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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挽天傾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抱明月,挾飛仙(三更月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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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挽天傾: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抱明月,挾飛仙(三更月票,月票!)

    大明宮,內書房

    帝後二人相對而坐。

    看向那眉眼中滿是惆悵的麗人,崇平帝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梓潼先回家看看吧,子鈺和咸寧這會讓應該也快到金陵了,與他們匯合一起,朕也能放心一些。」

    宋皇后彎彎柳葉眉下,晶瑩美眸中流露出擔憂之色,道:「那臣妾回去好好收拾一番,陛下在京中還要注意身體才是。」

    崇平帝擺了擺手,寬慰說道:「朕身子倒是無礙,梓潼去着就是,另外再將宮裏的幾位御醫和名貴藥草都帶上,宋公有大功於社稷,如今只是一時小恙,梓潼還是要多多延醫問藥才是,此外讓梁王跟前聽用。」

    宋皇后怎麼都不可能一個人,不說其他,路上的採辦諸事都需要人代勞,魏王為長子,就不方便帶着,但梁王陳煒在跟前兒聽着使喚,自也成了應有之義。

    至於京營、錦衣府沿路護送,確保萬無一失,更是重中之重。

    甚至,還要飛鴿傳書給賈珩,讓其路上迎接。

    宋皇后清波漣漣的鳳眸多少就有些不舍,說道:「陛下保重御體,那臣妾就回去了。」

    崇平帝寬慰道:「去罷。」

    待宋皇后離去,崇平帝又拿起奏疏,不過這是賈珩的第二封奏疏,閱覽而罷,面上現出思忖之色。

    河南比起江南要少了許多掣肘,是故新政推行要順利許多,但這史鼎與彭曄二人爭執不斷,能否辦好新政諸事。

    不提崇平帝的擔憂,宋皇后離了含元殿內書房,就在女官的簇擁下向着後宮而去。

    皇后出行,自然非同尋常,需要考慮的事務可謂方方面面。

    這時,六宮都總管太監來到殿中,向着那宋皇后行禮。

    宋皇后交辦了出行一事,待夏守忠出言想要告退之時,麗人凝了凝秀眉,雪膚玉顏上籠着一層疑色,說道:「先前,那賈家怎麼說?」

    夏守忠想將自家同族女兒攀附着賈家,自然瞞不過身為六宮之主的宋皇后。

    夏守忠定了定神,小心翼翼道:「榮國府的那位榮國太夫人沒有答應,那位銜玉而生的公子似乎也心有所屬。」

    宋皇后想了想,說道:「既是不許就算了吧,賈家的門楣高着呢,雖是榮國一脈的嫡出二房,也不是商賈之家能夠攀附的。」

    既不是那個小狐狸從中作梗,看來實在是不合適。

    「娘娘說的是,倒是奴婢不知天高地厚了。」夏守忠白淨面皮上笑意繁盛,說道:「不過,那位老太太說的一句話,倒是讓奴婢有了別的想法。」

    「什麼話?」宋皇后秀眉挑了挑,狹長明麗的鳳眸中似有幽晦之光閃爍。

    夏守忠低聲道:「娘娘,衛國公與原內務府皇商的薛家姑娘有着情誼,將來應是要納着妾室的,那薛家姑娘有一兄長名為薛蟠,其人曾在金陵失手打死了人,現在五城兵馬司充不良人,也算是衛國公的大舅子。」

    就在賈母說出那般「禍水東引」之言以後,那位夏家嬤嬤還真留了意,回去就將此事與夏家說了。

    如果按照一般人家,聽聞此信以後多半就會覺得膈應,但夏家當家太太一聽,卻覺得有着門路。

    至於薛蟠曾失手打死人,夏家倒沒有覺得怎麼樣,夏家又不是沒有草菅人命過。

    只是有些好奇,以賈家的權勢怎麼讓薛蟠入獄?

