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明以這招「地球上投」,鎖住動物園園長從千米高空墜向地面,在空氣中的高速摩擦讓他們身體周圍燃燒起了火焰,仿佛拖着尾焰的彗星墜向地球!
轟隆!
伴隨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東京郊區仿佛被來自華國的洲際導彈所轟炸,揚起了籠罩整個動物園上空的煙塵蘑菇雲!
而位於墜落點中心,周圍百米範圍內的地面都塌陷了下數米深,附近的建築也在頃刻間坍塌!
待煙塵消散,夏天明依舊完好無損的屹立在凹坑中央,那動物園長卻消失不見,或者說它散落的到處都是,各種動物的特徵碎塊呈輻射狀濺射向四面八方……
夏天明釋放出病毒菌毯將這些遍佈各處的碎塊全部吞噬,幾十種動物基因瞬時融入進黑光病毒里,讓他的身體開始發生異變,能夠隨時變化成任意動物的形象了!
只不過,殺死這頭縫合動物園長,可為什麼還沒有提示獲得了積分???
按理來說它應該是最終boss,將其擊殺後會一次性獲得大量積分才對。
難道是還沒死?
夏天明把自己的黑光感應釋放出去,在這被自己砸出坑道範圍內,已經不存在任何的生命氣息。
而在坑道邊緣,倒是有個微弱氣息正在逐漸消逝。
立即來到那裏一看,正是之前被園長啃吃的瀕死工作人員。
他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都是被活生生撕下血肉的觸目驚心傷勢。
他顫抖着伸出血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慘烈的致命傷令他口吐血沫,喉嚨只能發出被血液堵住的「咯咯」聲響。
夏天明走上前,觸手從他指尖湧出鑽入這名生不如死的工作人員體內,將其吞噬吸收徹底結束了他的痛苦。
作為報酬,他也為夏天明提供了關於這座動物園更深層的第一人稱記憶:
【我叫岡田拓哉,是一名在警局工作了二十多年、有着豐厚偵查、臥底經驗的老警員,今天我的上司把我叫過去,讓我重回臥底工作,去調查一個動物園。
做臥底?
我做了十幾年臥底,好不容易熬出了頭,可以回到安逸的辦公室里愜意的工作,現在居然又讓我重拾老本行,而且還是去調查什麼動物園?
然而就算心有不滿,作為一個老社畜,上司安排的任務還是不得不去做。
詢問上司為什麼要讓自己去調查這個位於東京郊區從未聽說過的動物園,難道這裏面隱藏着不為人知的製毒工廠之類的?
上司卻支支吾吾回答他自己也不清楚,冥冥之中似乎早就開始安排人臥底進去調查,但無一結果。
而且那些人也都沒了音信,但卻又記不起那些臥底是誰,也找不出關於他們檔案的線索。
真是古怪,難道自己這上司老年痴呆犯了?
不管怎樣,自己還是要去執行這個臥底任務,先回家和老母親以及妻兒解釋自己要去外地出差,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又去當臥底了,估計又要把家裏鬧翻天。
任務地點是在東京城郊區的某一偏僻位置,以前自己從未聽聞過這地方有任何建築存在。
而且任務時間為午夜三點到六點,這更是詭異,哪有動物園只在這個時間段營業的?
當我按照上司所提供地點來到目的地時,這裏果然有一座巨大的露天動物園,而且門口還有一塊內容牛頭不對馬嘴的《遊客須知守則》,隨便看了幾眼實在看不下去,就直接進入到園區內部開始扮演遊客。
沒想到還不止我一個在深更半夜來動物園裏瞎逛,還看到一群打扮時尚怪異的青年男男女女也嘻嘻哈哈的進來了,希望我的女兒長大後不會變成他們這樣。
售票亭里沒有人在售票,但是園區大門已經敞開,只能先進去再說,混在這幫新新人類的身後,偽裝成一名普通的遊客。
剛進入園區內時還一切正常,直到遇上了第一種動物,便是那些散養的白色兔子,估計專供遊客們近距離接觸的。
可是又記得門口遊客須知上前幾條就寫着絕對不要觸碰任何動物,哪怕看上去很乖巧,難道是它們身上攜帶着病菌?
而這些男男女女明顯沒有去看過一眼遊客須知,幾個女生見那些不怕人的呆萌兔子跳過來,當即發出充滿少女心的軟萌叫聲前去撫摸它們。
正準備無視他們繼續前進,突然那些女孩發出了尖叫,她們舉着失去指頭的血淋淋手掌表情極其痛苦的扭曲起來!
而那些兔子嘴角的絨毛則被鮮血染紅,毫無疑問,是這些兔子吃了她們的手指!
