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話說到一半,周若改變語氣,俏皮的打趣。
方牧陷入沉思,他真的是很認真的在思考,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
過了一會兒,他眼睛一亮。
「又有厲鬼出現了?」
如果又有厲鬼出現,肯定是強大的厲鬼, 不然不能來找他。
他現在正愁找黑氣,放出更多的器官,當然很想殺更多的厲鬼。
電話那頭,周若的聲音沒了,陷入沉默。
方牧撓了撓頭,問道:「怎麼了,沒猜對嗎?」
周若略帶小情緒的道:「不對, 再猜, 再給你兩次機會。」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不是厲鬼,那就是死鄉出現了。」
第三次詭異事件已經徹底解決,那麼伴隨而來的,就是死鄉的降臨,畢竟詭異事件提前結束,這個時候死鄉很有可能提前到達。
方牧興奮的道:「那我得準備一下,好好的在裏面玩玩。」
死鄉也是個重頭戲,裏面收穫的黑氣更多,每次都賺的盆滿缽滿,他當然不想放棄。
周若又不說話了。
方牧奇怪的道:「難道又猜錯了?還有比這兩件事情更重要的?」
「哼哼。」周若哼哼了一聲:「牧,我也不逗你了,你把東西準備好吧。」
方牧一愣:「什麼東西?」
「周青沒跟你說嗎?」周若氣道:「這個弟弟一天到晚到底在幹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說。」
「啪!」
兩個人聊天的時候,門被一把推開。
周青急吼吼的沖了進來,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傳出:「姐夫,我剛出關, 開始忙得很,差點把重要的事情忘了,你把這份清單拿上,去準備一下,我姐那邊……」
話說到一半,他就看到方牧在打電話,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周青試探性的道:「是我姐的電話?」
方牧微微點頭,順手把清單接了過來,看着上面的東西,不由得微微一愣。
「米麵糧油肉?」
這是什麼情況?
這斤頭還不少。
電話里,周若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周青是覺醒者,聽得清清楚楚。
「合着你的事就是大事,你姐的事就是小事,我的弟弟,你是不是忘了被我支配的恐懼?」
聲音悅耳,但是威脅的味道傳了出來。
周青打了個寒顫,想起從小到大被他姐欺負過來的樣子, 趕緊解釋起來。
「姐啊, 這事情不能怪我, 我才出關, 事情特別多,一不小心就給忙忘了,我剛想起來,第一時間就過來了。」
方牧打斷了周青的話,揚了揚手上的清單:「你們先給我說一下,這是什麼東西?」
現在就搞得他很迷糊。
給他這份清單幹嘛,準備物資嗎?但是準備這麼少,根本就不夠用。
周青咳嗽了一下,用嘴型說出兩個字——聘禮。
方牧看出這兩個字的含義,先是愣住,緊接着馬上反應過來,一拍腦門兒,想起來了。
之前他聽過,周家的聘禮其實特別特別簡單,就是這些東西,畢竟錢這種東西周家是存不住的。
這東西拿過去合情合理,不會受到詛咒的干擾,這是周家長久以來試過的。
對於這種情況,周家老祖曾經說過——
「我們周家的子弟都嫁出去了,哪怕是個詛咒,也得講點道理。」
雖然說的迷迷糊糊,周家子弟都清楚,老祖肯定知道點什麼,但是就是不明說。
不少人都明白,聘禮按照這個標準走,詛咒沒辦法。
方牧看着手上的清單,哪能不明白接下來的意思?
結婚。
結婚?
結婚!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這份清單就是聘禮,也就是說……他和周若要結婚?
等等!
數量不對,之前聽說的只有幾百斤,現在的數量得裝一個小貨車了。
周青看出方牧的疑惑,解釋道:「老祖說……咳咳,我姐的情況不一樣,可以多要一點點。」
換做普通人,臨時加彩禮,那得直接談崩,周家不一樣。
周家老祖也是為了家族,能多鑽空子,家族的生活也能好點,一頓多吃點肉。
對此方牧也理解,主要是這點貨物也沒多少錢。
當然,方牧還是抹了把汗,因為他猜錯了好幾次。
這個時候就看出周青的情商了,沒有直接說明,而是用嘴型告訴方牧,意思就是別再做傻事了。
方牧豎了個大拇指,無形中表揚周青一下,這才用特別明白的語氣道:「把這個交給劉久,讓他幫我把東西備好,數量一個都不能少,質量要最好的,畢竟這是我媳婦兒要的東西。」
情商這玩意兒,對於方牧來說時高時低,但是這個時候明眼人都得打個馬虎眼。
「好勒!」周青接過清單,眼睛一轉:「我先走了啊,姐夫。」
不能待了,待會兒這裏搞不好要發生點殺狗的事件,他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
兩人說了這麼多,電話里一句都沒有說,等到周青離開後,周若的聲音才傳出來。
「牧啊。」周若哼哼道:「你會不會覺得我逼你啊?」
如果換做其他女人,很可能要在方牧猜錯這件事情上胡攪蠻纏,甚至於引發成一場戰爭。
但是周若不同,周若很明白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她也知道怎麼做,不會讓自家男人覺得尷尬。
話題轉換,猜錯這件事情已經拋之腦後。
方牧沉思道:「最開始很驚訝,但是想了想又很正常,我決定了,準備好之後我就來周家提親。」
他是個負責人的男人,和周若名分訂了,關係發生了,而且還談了這麼久,不結婚,那不就是扯淡嗎?
