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不是正常情況。燃武閣 m.ranwuge.com
陶允眨巴了眨巴眼睛,手指來回彎曲活動了一下,似乎對這樣的感覺有些新奇。
「我——」
她發現了自己的情況。
謝慈則是着急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我之前就一直覺得不對勁了。」
倒是陶允聳了聳肩膀,身子慢慢透明,開玩笑一樣的開口。
「畢竟再怎麼一樣,時間段不同還是會讓人察覺到不同的,這條街跟我當初那條街是不太一樣了,我相比是已經死了吧?這樣的形態應該是偶然所成?」
這種時候了還想不明白的話,陶允那些風水玄學也就白學了。
謝慈僵持着輕輕點了點頭。
「不要緊張嘛,你們是不是來防止我變成冤魂厲鬼的?放心放心,我是學風水玄學的,本身就希望世間安穩,不會變成你們所以為的厲鬼的。」
這樣的對待並不是怕她變成什麼厲鬼,而是想要讓她最後這一縷執念消散的時候,能夠不用帶着以往的痛苦記憶走,也是他的一點私心。
但謝慈看着陶允那明亮的眼眸,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陶允一下子笑出來。
「我就說你們的表情動作一直很僵硬很尷尬,實在不太適合演戲,太有意思了。」
顯然早就被發現了。
「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情要做,不過到現在也真是謝謝你們了。」
她身形慢慢變得透明,目光望着幾人,表情很溫柔。
「飯很好吃,燈和煙火很好看,雪糕也很新奇,我很高興。」
時光荏苒,歲月流淌,人間依舊擁有那些溫柔和璀璨,不曾改變。
謝慈就算再怎麼堅強,眼睛也紅了一圈,唇瓣微微顫抖,好像有什麼話已經到了唇邊將要出口。
而陶允先走到了他跟前,示意他伸手,有什麼東西要給他的樣子。
「怎麼這麼難過?只好好相處了一個晚上就捨不得了?不是吧?小糯米糍,你也太會撒嬌了吧?都成年了呢。」
什麼?
謝慈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下意識順着她的想法抬手,手中被放了一個微涼的東西,她抬手,輕柔的像是一陣風一樣的感覺拂過他的發頂。
「告訴你一個秘密,慈不僅僅是仁慈,俠氣,正直,更是媽媽最喜歡的的小糯米糍。」
少女徹底透明的前一刻,唇角的笑意溫柔又留戀。
「啊……臭小子,長得可真高了。」
「媽——」
謝慈懵了。
下意識去拽陶允。
手上拽了一個空。
手心攤放着一個有些劣質的平安符。
是剛剛陶允學了半天,好不容易打下來的一個。
她都記得。
是慈,也是媽媽最喜歡的小糯米糍。
眼淚終於控制不住大顆大顆的落下。
謝慈哭的狼狽,抽噎。
這跟母親帶着如出一轍高傲的小少爺一邊哭還一邊『罵』。
「什麼啊,哪有給男孩子取這個樣子的小名的——」
「你早就知道還在那邊逗我,逗我——看我手足無措,你怎麼那麼惡趣味啊,你是不是我親媽啊?媽媽——還有什麼撒嬌,我都是成年人了,撒什麼嬌,沒有媽媽我不也長得這麼大了嗎?就是媽媽,我好難過啊——」
「你什麼都沒開始呢,為什麼要經歷這樣的事情啊?」
她一生活在大世家的算計中。
從孩童到長大到結婚,沒來得及去做自己想要做得事情,就被困住掙脫不了。
他小時候嚮往,瑟縮,害怕又渴望,長大之後終於有能力保護你了,你也早就不在了。
謝慈捏着那劣質的平安符,緊緊的貼在心口,表情隱藏在黑暗裏,淚水肆意落下。
唐今和唐文霍沒再上前,讓他自己平靜一會兒。
而此刻謝慈面相上陰霾盡散。
那一大劫已經跨了過去。
-
你以後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自己走。
你會找到更多志同道合的夥伴,也會經歷人生的挫折,也會找到新的適合你自己的武器。
媽媽不在了,碎風也不在了,但從頭到尾,媽媽都不曾討厭過你。
而同樣的深夜,陶家卻沒有那麼安寧。
白天因為唐今的一番話,讓陶岳和陶明章父子倆心中存了芥蒂,陶明章這人雖然荒唐,女朋友無數,但對於自己的母親卻還保留着孩童時期的美好回憶。
加上陶岳雖然給他很好的物質條件,他也是陶家唯一的繼承人,但他平時忙碌,不光是生意上的事情,還有國內國外的各大拍賣會,他都會帶人去參加,偶爾會帶回來一些東西,陶家現在的家底也有陶明章這些年一點一點積攢起來的關係。
所以實際上陶明章和陶允並沒有那麼多相處的時間,父子之間的關係也沒有外人看來的那麼融洽。
而唐今今天那一句話已經在陶明章心中引起了波瀾,他已經偷偷派人去調查了。
而現在時間晚了,他也已經睡下。
客廳,陶岳還沒睡,周圍一片安靜,他戴着一副眼睛,面前是一台筆記本電腦,指尖輕快的在電腦鍵盤上跳動,旁邊放着的手機也時不時的亮起,接二連三的有消息傳遞過來。
他處理完手上的事情,抬手按了按眉心,鬆快了鬆快,才看向手機。
上面是來自下面人的消息。
『陶總,少爺下午找了私人偵探,正在調查夫人的死因,需要攔截嗎?』
陶岳皺起眉頭,冷冷的哼了一聲。
知道唐今那一番話還是讓陶明章身心動搖。
他指尖打字快速回話。
『將假消息放給他。』
『好的,陶總,還有白天的熱搜已經壓下去了,軟件那邊的人說要再想壓的話要加價。』
陶明章快速的處理好了這些事情,放下手機,靠在沙發背墊上,才呵了一聲。
「真是不知所謂的小崽子,還真以為能靠那兩句話,網上的兩句言論留絆倒我?」
陶明章看着周圍無數的寶貝,扯出一個瘋狂的笑意來。
這些可都是他能做這些算計的底氣。
像是當初他那個妻子的死亡。
怪也只能怪她太過於軟糯,也沒有能力。
不僅不能給這個價做貢獻,還成為了這個家的拖累。
帶着那些個想要趴在他身上吸血的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