她們身邊的男伴們見狀,又驚又怒的從身上掏出匕首刺向那些傷害自己女朋友的兔子!
結果更加詭異的一幕發生,那些兔子的血液濺射在他們身上,居然變成了諸多只有一粒花生大小的迷你兔子,並開始無所不吃的繼續啃咬他們。
有些倒霉的直接被兔子血濺射到了臉上、眼睛裏、嘴裏,五官七竅瞬時都噴湧出大量血液!
一時之間,他們的嬉笑聲全都轉換成了癲狂的尖叫。
見畫風突變如此之快,我想要拔出警用手槍幫助他們驅趕那些吃人的兔子,忽然一個穿着工作服的人拉住了我,說不要插手,他們已經發出了尖叫,沒有救了。
我這才想起其中有條規則好像是無論發生何種情況都不能尖叫,但出現這種事情,已經能算是發生異常了,可以回去和上司稟報。
然而轉過身卻發現,進來時的入口消失不見了?!
而這個穿着工作服的人告訴我沒有機會出去了,並說他曾也是被上面派來的臥底,讓我以後都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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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已經在這裏待了一星期了,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與他們一樣的工作服。
這裏穿着工作服的人要麼是和我一樣的臥底,要麼是情報部門的特工,要麼是某個報社的暗訪記者等等,總之在這裏目的都是為了把這座詭異的動物園調查清楚,但結果全都成為了困在牢籠里的一員。
而且各自隸屬的部門似乎忘了自己這些人似的,也沒有派人來救援,所有的通訊工具在這都失去了作用。
但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沒有放棄尋找出路的機會。
在這動物園裏生活的每一天也都危如朝露,一個不小心便會墜落萬劫不復之地
前天,一名特工實在餓的受不了,忍不住來到綿羊展區邊緣,想要用繩子套上一隻綿羊來烤了果腹,結果護欄卻毫無預兆的消失,讓倚靠在上面的他不小心摔了下去,很快就被綿羊們淹沒啃食,大腸都被扯出來了,那場面讓我們一天都吃不下東西。
一名暗訪記者想要爬出堵住路口的柵欄逃離這地方,結果剛一靠近,就被那些會動的鋒利柵欄給把身體從頭到腳扎了個通透,屍體並掛在了上面,似乎在警示我們逃跑的下場。
昨晚我和前輩日常在換班巡邏中,路過灌木叢時,他不小心被躥出來的兔子給狠狠咬了一口,下意識發出驚叫,隨後他的臉色唰一下就慘白了下來。
不是因為被咬傷而嚇得慘白,而是因為自己發出了驚叫聲。
他眼神充滿絕望的進入了從未有過人的售票亭,手中拿着刻着他警號的手槍,並讓我遠離他,不要再管他。
我不忍心,還是躲在樹梢上遠遠看着他,看看有沒有機會幫助前輩。
大概過了不到十分鐘,一個巨大的怪物輪廓從黑暗中出現,走向了前輩所待的售票亭,而后裏面響起了幾聲激烈的槍聲,伴隨着前輩的一聲慘叫重歸於平靜。
很快,那怪物從售票亭里走了出來,手中還拿着兩條腿在啃着。
我很想跳下去把我手中槍械的子彈射入它的腦袋,為我的前輩報仇,但是我害怕的腿腳發軟,我家裏還有妻女母親需要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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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天了,園裏的同僚越來越少了,要麼被詭異的動物殺死,要麼被建築殺死,甚至還有的被遊客給丟入動物展覽區給害死,估計是那些惡趣味的遊客看了門口的遊客須知。
我受不了了這裏了,一草一木一石仿佛都在和我作對!
小草變得鋒利,鋒利到能夠扎穿鞋子,把我腳底板扎的都是血孔;
不能靠近任何樹木,不然會被甩下來的枝條刺穿身體,上面掛着的那具腐爛屍體就是榜樣;
遠離任何建築,不然進去後就再也出不來了,屍體腐爛的速度在建築里也會更快……
在這苟活了這麼多天,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也終於想通了,這整個動物園都是一個巨大的生命體!
建築是它胃,吃人的動物們相當於它的消化液,柵欄與樹木是它的肢體與牙齒,那頭由各種動物縫合起來的怪物則就是白細胞,專門追殺我們這些在它身體裏苟活了夠久的人。
而那絕對禁區——園長辦公區,則就是這個巨大生命體的大腦中樞,裏面有個廣播機無時不刻都在運行着,似乎在向各個對這裏充滿好奇心的傢伙們釋放誘餌信號,不斷引來像我這樣的人!
不自由,毋寧死!
而今天,我將帶着前輩們的希望,衝進園長辦公區里,把這怪物的大腦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