結!
必須得結!
不過方牧還有一個問題。
「鬼廚娘和伱說了什麼,讓你有這個想法的。」
他還沒忘記最開始周若說的,是鬼廚娘給周若打了個電話。
周若嘻嘻道:「簡單啊,老王也要結婚了,鬼廚娘就和我說,她也是第一次結婚,挺緊張的,要不然我們也結一個,我們兩對一起結婚,我一想還不錯啊,剛好你那邊這次出了個大名,也能夠空閒下來。」
直播這件事,周若也看到了。
方牧想了想,黑袍也解決了,現在確實沒什麼大事,可以辦婚禮。
不過辦婚禮的地點又在哪裏?
方牧其實算是個比較傳統的男人,按照習俗來說,得在渝市舉辦。
那麼問題來了,老王他們又會在哪裏辦婚禮,既然是一起辦,方牧不想去別的城市。
方牧問出這個問題,周若很快回答了。
「美食家和鬼廚娘就在渝市辦,美食家其實是渝市人,剛好咱們可以一起呀。」
都在渝市?
方牧回過神來,這樣就好辦了。
「東西我今天就準備好,之後我就來周家提親,到時候咱們定個日子,和老王他們說一聲。」
他也不墨跡,有了目標,那就要快點把它攻佔下來。
周若嗯了一聲,努力壓制心頭的激動,但是都能聽出她話語中的顫抖,聲音都成波浪形的了。
「那我在這邊等你,我去和老祖說一下,讓他把那些屯的糧食拿出來,怎麼也不能讓你來了就吃粥下鹹菜啊。」
方牧笑道:「結婚之後,你就不用再吃粥和鹹菜了,我讓你每天都吃得飽飽的。」
「嗯嗯!」周若興奮的道:「先不說了,我先去找老祖,老祖聽到這個消息,估計會開心的跳起來。」
「路上慢點。」方牧道。
掛斷電話,方牧臉上的笑容仍然沒有消失。
坐在方牧旁邊的小霧一臉懵逼。
小霧抬起可愛的小臉,仰着頭盯着方牧,用稚嫩的聲音道:「爸,你終於要嫁出去了。」
方牧臉色一黑,敲了敲小霧的頭,就像在敲一個木魚:「什麼叫我終於嫁出去了,主次關係都搞錯了,叫你多學習,一天天的就知道看那些奇怪的視頻,沒文化真可怕。」
小霧捂着頭,撅着嘴小聲道:「還不是被你一天天敲的,都說敲頭會變笨,我笨和你有很大的關係。」
「喲呵,還敢頂嘴了。」方牧還想要再敲一下,說實話手感不錯,但是敲到一半,就放在小霧頭頂,摸了摸小霧的頭,道:「你和我一起過去。」
渝市早就已經走上正軌,黑袍的事情也告了一個段落,這邊暫時沒什麼事,剛好可以過去提親。
結婚是每個人一輩子的大事,方牧是個很傳統的男人,非常注重儀式感,這要走的流程必須得走,不能讓周若受委屈啊。
小霧眯着眼睛,很享受方牧的撫摸,笑嘻嘻的問出了致命的問題:「爸,提親之後,你怎麼辦呢?」
方牧愣住,接着陷入沉思。
他這也是第一次結婚,還真不知道後續該怎麼走。
找個婚慶公司?
可是要去哪裏找婚慶公司呢?
