玉知道方牧接下來會說什麼，先說了一句，堵住方牧的嘴:「我只是有這種感應，具體的還得進去之後才知道，不然這事情我也搞不清楚。」

    言罷，意思就是只有進去了才知道。

    方牧放下手，道:「開始吧。」

    既然已經說清楚了，虎玉也不怕危險，他也沒有阻止。

    畢竟這事可能和虎山觀有關，虎玉進去也有她自己的事。

    虎玉抬起手，道:「只有半個小時，要抓緊時間，對了，到時候你幫我拖住，我來處理。」

    方牧握住虎玉的手腕，道:「你不是說沒有戰鬥力嗎？」

    「我雖然沒有戰鬥力，但是可以查清楚一些東西。」虎玉直接道:「第二次的話就有把握解決了。」

    方牧放開手，示意虎玉繼續。

    虎玉也不再多說，閉上了雙眼，抬起右手。

    在她右手上，有一層白蒙蒙的光亮在閃動着，看着非常聖潔。

    沒有驚天動地，也沒有天崩地裂，光芒好像水流一般掉落在地上，緊接着匯聚出一面鏡子。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我感覺你這樣很沒有逼格。」

    確實是這樣，至少得弄點好看的光效，這麼簡單，看着確實是沒啥逼格。

    還不等方牧多說，他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方牧轉頭看去，眼神變得古怪。

    面前的虎玉好像換了一個人，那雙眼睛清澈透明，又好像小孩子似的。

    尤其是身上的那股氣質，總感覺馬上就要立地成佛，不食人間煙火。

    「這就是後遺症？」方牧暗道。

    虎玉用兩隻手握住方牧的左手，眼神非常的真摯:「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了很暴虐的氣息，答應我，做個好人。」

    方牧嘴角抽搐，這何止是單純的像白紙，簡直單純到了聖母的地步。

    這種後遺症，絕對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以前的虎玉雖然也很正常，但是沒有到這種程度。

    方牧看着虎玉的眼睛，無語道:「你要是不記得待會兒要做什麼事的話，我勸你別進去了。」

    心思和性格變了，如果待會兒進去不願意做，那麼就沒必要再進去了。

    虎玉鬆開手，單純的道:「我知道呀，為了人類的命運，這件事情我不會放棄的，但是出來之後，你要讓我感化你喲。」

    方牧頭疼的道:「你這到底是白紙，還是聖母，我怎麼總感覺你之前的形容很歪呢？」

    「都差不多。」虎玉真誠的道:「答應我好嗎？」

    「好！」方牧毫不猶豫的答應。

    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他不想在這裏多墨跡，而且出來之後虎玉就會變得正常，那就沒必要多費口舌說什麼，直接答應就行了。

    虎玉聽到方牧答應，高興的像個小孩似的在地上原地蹦了嘣，這才捏住方牧的衣角。

    「幹啥？」方牧翻了個白眼，覺得虎玉的動作非常迷惑。

    虎玉歪着頭，甚至有點可愛:「保護我啊。」

    方牧頭皮發麻，他覺得非常不適應。

    現在時間很緊，他也不想多說，只能帶着虎玉，一腳踏進了面前的鏡子。

    才剛剛踏入，方牧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緊接着來到了一片由灰白色陰氣組成的空間。

    「就是這裏，確實回來了。」

    方牧朝着周圍看了看，全都是熟悉的感覺。

    這是他第三次進來，對於周圍的環境，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能夠分辨的出是不是鏡中世界。

    看目前的情況，虎玉的方法是正確的。

    「開始幹活吧。」方牧轉頭道。

    沒想到他才剛轉過頭，就看到虎玉閉上雙眼，眉心正有白色的光芒在閃動着。

    「已經開始了嗎？」

    方牧見到虎玉的這個樣子，心頭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趕緊做出警戒的狀態。

    能不能解決鏡中世界，就看虎玉的了，這次成功的話，等半個小時之後第二次進入，就能夠徹底的解決。

    周圍還是灰白色的陰氣，沒有任何變化，方牧身處在這片空間中，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只能大致進行猜測。

    「應該有十分鐘。」

    按照方牧的猜測，現在應該過去了十分鐘，可是虎玉仍然保持這個狀態，根本就沒有動。

    方牧有耐心，周圍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狀況，他也在這裏安靜的守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方牧在內心不斷的讀秒，等他讀到20分鐘之後，停了下來。

