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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麼意思？」

    中午的時候，趁江寄風出去辦事，我去到馬凝風的辦公室沒好氣的問。

    此時的他剛好把一沓厚厚的案卷用力的塞進他的光亮的牛皮公文包中，這沓案卷太厚，以致於公文包鼓鼓囊囊，恨不得變形。

    被我這樣一問，他抬頭看了我一眼。

    許是有點心虛，眼神躲閃，隨後埋頭，開始整理散亂在辦公桌上的各種材料。

    「上江市的金牌律師能到我們所里上班並且成為合伙人，這對我們所里是一種莫大的榮幸，破天的富貴來了，要接住，是不是？何胖子！」

    「有嗎？你明知道我討厭他，有意思嗎？」

    我心裏煩，走上前，一雙手撐在他的辦公桌上行，壓住了他正在收拾的一張寫滿了字的材料。

    本來這江寄風來這裏後，一上午都不爽，這下聽到馬凝風輕描淡寫的說着，我更是不爽。

    「何胖子，你是不是管太多？」

    抽出我手掌下的那張紙，馬凝安看了我一眼。

    「有嗎？我那麼討厭他，你不是知道嗎？」

    我冷笑，直接把那張他抽回去的紙抓回來，用力揉成團，扔在地上。

    「小孩子脾氣。」

    馬凝安沒想到，愣了下，隨後失笑。

    「你不要太過分。」

    我才沒心情和他說這些，更何況這馬凝安笑起來的樣子實在是有點欠扁。

    那麼黑，五大三粗的，國字臉的他，就像是大金剛，丑不拉幾.....

    「中午我請你吃飯？」

    他看了我一眼，不要臉的左右而言他，劍眉下的那雙黑眸裏面全是笑意。

    「馬凝風！」

    看着他的眼睛，我沒笑，心裏恨他恨得要死。

    「請你吃飯你去不去？你不是就喜歡吃蛋炒飯和土豆牛腩嗎？我靠，我去試過你天天吃的，你妹的，一次兩次就算了，哪有天天吃？之前我一直想問你，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馬凝安沒理會我，看我的眼神嘚瑟，很是欠扁。

    「沒事啊，這所里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既然馬凝安如此態度，我覺得在這邊也沒啥待下去的必要。

    那江寄風，我是堅決不會和他有任何瓜葛和牽扯。

    「何覓雨！」

    馬凝安盯着我，停下手裏的動作。

    「你應該知道啊.....」

    我雙手抱懷，仰頭看他。

    「他過來這件事，對我們所里有莫大的好處，人家上江市的金牌律師，是不是？以後我們跟着他吃香喝辣，還有....」

    馬凝安想要說服我，只是話還沒說完，我直接打斷。

    「那這種福我就不享受了，你們慢用。」

    既然如此，我直接退出。

    之前我本來也打算不在這邊干，如此一來，也好。

    說完，我直接出了馬凝安的辦公室，無視他追上來的「鬼叫」。

    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辦公桌上的我的所有的東西，不多，也就一個小小的收納盒，直接往外走。

    「小何，你這是幹嘛？」

    「就是，小何，你要辭職啊？江大律師都成合伙人了，以後大家就不會這麼艱難，你要辭職？」

    「小何，不要衝動。」

    「.....」

    經過辦公室走廊的時候，其他幾個平日裏很少見的律師紛紛挽留我，聽這語氣，都是客套的。

    畢竟，我跟他們都不熟。

    我沒做聲，徑直朝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何覓雨，你這是幹嘛？你辭職了？」

    前台的助理，比我大，頭髮微捲毛糙，大黑框眼鏡戴着，一雙無神的眼睛，看起來老成又世故。

    考了幾年的法考一直沒過，馬凝安之所以接受她來這邊上班，是因為她自身開的工資很低。

    嗯.....

    馬凝安這人，不僅看摳搜，而且有時候視財如命。

    「你不調查那件連環殺人案了？之前你不是心心念念？難道你不想繼續了？這個案子我讓你接手怎麼樣？」

    正要推門出去的時候，馬凝安一個箭步攔在我面前。

    「不用啊。」

    我不理他，甚至沒看他，一心往他身旁空隙的地方鑽。

    奈何，這人牛高馬大，如一堵牆，無論我怎麼想出去，他那碩大的身板總是擋在我面前。

    「你能不能讓開？」

    我有點煩，這人真的是一點也不講理。

    抬起頭，有點不耐煩。

    「我說的，你考慮一下？你不是現在正在....也最關注嗎？我這邊有案子的最新進展，接下來你跟我一起，怎麼樣？」

    馬凝安的大黑臉上全是諂媚，看我的黑眸黑的發亮，定定的站着，完全沒有任何要讓的意思。

    他的停頓的話里的意思，我懂，冷冷的，聲音很淡。

    「不用了，我準備回沙市。」

    「我靠，你不至於....」

    馬凝安一個激靈，面色更黑，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讓開。」

    我已經不想跟他多說任何，沒好氣的。

    手裏的收納盒現在已經變得很重，重到我手腕都有點疼。

    「江律師很厲害，在上江市這麼出名，小何，他一來你就想走？」

    有所里的律師朝我走過來，姓謝，禿頂，我之前暗戀江寄風的事，多多少少他知道一些，所以，他也不相信。

    「就是，江律師人長得那麼帥，而且那麼優秀，還非常的有關係，我們所里以後的日子好過了。」

    有人連忙附和。

    「何覓雨，你要回沙市？這邊不好嗎？」

    馬凝安不信，又問了一句。

    「嗯。」

    我點頭，仰頭看他的眼神裏面全是堅決。

    是啊，上江市好像呆着沒有任何意義了.....

    在我的心裏，一片荒漠，無論去哪裏，除了沙市，任何一個地方都好像只是苟延殘喘，行屍走肉。

    那.....

    就回沙市！

    我想羅覺了，真的很想。

    那邊的空氣中，應該有羅覺的氣息，也有和羅覺的一點一滴的記憶。

    既然我好像放下了以前的過往，那以後的餘生就帶着對羅覺的思念過完，應該也是一件美好的事，不是嗎？！

    「嗯，我要回沙市了！」

    這次我的聲音異常的堅定，用力點了點頭，像是給自己的內心下了一個定心丸。

    以後.....

    以後的以後.....

    我和羅覺的以後.....

    誒.....

    我想你了，羅覺！

    想到這，嘆息一聲，聲音悠長，無限的惆悵和哀傷。

    許是看到我突然低落，攔在身前的馬凝安離開。

    大門口，有陽光灑進來，灑在腳下，光影斑駁....抿了抿嘴，大踏步離開.....

    我要回沙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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