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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趁着黑夜離開了，方牧仍然躺在地上。

    耳邊不斷傳來聲音，方牧能夠清晰的聽到。

    【你的腎已經補好，多餘的藥效在體內徘徊，你的腎覺得很不屑。】

    【這些藥效不是你的，身體的器官在獲得修補之後都很嫌棄，正在思考着怎麼處理。】

    【你的大腦有了個法子。】

    本來躺在地上的方牧突然睜開了眼睛，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

    「呼……」

    一口氣吐出，方牧掃了眼破舊的小廟，緩緩走了過去。

    「轟！轟！轟！」

    接二連三轟鳴聲響起，在寂靜的黑夜裏顯得異常突兀。

    方牧全身籠罩着龍鱗暗紋，就好像暴走的怪獸一般，摧毀着眼前的一切。

    破舊的小廟只是傾刻之間就夷為平地，方牧沒有停下來，繼續沖向遠方的樹林……

    山中腰，老王耳邊傳來轟隆隆的聲響，詫異的回過頭。

    他記得藥效沒有這麼強，難不成補過頭了？

    不過仔細一想，他還是掉頭離開，這藥效就算補過頭，也只需要發泄一下就行了。

    此時，山上出現了神奇的一幕。

    一大片樹林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倒塌着，而產生這片樹林倒塌的原因正是方牧。

    方牧肆意的揮灑着體內的力量，足足用了五分鐘的時間，才漸漸停了下來。

    「呼……」

    身後是一片廢墟，大面積的樹林已經損失殆盡。

    方牧左右瞧了瞧，深山裏並沒有什麼人，趕緊朝着山下走去。

    「與我無關，這是我的腎乾的。」

    ……

    所有的事都處理完了，方牧打算下山回家。

    趁着夜色周圍無人，他以最快的速度行進着。

    以他現在的速度，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就已經從山中腰來到了山下。

    山下是長長的公路，不過現在已經到了深夜，北雲山又地處偏僻，自然是沒車經過。

    這裏距離方牧家裏有一段距離，方牧拿出了手機打算看看時間。

    當他拿出手機之後，整個人楞在當場。

    他一直沒有注意，經過剛才激烈的戰鬥之後，手機已經完全損壞，屏幕都裂開了。

    「唉……」

    方牧嘆了口氣，將手機收好，順着這條公路回家。

    漆黑的夜非常安靜，除了一些鳥叫聲之外就別無他物。

    方牧順着公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奔跑着。

    體力的真氣如同烈火一般循環，他絲毫感覺不到疲憊。

    「嘟嘟嘟……」

    就在這時，空曠的公路中突然響起了一陣喇叭聲。

    方牧停了下來，朝着身後看去。

    一抹亮光出現在身後的公路盡頭，那是車的燈光。

    稍微適應了燈光之後，方牧看清楚了身後的情況。

    一輛公交車正在緩緩駛來，時不時的按一下喇叭。

    「吱……」

    伴隨着一陣剎車聲，公交車停在方牧面前，打開了車門。

    駕駛員臉上帶着笑容，詢問道:「要不要上車？這大晚上的不太安全。」

    方牧眯了眯眼睛，毫不猶豫的上了車:「剛好，我也跑累了。」

    車裏非常空曠，只有三個人零零散散地坐在位置上。

    當方牧上車之後，這三個人齊齊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趕緊啊，我這邊也趕時間。」司機招呼了一聲。

    方牧找了個最後的位置坐下，車輛緩緩啟動，順着公路駛去。

    公路平整，沒有顛簸，車內也是安靜得落針可聞。

    那三個人都低着頭，不知道在幹什麼。

    方牧將視線看向最近的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穿着素白的長裙，正低着頭擺弄着手機。

    由於方牧坐的位置是在他的右後方，能夠順着視線看見手機上的東西。

    方牧將真氣運行到了眼睛上，手機上的內容清晰可見。

    那是一個空白的屏幕，白的有些刺眼。

    明明手機屏幕上什麼也沒有，可是這個女人卻低着頭，一直在屏幕上點着。

    女人似乎察覺到了目光，身子保持着坐立的模樣，頭卻歪了過來，露出一個笑容。

    這張臉蒼白的沒有血色，當蒼白的臉孔露出笑容時，那一口森冷的牙齒配合手裏的燈光，令人頭皮發麻。

    「滴答！」

    漆黑的空間內，女人的發梢上好像有水一樣的東西滴落在車裏，發出滴答聲。

    【你的腎突然覺得很刺激，昏暗的環境裏，適合做點男人該做的事。】

    穿着素白長裙的女人就這麼盯着方牧，久久都沒有回頭。

    方牧鎮定自若的起身，來到素白長裙女人面前，口中卻對着司機說話。

    「司機師傅，你們這是哪一路的公交車？」

    「哪一路？」公交車司機支支吾吾的道:「這……我這是19路公交車。」

    方牧微笑道:「我記得這路公交車應該早就已經停運了，你這又是怎麼跑出來的呢？」

    公交車內陷入安靜。

    方牧想起了很就之前的新聞，關於19路公交車的。

    由於北雲山旅遊旺盛的原因，到了晚上都有可能有人在山上遊玩，於是就給這裏安排了一路公交車，名字叫19路公交車。

    但是之後卻停運了，原因很簡單，因為這輛公交車出事了。

    不知道當時是太着急還是路比較黑的原因，這輛公交車路過一個彎道的時候，從彎道上翻了下去。

    司機當場就已經死亡，車上只有兩男一女，是太晚了沒有來得及回去的遊玩者，也因為這場事故死亡。

    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19路公交車。

    方牧笑眯眯的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這輛車不是停運了嗎？」

    司機死死握住方向盤，顫抖的道:「停運……停運……」

    方牧眼神轉為冰冷:「回答我。」

    「嗬……」

    司機雙手離開方向盤，轉過臉來:「是啊……停運了……我怎麼還在這裏開車呢……」

    那張很正常的臉孔突然產生了變化，一道又一道的傷痕突兀的出現，密密麻麻的佈滿整張臉。

    鮮血不要錢的流出，司機張開血盆大口。

    「是啊……我為什麼在這裏？你告訴我……」

    司機站了起來，車輛卻還在正常行駛。

    「我？」

    方牧聳了聳肩，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在這裏，但是我知道接下來你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