    「不對勁。」方牧上上下下打量了虎玉一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是鏡中世界，鏡那個傢伙一定有所感應，知道他過來了，甚至知道他把虎玉也帶進來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虎玉有可能成為鏡的威脅，鏡卻從來沒有出現過，這不合常理。

    按理來說，應該早就已經殺過來才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風平浪靜。

    方牧略微思考，幽冥輪轉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着虎玉的變化。

    他的反應能力被極大的屏蔽了，但是隔得這麼近，他還是看出了異常。

    在虎玉的眉心位置，正有一絲灰白色陰氣在盤旋着，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清楚。

    「中招了。」

    方牧很快就下定判斷，鏡中世界用不為所知的方法，對虎玉發起了進攻。

    目前來說，鏡不敢得罪他，而虎玉就不一樣了。

    虎玉可以說是鏡的弱點，也是最容易攻擊的對象，所以鏡繞過了方牧，直接悄無聲息的攻擊了虎玉。

    方牧抬起手，輕輕搖晃着虎玉，道:「你沒事吧？」

    隨着他這個動作，虎玉直接軟倒，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方牧抓住虎玉的肩膀，心中暗道:「沒有死。」

    受到鏡的攻擊之後，沒有立即死亡，反而陷入了某種程度的昏迷，這又是什麼情況？

    方牧剛剛這樣想，沒想到虎玉竟然甦醒了。

    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眼中有虛弱的神色。

    虎玉虛弱的道:「找……找到靈鬼，救我。」

    說完這句話，虎玉再次昏迷。

    方牧臉色變得冰冷，環視周圍，道:「呵，你終於出來了。」

    不遠處，穿着紫衣的鏡緩緩行來。

    當她看到方牧時，那張光滑如鏡的臉沒有絲毫的表情，畢竟連五官都沒有。

    「很奇怪的傢伙。」鏡並沒有理會方牧，而是看向虎玉，語氣中帶着疑惑:「奇了怪了，為什麼我不能直接殺死她？好像這個世界還有東西在保護她。」

    自言自語中，語氣帶着疑惑，甚至還有震驚。

    鏡很明白，她在鏡中世界是處於絕對的主導權，但是為什麼連一個人都殺不掉，這就是她最疑惑的地方。

    方牧鄙夷的道:「嘖嘖，看來你還是沒有多大膽量。」

    鏡聳了聳肩，動作變得更人性化，顯然這段時間下來成長了不少:「我無所謂的，對了，我給你看樣東西。」

    「啪！」

    響指聲在這處空間響起。

    一個和方牧一模一樣的人出現，方牧感覺到了不同之處。

    這個人……好像具備不少能力。

    就好像在照一面鏡子，他很清楚鏡子裏面的是什麼，這是一種冥冥中的感覺。

    鏡得意的道:「我經過不斷的研究，不斷的嘗試，終於做了一個半成品出來，很奇怪，你的能力太多了，現在還需要時間，再多點時間，我能夠把你徹底複製。」

    方牧眼中有殺機瀰漫，這個女人，必須死。

    這樣做等同於在探究他的秘密，雖然沒有探出個什麼，但是他的秘密是他的逆鱗，動了就必須得死。

    鏡笑出了聲:「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這是我不得以而為之，你又不肯和我合作，我只能這樣做了。」

    「你殺不了她。」方牧看着昏迷的虎玉，道:「下一次死的就是你。」

    「也許吧。」鏡毫不反對這個說法，直接道:「靈哪有這麼好找的？這也是一場賭，我賭你短時間也找不到，這樣的話我就能夠把這個半成體給完成，完成之後我的計劃就快了，你也再也沒辦法阻止我了。」

    「這個賭打得不錯。」方牧淡淡的道:「要不就試試？」

    「試試就試試。」鏡轉換話題，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聊:「你還是考慮考慮這個女人該怎麼辦吧，可惜了，身子骨太弱，經不起敲打，至於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隨着鏡說完這句話，她的身體慢慢消失，不過話語中的得意的感覺久久都沒有消散。