    後來那嬤嬤說道:「這多半是管束着,唯恐再惹了大禍。」

    夏家倒也接受了這個說法。

    還是那句話,夏家原本出身就不是多好,是走了夏守忠的門路,這才承包了皇宮裏的花木苗圃的生意。

    宋皇后想了想,說道:「如是薛家真與衛國公有着這等關聯,此事你自己操辦着就行,不可因此事再結了怨。」

    「奴婢醒得利害。」夏守忠低聲說道。

    宋皇后交代了一番,擺了擺手,示意夏守忠退下,然後一隻縴手扶着光潔如玉的額頭,幽幽嘆了一口氣。

    父親當年為了她和妹妹能夠嫁給雍王,乃至踏上六宮之主,費了不少心力,後來因為擔心陛下忌憚,這才居神京榮養,不想多久的光景,就已垂垂老矣。

    麗人此刻靠着雕刻着鸞鳳的鳳椅上,雍容大氣的雲髻下是綺艷如芙蓉花的臉盤,此刻粉唇微微抿起,眼角流淌下幾顆淚珠。

    在宮中的特點,就是除非逢着國喪,否則,宮人不能哭,都得笑,縱然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也不能嚎啕痛哭,只能默默流淚。

    就在宋皇后思量之時,女官的聲音打斷了麗人的紛亂思緒,柔聲說道:「娘娘,容妃娘娘來了。」

    宋皇后聞言,彎彎睫毛緊闔的美眸微微睜開,鳳眸之中似倒映着不遠處過來的容妃。

    「姐姐,陛下怎麼說?」端容貴妃近前,柔聲問着,捕捉到麗人眼角的淚珠,芳心一顫,柔聲道:「姐姐。」

    宋皇后拿過手帕輕輕擦了擦眼淚,柔聲說道:「陛下已經應允了。」

    端容貴妃嘆了一口氣,輕聲道:「姐姐能回去,我只能在這兒。」

    宋皇后玉容上現着哀戚,說道:「父親這次如果熬不過去,這就是最後一面了。」

    「姐姐。」端容貴妃按住宋皇后的素手,寬慰道:「父親他通養生之道,應是無礙才是。」

    宋皇后道:「陛下讓準備一些好藥材和御醫,幫着父親診治。」

    端容貴妃道:「姐姐這一路去也得小心一些才是,雖說天下太平,但也要謹慎才是。」

    「路上煒兒護送,到了洛陽以後,子鈺應該派快馬過來吧,我這齣行不是小事兒,還要準備幾天才是。」宋皇后輕聲說道。

    不提兩人敘話,光影變幻,時空輪轉,回頭再說身在徐州的賈珩。

    旗船之上,懸掛在桅杆上的一串串燈籠隨風搖晃,橘紅光影四處暈散開來。

    夜幕低垂,賈珩坐在艙室之中,擁着李嬋月,說道:「嬋月這段時日隨着一眾姊妹玩的怎麼樣?」

    李嬋月柔聲說道:「都挺好的,十分和善。

    相比帝女出身,身形高挑的咸寧公主,清河郡主給寧榮兩府中眾金釵的觀感就親和一些,也願意說笑一些。

    其實也和心態有關,咸寧公主對寶釵不假辭色,一眾姑娘中僅僅覺得湘雲活潑可愛、率性天真,對探春則是有點兒欣賞,迎惜二春當成小姑子而已,對黛玉是客氣,對淡然的岫煙倒多看一眼,卻不親近。