方牧這樣想着,又開始覺得頭疼。
堂堂血屠,整個圈子裏光是提一下稱號,就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卻因為結婚的事情,在這裏頭疼半天。
如果外人知道了,肯定會驚掉下巴,因為此刻方牧猶猶豫豫的樣子,和那個雷厲風行、心狠手辣的血屠一點都沾不上邊。
甚至更像個普通人。
當然,方牧一直覺得他是個普通人,只是別人把他搞成個血屠,他更想低調的發育。
「啪!」
剛好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劉久和他的父母都走了進來。
劉久一進門,就開始嚷嚷:「啥玩意兒,牧啊,你要結婚了?」
突聞喜訊,他這個好兄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這個消息來的太突兀,就連他父母都驚呆了。
方牧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慌張:「嗯,是這樣的,畢竟我們兩個確定關係這麼長時間了,我得給人家個名分,而且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那不都是耍流氓嗎?」
熟悉方牧的劉久知道,此刻的方牧話這麼多,肯定是很慌,這也是正常的事,畢竟誰第一次結婚不慌。
這個時候,就需要他這個好兄弟站出來了。
劉久揮了揮手,剛想說話,沒想到被他父親打斷。
「小牧,你放心的去提親,這裏的事情交給我們,你後續的一切流程我們幫你去辦,婚慶公司我給你找最好的。」
劉父一揮手,直接把後續的事情全給包了。
劉母也是在一旁搭腔。
方牧鬆了口氣,不由得想起大學的時候。
當時他在大二,因為一件事情和一個人打架,把那個人打傷,也是劉父劉母出面幫他擺平的。
像這種事情交給他們,那是極為放心的。
方牧感謝道:「那就麻煩叔叔阿姨了,另外,還有一對,要和我一起。」
他把老王的事情說了一遍,先安排上,如果老王有其他安排,到時候再說。
劉父毫不在意的道:「你放心,但是這次過去,你得給女方那邊一個好形象,出去置換一套衣服,然後多帶點禮物。」
方牧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這衣服是鬼衣客家族的,應該還行。
至於其他的,他到了之後,再辦也不遲。
解決了這個問題,方牧就踏實很多。
「我走了之後,這裏就拜託你了,有什麼事的話,就給我打個電話。」
渝市還得安排,劉久在這裏,讓他暫時先處理一下,等他提完親回來,再接手這裏的事。
一個副堂主在這裏,也能夠讓渝市運轉無憂。
兩人對於渝市的安排,又進行了進一步的溝通,劉久這才帶着父母離開,去準備方牧需要的聘禮。
方牧習慣性的揉着小霧的頭,仿佛沒有看見小霧的頭髮已經凌亂:「準備準備,明天我們就走。」
「嗯。」小霧抱着快樂水,滋溜的喝了一口。
……
翌日。
物資已經準備好了,這次是用小貨車,貨物雖然不多,私家車也不好放。
方牧沒有開車,就坐在副駕駛位置,而駕駛位是渝市的一個成員。
由於是小貨車,方牧沒有證件,在法律方面,哪怕是血屠也得守啊。
小貨車就停在超市不遠處,方牧告別劉久,就直接過來了。
成員看到方牧過來,原本正在休息,馬上驚醒,站的筆直,腰都沒彎一下:「屬下見過堂主。」
有的時候表示恭敬並不一定要彎腰鞠躬,站的筆直體現出他們的精氣神,這也是對血屠最大的尊重。
只要是渝市的人,都崇拜他們的堂主,很希望能夠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在堂主面前,哪怕是得到一句誇獎。
血屠的誇獎,以後閒聊的時候,說出去也有面子。
就像鄭悅聖,一直以血屠的關門弟子以理由,多次和他們吹噓,搞得每個人都想打他一頓。
血屠的關門弟子,這個分量太重了。
方牧掃了一眼這個成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錯,很有精神,這次長途就辛苦你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本來就是無心的說一句話,完全就是為了客套,沒想到成員高興的差點蹦起來。
「我叫趙金。」趙金激動的道:「能為堂主服務,是我們的榮幸,堂主不用客氣。」
以後有的吹了!
血屠誇他精神,等到這次回來之後,他就可以和那些小夥伴們說,他是被血屠誇獎過的男人。
方牧搞不懂,為什麼一句客套的話,這個成員就這麼高興,但是時間已經不早了,他也不再多說,坐上副駕駛的位置。
趙金努力平復情緒,用了好久才讓自己變得冷靜,坐回駕駛位發動了汽車,問道:「堂主,是去周家吧,咱們是需要趕時間嗎?」
方牧下意識的道:「當然是趕時間,畢竟是第一次結婚,要抓緊。」
「好的,堂主。」趙金先是答應一聲,突然反應過來,詫異的道:「什麼!堂主你要結婚了?」
勁爆消息,史上最勁爆的消息,血屠要結婚了。
方牧沒有理會趙金震驚的表情,淡淡的道:「這有什麼好奇怪,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不要再多想了,趕緊開車吧,抓緊時間。」
趙金反應過來,連忙答一聲。
至於那誰和血屠結婚,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畢竟周若和血屠的關係,在圈子裏已經是眾人皆知。
汽車發動,開始向高速駛去。
……
路上什麼事也沒發生,方牧並沒有無聊,因為趙金的話實在是太多了。
就好像有說不完的話,每時每刻都在找話題,好像能說和方牧說上一句話,那就是最高興的事。
別看方牧被稱為血屠,其實平時的狀態下,人還是很隨和的,並沒有覺得厭煩,聊的還很盡興。
這直接刷新的趙金的三觀。
在趙金的想法中,血屠那可是無比兇狠的存在,就連厲鬼都要怕他。
尤其是最近那場類似於直播的方式,讓所有人對血屠再次刷新映像。
認真一拳。
這四個字,現在已經在圈子裏傳開了。
說他裝吧,但是確實是認真一拳,說沒有裝吧,但是無時無刻不在告訴年輕人們一句話——
古有摸屍人,今有方無敵,我,血屠,年輕一輩當世無敵!