    方牧凝視鏡消失的地方，等到徹底不見之後，又檢查起虎玉。

    「等吧。」

    現在只是昏迷，他的感應能力有大幅度下降，等出去之後再想辦法，至少剛才鏡說的傷害不了虎玉，看來鏡中世界確實和虎山觀有關係。

    干着急也沒有用，方牧凝神戒備，以免再發生特殊的情況。

    時間慢慢過去，半個小時到了。

    周圍的景色開始變得模糊，轉眼間他又來到剛才待過的地方。

    那面鏡子已經消失，房間只剩下他和虎玉。

    不過虎玉還是老樣子，根本就沒有甦醒的表現。

    方牧把身上的衣服給虎玉披了上去，暗道:「試試感應。」

    現在已經出來了，他的感應能力也能夠用上，希望能夠發現初不同的地方。

    仔細的感覺後，方牧終於查清楚了原因，虎玉的頭部現在有密密麻麻的陰氣纏繞着，就好像一條條細線，普通人根本就看不清楚，甚至還覺得是假的。

    要不是親眼目睹了進入鏡中世界的情況，就連他也會覺得是假的。

    「這種情況很複雜。」

    方牧很有耐心，施展幽冥輪轉之後，逐個排查所有的線索。

    良久之後，他才嘆了口氣。

    陰氣密佈虎玉的頭部，非常複雜，就好像一團亂麻似的，理都理不清楚。

    他的真氣很霸道，如果強行使用的話，很可能直接把虎玉殺死，所以他沒有出手。

    「找靈鬼。」

    這個方法走不通，方牧就想起剛才虎玉唯一清醒的時候和他說的話，讓他去找靈鬼。

    「要去哪裏找呢？」

    方牧打開手機，開始翻看電話。

    這種情況就需要找其他人來問問，畢竟是找靈鬼，而不是直接打架，他並不擅長這個。

    方牧先給周若打了個電話，周若那邊很忙，聽到方牧的話之後，表示並不清楚。

    掛斷電話之後，他又給劉久打了個電話，得到了意外的消息。

    「靈鬼？」劉久恍然道:「美食家那裏不就有一隻嗎？」

    「老王那裏？」方牧皺眉道:「你確定他那裏有嗎？」

    劉久很肯定的道:「非常確定，這是我老師說的，美食家身邊不是有道黑影嗎？我就挺好奇的，沒事兒就問了一句，老師就告訴我這黑影就是靈鬼。」

    黑影？

    方牧恍然大悟，這才想起一直跟隨在老王身邊的黑影。

    原來那個黑影就是靈鬼，這樣說來的話，事情剛好完美解決。

    「那我現在就過去找老王。」方牧說了一句，掛斷了電話，又給老王撥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三四聲，那邊終於接通了。