    紋綺二人被當作小姑娘。

    對甄家姐妹視如姬妾(玩物),其實寶釵與寶琴兩個雪娃娃,在咸寧眼裏的觀感也大差不差。

    至於鳳紈這些妯娌,暫時不知細情,倒談不上什麼觀感。

    而李嬋月沒有那麼多想法,反而給誰都能說上兩句話,因為其身份,謙和之下,寶釵都暗暗欽敬幾分。

    人與人之相處,有些東西不用說,感受都能感受出來。

    其實,這種觀感也是和幾人的性格有關,寶琴雖然也如湘雲一般嬌憨爛漫,但更偏向於心機girl,也會被咸寧感知得到,自然無法獲得如湘雲一樣的對待。

    賈珩道:「妍兒表妹呢?」

    這會兒,咸寧公主柔聲說道:「我剛剛和妍兒表妹聊了一會兒,她和甄家的那個溪兒倒是玩得不錯,兩個人平時有說有笑的。」

    賈珩道:「那她們能玩到一塊兒也挺好。」

    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恆分。

    宋妍文靜一些,平常就與甄溪、惜春幾個玩的多一些。

    其實嬋月雖然也文靜,但文靜與文靜也不同,嬋月是瞎子吃餃子,心裏有數。

    咸寧公主道:「等會兒,我把妍兒表妹叫過來?或者我今晚和妍兒表妹睡一個屋裏,晚上先生偷偷過來。」

    賈珩心頭一跳,道:「胡鬧。」

    「先生想什麼呢。」咸寧公主雪肌玉膚的臉蛋兒羞紅成霞,拉過賈珩的手,清眸打量着賈珩片刻,說道:「先生偷偷過來也是沖我來啊。」

    那時候妍兒就是知道的,也只能當作睡着了,她情動之時再抓着妍兒的手,這多有意思?

    賈珩面色微變,輕聲道:「我今個兒哪也不去,我就陪着嬋月,是吧,嬋月。」

    他真不是來者不拒的,到了現在,他更多還是功業之心。

    天子的奏疏留中,也給他提了醒,那就是天威難測。

    李嬋月玉頰羞紅,握着賈珩的手,扭過秀氣的臉蛋兒,說道:「夫君。」

    什麼就陪着她,這話說的她多重要一樣,都快超過表姐了。

    以後能不能多說一點兒。

    賈珩握着李嬋月的素手,凝眸看向雪顏白膩的及笄少女,輕聲道:「有段日子不見了,小別勝新婚。」

    李嬋月彎彎柳葉細眉上蒙起一絲羞意,輕輕「嗯」了一聲。

    咸寧公主笑意微微地看向兩人,說道:「那先生今晚陪着嬋月,我去和妍兒睡了,晚上給你留門。」


    賈珩沒有理會,這點兒底線他還是有的。

    再說如果是那樣有什麼意思呢?

    替身永遠是替不是那個意思,人家一個豆蔻之齡小姑娘,不該受此厄難才是。

    不大一會兒,李嬋月的兩個女官端着一盆溫水,明晃晃的波光搖晃着橘黃的燭火,「鐺」地一聲放在艙室中,侍奉着兩人洗腳。

    賈珩與李嬋月洗了個洗腳,看向李嬋月,說道:「嬋月這次去江南,也幫着料理一下內務府的事兒,嬋月你對什麼感興趣一些?」

    李嬋月搖了搖頭,藏星蘊月的眸子亮晶晶的,柔聲道:「夫君,我也不知道。」

    賈珩道:「可以去江南織造局,你也大了,多幫着你娘親做點兒事兒。」

    先前按着天子的意思,還是將織造局讓咸寧以及嬋月打理的。

    李嬋月聽着「爹味」十足的語氣,芳心有些羞惱,輕輕「嗯」了一聲。

    「好了,咱們歇着吧。」賈珩拉過李嬋月的手,輕聲說道:「我看看嬋月舞技有長進了沒有。」

    自成婚以來,與嬋月在一塊兒鬧着的屈指可數(兩隻手),不過隨着時間過去,少女漸漸也適應了許多。

    李嬋月靡顏膩理的臉蛋兒如紅蘋果一般,輕輕哼了一聲,在賈珩的侍奉下,粉紅裙裳滑落香肩,去了鞋襪,躺在里廂,貝齒咬着櫻唇,說道:「夫君。」

    賈珩輕聲說道:「今天嬋月自己來。」

    李嬋月:「???」

    賈珩定了定心神,溫聲道:「不是,我想給你說說話。」

    李嬋月「嗯」了一聲,湊到少年臉頰跟前兒,顫聲說道:「小賈…夫君,我…我先伺候你吧。」

    賈珩也不理着這話題,看向眉眼如畫的少女,自顧自地說道:「嬋月,這幾天,你覺得府里誰最好相處一些?」

    李嬋月眉眼微垂幾分,支支吾吾,趁着換氣之時,玫紅氣韻沿着眉梢流溢的明眸閃了閃,柔聲道:「我覺得,都好相處呀。」

    賈珩眉頭時舒時凝,輕聲說道:「那是,你是老實孩子,心地善良,和誰都能玩到一塊兒去。」

    心頭思緒紛飛,其實隨着人越來越多,難免各有小心思,指望一團和氣,其實根本不存在。

    後世四個人的女生宿舍都能拉七八個群,指望她們能相安無事,不過是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已。