所以在趙金的印象中,血屠應該很難相處,平日裏因為工作,雖然見過很多次,但是都沒有獨自說話,這一路上他找話題都小心翼翼的。
萬萬沒想到,血屠竟然如此平易近人,在趙金心裏,血屠的面貌更加形象,而不是流傳在傳說中的那個印象。
高興!
趙金只有這個心情。
對敵人狠,對自己人好。
完美的上司。
趙金越想就越是開心,開車都開得更歡快了。
……
車輛行駛了很久。
在最近的高速下道之後,又開了一節路,終於來到了周家。
「到了。」趙金說了一句。
方牧從副駕駛上面下車,就看到周家門口很熱鬧,已經有十幾個人在那裏等着。
這些人都是周家的子弟,不過樣子特別慘。
每一個人身上的衣服都很舊了,褲子都洗的發白,更離譜的是上面還有各種補丁,補丁最少的一個人,都在三個左右。
相比起來,周若袖口上的補丁那還算少的,在裏面算是富有的了。
窮字貫穿了周家的一生,即使他們特別能打,老祖如果加入十三首,甚至能讓十三首的末位掉出去。
但是真的窮。
「見過血屠!」
這些人都是來迎接他的,見面之後打了聲招呼,不過目光卻飄向那個小貨車。
沒辦法,周家的老傳統了。
這點聘禮,哪怕是個普通人都會覺得沒什麼,但是對於他們來說,那是能夠讓他們吃飽的東西。
現在這個年代,娶個媳婦兒那不得花個十幾二十萬的,周家卻是糧油米麵肉,簡樸到不能再簡樸。
方牧揮了揮手,道:「都別傻看着了,自己去卸貨吧。」
「哦哦哦~~好耶!」
負責接待方牧的周家子弟們齊齊歡呼一聲,全都開心的跑到貨車旁卸貨,那興高采烈的樣子,就好像小時候過年吃肉似的。
方牧搖了搖頭,看看唯一一個沒有動靜的周家子弟,道:「帶路的?」
「嗯。」周家子弟道:「您跟我來。」
說實話,這個周家子弟也很想去卸貨,能夠聞到食物的香味,那都是極為幸福的,在他們看來,食物上天賜給他們最好的禮物,絕對不能浪費,但是他還有任務在身,必須得來帶路啊。
周家雖然窮,但是帶路的人得有,這是老祖留下的儀式感。
「那走吧。」
方牧看出來這個傢伙完全把心思放在貨車上,趕緊讓他帶路,帶完路之後就讓他去卸貨。
周家子弟也不墨跡,帶着方牧來到了一處破舊的屋子前。
「老祖,血屠到了。」
「知道了,你讓他進來吧,你去卸貨,記住了啊,一粒米都不能掉。」
屋子裏傳來周家老祖的聲音。
周家子弟離開了,方牧直接推門而入。
屋子裏面有兩個人,一個是周家老祖,另外一個就是周若的父親,當代的周家族長。
說句實話,當方牧邁步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壓力,周家老祖還好說,臉上掛着和藹的笑容,但是周父就不一樣了。
那股目光帶着審視的味道,這是很正常的。
畢竟方牧現在也算是個老父親,能夠體會到周父此刻的心情。
養了這麼久的女兒,現在被他給拱了,換誰,誰都得難受。
方牧差點把腳收回去,硬着頭皮上前問候:「見過老祖,見過……叔叔。」
說完,他一直在到處看,並沒有發現周若的身影。
周家老祖一直樂呵呵的。
周父嚴肅的道:「方牧,既然已經有這層關係了,我也不叫你的稱號了,別瞎看了,我知道你在找什麼,周若不在這裏,你想娶周若,還是有點難度。」
方牧一愣:「啥?有啥難度?」
他是過來提親的,搞不清楚周家有什麼風俗,現在看來肯定有事兒啊。
周家老祖從袖子裏找出半個發黑的窩窩頭,啃了一口,光顧着吃東西了,也不打算說話。
顯然他屬於隔代的,這事情周父處理最好。
周父繼續表情嚴肅:「很簡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