    「方牧，什麼事？」

    老王那邊很吵，時不時有爆炸的聲音，顯然正在激烈的戰鬥，但是有空接他的電話，看來遊刃有餘。

    方牧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着重問了黑影的情況。

    「這樣啊。」老王沒有遲疑，直接道:「我馬上給你發個地址，你過來就行了。」

    「好，馬上發給我，我這邊很急。」方牧掛斷了電話。

    等了一會兒，短消息響起。

    方牧打開手機一看，離這裏不遠，兩百多公里而已。

    收好手機之後，方牧看着躺在地上的虎玉，攔腰將虎玉抱了起來。

    「來個人。」

    方牧走到外面，直接喊了一句。

    很快，女性覺醒者們全都出來，當她們看到方牧抱着虎玉的樣子之後，臉上露出戒備的神色。

    方牧淡淡的道:「你們觀主出了點問題，我現在帶她出去，用不了多久她就會生龍活虎的回來，所以你們在這裏安靜的等着就行。」

    直接離開，有可能引起這裏的動盪，虎玉在這裏經營這麼久也不容易，方牧這樣做能夠穩定軍心。

    覺醒者們互相對視一眼，有一個女孩兒站了出來。

    「我們怎麼相信你？」女孩質疑道:「血屠，你的名聲……」

    「有完沒完？」方牧不想再浪費時間了，直接道:「你們沒有選擇，要麼留在這裏，要麼走，你們仔細想一想，我會不會騙你們？」

    女孩被打斷，直接愣住，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後退了一步，顯然願意讓方牧離開。

    這個女孩在這裏應該比較有威信，其他女孩見到這副模樣，也跟着退開，讓開了一條路。

    方牧不再停留，直接離開了。

    女孩看着方牧離開的背影，咬了咬下唇，嘆了口氣。

    「你相信她？」旁邊的人問道:「他和觀主待在一個房間，沒一會兒觀主就出事了，還要把觀主帶走。」

    「有得選嗎？」女孩苦笑道:「堂堂血屠，要真是什麼壞心眼，我們這些人都不可能活着，給他留下口實，現在只希望觀主沒事了。」

    她想的很多，也很全面，考慮到的這點非常符合現在的情況。

    如果真的有陰謀，他們根本不可能活，活着就是破綻，血屠的實力真要解決她們，不費吹灰之力，而且她們一個人都逃不走。

    所以……只能選擇相信。

    女孩嚴肅的道:「等，我們只能等着結果。」

    其他覺醒者互相對視一眼，齊齊嘆了口氣，選擇暫時等待。

    這片山野恢復安靜，一切如常。

    ……

    方牧離開之後，直接抱着虎玉，來到旅館的停車場。

    周圍自然有人看到，但是方牧並不在乎。

    把虎玉放在副駕駛的位置，甚至幫她弄好安全帶之後，方牧發動了汽車，急匆匆的離開了。

    ……

    一座荒山中。

    方牧將車停在山腳下，抱着虎玉就朝着山中趕去。

    按照老王的信息，給了定位之後，方牧沿着這個定位，不多時就來到一處空地。

    空地上綠草如茵，老王和黑影正背對着他，不知道在搞什麼東西。

    從這個角度看去，只看到有陣陣煙氣在迴蕩。

    「來了，稍微等一等，馬上就熟了。」老王頭也不回的道。

    「熟了？」

    方牧聽到這句話，心頭疑惑，抱着虎玉走了過去，當他看到面前的東西之後，整個人無語住了。

    這兩個傢伙在空地上架了一堆火，火上面還有個架子，架子上面有一串黑乎乎的東西。

    「這是在烤什麼？」方牧把虎玉放在旁邊，好奇的問了一句。

    老王吹了口氣，面前的火堆馬上滅掉，揚了揚手中的架子，道:「烤厲鬼，要不要嘗嘗？你運氣比較好，可以品嘗一下我的手藝。」

    方牧滿頭黑線，擺手道:「還是你自己吃吧。」

    他其實也可以吃，現在的消化能力完全沒問題，但是目前來說，心裏承受不了。

    老王嘆了口氣，把手上的東西撕了一半給黑影，兩個人就開始啃了起來，動作非常的魯莽。

    還真別說，看他們吃東西的樣子，還吃的挺香的。

    兩人吃東西的速度很快，大概兩三分鐘就吃完了。

    「嗝～」老王打了個嗝，笑道:「打贏首席的感覺如何？」

    方牧無奈的道:「這事兒先不說了，先救人要緊。」

    虎玉還昏迷着，先把人救了，多的是時間來聊。

    老王一副老實人的樣子，和氣的道:「這不是走個程序嘛，總得寒暄一下，黑影，你去看一下。」

    黑影只是瞟了一眼，道:「這是靈，受到靈鬼污染，我也是靈鬼，我沒辦法親自下手處理，但是我能夠提出一個方案。」

    方牧問道:「什麼方案？」

    「陰氣至陰。」黑影緩緩道:「找到至陽的東西服下，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靈不同於靈鬼，不怕至陽的東西。」