    現在還不算熱鬧,等有了孩子以後才熱鬧呢,其實如瀟瀟那樣,他真不想走到那個位置,那時候可以預見,為了什麼東宮,天天《甄嬛傳》,《美人心計》。

    李嬋月稚麗眉眼忍羞,輕聲說道:「小賈…夫君。」

    賈珩閉上了眼,輕聲道:「別喊我,我睡着了。」

    說着,一動不動,燭火映照着那少年清雋的面容,倒真有幾許睡顏恬靜的景色。

    李嬋月:「」

    這不是學着她說話?小賈先生怎麼這麼壞呀。

    李嬋月玉顏酡紅,貝齒咬着粉唇,猶豫了一會兒,也閉上了眼,正要忙着,卻見那少年忽而睜開眼眸,說道:「別着急,有話問你。」

    李嬋月:「???」

    賈珩此刻看向少女,握着那雙纖纖素手,輕聲說道:「嬋月,當初你為什麼阻止着我?」

    李嬋月「嗯」了一聲,秀眉蹙緊,膩哼一聲道:「小賈…夫君,不是當初和你說過了。」

    小賈先生真是欺負人呢,她都要說的腮幫發酸了,還讓她說。

    「好了。」賈珩輕聲說道:「我就是想聽你再說一遍。」

    李嬋月「嗯」了一聲,微微閉上粲然明眸,稚麗的臉蛋兒彤彤如火,粉唇翕動了下,柔聲說道:「那時候就是擔心…你們不要我了呀。」

    賈珩輕聲道:「那後來嬋月是喜歡上我了,如今也已嫁我,現在是不是覺得金陵那個多餘了?」

    真是有了情郎就忘了…

    李嬋月心頭一跳,低聲道:「小賈…我哪有那般想過?」

    賈珩點了點頭,看向眉眼精緻如畫的少女,溫聲說道:「以後咱們也是都不分開了,快快樂樂過一輩子呢,好了,別忙着了。」

    只是嬋月心底最深處隱隱藏着一絲顧慮,前兩年是不懂事,隨着年齡漸長,心態上或許會有一些不同的變化。

    李嬋月眼眸微微垂下一絲眸光,而後也不多說其他。

    賈珩則是看向一旁火焰跳動的蠟燭,明亮彤彤的燭火引得人心神怔怔。

    此刻,船艙之外,月光如紗似霧,籠於江河之上,而十幾艘船隻向南駛去。

    一彎皎潔如銀的殘月高懸中天,在波光粼粼中隨風輕輕搖晃,殘月輕搖起伏之間,而船槳也隨之攪動起來,倒似明月攪動着船槳,而揉碎了一圈圈晶瑩流波的月光,於船槳上之流淌得波光閃爍,交相輝映,炫耀人眸。

    在這一刻,船在天穹,槳櫓搖月,晚風徐來,月影流光天旋地轉之間,竟有幾許「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的夢幻意境。

