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陳浩正與一幫手下吃早餐,議論今天去哪逛,稻川一郎帶着一大群人走入餐廳,神色凝重。
騰龍公司的人訝異。
「稻川先生......」
陳浩起身。
十多人隨着陳浩起身。
稻川一郎不等陳浩把話說完,道:「昨晚九點多,三聯公司的人遭槍擊,包括黃少堂在內,十一人全部死亡。」
陳浩心驚。
其他人也面露驚容。
黃少堂,三聯公司副董事長。
這哥們兒遭槍殺,可不是小事情。
「陳董事長,昨晚宴會上,你與三聯公司的人發生衝突......」
「稻川先生,您什麼意思?」
韓冰皺眉瞧稻川一郎。
「今早,警方已將陳董事長列為嫌疑對象,家主想與陳董事長面談,如果陳董事確實是清白的,稻川家會擺平警方,避免陳董事長遭金都警方偵訊。」
稻川一郎此言不溫不火。
「我們董事長......」
梁俊要為陳浩解釋。
陳浩抬手,制止眾人多言。
發生這種事情,在這裏吵吵,毫無意義。
「我去見家主。」
陳浩心知即使人不是他殺的,也必須親自去向稻川宗佑解釋,給予對方足夠尊重,避免誤會加深。
「請!」
稻川一郎請陳浩先行。
騰龍公司十多人跟隨陳浩。
稻川家金都宅邸,毗鄰四季酒店。
一行人不用乘車,步走十多分鐘到達。
偌大莊園,坐擁金都最美風景。
別說初見世面的洪勇,即使在香江擁有別墅豪宅的梁俊、韓冰,都暗暗讚嘆這宅邸真美真大。
李家淺水灣那座豪宅,較之稻川家這古香古色的宅邸,不是一般的寒酸。
尤其內部景致,媲美江南園林。
騰龍公司十多人,大多如《紅樓夢》中的劉姥姥進大觀園,左瞧右看,時而好奇,時而羨慕。
此刻,他們還有心情賞景,顯然認定陳浩是清白的。
陳浩同樣輕鬆自若。
清者自清。
他不懼任何人懷疑。
湖畔。
一棟宛若宮殿的仿古建築屹立。
這三層高的建築,便是稻川宗佑起居辦公與友人喝茶談事的地方,名為望月樓。
稻川一郎將陳浩等人帶入望月樓一樓類似大客廳的偏廳,他看了看表,道:「請陳董事長在此等候十分鐘。」
「好。」
陳浩點頭。
「上茶。」
稻川一郎吩咐兩名穿着和服的女傭。
兩名女傭欠身行禮,後退幾步才轉身邁着小碎步離開。
稻川家快把女傭訓練成宮女。
陳浩腹誹。
過了十分鐘,稻川一郎請陳浩去二樓茶室,其他人留在偏廳,繼續喝茶聊天。
「茶室是套間,家主在裏間等你。」
稻川一郎輕輕推開茶室的門。
門旁有放鞋的架子,陳浩脫鞋,把鞋放在架子上,走入茶室。
稻川一郎關上推拉門,並未隨陳浩進入茶室。
陳浩來到通往裏間的推拉門前,道:「稻川先生......」
「進來......」
沙啞聲音傳出。
不像稻川宗佑的聲音。
裏面還有別人?
這念頭在陳浩腦海一閃而過,他沒多想,推開門,一樣東西從推拉門上方掉落。
陳浩隨手接住掉落的東西,是一把沉甸甸的手槍,且安裝消音器,他盯着手中槍,生出不詳預感。
他探身觀察茶室裏間,看到榻榻米上,稻川宗佑盤腿坐在茶桌旁,這位稻川家的家主,雙手放在膝蓋上,腦袋耷拉着,鮮血從眉心淌落。
死了!
且是被爆頭。
陳浩再瞧手中槍,恍然大悟。
這是一個陷阱。
陳浩忍不住罵髒話,要退出去。
就在這時,茶室門打開,稻川石野走進來。
「你......你怎麼在這裏?」
稻川石野極為詫異瞅陳浩,目光落在陳浩手中那支槍,臉色陡變,着急忙慌奔向茶室裏間。
「父親......」
稻川石野悲吼,撲到茶桌旁。
盤腿坐着的稻川宗佑,身子歪倒。
「人不是我殺的,有人殺死你父親,嫁禍於我!」
陳浩急忙解釋。
「你拿着槍,不是你,是誰?昨晚我父親還和我說,覺得你不錯,想讓我妹妹跟你交往,以後嫁給你,而你......」
稻川石野目眥欲裂。
「我......」
陳浩想抽自己幾耳光,太特瑪大意。
「怎麼了?!」
稻川一郎衝進茶室,看到慘死的親哥哥,也大驚。
「你......」
陳浩盯着稻川一郎。
誰獲益最大,誰很可能是陰謀的主導者。
稻川宗佑慘死,稻川家的家主,十有八九是稻川一郎,而且是稻川一郎把他帶到這裏。
此人嫌疑最大。
「騰龍公司陳浩,刺殺家主,來人啊!」
稻川一郎大吼。
陳浩深知此時此刻根本解釋不清楚,咬牙上前,挾持稻川一郎。
雜亂密集腳步聲傳來。
陳浩判斷至少幾十人快速接近茶室,左臂勒住稻川一郎脖頸,右手持槍,往外沖,必須活着離開。
活着,他才能自證清白。
茶室外,走廊里,數十黑衣人從走廊兩端湧來,全都拎着武士刀。
「讓開!」
陳浩大吼,舉槍逼迫擋路的黑衣人。
數十黑衣人悍不畏死,無視手槍,蜂擁而上。
武士道。
陳浩無語,壓低槍口,扣動扳機,打算先傷一人,證明他手裏的槍不是玩具,然後槍指稻川一郎,逼迫數十黑衣人讓路。
啪!
撞針擊空。
陳浩手裏的槍竟沒子彈。
「尼瑪......」
一向沉穩的陳浩,忍不住罵娘,扔掉槍,出手奪刀,並把衝到他面前這黑衣人踹飛。
轟!
倒飛出去的黑衣人砸入人群,七八人東倒西歪。
陳浩以長刀抵住稻川一郎脖頸。
一抹鮮血順着刀鋒淌落。
稻川一郎脖頸表皮被陳浩手中長刀割破。
數十人黑衣人見血,不得不退讓。
陳浩挾持稻川一郎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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