    至陽？

    方牧略微思考片刻，突然抬頭道:「這玩意兒屬不屬於至陽的範疇。」

    他伸出左手，輕輕掐了掐中指，鮮血溢出。

    「嗯？」黑影一愣:「好強的氣血之力，還有奇怪的屬性在裏面遊走，完全沒有問題。」

    方牧看着手指的鮮血，傷口很快恢復。

    得到肯定的回覆之後，他把目光看向手腕。

    「別別別。」黑影知道方牧想做什麼，趕緊阻止道:「傷口太大的話會控制不好量，容易反傷，就剛才那個小傷口就行。」

    方牧揚了揚手，道:「恢復能力太強，這種小傷口不到一秒就恢復了。」

    沒辦法，誰叫他現在的肉身實在強悍，就算在手腕上造出一個傷口，那也是分分鐘就痊癒。

    黑影解釋道:「你只需要在手指上做出一個傷口，放在她嘴裏就行，靈根據自己的需要，自動吸收的。」

    「這樣嗎……」方牧想了想，道:「那倒是挺方便的。」

    事情很急，現在倒不是顧及這些的時候。

    方牧劃破手指，迅速伸入虎玉嘴裏，接着飛快扯出來，滿頭黑線:「草！她在……」

    「正常的。」黑影聳了聳肩，道:「你睡覺的時候，有人伸一根手指進來，不是一樣的狀況嗎？」

    方牧:「……」

    這樣解釋倒是通順，但是那種感覺太難受了吧。

    方牧嘆了口氣，為了救人也顧及不了太多了，他再度劃破一道傷口，把手伸了進去。

    感覺很奇怪，反正就形容不出來的奇怪。

    體內的血液正在以緩慢的速度減少，又不斷再生。

    不到一分鐘，虎玉睜開了雙眼。

    「唔……唔？？？」

    虎玉很快發現了情況不對，趕緊張開嘴巴。

    方牧收回手，正色道:「你聽我解釋，剛才是為了救你。」

    其實虎玉也知道，但是這事情解釋出來，就非常的尷尬了。

    現場那股尷尬的氛圍，隔着老遠都能聞得到。

    老王率先打破尷尬，道:「談談你們是怎麼解決鏡中世界的，需不需要我幫忙？只要我能夠進去，一巴掌給它揚了。」

    方牧看向虎玉，意思是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趕緊說一說方法。

    虎玉也知道現在情況很嚴肅，道:「美食家不能進去，你一旦進去她就直接不出來了，我的方法也不頂用了，只能讓她產生勢均力敵的感覺，這樣才能引蛇出動。」

    「唉，太無聊。」老王無奈的道:「這詭異事件搞了太多事了，最近又有很多城市發生了這種大規模的事件，好在都控制住了，真想一巴掌給它揚了。」

    方牧咧了咧嘴，道:「虎玉，你直接說方法吧，我們現在商量一下。」

    既然虎玉已經醒了，那麼就找到方法，進去之後滅掉鏡中世界，除掉心頭大患。

    虎玉左右看了看，咬牙道:「必須要有心思敏銳之人，作為鏡中世界通道，能夠對鏡中世界產生壓制效果，因為剛好與心澄如鏡相反，但是這種人很難找，我只找到一個。」

    方牧問道:「誰？」

    虎玉看了看方牧，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方牧指了指自己，道:「我？」

    虎玉攤手道:「沒錯，但是這樣一來就面臨一個問題，你進去之後也會變得像我剛才一樣，失去戰鬥力，但是你又是我們的主要戰力，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很矛盾了。」

    這是她在鏡中世界感應出來的，沒有任何毛病，也是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就連其中的後果也講出來了。

    方牧摸了摸下巴，有點糾結。

    不是說他怕了，而是這樣進去沒有任何好處，基本上算是白給。

    「要不，咱們花點時間找找。」虎玉瞥了瞥老王，道:「美食家也幫我們找一下。」

    老王無奈的道:「這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你得給我一個範圍啊，你現在說的範圍太大了。」

    心思敏銳之人，說起來很簡單，但是這個範圍囊括的實在太多，要真找的話，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到。

    虎玉也很無奈:「我形容不出來啊，除非我親自看。」

    還得她親自去看，這樣的話又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反而讓人發愁。

    方牧思考片刻，道:「你們繼續找，給我一點時間，如果我這邊做完之後，你們還找不到的話，那就按我的方法來。」

    「什麼方法？」

    這句話一出，反而激起了眾人的好奇心。

    方牧笑道:「事情沒有定下來之前，說了也是白說，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親自去做這個事，你們先找着，如果你們比我先找到的話，我這邊也不用做了。」

    事到如今，只有這個方法。

    兩邊抓，兩邊都可以有進度。

    老王道:「虎玉就跟着我，到時候由她親自去查看。」

    方牧站了起來，道:「我就先走了，我必須要加快進度。」

    眾人都看不懂方牧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進度有什麼含義，但是能夠解決問題，他們也不多問。

    方牧說了一句之後，就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