    事實上,文學表達技巧的多樣性,決定了信手拈來之間,就可擺脫氣象武器的束縛,高低得是老舍、朱自清等散文大家的文筆。

    有時候,只是懶得換花樣去秀罷了。

    及至子夜,蟬鳴林愈靜,唯有旗船兩側嘩啦啦的水聲流淌,松木舢板的船體都見着漉漉之意。

    賈珩輕輕拉過李嬋月的素手,抱在懷裏,遽然而起,輕聲道:「嬋月。」

    李嬋月一張妍美的臉頰彤彤如火,藏星蘊月的眸子明亮一如星辰,道:「小賈…夫君,怎麼了?」

    這好端端的

    賈珩看向神色小心翼翼、躑躅猶疑的少女,輕聲說道:「嬋月,咱們早些睡啊。」

    李嬋月剛要說些什麼,就心頭一驚,分明是殘月自江河被打撈,飛於九天,落於九淵,抱明月、挾飛仙,而後在一聲聲劍來中,多次…再入陸地神仙境。

    李嬋月連忙雙手摟住了賈珩的脖子,心旌搖曳,不能自持。

    許久之後,賈珩摟着嬋月的嬌軀,面色微頓,溫聲道:「嬋月,早些睡吧,咱們明天還要趕路呢。」

    李嬋月那張妍麗的臉頰玫紅氣暈密佈如晚霞,比之往日嬌媚明艷不之凡凡,因是夏日夜晚,氣溫仍有一些高,秀頸於臉蛋兒汗津津地貼合,而紅潤欲滴的嬌小耳垂之上,那藍色耳釘為汗珠浸潤得晶瑩閃爍。

    在賈珩眼中卻愈見可愛,忍不住

    「夫君,小賈…」李嬋月輕哼一聲,嬌軀無意識地顫慄,星眸似張未張,似撒嬌又似呢喃。

    賈珩輕輕托着,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柔嫩,峻刻眉宇之下,垂眸看向幾乎宛如一束滿天星花朵在懷的少女,那藏星蘊月的眸子滿是嬌小可愛,親了下額頭,哄道:「好嬋月,乖,咱們早些睡了。」

    嗯,對晴雪鳳紈之類的光粒打擊,對嬋月似乎有些降維了,稱呼混亂,意識模糊。

    李嬋月一顆芳心砰砰直跳,玉頰酡紅如醺,似乎為一股前所未有的甜蜜和欣喜充斥着,只是如樹獺般纏着賈珩,又似一隻蟬在歡快飽食了樹漿之後,死死地用觸角抓在樹幹上,恍若牢牢抓住了崇平十六年的夏天。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

    崇平十六年的夏天,光影穿梭,時光如波光粼粼的水面迅速倒退,賈珩自在徐州一地稍稍停泊之後,乘船一路南下,直達揚州。

    這不是賈珩頭一次到揚州,顯然也不是最後一次。

    賈珩一早就在船艙中,尋來了大漢西北邊境的輿圖,開始思量着西寧的進兵方略。

    總歸是他要領兵去收拾殘局的,有些事需要及早準備。

    賈珩看着輿圖,整個大漢的西北防線,呈三角之狀,兼防禦青海諸蒙古番邦以及漠南蒙古侵擾為主,西寧郡王的金家在過往直接或間接調度西寧、甘肅、寧夏三鎮的兵力。

    但這些年隨着東虜日盛,西北採取了安撫加互市的策略,其實西北太平了許多。

    故而和親是有現實依據的,也就是這部分邊患因為較大的政治野心,比如入主中原之類。

    故而,更多還是被陳漢視為疥癬之疾,通過一些震懾、安撫手段來實現。

    「岳託去了西北之後,引起了一系列連鎖反應,或者說和碩特在歷史上就是臣服於清,彼時清國不僅收服了漠南蒙古,還入主中原,和碩特自然臣服,直到羅卜藏丹津開始反叛,為雍正帝派年羹堯擊破。」賈珩思忖道。

    「江北大營的兵將遞送了拜帖,要不要見見。」陳瀟進入書房,凝眸看向拿着輿圖思索的少年,打斷了思緒,問道。

    賈珩從輿圖中抬起頭來,沉吟道:「先不見着,這一路上太過矚目了,等到了金陵再統一會見。」

    他在河南也沒有大舉接見兵將,匆匆在開封府待一天以後,就直奔災區,一來是為了避嫌,二來是沖淡帶着親眷南下的「遊玩」影響。

    畢竟是南下辦正事的,帶這麼多女眷,雖然天子知道緣由,但不能真的在船上不下來或者到處遊玩。

    這一路南下,不知多少科道言官等着抓他的錯漏。

    陳瀟道:「那也好,我派人回絕了他們去。」

    賈珩點了點頭道:「去吧。」

    待陳瀟離去,重又看着西北的輿圖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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